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 25
第25章 Chapter 25
陸在川得知消息後,沒有着急進行審訊,而是先将他們的鞋子都送去做檢測,等檢測結果出來。
如果“幫兇”真的在他們其中,就算是想抵賴,都将無處遁形。
然而,最先傳來消息的卻是韓慈那邊。
何酥在殺害游坤之前,逼迫他吐露了那些受害者的名字,陸在川将這些名字都一一記下,并發給韓慈進行調查。
“何酥的包都是真的,我們根據專櫃登記的信息,找到了買家。”韓慈剛結束完對買家的調查,神情嚴肅地說道,“買家是德盛投資的老板,徐德勝。”
“他曾經是何蓮做家政時的雇主。”韓慈說,“何蓮在他家幹了兩個月,但因為行為不端,經常教唆他未成年的兒子一些不三不四的東西,還挑撥他們父子間的關系,徐德勝發現後,立刻把她趕出了家門。”
韓慈長嘆一聲,幹他們這一行,聽過的離奇殺人動機不計其數,但像眼前這個如此荒謬的還真不多見。
“何蓮被趕走後和他就沒有交集了?”陸在川有些不解。
“徐德勝是何蓮所有客戶中最有錢的一個,她當然不願意放過這塊到嘴的肥肉,盡管被趕走,她還有徐德勝兒子的聯系方式,幾次三番地設計他的兒子。”
韓慈說到這裏,語氣稍稍一頓,接着繼續道:“不過,徐德勝深知何蓮這種性格,一旦看到希望就會糾纏不休。為了徹底擺脫她的糾纏,他去年就已經把兒子送出國了,我們核查過相關信息,他兒子确實沒有任何入境記錄。”
“何蓮發現徐德勝兒子這條路行不通,便将目标轉向了徐德勝本人。她明白自己如果親自上門,肯定會被毫不留情地趕出來,于是她使用藥物迷暈了何酥,然後将她送到了徐德勝那裏。”
接電話的陸在川愣了一下:“去年的什麽時間段?”
“去年暑假,”韓慈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無奈,“何祖文殘疾,妻子的精神狀态也不穩定,他們幾乎沒有任何經濟來源。能供何酥上大學已經是盡了他們最大的努力。雖然學費可以通過助學貸款解決,但生活費卻只能靠何酥自己想辦法。”
韓慈翻看着手中的資料,眉頭緊鎖:“徐德勝供述說,他當時沒有碰何酥。她和他兒子差不多年紀,他說自己雖然不是什麽大好人,也做不出那種畜牲的事情。”
“何酥當時告訴他,何蓮騙她說可以帶她到城裏一起做小保姆,賺些生活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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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信以為真,才來到津寧。”韓慈嘆了口氣,“結果,何蓮的真正目的竟是利用她設下仙人跳的陷阱,針對徐德勝。”
“這點有證據嗎?”陸在川問道。
他知道,何酥已經去世,徐德勝的話缺乏佐證,因此他們必須謹慎些。
“有的,”韓慈回答,“他們的聯系都是通過聊天軟件進行的,我們查看了他們的聊天記錄,确實如徐德勝所說,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陸在川松了一口氣,心想,總算還遇上了個有良心的人。
“那包是怎麽回事?”他繼續追問。
“徐德勝聽說何酥的情況後,提出想要資助她上大學,被何酥拒絕了。”
韓慈說:“卻沒想到何蓮始終沒想過要放過何酥,又一次在胡佛生的協助下,将人綁架送去了夜總會。”
“徐德勝說那天何酥給他發了信息求救,可他當時去過國外看兒子了,國外有時差,等看到消息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讓家裏的司機趕去的時候何酥渾身是血的躺在包廂的地板上。”
韓慈語氣沉重:“畢竟徐德勝和何酥無親無故,他能幫的也有限,所以他想給何酥一筆錢,算是盡一點心意。”
“何酥收了?”陸在川追問一句。
“沒有,何酥覺得徐德勝已經幫了她很多,不忍心再損壞他的名聲,那幾個包是徐德勝強行塞給她的,想着如果她哪天走投無路了,又不好意思開口,可以拿東西去賣了換錢。”
韓慈說:“徐德勝家的公司這幾年狀況不佳,一旦負面消息大面積傳開,對公司的影響會非常大,所以他做事不敢太過張揚。更何況,他本就出于同情才産生了恻隐之心,能做的也有限。”
陸在川深吸一口氣:“好,繼續。”
韓慈繼續說道:“從何酥櫃子裏找到的藥物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是治療抑郁症的藥。”
“徐德勝說何酥的狀态很不好,有一次甚至在他面前暈倒。送到醫院後,才發現她患有嚴重的抑郁症,并且多次有過自殺的傾向。”
此時,陸在川的電腦屏幕上彈出幾條新信息:“我們剛找到一些新的證據,何蓮一直用何酥在夜總會被拍攝下的不雅照敲詐勒索她。”
“我們和何酥的醫生聊過,那個醫生也是徐德勝幫忙找的。”韓慈補充,“他說,何酥對別人的友好總是下意識地回避,因為她內心極度自卑和不安,總擔心自己的存在會給別人帶來麻煩和傷害。”
“再加上何蓮和胡佛生的步步緊逼,加重了她的病症。”
陸在川聽完這些,臉色變得異常凝重。
方一渠他們站在一旁,目光緊鎖在陸在川的臉上,彼此對視間,心中隐隐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們已經調查完了那份名單,”韓慈的聲音低沉而凝重,“你提供的幾個名字中,有一個叫海菊的,是鄭大河的外甥女。”
陸在川愣了一下:“你說什麽!”
韓慈解釋:“她是鄭大河的外甥女。鄭大河的父母早年離異,他跟随父親生活,而他的姐姐則跟母親去了外地,從此再沒有回過津寧。”
“沒想到,她的女兒竟然一直在鄭大河身邊,這一點也是我們調查的時候遺漏了信息。”
韓慈說:“調查結果出來後,我們立馬對鄭大河二次審訊,發現了這個情況後,他什麽都不說。”
陸在川心頭猛地一緊,突然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沈家義呢?他家有沒有什麽親戚可能是何蓮和胡佛生設局的受害者,而我們一開始沒有注意到?”
“我們調查過了,目前沒有發現可疑人員,”韓慈回答道,“但當我們提到鄭大河和他外甥女海菊的事情時,沈家義的表情有些異樣,他似乎早就知道這件事。如果真有問題,我懷疑不是同一個侵害對象,可能還在村裏。”
“我明白了。”陸在川深吸一口氣。
電話剛一挂斷,他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向審訊室,準備再次審訊那個無論如何都不肯開口的胡連元。
明禮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搬了張椅子就坐在審訊室的玻璃窗戶前坐着聽。
宋文煜看着明禮的舉動,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宋啊,你都坐老長時間了,站起來活動一下,不然對腰不太好。”宋文煜好心提醒,久坐容易腰椎間盤突出和腰肌勞損。
“站是不可能站的,”明禮嘴角微揚,“你要是給我個床,我興許還能挪過窩,上去躺會兒。”
宋文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年紀輕輕的,怎麽這麽不愛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