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 15

第15章 Chapter 15

胡連元的反應很奇怪,立馬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胡佛生是因為什麽事休假回家?”陸在川問。

胡連元心中一緊,說話都有些磕磕絆絆:“能……能是為什麽,休息時間回家看看父母,有什麽奇怪的。”

“既然是回家看父母,為什麽第一天回家,第二天就返回工廠上班?”陸在川目光凝視着他。

胡連元額頭冒出了冷汗,整個人顯得更加緊張。

“他……他們廠裏臨時有事,打電話叫他回去的。”

此時明禮也走了過來,腳步聲讓本就緊張的胡連元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瞬間從迷茫中清醒過來:“你這個警察怎麽回事,我女兒現在被殺了,你不想着去找兇手,在這裏逼問我做什麽!”

胡連元突然拔高的音量,吸引了房間中衆人的目光。

此時胡連元的家門口還圍着一些湊熱鬧的村民,他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想要聽到點什麽。

“我們前往胡佛生工作的工廠進行了詳細調查,發現上周的十五號,他剛領到上個月的工資,就開始了為期五天的假期,購買了往返廟口村和工廠的大巴車車票,日期分別是十五號和二十號。”

明明是很平穩的語速,卻讓胡連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說了他工廠有事,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胡連元有些氣急敗壞,臉色有些發青。

“在來之前,我們已經去過他的工廠,和工廠負責人以及和他一起值班的同事确定過,他是自己突然返回,并不是被人叫回去的。”

聽到陸在川他們已經先一步去過工廠,胡連元表情僵了一下,下意識抿了抿唇:“他跟我是這麽說的,這臭小子都敢欺騙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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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胡連元的聲音明顯小了許多。

“我們在他上班休息的地點,找到了一件染血的女士內衣,并且在鞋底也有發現血跡。”陸在川說,“經過DNA樣本比對,兩邊血跡來自于同一個人。”

“胡佛生回家後,發生了什麽?”陸在川沉聲問道。

這下胡連元徹底傻眼了,反應過來後瞬間瞪大眼睛:“血?怎麽會。”

看着他的反應,一直在他旁邊安靜聽着的明禮突然開口了。

“他殺了人。”

明禮的一句就像是點燃了導火線的炸彈,瞬間讓胡連元炸了起來。

“你胡說!”胡連元情緒非常激動,“我兒子沒有殺人,沒有!”

誰料面對氣瘋的胡連元,明禮不但沒有半點的害怕,反倒湊上前一些。

“你還幫他做了善後。”

陸在川眼看局勢不對,立馬拉了明禮一下。

怕自己拉他的動作讓他摔倒,陸在川還手在他背後護着。

“你拉我做什麽。”

明禮一回頭,餘光瞥見那只護在自己身後的手,眼神微微一變,心中頓時翻湧起複雜的情感,原本準備出口,那些有些刺人的話語給咽了回去。

“不能這麽說話。”陸在川語氣溫和,沒有一絲責備,只是輕聲提醒。

明禮抿了抿唇,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胡連元因為明禮的一番話,鬧騰的很厲害,嘴裏不幹不淨的罵着。

明禮這句話冒失,甚至不應該這麽說,但胡連元的反應同樣讓人深思。

他的氣急在這個時候,更顯得像是被揭穿事實後的惱羞成怒和恐懼,身體止不住的在顫抖。

“我沒有,你胡說。”胡連元表情兇狠的瞪着明禮。

明禮輕嗤一聲,随即還給陸在川一個提醒:“調查前不久死的村民,也許你會有驚喜。”

陸在川眉頭皺起,他沒有錯過胡連元臉上的慌亂。

“方一渠,找張警官了解一下最近村民有沒有失蹤或死亡的情況。”

話音剛落,胡連元猛然擡頭,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一開始對明禮行為十分不贊同的方一渠看到這一幕,心中狠狠一動,想着總不能是真被他說中了。

看的出來,胡連元很想叫住方一渠,不讓他行動,可喉嚨就好像是被堵住了一樣。

方一渠帶着幾分狐疑去找張文良,很快了解情況回來:“沒有人員死亡,但有人失蹤。”

“是一對夫妻,妻子今年五十三歲,丈夫五十歲,有殘疾,警方發現失蹤還是因為鎮上扶貧愛心組織來送東西,發現他們家門虛掩着還有血,覺得情況不對才報警的,到現在人都還沒找到。”

說着,方一渠還看了明禮一眼,神情頗為複雜。

“拿胡佛生房中找到的血液樣本和失蹤夫妻家中的血液樣本去做比對,再跟派出所那邊要一份失蹤人員的信息。”

胡連元聽着他們在安排,整個人都慌了。

“DNA比對結果出來前,你還有機會主動供述。”陸在川的語氣依舊不急不緩慢。

“我沒殺人,我兒子更沒有,你們是誣陷,你們警察冤枉人,我要投訴你們!”胡連元聲嘶力竭地大喊。

“你們放着我女兒的案子不去調查,你們是包庇!”

陸在川看着他情緒激動的樣子,沉聲道:“胡佛生死了。”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胡連元的心上。

剛才還在咆哮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僵在原地。

“死了?”胡連元的表情瞬間變得呆滞,“我兒子死了?”

“不可能,我兒子活的好好的,怎麽可能死了。”胡連元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不停地顫抖。

他才剛沒了女兒,現在又突然告訴他,兒子也沒了,他怎麽能夠接受。

“我兒子是怎麽死的?兇手是誰?抓到了沒有?”胡連元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情緒激動地質問陸在川。

“胡佛生的屍體在何蓮所在的公寓被發現的,案件目前還在調查中,但我們已經有了一些線索,希望你配合調查。”

張文良在方一渠來詢問情況時,就意識到不對跟了過來,沒想到正好聽到這句話。

胡佛生竟然死了,怪不得陸在川會來這裏。

“何蓮!”胡連元猛地站起來,雙眼通紅,幾乎要噴出火來,“一定跟那個女人有關,她肯定是兇手,你們快去抓她!”

“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一直纏着我兒子,讓我兒子娶她,我們家不同意,肯定是她懷恨在心殺了我兒子!”

“何蓮也死了,死亡時間比胡佛生更早。”陸在川說,“十五號那天晚上,胡佛生回來後,究竟發生了什麽。”

“何蓮也死了。”胡連元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這樣,“是誰!會是誰幹的。”

“我不知道,我兒子就正常回來探親,後面接了通電話就走了。”胡連元低着頭,聲音哽咽。

胡連元漸漸冷靜下來,也還算是配合陸在川他們調查。

與此同時,方一渠在另一邊和張文良對接失蹤夫妻的事情。

“那對夫妻也是可憐人,妻子精神狀态不是很好,丈夫是村裏早一批的大學生,為了照顧老婆孩子,自願回到農村老家。”張文良嘆了口氣,表情中多了幾分憐憫。

方一渠有些不解:“他妻子是後來遭遇什麽變故受了打擊才這樣的嗎?”

張文良壓低了聲音:“我們來調查失蹤案才聽村裏的村民說的,這個妻子原來是那個男人的嫂子。”

方一渠懵逼了:“你在說啥?”

“就是小叔子娶了嫂子的意思。”張文良拉了他一下,讓他小聲點。

“有一年村裏發洪水,男人的大哥是村幹部,指揮村民疏散,自己沒來得及跑,被洪水給沖走了,小夫妻兩個感情好,突然丈夫沒了,多少有點承受不住,精神就出了點問題。”

張文良說:“後來查出妻子懷孕了,是他大哥的遺腹子,村裏的小流氓見欺負人,險些孩子沒了,那個小叔子知道後就立馬從學校趕回家,學也不上了,過不久就和嫂子結婚。”

“村民說,當初小叔子上大學的錢,都是哥嫂供的,哥哥沒了,嫂子又那樣,他還怎麽讀書。”

“那個孩子生了嗎?”方一渠聽的有些難受。

“生了,是個閨女,知道爹媽不見了後回來大鬧一場,一直在我們警局紮着,後來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就走了。”

方一渠翻看着信息,眉頭緊皺:“他們只有一個孩子?”

“對,就那一個閨女。”

了解完這對夫妻的情況,方一渠準備整理信息後,就和陸在川彙報一下。

一回頭,就看到明禮也不嫌髒,坐在大門上的門檻上,白襯衫上的流蘇都垂在地上。

在和村民聊天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村頭拉家常的老大娘們。

“你幹嘛呢。”方一渠朝着他的方向走了過去。

明禮拍了拍面前沒人坐的橫欄:“坐,跟大家夥聊聊天。”

“坐門檻會命不好。”方一渠提醒。

“有坐的地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明禮回頭白了他一眼,“那你站着吧,正好我冷,給我擋擋風。”

方一渠嘴角一抽,立馬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憑什麽。”

“何家的西瓜确實不錯,城裏的老板也上門來收了,卻在交貨前出了事。”大姐指了指在和陸在川說話的胡連元,“他幹的,找了人一晚上把西瓜全砸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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