第82章 未成年不能抽煙哦~

未成年不能抽煙哦~

“九年級1班白晚秋同學,在本學期期末考數學考試中作弊傳紙條,影響惡劣,經校領導商議,該同學的數學成績将作零分處理并記過處分特此通報批評。”

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廣播是不通的,但是老師辦公室的廣播是個例外,因為曾經高中部某位姓盧的數學老師去初中部串門,錯過監考班車提前的消息,從而錯過監考班車的。

因為有這樣的先例,所以至少初中部和高中部的老師辦公室廣播是聯通的。

就像現在,白晚風本不應該聽到,但是他就是聽到了。

王老師本來是想跟白晚風讨論一下這次考試最後的綜合型化學式計算題。

但是他現在稍微有一點後悔,特別是在白晚風在白晚風放下筆,廣播響起的那一秒。

“王老師,我去一趟初中部!”他說着就要往外跑。

王老師急道:“把通行證帶上!早點回來考試!這一天天的……小年輕真是。”

王老師能說什麽呢?他不能啊。

離開辦公室後廣播的聲音漸遠,白晚風卻更加不安,緊握着手裏的通行證。

在他出示通行證進入初中部兩步并三步上樓的時候,白晚童站在老師辦公室門外。

“晚秋呢?”

白晚童擡頭,要哭不哭,慌慌張張指着辦公室:“辦公室裏。”

白晚風深呼吸平複心情後敲開辦公室的門。

白晚秋柔順的站在一個男老師面前,低眉斂目像是溫順的羔羊。

她正在青春期明明是應該發育發胖的年紀,但是因為家裏并不富裕沒有條件,所以并沒有在青春期肥胖,而是以一種偏瘦削的姣好身材被別人羨慕。

她挺瘦的,但是是一種如刀削般的刻骨瘦削,被校服一套,掩蓋了那危險的棱角,恍若弱柳扶風的青春校園文女主。

班主任還在說教着:“老師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錯處,不要讓老師失望,行了,你先去考試吧。”

白晚秋是他最得意的學生,班裏的人青春期中二病泛濫,但是白晚秋是一股清流,水鄉碧玉的溫順和乖巧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當然最重要的是成績好,很難不喜歡。

就是沒想到這樣乖巧的人竟然還會幫人作弊。

白晚秋至始至終只是溫順地低頭,因為她沒有資本解釋,不會有人站在她這一邊的。

“報告。”

白晚秋一愣朝門口看去。

門口站着一個少年,看着似乎比她還要瘦一些,也許是因為少年比她高,也許是因為少年是男生,又也許是因為從小到大那個少年有什麽東西都會先給她和白晚童。

白晚風站在門口看她,無聲道:我來了。

白晚童在他身後探頭探腦。

毫無疑問,現在有人來給她撐腰了。

白晚秋迅速醞釀好感情眼裏蓄了淚,一眨眼那淚珠就落下來,我見猶憐。

她跑過去抱住白晚風的腰埋頭,默默的哭,眼淚落在他的衣襟上。

白晚秋抽泣着說:“我不考試了,我想回家……”

班主任以為她是鬧脾氣,想安慰一下她,就聽白晚風說:“好,我幫你請。”

班主任一愣,反應過來時瞬間慌了。

白晚秋數學做零分處理本就拉低了班裏的平均分,如果她再缺考,按照班裏其他人的水平這平均分怕是看不了了。

“晚秋,你別鬧脾氣。”班主任皺起眉:“無故請假是要扣分的。”

白晚風剛要說什麽,門口又站了一個人:“報告。”

聽見熟悉的聲音,白晚風側頭看了一眼。

沐子歸正言笑晏晏地站在門口說:“王老師讓我來看着,到時候叫你回去考試。”

“但是現在……”沐子歸低頭:“你需要我做什麽?”

白晚風與他對視,三秒後,把自己身邊的二妹妹推給他:“先帶她出去。”

“好。”沐子歸帶着白晚秋出去關上了門。

一出門白晚秋的眼淚瞬間止住了,冷着臉說:“你來湊什麽熱鬧。”

等在門外的白晚童掏了掏口袋,遞了張紙給她擦臉。

沐子歸垂眸道:“看他還沒有回來,我不安心。”

白晚秋擦幹眼淚,又變成平常端着的那個樣子:“有煙嗎?”

“嗯?!”白晚童驚疑不定地看向她。

沐子歸毫不猶豫道:“沒有!”

白晚秋:“……我不抽,我有用。”

沐子歸沉默片刻:“……我沒有,但是我可以有。”

九年級1班的班主任來回渡步。

“無故請假是要扣分的,白晚秋作弊已經扣了八分了——”

白晚風打斷了他的碎碎念:“老師,我一定要帶她回家的。”

“我不相信您不知道她為了提前招生名額有多努力。”白晚風聲音冷冷的:“期中的時候她請假錯過了第一批提前招生,現在她記過處分第二批也泡湯了。下個學期期初考之前這個處分撤銷的可能性也不大,第三批也算是廢了。”

“這……這也是因為她要幫別人作弊呀。”

“我的妹妹我很清楚,她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吃力不讨好?”白晚風很清楚,他的妹妹,至少白晚秋不是個熱心腸的人,在違背自身利益的情況下她不可能幫別人作弊。

“至于扣分。”白晚風淡淡的道:“連提前招生名額都沒了她還怕扣分?她的綜測分是年級前幾,夠扣。”

進考場的預備鈴響起。

“考試快要開始了。”白晚風把兩張請假條推到老師面前:“請假不計數,還是曠考記零分?”

感情你連請假條都已經寫好了。

不過說起來,如果是請假不計入成績,按照他們班剩下43個人算平均分,平均分還能穩在前三只是少了兩個高分把平均分往上拉而已。

但是如果是曠考以零分記入成績,那麽他們班平均分加起來一定掉出前五,畢竟少了兩個高分,還多了兩個零分……等等,兩個?

“為什麽白晚童也要請?”

“或許你希望她逃課曠考?”白晚風反問。

“……”

班主任默默簽了兩張假條。

白晚風拿着兩張假條出門,外頭三個人似乎一直等在外面……如果忽略他們鞋底的新泥,和沐子歸校服上的水漬。

“……你們殺人抛屍了?”白晚風把假條遞給白晚秋和白晚童。

白晚秋和沐子歸此時竟然如出一轍笑得溫和,異口同聲道:“怎麽會呢?”

白晚童稍微慢了一拍,眼裏略有些心虛:“怎麽會呢……”

“過兩天就放假了,這兩天你們也不用來學校了。”白晚風也并沒有太糾結。

白晚秋算了算:“我們寒假有四個星期,加上這兩天剛好湊個整。”

沐子歸感嘆:“好懷念初中四個星期的寒假啊,我們高三要補課,只有将将一個星期,直接縮水到四分之一。”

白晚風無奈搖了搖頭:“你們先回家,我們也先去考試。”

白晚秋和白晚童點點頭,這才同步轉身離開:“哥哥再見。”

白晚風和沐子歸回到明天班的時候,踩着15分鐘線進考場,看得監考老師痛心疾首。

“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女老師捂住心口小聲和另一個男老師說:“差一點點我就能攔着他們不讓他們進考場了,考場殺手就能掉下王座了。”

考場殺手——白晚風。

那個男老師不再打瞌睡,四下張望:“一點點,什麽一點點,誰點了一點點,我要波霸奶茶四季春!”

“……”

等考完生物所有人出去吃飯的時候,白晚風還走在沐子歸身邊問:“上午你們幹什麽了。”

“這個嘛,說來話長。”沐子歸無辜純善地眨了眨眼睛:“你親我一下我就說。”

微風吹過連廊邊的紫藤花花木間,紫藤花花木早已經沒有紫藤花只剩下白牆綠葉與紅泥,晨間有過一陣小雨,現在那晨間的雨露淅淅瀝瀝又落了下來。

兩個人在走廊裏,金色的暖陽穿過花木,穿過淅淅瀝瀝的雨水折射出金色的影子。

白晚風輕輕撇了他一眼,似乎想到什麽好主意,拉過他的手。

沐子歸還沒有反應過來,白晚風就在他的左手無名指指節末端印下一吻。

白晚風的唇很軟,像是玫瑰花瓣一般柔軟,稍微用力一些都能揉出汁水。

如果殷紅充血就更像了……

沐子歸笑了笑神色晦暗:“學長——”

“沒有作弊。”白晚風看着他:“這是你的出題漏洞。”

“沒有作弊。”沐子歸笑着看他:“你想親哪親哪。”

他頓了頓:“至于上午,我慢慢說。”

“你到花壇來幹什麽?”白晚秋站在沐子歸身後。

“找煙。”沐子歸掀開一片瓦片。

“嗯?為什麽在這裏找。”白晚童也蹲下掀開一塊碎瓦片。

他們三個借着灌木叢的隐蔽蹲在一棵廣玉蘭樹下翻瓦片。

樹下堆積的瓦片因為清晨的小雨還濕潤着,新鮮的泥土粘在鞋底,鞋上還沾了露水。

沐子歸又翻開一片紅瓦:“章珛之前被分流到稽查部實習過,他說經常有人往這棵樹底下藏煙藏打火機,他在這裏蹲點一蹲一個準。”

“呀,打火機!”白晚童掀開一塊青瓦就找到了一個被塑料袋包裹的打火機。

沐子歸湊過來瞧了一眼:“你把打火機下面那塊紅瓦也給翻一下,下面一定還有煙。”

白晚童掀開下面的紅瓦:“真的耶!”

沐子歸聽着她那驚奇的語氣,挑了挑眉:“你不是校霸嗎?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

“我為什麽要知道?”白晚童疑惑:“聽說煙很貴的,你覺得我會有這種不必要的高消費嗎?”

沐子歸笑了笑:“這才是好孩子,不能抽煙,對肺不好。”

白晚童把那包塑料袋包裹着的香煙拿出來,看底下還有一片黛瓦,把手上的東西遞給沐子歸,又興致勃勃地挖土。

“可別把人家老底都給掀出來。”白晚秋笑着打趣。

白晚童放開那片黛瓦:“哦。”

沐子歸笑了笑把塑料袋你的香煙扔給白晚秋。

“行了,上樓。”白晚秋把打火機和塑料袋塞進口袋站起來。

白晚童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起來:“走吧。”

“等等,白拿別人東西多不好。”沐子歸說。

“帶違禁品進學校被發現了還要挨處分,我們是在幫他——我操!你幹什麽?”白晚秋話剛說一半,就見沐子歸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百元大鈔塞進塑料袋裏。

白晚童也震驚的瞪大眼,好像在看什麽新奇玩意兒:“你這是有錢沒處花了吧。”

白晚秋更是梅開二度爆粗口:“我操,你怎麽這麽敗家?”

“把錢收好。”白晚秋說着,從校服口袋裏拿出兩張十塊和一個硬幣,有零有整的遞給他:“一包利群和一個塑料打火機,你留100。怎麽?剩下的是小費?”

沐子歸沉默片刻:“我也不知道多少錢,往多地給準沒錯。”

知道多少錢的白晚秋:“……你這也太敗家了。”

白晚童沒有什麽感覺,附和道:“對啊,敗家。”

“嗯……”沐子歸沉思片刻:“我保證以後和你們哥哥過日子的時候絕對顧家。”

“這還差不——嗯!?”白晚秋看着沐子歸,陰恻恻地說:“你占我哥便宜。”

“是不是很顧家?”沐子歸站起來,和白晚秋對視。

三秒後,白晚秋撿起一塊碎瓦,拉起白晚童後退。

沐子歸:“?”

就在沐子歸要跟上去時,白晚秋有了動作。

她用她玩狙時的準頭抛出手上的碎瓦片。

那塊碎片正正好打在樹冠中最繁密的枝桠上,交錯相通的樹枝震顫,樹葉上清晨小雨遺留的雨水被震得再下了一次雨,淋了沐子歸一身。

沐子歸:“……”

“跑!”那我去拉着白晚童就跑,倒真像是個惹了禍的孩子。

沐子歸嘆了口氣,半晌笑了笑:“可算是笑了。”

白晚秋拉着白晚童,露出一種發自內心的惡作劇般的笑,明媚燦爛,朝氣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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