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夢醒
夢醒
陽光透過窗簾照射在蔡琳臉上,蔡琳睜開眼睛掃視了周圍,寧智禮不在。
她連鞋都沒穿就跑出了房間,只見寧智禮正在上樓梯,寧智禮只是淡淡掃了一眼。
“阿禮……”
熟悉的稱呼讓寧智禮心痛,但她面上什麽表情都沒有,連一個眼神都沒多給。
“我已經測過你的體溫了,正常了。我走了。”
寧智禮拿起包便要走,卻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住,寧智禮心頭一顫但很快就推開了蔡琳。
“我再說一次,我們分手了。”
寧智禮走後,蔡琳蹲在地上,她能感覺到寧智禮胖了一點。
為什麽胖呢?是抗抑郁藥物的副作用。
蔡琳也注意到了寧智禮手上的細節,左手手腕帶着一串佛珠,右手中指和無名指紋了兩只蝴蝶。
走在嘈雜的大街上寧智禮迷茫了起來,她只感覺自己好冷,冷得吓人。
然後她就撞入一個人的懷抱,那人似乎是早有預謀,緊緊抱着寧智禮。
“誰他媽……”話還沒說完寧智禮就看見了賀為先。
賀為先的大背頭格外亮眼,眉眼褪去青澀稚嫩,長得越來越标準。
“賀為先……?”
“嗯,姐姐你可算回北京了,我得請你吃飯。”
賀為先沒給寧智禮拒絕的機會,直接将人帶到了提前預定好的包廂,屋裏的人乍一看都是熟人。
樂遙樂郁等人見到寧智禮皆是一愣,随後死死圍住寧智禮,一群人質問着。
“老鐵我們給你包票讓你去看比賽你不去,你耍什麽大牌啊?”
“表姐。”
叽叽喳喳一大堆,寧智禮只注意到了角落的段若薇,段若薇招招手:“Victoria姐姐。”
寧智禮脫了大衣走向段若薇旁邊的周念安,她也只有在這個小孩面前才算溫柔。
因為周念安是周慎言和寧易安領養的孩子,今年六歲,算是寧智禮看着長大的。
“有沒有想姐姐?”
周念安吧唧一口親在寧智禮臉上,奶聲奶氣說:“想。”
“你的爹爹爸爸沒來嗎?”
“沒有,他們出去玩了。”
“心真大,那念念要不要和姐姐一起住兩天?”
“好。”
一群人其樂融融吃着飯包廂大門突然被打開,趙妍的腦袋探了進來,但看見寧智禮臉的一瞬間就臉色蒼白了。
“不好意思我走錯了。”
寧智禮在趙妍關上門後挑了一下眉,随後站起身,先安慰了一下周念安寧智禮就表演了瞬間黑臉。
誰都知道她和趙妍那點恩怨,都低着頭吃飯,沒人打算救趙妍。
寧智禮只穿了薄薄一層的黑色絲襪,腳踩十厘米紅底高跟鞋,耳朵上戴着一副珍珠耳環,有一種讓別人說不出來話的壓迫感。
趙妍聽見後面的高跟鞋聲吓得躲進廁所,高跟鞋聲漸漸沒了,趙妍洗了洗手。
這個時候她的頭發被寧智禮扯住,鏡子裏她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瞬間漂亮的臉蛋變得猙獰。
她的頭發被寧智禮扯下了一些,寧智禮諷刺道:“你說這麽漂亮的臉蛋怎麽會有個惡毒的內心呢?”
寧智禮湊近趙妍耳朵說:“你的每一條廣告,每一條代言我都有看哦,咱們後、會、有、期。”
寧智禮嫌棄地将那把頭發放在趙妍手裏。
寧智禮走路帶風,回到包廂時寧智禮表示如常,她點燃了一根煙,但看見江賜和周念安都在時掐滅了煙。
這場接風宴,段老爺子也在。
“阿禮啊,這位是若薇。”
寧智禮思考了一下,除了昨天夜裏見了一次,就沒有印象了。
看着寧智禮略帶疑惑的臉,段老爺子解釋道:“八十大壽上坐在你禮服上的孩子。”
記憶裏的臉和面前的臉重合,寧智禮點了點頭。
“Victoria小姐,我是有事情想求你。”
一份劇本抵到寧智禮面前,寧智禮簡單翻看了一下,中式民俗恐怖,這種小說寧智禮看過不少。
“嗯,劇本寫得不錯,是想讓我投資?”
“不是,是你出演。”
寧智禮的臉出現了一絲崩裂,寧智禮:“我不是科班出身,我不會演戲。”
“我看過你演的霸王別姬,演的很不錯。”
寧智禮剛想張嘴就被塞了一顆糖,只見段若薇用一種懇求的語氣道:“我的劇本就是按照你寫的,求求你了。”
段老爺子也快九十了,寧智禮很敬重他所以還是簽了合同。
飯局結束時寧智禮抱着周念安在大街上走着,周念安看着4s店裏的法拉利便說:“車子好酷。”
寧智禮停下腳步看了一眼4s店,輕輕問道:“那姐姐以後開你指的那輛車接你上下學好不好?”
“可以嗎?”
寧智禮摸了摸周念安的頭。
當然可以,周念安怕不知道自己家裏到底多有錢。
寧智禮一只手拎着随手買的包,另一只手牽着周念安。
工作人員熱情的接待,但卻有一個保潔阿姨不小心将寧智禮的包撞掉,工作人員見七位數的包被撞掉,還掉在水裏心都提到嗓子眼。
“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你幫我把水擦一下就好了。”
不敢被刮的包帶出門沒有意義。
“就這輛吧。”
一張黑卡亮在工作人員眼前。
寧智禮被請到會員茶水間坐着,好巧不巧遇見了蔡文武,蔡文武是來保養車的。
寧智禮一身華貴,包括周念安全身上下都是超過五位數的名牌。
寧智禮看着蔡文武說道:“好久不見啊,蔡老。”
蔡文武很快就認出了寧智禮,寧智禮現在的身份可不是小提琴手了。
音樂天才跌落神壇,再見已是商業新貴。
蔡文武的助理走上前想告知什麽但被寧智禮打斷了,寧智禮記性好得很,這個助理當時也在現場。
“你,過來幫我擦鞋。”
助理一臉懵,但還是在寧智禮的眼神刀下擦了鞋,寧智禮用鞋尖挑起那男人的下巴。
“長得不錯,可惜是個壞胚。”
随後一腳踹了上去。
“寧智禮你背後有你小叔就敢這樣嗎?。”
“你是說……”
寧智禮踩在那個助理的手上,她臉黑的可怕道:“我在,仗勢欺人嗎?”
寧智禮看見周念安還在身旁問道:“怕嗎?”
“不怕。”
他的爹爹爸爸可都是商圈裏的狠角色,要是在這樣的環境裏還是個小白兔那就純等死。
寧智禮站起身,俯視蔡文武說:“我啊,可不是那個小提琴手了,以你們蔡家這個暴發戶在商圈的地位,鬥得過我嗎?之前是我念在你是蔡琳爸爸處處忍讓,但現在,你們都好好等着。”
看了一眼腳下的人,寧智禮從包裏掏出一沓錢扔在空中。
“醫藥費。”
寧智禮牽着周念安上了車就就走了,到了這個新的徹底的家,寧智禮也有些感慨。
微信上一條信息特別醒目,餘甯衫發來的。
還是九年前的相機,只不過裏面的視頻對寧智禮來說很重要。
寧智禮撥去了電話。
“你給我發個地址,我明天去。”
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挂斷了電話。
寧智禮看着手裏的合同,被段若薇氣笑了。莫名其妙一個總裁就跑去當演員。
劇本雖然是中式恐怖,但卻是雙女主,寧智禮不禁皺起了眉頭,拍成電影那就完全是友情了,肢體接觸什麽的倒也可以。
電影名字叫做《紅絲纏》是小說改編的,寧智禮搜了原著看,看到第四十話時,寧智禮面紅耳赤。
自己要飾演的角色卿舒月,卿舒月此時已與思無憂有了情愫,而四十話則是思無憂的欲望幻境。
原文中是這樣描述的:思無憂端坐在湯池中,卻感覺腰部被什麽東西纏上。思無憂伸手卻摸到了一條魚尾。随後一條鲛人從水面浮出,仔細一看竟然是卿舒月的面龐。
卿舒月牽起思無憂的手,含入口中。卿舒月很快就找到了思無憂的脆弱處,輕按肋骨,思無憂嬌軀一顫。
……
後面的寧智禮沒敢看,她打去了電話,段若薇這個夜貓子很快就接了。
“你寫的這破玩意能拍出來嗎?”
“姐姐,這可是轉折點,不然紅絲怎麽纏上兩個人?還怎麽觸發be結局?別罵人,我在錄節目。”
“呃,思無憂是誰?”
寧智禮在搜原著時有看到營銷號推薦蔡琳,但萬一真的是蔡琳,她恐怕會受不住。
“資方有推薦蔡琳。”
寧智禮直接挂斷了電話,她轉身看見了周念安乖乖的睡顏,平日裏鬧騰的小孩子安靜下來更招人喜歡了。
寧智禮格外溺愛這個小弟弟,大概是因為自己小時候缺失愛,所以便想将自己的愛都給這個小孩子。
“姐姐……”
周念安半眯着雙眼,他用自己的雙手抱住寧智禮的胳膊,被抱住的胳膊讓寧智禮有些失神。
好像曾經也有人喜歡這樣抱着自己睡覺。
“嗯,姐姐在,安心睡覺吧。”
一滴眼淚從寧智禮的眼角落下,她用指腹輕輕擦去了淚水。
大概是太困了吧,不然怎麽會突然掉眼淚?
翌日清晨,寧智禮只睡了三個小時就起床了,她走去廚房卻發現剛搬家,沒買食材。
她換了身衣服哄着周念安:“念念,起床了,姐姐帶你去吃早飯。”
“好~”
周念安現在也才到寧智禮的大腿,走兩步就累了,可憐巴巴求抱抱。
寧智禮蹲下身,整理着周念安的圍巾:“那你要答應姐姐,到了這個阿姨家不許說話,口罩帽子也要帶好。”
“好,我聽姐姐的。”
寧智禮扛起周念安,周念安趴在寧智禮肩上開心的笑,有的時候寧智禮真懷疑這孩子膽子是不是太大了。
到了那扇熟悉又陌生的門前,寧智禮深吸了一口氣,敲響了門。
“阿禮……長這麽高了。”
寧智禮沒有進屋的打算,就只是站在門口等着相機。
王萌萌把相機遞給寧智禮,寧智禮将相機交給了周念安。
“念念乖,幫我拿着。”
“姐,這是……”
寧智禮扶着肩上的小家夥面無表情撒謊:“我兒子,中美混血。”
“你結婚了?”
“沒,聽過有種說法叫借種生子嗎?”
寧智禮颠了兩下周念安轉身就走,察覺身後的大門還沒關,寧智禮回頭。
看着王萌萌,她用溫柔的面孔說着殘忍的話:“哦對了,你應該仔細去問問餘甯衫有沒有參與當年的事情,我這次回國侮辱我的都別想有好下場。”
寧智禮開車去了商場,原本是想買些衣服什麽的畢竟自己回國的時候沒帶回來太多。
但周念安盯着金店裏的金鎖,寧智禮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小子的意思,想要。
寧智禮牽着周念安走進金店,對着銷售說道:“展示櫃裏的金鎖麻煩拿出來看看。”
金鎖還挺重的,寧智禮掂量了一下。
“請問您是自己戴還是?”
寧智禮指了一下周念安:“給我家祖宗戴。”
這個銷售很有良心的推薦了比較輕的金鎖:“女士,您看中的那款對小孩子來說會比較重。”
周念安一直看着金鎖,眼神絲毫沒有想移開的意思,寧智禮便從包裏拿出卡遞給銷售。
“我家祖宗是個小財迷,他不戴,就是拿在手裏玩。”
“好……好的。”
出了店周念安脖子上挂了個金鎖,他臉上充滿了喜悅,反觀寧智禮,她在一旁警告周念安:“你可小心點戴,丢了再哭我也不給你買。”
“嗯~姐姐最好啦!念念最喜歡姐姐啦!”
逛着逛着寧智禮遇到了樂遙和樂郁,只見二人手挽着手,十分親密,二人顯然也看見了寧智禮急忙松開了手。
其實不松手才不會讓人懷疑。
寧智禮牽着周念安迎面走去,她溫柔笑道:“在一起了?”
樂郁點點頭,輕輕回道:“嗯,昨天在一起的。”
寧智禮笑着拍了拍樂郁:“可以啊,真堅持下來了。”
“嗯,還好堅持下來了。”
寧智禮不知道為什麽心髒一陣抽痛,無盡的酸澀在她身體蔓延開來,随即有些控制不住眼淚,她在眼淚快要流出前用手揉了揉眼睛。
樂遙樂郁看破不說破,寧智禮和她們去了就近的咖啡店,周念安到底還是孩子玩了一會就想睡覺。
他躺在寧智禮的懷裏睡覺,寧智禮平靜的和二人說話:“你們最近可都成滿貫王了,真挺好的。”
“哪你有好!去了美國就完全不聯絡我們了,昨天也跟不想搭理我們一樣。”樂遙有些生氣。
“抱歉,昨天報複人報複過了頭。”
樂遙雖然生氣但也還是說道:“你也真是的,你知道我們聽說紐約發生槍擊案有多擔心嗎?”
“我也有槍,當然我有持槍證,不過快過期了。”
幾人談論着這九年的種種,寧智禮覺得所有人的生活都在持續進行,只有自己行動到了一半就停下了。
是返回原點,還是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