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童音繞梁

第05章童音繞梁

“真的鬧鬼啦?!”沈克有點害怕。

這究竟是什麽局啊?場面的詭異程度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

詭異的童歌依舊在梁間回蕩,起初只是一個孩子在唱,漸漸地,唱歌的聲音愈發多了起來,每多一個稚嫩的嗓音,就有一個人形藤蔓從屋頂降下。

最後,衆多人形藤蔓如同上吊一般,懸挂在空蕩蕩的室內,它們圍成一個圓圈,像是在一群在做游戲的小孩,踩着相同的節拍,唱着相同的歌。

看起來,就像是某種□□的祭祀儀式。

“師有命,行勿懶,父有教,須敬聽。”童歌原本稚嫩的聲音變得漸漸嘶啞起來,越來越像是成人的聲帶所發出的聲音,并且,唱歌的曲調也幾近消失,只剩下機械地重複,像是在念着某種咒語,就連沈克就能聽得出來,這聲音之間,帶着陣陣殺意。

突然,無數人形藤蔓向着沈克和徐世初襲來!

沈克擡手去擋,手臂上頓時被抓出好幾道血痕。

“好奇怪,為什麽我的傷口不疼?”沈克只覺得陣陣酥麻的感覺從傷口傳來,尚未察覺其中危害。

“藤蔓有毒。”徐世初警惕道。

“什麽?”沈克慌了。

難道老子這就要壯士斷腕。

徐世初一邊持劍防禦,一邊着急道:“快躲開!這種毒不會死人,卻會讓人四肢麻木,任由藤蔓卷走。”

“就像曹家的人那樣?”沈克已經變得狼狽不堪,只是拼命躲閃。他已經不敢用手去擋,只是頻頻躲向徐世初身後,畢竟徐世初還有一把用來格擋的利劍。

徐世初揮劍砍掉幾條伸過來的藤蔓,喊道:“沒錯!”

“你怎麽知道?”沈克追問。

“我在山上的古籍中見過這種藤蔓,先別問了,注意背後!”徐世初又是一劍斬退一條極具攻擊性的利藤。

可是,藤蔓鋪天蓋地一般襲來,根本不是一人一劍可擋,一時之間,兩人被藤蔓追得滿屋亂跑。這種藤蔓像是本身具有意識一樣,并沒有到處亂舞,只是緊緊追着兩人不放。

兩人被逼退到了牆邊,利刃一般的藤蔓依舊撲面而來!

藤枝來自那些人形藤蔓,看起來像是許多藤蔓娃娃揮動着長須一般的手。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藤蔓到了徐世初身前,卻好像懼怕什麽一樣突然躲開,然而沈克卻沒有這麽幸運,瞬間被許多藤枝纏身。

藤枝後面的藤蔓娃娃似乎将力道都集中在沈克身上,橫七豎八的藤枝在沈克面前變得愈發密集,像是許多孩童在拼命收緊着一張大網,而網內,正是它們可以美餐的獵物。

徐世初立刻擡劍,想幫沈克斬斷纏身的藤枝。

然而他一伸過手去,手上就會受到猛烈的攻擊,不一會兒就傷痕累累,随着藥毒的侵蝕,他的手腕變得沉重起來,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靈活自如,再這樣下去,他随時都有可能被鋒利的藤枝奪劍。

一條藤枝已經緊緊纏在沈克胸前,沈克頓覺呼吸不暢,即使他還在拼命撕扯着較細的藤蔓。他原本就沒有随身的武器,此時更顯狼狽。

“早就叫你好好練劍!”徐世初看到沈克陷入危機,難免一陣焦急。

“我帶武器只會捅到我自己好嘛?”沈克還在那裏徒手撕藤蔓。

此時的場景非常古怪,沈克好像變成了一個集火點,承擔了所有藤枝的攻擊,情況十分危險。藤蔓娃娃完全不管徐世初,紛紛聚攏到沈克身前,奮力地向上拉着被纏繞着的沈克。

藤枝的攻擊雖不致命,但是逐漸滲透的毒素卻讓沈克的動作越來越遲緩,此時他的腳步已經有些虛浮,身體已經被提起來一部分。這眼瞧着,就要被帶到半空中去了!

徐世初奮力揮出一劍,卻被一條藤枝猛然一抽,只聽“哐當”一聲,佩劍陡然落地!

轉瞬之間,落地的佩劍就被無數藤枝裹挾而去,二人唯一的武器也沒了。

“我是不是要被吃了?”沈克慌了。

這時,一條藤枝猛然抽在沈克的手腕,他雙手一軟,頓時松懈,藤蔓娃娃們早已窺伺時機許久,這就借機發力,将他吊到半空。

這時,慌亂中的沈克無意瞥見一個奇怪的場景,他原本的位置和徐世初之間,仿佛有一條無形的界限,不知為何,妖異的藤蔓雖然肆虐,卻不敢越過這一條界限。

可是這條界限究竟是什麽呢?

沈克猛然擡頭,立刻看到徐世初背後挂着的那幅油畫。

是畫框!

在此之前,沈克一直躲在畫框之外的牆角裏,而徐世初卻背身靠在油畫上面。

他将視線聚集于油畫上,終于看到,油畫斑駁的色塊中,其實隐藏着某種符字一樣的圖形,居然是驅鬼符!

說實話,沈克從不相信符祿之學,雖然他給人做法事時,也常寫符字,但是他始終認為這種東西是用來騙傻子的。而且,這一次的符字,沒有畫在丹砂黃紙上,卻藏在油畫這種洋玩意兒裏,所以他直到現在才發覺。

“你背後靠着的畫是驅鬼符!”沈克大喊。

徐世初猛然回頭,瞬間明白了什麽。

他向前跑出幾步,果然,利藤的攻擊立刻席卷而至,徐世初憑着身形輕巧,躲開了許多藤枝的糾纏,卻是向着沈克身下的空地又接近了幾分。

沈克立刻會意,飛起一腳,将卷在藤蔓中的佩劍踢了出去。

徐世初氣運湧泉,點地跳起,擡手接住了佩劍,緊接着揮劍而出,将沈克頭上的一排藤枝斬斷。

沈克瞬間落地,卻也不敢耽擱,連滾帶爬地退到了油畫的範圍內。

徐世初重新持劍在手,攻勢凜冽了許多,他迅速擊退了藤蔓娃娃的糾纏,也退了回去。

兩人都躲進油畫的範圍之後,藤蔓娃娃好像突然愣住了。

所有攻擊戛然而止,室內陷入詭異的寧靜。

“這西洋畫上的驅鬼符,也能管用?”沈克樂了。

“不,我覺得是油畫本身有問題。”徐世初道。

的确,這棟洋房的內部破舊不堪,連護牆板和地磚都殘缺不全,卻在裸露的土坯牆上,挂了四幅嶄新的油畫,這說明,挂畫絕不是尋常賞玩的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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