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質問
質問
停車場那晚過後的第三天。
縱青生終于又一次見到了雲竹，他約雲竹在他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見面。
雲竹早早就到了，點了一杯焦糖瑪奇朵，他不喜歡喝咖啡，但是偶爾嘗一嘗，感覺還不錯，主要是他的心情就很不錯。
沒過一會，縱青生從門口進來，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年輕人，是很陌生的面孔。
雲竹不解的看了眼他的身後，縱青生不自然的咳了一聲，解釋道：“這是我們工作室剛出道的藝人，來跟我一起喝杯咖啡。”
好像還不夠似的，他還伸手虛空的攔了一下小年輕的腰，小年輕順勢做到了縱青生身邊。
“哥哥，你跟青哥也是……那種關系嗎？”小年輕看着雲竹，突然天真的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青哥技術不好。”
“是嗎？原來他的技術真這麽差勁啊，”雲竹直接笑了，他看着縱青生身邊跟着的小男生，語氣不鹹不淡問縱青生，“你們多久時間約一次？”
“縱青生，你覺得他的腰比我的要細嗎？”
“就，沒固定時間啊，”縱青生沒想到雲竹會這樣問，他支支吾吾，低着頭回答不出來，"…想約就約，腰，人太多了，我記不住。"
"是嗎，昨天是跟他嗎？"
雲竹淡定的喝了口咖啡，擡眼看着縱青生。
縱青生擦了下額頭上的汗，強壯鎮定的回答。
"不是，其他人。"
"哦。"雲竹放下手裏的咖啡，起身，"那你今晚約他吧，我先走了。"
縱青生：“？”
縱青生拉着雲竹的手，死死的抓緊不放開，他垂着頭，說話時眼睛盯着地面。
“你別走。”
雲竹站定，忍着手上的疼痛，表情淡淡的問道：“那你說不說實話？”
“什麽？”縱青生說。
“到底是人太多了你記不住，還是，只摸過我的所以不知道？”雲竹的語氣咄咄逼人，根本不給縱青生留有餘地。
“我，我們晚上再說這個問題吧，現在還在外面。”縱青生拉不下臉，開始逃避，“還有人在呢。”
“那什麽，這活我不幹了啊，”小年輕見勢不妙，準備開溜，“錢我會退給李子哥的。”
“現在沒人了，可以說了。”
咖啡廳很安靜，兩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陽光正好撒到雲竹身上，雲竹眯了眯眼，擡眸看向對面的縱青生。
“為什麽說謊？”
“我就是要面子，不想承認自己這麽多年，為你守身如玉。”
聽他這樣說，雲竹起身就要走。
縱青生拉住他，用平生最快的語氣說道：“我想保持跟你長久聯系的關系，我找不到好的借口，才騙你跟我做炮/友。”
“我沒想跟你，我，我只是不知道怎麽處理這種情況，我怕你又不要我，我不敢說和好，畢竟你甩過我一次了。”
輪到雲竹，他靜靜喝完手裏的咖啡，苦的他心頭也跟着泛苦，他起身走了。
這次縱青生沒有阻攔。
他拿出手機，看着已經99+的群消息，百無聊賴的點了進去。
［唱跳俱佳，合作請戳頭像］：哥哥哥哥哥，我這個方法怎麽樣？他吃沒吃醋，生沒生氣？你哄沒哄？不會沒有把握住機會吧？
［zqs］：群主把他禁言。
［唱跳俱佳，合作請戳頭像］：……那什麽，我就是群主。
［唱跳俱佳，合作請戳頭像］：請問我做錯了什麽？
［唱跳俱佳，合作請戳頭像］：我靠，這孩子怎麽把錢退給我了？他開擺了不演了？
*
等到咖啡廳打烊了，縱青生才開車回家去。
一路上，他都忍着沒有聯系雲竹，等到家了，他才後知後覺的開始擔心，雲竹是不是又一次将他拉黑了。
他開始試探。
[zqs］：到家了沒有。
很好，沒有紅色感嘆號。
[zqs］：我不是在關心你，我就是随口問一句。
縱青生思索了一下，還是撤回了這條消息。
［zqs］：好吧，我就是沒事關心你一下。
消息依然石沉大海，縱青生很有骨氣的沒有再發消息。
十分鐘後。
[zqs］：在扣1
懷疑自己的消息被微信吞了。
［zqs］：1
［雲］：有點事，沒回家。
［zqs］：好的。
聊天就這麽斷了。
半小時後，雲竹的微信又開始被轟炸，正在跟客戶交談的雲竹沒有理，并将手機設置了靜音模式。
花店跟張哥的生意徹底斷了，雲竹又尋了一家新的渠道，這幾天一直在忙着跟對方溝通。
[zqs］：什麽事情？
[zqs］：你早點回家。
沒等到回複，那邊急了。
[zqs］：會回家的對吧？
［zqs］：［小狗哭哭jpg］
*
談完事以後，已經很晚了，雲竹回家草草洗漱便上床睡覺了。
夜裏天氣轉涼，忽然下起了雨。
雲竹在床上睡的很不踏實，半夢半醒之間，聽到了門被敲響的聲音。
“誰啊？”
他下床開門。
門推開一個小縫，透過縫，雲竹看見站在門口的縱青生，他好像渾身濕透了，額前的發絲還在滴水。
“你怎麽來了。”
“你不回我消息。”
兩人同時出聲，雲竹打開門，讓他進來，又從浴室給他拿了一條幹的毛巾。
縱青生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雲竹，雲竹躲避不了，直接将毛巾蓋在了他的頭頂。
“喔，太忙了，忘記回複你了。”
雲竹看着手機裏的消息，晚上九點多的時候，縱青生給他發了幾條消息，那會他正往家走呢，沒來得及看。
“你還在生氣嗎。”縱青生一下沒一下的擦着頭，詢問的語氣小心翼翼，“下午那個男生，是李子那小子的主意，我沒跟他睡過。”
“嗯，還有呢。”
雲竹接杯水，也不坐下，就站在他面前，一點點的喝水。
“我沒跟任何人睡過，”縱青生的聲音越來越小，他側過頭不再看雲竹，“除了你。”
“喔，很誠實。”雲竹毫不在意的打了個呵欠，點點頭繼續說：“還有呢。”
縱青生那頭卻半晌沒有動靜，雲竹眼睛睜開一條縫，發現他并沒有坐在沙發上。
雲竹瞪大眼睛尋找，忽然感覺身後有動靜，他側頭，發現縱青生就站在他身後。
縱青生從胳膊上扯了個黑色發圈，将雲竹的頭發紮起，然後伸手扣住雲竹的脖子，讓他動彈不得。
他沉聲說道：“還有，我現在很想親你。”
雨滴擊打着玻璃，擾不亂屋裏暧昧的氣息，雲竹被迫仰着頭，承受着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親吻，縱青生一只手箍住他的腰腹，另一只手扣着他的脖頸，讓他緊緊地貼向自己。
舌尖不斷摩挲，燙人的呼吸和急促的喘息，在這個雨夜交織在一起。
雲竹被親的腿軟，下意識攥緊了縱青生的衣擺。
“為什麽給我開門，不是還在生氣嗎。”縱青生停來下，嘴唇一直擦着雲竹的嘴角，熾熱的鼻息擾得雲竹心神不寧，“嗯，小竹子？不是在生我的氣嗎？”
雲竹的思緒不知道到了那裏，聽他這樣問，答非所問的回複他。
“外面在下雨。”
縱青生也擡眼看向窗外，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清，屋裏靜下來，只能聽見雨滴摔在窗戶上的聲音。
下一刻，雲竹感覺到耳邊的呼吸聲頓住。
“你甩我那天也下雨了。”
雲竹指尖一顫，松開了抓着衣角的手，他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到了七年前那個下雨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