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 16

第16章 Chapter 16

聽了好一會兒,方一渠才聽明白是什麽意思。

原本村裏的村支書,也就是失蹤妻子的前夫何祖海。

何祖海因洪水失蹤後,家園重建,趁着這個機會,胡連元花錢買通了村裏人在新任村支書選舉的時候,給自己投票。

胡連元年輕時十分霸道,經常為了胡姓村民的利益和其他姓氏的人打起來,為了搶占地盤更是沒少動手打人。

一個肯偏幫自己姓氏的人,村裏胡姓村民自然願意選他。

“那其他姓氏的村民沒有意見嗎?”方一渠提出疑問。

“怎麽沒有,胡連元要麽用好處收買,拿了錢的就給他投票,不願意的就打,家裏一通亂砸。”大姐從外鄉嫁過來時胡連元已經是村支書了,所以她并沒有親眼見過這些事情,都是聽家裏的老人說起的。

大姐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你知道警察一直在找的那個失蹤的何祖文嗎?他那條斷腿,就是被胡連元用板凳砸斷的。”

“這件事我就悄悄跟你們說,可別說出去,不然回家我男人又要罵我長舌婦,在外面搬弄是非了。”大姐一邊磕着瓜子,一邊說道。

“姐,我們向着你,肯定不會出賣你。”明禮臉上揚起個笑容。

“你這小夥兒可真會說話。”大姐心裏美了,“吃瓜子嗎?”

明禮搖搖頭:“身體不太好,醫生不讓吃會上火的東西。”

“是吧,我看你臉色就不太好,估計是氣血虛,姐家裏有祖傳的老方子,晚些抄一份給你,回家抓點藥喝一段時間。”

方一渠驚呆了,就這麽一小會兒的功夫,也跟村民混得太好了吧。

“看什麽看。”察覺到方一渠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明禮嫌棄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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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毒吧,跟別人都能好好說話,為什麽就兇我。”方一渠發出來自靈魂的質問。

“你還兇隊長!”方一渠想到他們隊長也跟自己是一個待遇,立馬把他補上。

明禮冷哼一聲:“看你倆不順眼,不行啊。”

方一渠:“……”

被氣到說不出來話,方一渠深吸兩口氣,調整自己情緒。

根據大姐和他們說的信息,廟口村是兩個村子的遷居,以胡、洪兩姓人數居多。

村裏的外姓,大多是山上下鄉後,選擇留在農村發展的知青,又或者是其他村子過不下去,搬遷過來的。

胡連元就是看不慣被外姓人指揮的那一波人中,鬧的最厲害的其中之一。

何祖海他們姓何,又是外地來的,盡管在村子裏多年,還是被他們視作外人,排擠打壓不配合更是常有的事情。

尤其是在何祖海死亡後,這種情況發生的就更多了。

“要不是胡連元帶頭欺負人家婆娘,何祖文也不會好好的大學不去上,放棄離開農村的機會跑回這裏不是。”大姐對于何祖文放棄學業的事情,還是比較惋惜的。

“你說是不是,當年家裏出一個大學生多不容易,就這麽放棄了,真真可惜的嘞。”

方一渠思索之際,就感覺自己的腳被人踢了兩下。

“愣什麽神,聽見沒有。”

對上明禮的眼神,方一渠瞬間明白他的意思:“聽見了。”

從和村民們的閑聊中得知,胡連元是個自私又容不下別人過的比自己好的性子。

在村裏,尤其是和不同姓氏的人之間,多多少少都存在不小的矛盾,也難怪村民們得知他女兒丢了,哭成那個鬼樣子,都沒人上前安慰。

了解完情況兩人站起身,明禮瞬間皺起眉頭,眼前發黑,耳朵也出現了翁鳴聲。

眼前再次可以視物後,明禮一睜眼就看到方一渠神情緊張的看着他,兩只手還放在他兩側,一副生怕他倒下去的樣子。

“你什麽情況,早上沒吃飯低血糖了?”方一渠見他站穩了,手在自己身上的口袋一通亂摸,“我這只剩牛奶糖了,你先吃着,我給你找水去。”

明禮看着他遞過來的糖,愣了一下。

“拿着呀,餓傻了是不是。”方一渠強行把牛奶糖塞進他手裏,讓他靠在門邊,去給他找水。

明禮手裏捏着奶糖,以前陸在川在總是兜裏有糖,自己不高興的時候,他總能變出一個。

方一渠再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好幾顆奶糖,還有一瓶水。

“給。”方一渠把東西都塞明禮手裏,“快吃。”

“哪來的那麽多糖。”明禮問,明明剛剛他身上搜刮半天,兜裏就找到一個。

“隊長給的。”方一渠說。

明禮往陸在川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見他還在和胡連元說着什麽,眼睛都沒往他們這裏看一眼。

宋文煜那邊屍檢結束,檢測報告關鍵信息也都出了,陸在川召集衆人開了臨時小會,确定一下後續情況。

“死者死亡時間和死亡原因醫院那邊是給出過确定答案,這一點沒有什麽好争議,死亡時間是早上六點五十三分,死因顱內出血。”

陸在川他們找到胡雪清時人還是活着的,因為身體狀況原因,最後沒有搶救過來。

“根據搶救的醫生證實,死者衣物淩亂,內衣有卷曲,衣服扣子錯亂,襪子半穿在腳上,很有可能死者的衣物是後續被人穿上的。”

宋文煜的一番話,讓陸在川沉了臉色。

“是性侵嗎?”方一渠問。

宋文煜搖搖頭:“我原先也考慮過這個可能,檢查過後确定,死者沒有受到過侵犯。”

“另外死者眼睑有明顯的淤血,手指甲中有泥沙,并且指甲呈現青紫色,符合窒息死亡的特點。”

“死者頸部有淤痕,口腔黏膜完好,牙齒未見松動,基本排除按壓口鼻導致的窒息,是被扼制頸部所造成的窒息。”

農村條件有限,沒有大屏給他們投放,宋文煜只能拿着平板電腦,手動切換圖片給他們展示信息。

“死者雙手手腕見皮下出,表皮沒有挫傷,說明死者手腕曾受到人按壓束縛。”

“發現胡雪清的現場,并沒有發現有繩子。”方一渠說。

“繩子粗糙,如果是用繩子對死者進行束縛,在掙紮的情況下,摩擦力會對死者手腕皮膚進行磨損,但死者手腕卻沒有破損,她所受到的束縛應該是被人用單手握住兩只手腕,按壓在地上導致的約束傷。”

陸在川皺着眉頭:“能确定是一只手造成的嗎?”

“可以,這邊有明顯的橢圓形淤青,很大的可能性是兇手手指留下的。”宋文煜給他們展示看了淤青的形狀。

“胡雪清雖然是個小孩,但被壓制不可能不進行反抗,在求生反抗的情況下,就算是個成年男人,也比較困難能夠在僅有一只手的束縛下,被人按住吧。”方一渠提出看法。

“同理,女性不可能完成這樣的殺人行為,所以兇手應該是體格健碩,身材非常高大的男人。”

宋文煜放下手裏的平板電腦:“兇手在對死者進行扼頸後,造成死者昏迷或瀕死狀态,在此過程中死者奮力掙紮,腳後跟不停踢踏地面,造成表皮破損,找到死者的現場也有發現蹬踢的痕跡。”

“兇手脫下死者的衣物,應該是想進行侵犯,但後續停止了繼續侵犯,幫死者把脫下的衣物穿回後,逃離現場,直到你們發現鞋子,找到蘆葦蕩。”

此時一直拿着筆在紙張上畫東西的明禮突然放下了筆,在人物肖像旁邊,還有一張畫了分隔圖,類似漫畫一樣的速寫。

鞋子,蘆葦蕩中的行兇,以及兇手逃離後被留在原地的死者。

最後的一個框中,明禮在裏面畫了一個問號。

陸在川這個角度,正好能夠看清兩張畫的全部內容。

“為什麽你給兇手少畫了一只眼睛?”陸在川問。

聽陸在川的問題後,方一渠和宋文煜立馬伸長脖子去看明禮的畫。

雖然沒有把人物畫的特別細節,但該有的特征他都畫了。

“剛剛不是說兇手是一個身材很壯碩的男人嗎,你為什麽畫的看起來這麽瘦?”宋文煜提出疑問。

明禮頭都沒有擡,看着自己畫出來的兩幅畫。

“你們找到胡雪清時,她躺在蘆葦蕩中,身體上的衣物和褲子都是向左邊扭曲。”明禮說,“她的衣服領子有蝴蝶綁帶,這個繩結的方式只有可能別人系上的,蝴蝶結不可能只用一只手能夠完成。”

“繩結方向偏左,和衣服方向一致,一定有外力原因導致兇手方向偏移。”

“勘察現場時,也找到一組腳印,你可以去找痕檢的要照片,重心偏移,受力點向一邊傾斜,導致鞋印部半深半淺,兇手視力有問題可能性非常大。”

明禮停頓了一下,看着自己畫出來的兇手畫像:“嫌疑人身高在一米八二左右,步态輕盈,相對比較靈活,起落的補足相對正常年輕人低一些,上步位置長且大,步寬小,步角也小,嫌疑人體重輕。”

“一米八二的男人能留下這樣的的腳印,他的體重一定遠小于标準線,很有可能長期營養不良,年齡在段22到26歲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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