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結束
結束
走進不晚,雲竹打了個哈欠,揉着眼睛跟小諾打招呼。
“老板,你昨晚上沒睡好嗎?”
小諾最近又換了男神,身上的痛衣也換了個人穿,她看着黑眼圈頗重的雲竹,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頭。
不會是因為昨天她談到縱青生,惹的老板難過得睡不着了吧。
“嗯,還好,”雲竹坐在桌前,才發覺手裏空空,“不好意思,忘了給你帶早餐。”
小諾擺手說“沒事的,沒事的”,然後去後面,幫另一個男生處理剛送來的花。
由于老板有點火,花店的活兩個人忙不過來,小諾幫雲竹又從學校招了一位兼職的員工。
雲竹盯着天花板發了會呆,随後打開了電腦訂單,處理了一下今天的單子。
然後他發現,熟悉的手機號碼定了三次單子,雲竹抿唇,手指點了幾下鍵盤。
[花店不晚:您好,這三束花我看您訂的是一樣的,确定是要三束嗎?]
對面可能就守在平臺裏,秒回了一條“确定。”
雲竹有些頭疼,微信的信息他一直沒回,沒想到他還能找到這裏。
縱青生到底什麽意思?不是明明剛來盛安不久,身邊就有其他伴了嗎。
雲竹有些不想玩這種,只有他認真對待的游戲了。
這單子他實在不想送。
擡頭忽然看到出來的男生眼前一亮。
宋學宇把沾滿泥的手套扔到垃圾桶裏,突然脊背發涼,他轉過頭正好看到盯着他看的老板,“咋了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我這有一個單子,需要送一下……”
雲竹聲音小小的,絲毫沒有老板的氣勢,仿佛他才是那個員工。
“交給我吧,小諾姐跟我說了,我主要負責咱們店的外送單子,我專門買了頭盔的!”
宋學宇還當是什麽事,他傻笑着從包裏掏出來一個嶄新的頭盔,給了雲竹一個放心的眼神。
雲竹将縱青生訂的密西根碎冰藍百合包裝好,讓宋學宇騎着他的電動車送走了。
“回來我給你報銷買頭盔的錢。”
“放心吧,老板,保證完成任務,顧客一定給一個大大滴好評!”
宋學宇帶上頭盔,耍帥似的單手開車,跟雲竹比了個“拜拜”的手勢,随後遠去。
不過,沒半小時,他就推門而進,垂頭喪氣的抱着花看着雲竹,“老板,頭盔我自己花錢買吧,顧客說我長得醜,送的花也醜,他沒要。”
“老板!這個……”
小諾看着電腦上的後臺私信,她認得一定賬號,是那天晚上縱青生訂花給雲竹的賬號,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老板,你自己來看!”
[z:自己送,躲什麽?]
[z:為什麽不願意回我的消息?]
[z:我想見你。]
雲竹愣在電腦屏幕前,他是做什麽?
真的只是想見他嗎。
“老板。”
雲竹有些茫然的看向小諾。
“要不然我去送吧,怎麽看我都比小宋長得好看一點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們守好店。”
或許真的只是想見我呢。
電動車停在一座大廈樓下,保安指揮他從車上下來,問他是做什麽的。
“我來送花,嗯,縱先生從我們店訂的花束。”雲竹摘下頭盔,捋了幾下紮起的長發。
“你是雲竹先生嗎?”
保安很年輕,穿着制服工作一絲不茍,臉上面無表情,只是看到雲竹的臉時,呼吸一滞。
好一張雌雄難辨的臉啊。
雲竹抱着嬌豔欲滴的花,點了點頭承認道:“我是雲竹。”
“老板之前說了,如果是雲竹先生的話,直接帶着上七樓就好了,您這邊來。”
這還是雲竹第一次來縱青生的工作室,他順着保安的指引,一路迎着衆人的目光來到電梯旁邊。
電梯門開了,染着粉毛的少年沖了出來,他的皮膚很白,襯得眼角的紅痕更加明顯。
“讓開,看不見當着門呢!”
李子說完,發現發出的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氣勢減弱了一半,他咳了幾聲,看向擋路的人。
瞬間氣焰弱了下來。
“啊,是嫂……小竹啊,來找青哥嗎?我勸你不要現在上去,會被氣死,怎麽會有那麽可惡的人啊!”
“李子哥,你別跟他置氣,我帶你去吃火鍋吧?”
身後緊追着一個大高個,是梁牧,筆直的撞到停住的李子,給李子撞了個七倒八歪。
“不吃!你也離我遠點。”
氣急敗壞的李子,白了一眼追上來的梁牧,跟雲竹打了聲招呼就走開了,不明所以的梁牧摸了下腦袋,也很雲竹“拜拜”後,又追了上去。
“電梯就在這,我們普通員工是不能坐的,您自己上去吧。”
保安見送到位了,便先行離開了,只留雲竹一個人乘坐電梯上了七樓。
跟樓下相比,七樓就顯得冷清多了,只有匆匆而過的幾個娛樂圈比較出名的歌手外,就沒其他人了。
雲竹一路看着門牌,找到了董事長的辦公室,他思索着縱青生應該在這裏,便禮貌的敲了門。
“e in.”
裏面傳來有些熟悉的聲音,雲竹的身形一頓,有些猶豫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很整潔,一半是辦公區域,另一半卻很休閑,縱青生坐在桌子前,低着頭不知道在處理什麽,而另一邊便是聲音的出處。
金發男子脫着鞋,斜躺在沙發上,身上是雲竹比較眼熟的家居服,他之前穿過的。
看着雲竹進來,金發男子很熟稔的拍了拍沙發,示意雲竹坐過來。
雲竹搖搖頭,彎腰将花放在沙發前的桌子上,便想轉身離開了。
他似乎知道李子為什麽生氣了。
“來了?坐下休息一會,我這裏還有些工作要處理。”縱青生摘了眼睛,擡眼淡淡的看了眼雲竹,眼神裏帶着些不悅。
“沒必要坐,店裏很忙,”雲竹抓緊頭盔繩子,繃緊的手臂上血管清晰可見,“花送到了,麻煩您給小店一個五星好評。”
縱青生眼底不悅更加明顯,他的手指關節重重的敲了兩下桌子,說話的聲音也變得低沉。
“我不會好評,麻煩你一會教教我。”
雲竹只好坐下,選了一個離金發男子最遠的位置。
“My name is Elberta.”
金發男子說完似乎有些困擾,他輕輕地“啧”了一聲,切換了一下語言,用比較蹩腳的英文跟雲竹繼續溝通。
“你可以,叫我愛爾。”
雲竹低着頭不理他,他卻不管不顧繼續說道。
“你們今天晚上約了吧?我看到他用手機裏的酒店了。”
“什麽?”
雲竹擡起頭,手指不安的扣着指縫,似乎不理解愛爾的意思,又重複的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我說,我看到他,reservation,呃,預定酒店。”金發男子不耐其煩,又跟雲竹解釋了一遍。
随後他盯着雲竹,眼睛一眨不眨的。
“你很好看,他喜歡你,想上/你。”
雲竹側過頭,不敢看他,他實在坐不下去,站起身,有些慌亂的想要逃出門去。
“我聽不懂你說的,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們在聊什麽?”縱青生放下手裏的文件,捏了兩下眉心,快步走了過來拉住雲竹的手腕,“怎麽就要走了?”
愛爾這次沒有醉,他欣賞的看着雲竹,以他對縱青生的了解,這款縱青生确實會喜歡,而且跟照片上的人長得很像。
“不不,你坐,我有事,我叫經紀人去活動,先走一步,美人,以後也可以跟我約哦。”
“滾。”
縱青生指向門口,愛爾跟雲竹抛了個媚眼後轉身離開,并帶上了門。
“他把我當什麽?”雲竹不可置信的看向縱青生,他用手指指向自己,“我是你們之間的情趣嗎?”
“什麽情趣?我聽不明白。”縱青生臉色陰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小竹子,為什麽不回我的消息,不想見我?”
“你今天約我來是為了跟我上/床嗎?或者……就是為了羞辱我。”
雲竹垂着頭,眼淚不争氣的一滴接着一滴的掉,很快,眼淚順着下巴,打濕了白色衣服的一角。
“不要再整我了,我不想玩了。”
說完這段話,雲竹便被撲倒在沙發上,縱青生大力捏着雲竹的手腕,聲音染上了幾分壓抑的怒氣,“你已經同意這段關系了,現在說不想就不想了?”
雲竹半響掙脫不得,呼吸急促,連帶着胸口起伏不定,他沉默不語,突然發狠,咬向了縱青生緊實的臂彎。
縱青生嘴裏“嘶”了一聲,吃痛松了點力氣,雲竹趁機擡腳揣向他的大腿,從縱青生壓制下逃出。
“我們是炮友關系,我有權利拒絕你,我也有權利結束這段關系,縱青生,我跟你結束了。”
說罷,雲竹任由眼睛肆流,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縱青生忍着疼,有些害怕雲竹真的不在理他,着急的想追出去,卻被地毯絆了一跤。
他扶着桌子穩住身體,嘴裏急切的喊着:“你給我回來。”
下一秒,桌子上的電話鈴聲響起,是縱青生特別設置的,獨屬于那一個人的鈴聲。
鈴聲持續不斷折磨着人的神經,縱青生咬牙,看着雲竹越來越遠去的背影,無奈回頭接了電話。
“媽,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