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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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離這邊不遠，沒幾分鐘就到了，在最後一個拐角處，李玉林突然側身，擋在雲竹身前。
“怎麽了？”雲竹不解的擡頭看向他，猜測道：“是忘了拿什麽東西嗎？”
“出現幻覺了，”李玉林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你不是跟寸頭不聯系了嗎？”
“最近是沒有聯系，”雲竹不理解的看向他，“他有名字的，叫縱青生。”
“我能不認識嗎？那張臉化成灰我都認識，”李玉林小聲蛐蛐，“你先別動。”
李玉林突然彎腰湊近，還伸手觸碰了一會雲竹的後脖頸，雲竹不自在的後仰了下脖子，正好碰到他濕熱的手，他眉頭蹙起，面色有些不悅起來。
“不好意思，我以為你臉上沾了髒東西，看錯了。”
就在雲竹要生氣之前，他又突然起身，面帶歉意的遠離了雲竹身側，讓出一個合适的距離出來。
他讓開後，雲竹才看清前面站着的人，是縱青生。
男人的薄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一言不發的盯着雲竹，在他的視角看來，剛才兩人的動作就跟親吻一樣，雖然他心裏清楚，這只是錯覺，但是兩人的舉動，仍然使怒火攻擊了他的胸膛。
下一刻，雲竹的手腕便被男人拽住。
男人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扯，力道實在算不得清，雲竹的手腕跟要斷掉一樣。
雲竹仰頭，視野完全被縱青生生硬的側臉占據。
他在生氣。
“雲竹，我沒同意跟你斷了關系，別那麽着急找下家。”
質問的語氣襲來，雲竹繃緊了嘴角。
他憑什麽這麽生氣，他們重逢後，他艱難維持的這段話關系，不是只是炮/友的關系嗎？
“只許你亂搞，不許我找別人上/床？我怎麽不知道你對床伴還有這要求？”聽他說完，雲竹的眼神透露着失望，他嘲諷着說道，語氣火藥味十足，但是卻側着臉不敢擡頭。
“你還真的敢找其他人？”
下一秒，縱青生便将雲竹攔腰抱起，雲竹掙紮半響，掙脫不得，只能無奈的質問他。
“你想幹什麽？放開我，縱青生！”
“你、你幹什麽啊你，你小心我報警！”
李玉林也看呆了，等縱青生将雲竹扔回車裏，他才反應過來，但是他卻不敢靠近，站着原來的位置，畏畏縮縮的指着縱青生，嚷着說報警。
縱青生根本不理他，臉色鐵青的上車開車走了，他一路上把車開的飛快，沒多久就到了縱青生家樓下。
車停在停車場裏，周圍靜悄悄一片，今天是周一，早上過了上班的時間，停車場裏根本沒人。
“這是做什麽啊縱青生，是對現在的炮/友不滿意嗎？怎麽就對我念念不忘呢？”
雲竹坐在後排座椅上，表情不鹹不淡的，說話時嘴角還帶着一抹笑意，後排座椅上，除了他，還有一束惹人注目的紅色玫瑰花。
“雲竹，到底是誰念念不忘啊？”
縱青生打開門，力氣很大，車門被他推得回彈了一些，他把住車門，他憤怒到了極點，把愛爾的話全部抛之腦後，脫口而出不是準備好的解釋，而是戳人心窩的話。
“怎麽？開了苞體會到做/愛的滋味好了，所以急着去約別的男人是嗎？”
雲竹眼中各種情緒翻滾，最終化為自嘲的一笑，壓抑在心底的難過慢慢滋生出來，眼底又泛起了紅。
他觸摸着玫瑰的手收回來，心裏唾棄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麽。
“你真是想多了，”雲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是你的技術太差勁了，弄得我很不舒服，所以我才想找其他人試試。”
縱青生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他上前不管不顧的親了上去，帶着不由分說的侵略性，他的手抓着雲竹亂動的手，另一只手扣着雲竹的後脖頸，臂膀和胸膛緊緊地包圍着雲竹。
雲竹被他吻的喘不過氣，粗魯的動作下，後排放着的玫瑰花都全部被碾碎。
那是一束包裝精美的羅德斯紅玫瑰，雲竹是開花店的，自然認識這種玫瑰，深紅色的花朵象征着濃烈的情感和不變的承諾，而其花型的複古與大氣，則使得這種玫瑰成為了表達愛意的上佳選擇。
車裏沒開空調的，很熱，雲竹卻還是忍不住寒栗，身上打着哆嗦，眼淚順着眼角滑落。
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雲竹伸手給了縱青生側臉一個耳光，他用盡全力，發出很清脆的一聲，他們之間的空氣好像都凝固了一瞬間。
卻沒能阻止這場，單方面發洩的。。
“哭什麽，跟我做這種事你覺得很羞辱？”縱青生動作不停，随後又說道：“找其他人也會哭嗎？”
雲竹搖頭，這一瞬間他說不出話。
……
“不行，不要在這，會被發現的，”雲竹小聲的求饒，“哥，你帶我回去吧，回家。”
“哥，求你了。”
他這樣說，分手的時候他也是這樣說。
輪到縱青生不說話，他的大手掐着雲竹的細腰，蠻力下，雲竹腰部被掐的位置通紅一片。
外面沒人走動，雲竹心裏卻害怕被發現，他不敢大力掙紮，他的腳趾蜷縮着，他垂着頭默默承受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個姿勢下，雲竹的膝蓋和腰早就麻木了。
漫長的時間過後，雲竹披着衣服靠在一側，略長的頭發遮住他的臉，讓縱青生看不清表情。
剛才做到一半，他就後悔了，但是現在，礙于面子，他嘴巴張張合合，硬是說不出一句道歉的話。
“他是李老師的兒子，李老師病了，我們是要去醫院看她，我不喜歡他，不會跟他上床，你不用為了這件事生氣。”
許久，雲竹的聲音響起，他的聲音嘶啞幹澀，他咳了兩下喉嚨繼續說道。
“既然不喜歡我了，為什麽還要在意我跟其他人上不上床？”
縱青生坐在另一頭，他上半身沒穿衣服，車裏很悶熱，身上染滿了汗液，他垂在膝蓋的手上夾了一根煙，聽到雲竹這樣問，擡起手深吸了一口煙。
他很想回答，不是這樣的，他只是太害怕了，從小說出口的願望，得到實現後，就要用另一種東西來還。
小時候得到小提琴，他失去了媽媽，長大後得到雲竹他又失去了，如今再次點頭承認，他又會失去什麽？
所以他又沒開口，雲竹伸手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
“我喜歡你，一直喜歡，提分手是我不對，我後悔了，好久之前就後悔了，可是，縱青生，我的喜歡不廉價，我不想當一個你發洩情緒的，布娃娃。”
他很想找一個其他的，肮髒的詞語，來形容他自己，但是他說不出口。
他也确實不想當布娃娃，布娃娃不會心痛，他會。
“我說完了，我能走了嗎？”
雲竹穿衣服，身上很疼，他的動作幅度很小，幾乎動一下，停一下，他又忍不住想哭。
縱青生伸出手，替他擦了下眼角，略有粗糙的手指觸碰到臉，雲竹躲開了他的下一次觸碰，那手頓了頓，顫着收回。
雲竹輕輕地打開車門，下車走開了，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縱青生吸完手裏的最後一口煙，低下頭深吸了兩口氣。
“我也喜歡……你，小竹子，我也，一直喜歡。”
縱青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雲竹回頭看他，他頓時紅了臉。
随後支支吾吾起來。
“也沒有特別喜歡，就是，好吧，我之前問你是不是對我念念不忘，其實是我自己對你，念念不忘而已，我真的沒有特別喜歡，我就是，我應該跟你道歉，對不起，我的技術确實不好，給你帶來的不好的體驗，不是，我不是為這個道歉，反正我就是我……”
雲竹的表情，從期待轉為疑惑，又變成困惑和嫌棄，然後忍不住發出靈魂質問。
“你有病？”
縱青生立刻停止了胡言亂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