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武俠(18、19)

第101章 武俠(18、19)

“想要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還是得想辦法,徹底清除你體內的母蠱才行。”

對于怎麽清楚林寒泓體內的母蠱,冬青已經有了思路, 只是需要時間來驗證。

聽到冬青這麽說, 林寒泓終于可以把一直懸着的心放回肚子裏了。

雖然自己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被人偷偷下了子母蠱是一件很丢臉的事, 要是這事傳回了隐雷閣,怕是大半個師門的師兄弟都會跑來狠狠地嘲笑他一番。

林寒泓可不想成為整個隐雷閣的笑柄。

幸好自己的運氣不錯,遇見了醫仙谷的弟子,能夠在毒發之前,就提前發現自己已經中毒的事。

林寒泓并不擔心冬青沒辦法徹底清除他體內的母蠱,大不了, 他就偷偷回隐雷閣一趟, 讓師門長輩帶他去醫仙谷拜訪醫仙谷的老谷主。

之前早就聽師門長輩們說起過, 醫仙谷的老谷主醫術高超,這世上無人能出其右。

林寒泓還将信将疑,覺得師門長輩們的話太誇張。

如果醫仙谷的老谷主醫術真這麽高超,醫仙谷怎麽可能還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門派?

聽到林寒泓的反問,師門長輩們都忍不住笑了, 不厭其煩地向他解釋道。

“醫仙谷雖然只是一個小門派,但絕對不是平平無奇的小門派,那位被世人尊稱為‘醫仙’的醫仙谷第一代谷主, 可是能‘活死人, 肉白骨’的存在, 醫術之高,讓當時的人都忍不住懷疑他老人家到底是人還是仙。”

林寒泓聞言, 更困惑了。

“醫仙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事, 不是傳說嗎?”

什麽時候,傳說也能被當真了。

師門長輩們沒有多說,只是意有所指地感慨了一句。

“空穴不來風,如果不是确有其事,世人又怎麽會恭恭敬敬地尊稱醫仙谷的第一代谷主為‘醫仙’。”

林寒泓本來還對醫仙的傳說嗤之以鼻,直到遇到了冬青。

僅憑一次把脈,冬青就精準地判斷出他中了“醉生夢死”這種江湖中都沒有多少人聽說過的奇毒,還向他揭示了“醉生夢死”其實就是子母蠱的真相。

這讓林寒泓不得不對醫仙谷刮目相看,甚至是肅然起敬。

難怪師門長輩們提起醫仙谷這個他曾經以為平平無奇的小門派時,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嚴肅表情。

能流傳好幾百年的門派,果然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試想一下,醫仙谷的老谷主教出來的小徒弟都有這麽高的醫術,那麽,根據常理推斷,老谷主的醫術只會在他教出來的小徒弟之上。

換言之,就算冬青暫時沒有辦法幫助林寒泓徹底清除體內的母蠱,林寒泓也不用着急上火,還有醫仙谷的老谷主在呢,林寒泓怎麽也不至于走投無路。

“那就有勞季少俠了,大恩大德,我林寒泓沒齒不忘。”

“林少俠不用客氣。”

冬青已經決定搶占先機,從江秋月的魚塘中,放走林寒泓這條還沒有被江秋月養熟的魚了,對林寒泓的态度也溫和了許多,一邊說話,還一邊禮貌地對林寒泓笑了笑。

已經習慣了冬青對自己冷臉的林寒泓,都有些受寵若驚。

如果不是冬青對林寒泓的态度依舊客氣而疏離,被這一笑迷得暈頭轉向的林寒泓,怕是會一廂情願地誤會小美人兒是不是忽然對他産生了好感。

“林少俠,我手上的草藥并不多,可能還需要你再多等上幾天的時間,才能制作出可以讓你體內的母蠱陷入沉睡的藥丸。”

林寒泓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能理解冬青的難處。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雖然林寒泓心裏也很着急,巴不得趕緊服下藥丸,讓體內的母蠱陷入沉睡,免得蟄伏在他體內的母蠱趁他不注意,就忽然搞出一個幺蛾子,把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得不說,想出這麽一個毒計,還偷偷給林寒泓下了子母蠱的人,真的是太缺德了。

全程圍觀了冬青給林寒泓診脈的鐘晴虹,還有一開始對林寒泓充滿了敵意和防備的二師兄,在得知了林寒泓的悲慘遭遇後,此時再看林寒泓的眼神,都不由得充滿了同情。

一個中了母蠱的倒黴蛋,還好遇到了小師弟,不然以後還不知道要受多少冤枉罪。

“在此之前,林少俠還是先把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吧。”

冬青的嗅覺很靈敏,對他來說,林寒泓身上的血腥味實在是太重了。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和林寒泓搞好關系,冬青也沒有吝啬,從腰包中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白瓷瓶,扔給了林寒泓。

林寒泓下意識地擡手,精準地接住了白瓷瓶。

不用打開,他都能知道,這一定是上好的傷藥。

“多謝季少俠。”

林寒泓向冬青道了謝,躲到破廟的角落處,脫下上衣,動作略顯笨拙地往身上抹藥。

誠如他之前猜測的那樣。

這個白瓷瓶裏裝的确實是上好的療傷藥,往還沒有愈合的傷口上一塗,原本還在絲絲縷縷不斷往外滲血的傷口,就輕而易舉地止了血,傷口處細細密密的刺痛感也瞬間煙消雲散,變得清爽起來。

林寒泓又驚又喜,對冬青的醫術更加信服。

上完了藥後,林寒泓小心翼翼地收好了剩下的大半瓶療傷藥,整理好衣服,走回到火堆旁坐下。

“多謝季少俠贈藥。”

剩下的大半瓶療傷藥,林寒泓想要物歸原主,還給冬青。

冬青卻沒有收。

“林少俠若是不嫌棄,就自己收着吧。”

已經送人的東西,哪兒有再要回來的,冬青可做不出這麽磕碜的事。

林寒泓當然不會嫌棄,從善如流地收下了剩下的大半瓶療傷藥。

這療傷藥的效果這麽好,別人求都求不來,林寒泓又怎麽可能不識好歹。

“既如此,那就多謝季少俠了。”

林寒泓很感激冬青慷慨贈藥,想着冬青之後還要幫他制作藥丸,自己算是占了冬青的大便宜,不能厚顏無恥地一點兒表示都沒有。

認真想了想,林寒泓忽然從懷裏摸出了一把鑲嵌了不少寶石的匕首,最後留戀地看了幾眼,狠了狠心,遞給了冬青。

“季少俠,你我不過是萍水相逢,卻要勞煩你為了我的事再三費心,我林寒泓實在是于心難安。”

“這把匕首,雖不是什麽有名的神兵利器,但勝在材質和鍛造工藝都很好,可以削鐵如泥。季少俠如果不嫌棄,不妨收下這把匕首,就當是留着防身。”

“我林寒泓身無長物,無法報答季少俠的大恩,只能以此俗物相贈,還請季少俠收下。”

冬青決定出手幫林寒泓解決麻煩,并沒有指望林寒泓報答,不過,林寒泓能知恩圖報,對冬青來說,就是意外之喜了。

雖然林寒泓說他贈送的匕首并不是什麽有名的神兵利器,但只“削鐵如泥”這一評價,就能知道這把匕首并不是什麽俗物。

冬青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收下這把一看就很貴重的匕首。

“季少俠莫不是看不上這俗物?”

果然如師門長輩們說的那樣,醫仙谷的人大多超凡脫俗,視功名利祿和榮華富貴為俗物。

那自己該送什麽東西給小美人兒,才能讓小美人兒感受到自己的感激之情呢?

林寒泓開始感覺頭疼了。

“既如此,等此事暫了,我馬上抽空回一趟隐雷閣……”

大不了就向師門長輩們讨要一點好東西,借花獻佛,也好過被當成是不懂感恩,占便宜沒夠的無恥之徒。

“哪兒需要這麽麻煩?”

冬青從來沒有想過要林寒泓報答他,更不想給人留下攜恩圖報的話柄,只能收下了林寒泓贈送給他的匕首。

“這把匕首,我就卻之不恭了。”

拿到匕首後,冬青才發現這把匕首确實是一件好兵器,使用起來特別趁手。

冬青直接用匕首,将鐘晴虹分給林寒泓的烤兔肉切成了小肉塊,扔到瓦罐裏,又加上一些草藥,炖了一大鍋肉湯。

“林少俠身上有傷,不方便吃烤兔肉,就喝點兔肉湯吧。”

一碗熱呼呼的兔肉湯下肚,林寒泓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好了不少。

“這兔肉湯實在是美味。”

林寒泓對冬青的“廚藝”贊不絕口。

冬青聞言,也忍不住笑了。

實話說,他的廚藝實在是普普通通,而林寒泓會覺得這份兔肉湯美味,還是因為冬青往裏加了不少草藥,刺激林寒泓味蕾的同時,也促進了林寒泓的食欲。

“就是再美味,林少俠也不宜多吃,這份兔肉湯裏,我加了不少補氣血的草藥,林少俠現在這情況,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虛不受補。”

經冬青這麽一提醒,林寒泓也想起了自己體內的母蠱,頓時恨得牙癢癢的。

遲早有一天,他林寒泓要徹底清除自己體內的母蠱,還要順藤摸瓜,找到那個偷偷給他下蠱的人,将其扒皮抽筋,碎屍萬段。

吃飽喝足,林寒泓又和鐘晴虹閑聊了幾句,然後才靠着牆壁睡下。

臨睡前,林寒泓還和二師兄商量好,倆人一個守上半夜,一個守下半夜。

至于鐘晴虹和冬青,則被二師兄和林寒泓有志一同地排除了守夜這個苦差事。

不讓鐘晴虹守夜,是二師兄的私心。

鐘晴虹一開始并不同意,覺得自己一個人受到特殊照顧不太好,也想要加入守夜的隊伍裏。

冬青見狀,趕緊開口勸鐘晴虹打消念頭。

“三師姐,一個守上半夜,一個守下半夜,兩個人就足夠了,沒必要讓我們四個人都輪流守夜。今晚,就先讓二師兄和林少俠先守,等明天,再換我們倆守夜。”

鐘晴虹被冬青說服了,這才安安心心地睡下。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冬青醒來,才發現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都已經起來了。

“三師姐,你起來了,為什麽不叫醒我啊?”

冬青有些不好意思。

又不是在醫仙谷,還能随心所欲地睡懶覺。

見小師弟一臉不好意思的模樣,鐘晴虹也忍不住笑了,寬慰他道:“二師兄和林少俠都說,反正閑着無事,讓你多睡一會兒也無妨。”

冬青:……

雖然很感謝二師兄和林寒泓的好意,但是,還是希望他們以後不要這麽“貼心”了。

冬青拿着水囊,去洗臉漱口,等他打理幹淨自己,二師兄和林寒泓也回來了,倆人一人手上拎着一只肥嘟嘟的野兔,相處得格外融洽。

吃過早飯,一行四人一人一騎,騎着高頭大馬繼續趕路。

如果沒有遇見冬青他們,林寒泓會回隐雷閣,但是現在,因為還需要麻煩冬青幫他制作藥丸,林寒泓只能把回隐雷閣的計劃暫時擱置,轉而跟着冬青他們一起。

冬青答應林寒泓,會盡快想辦法找齊需要用到的草藥,幫林寒泓制作可以壓制體內母蠱的藥丸。

也不知道是林寒泓運氣太差,還是林寒泓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就在這天,之前一直安安靜靜在林寒泓體內蟄伏的母蠱,忽然就開始躁動起來。

林寒泓在毫無防備之下,忽然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正在被蟲蟻啃食,疼得他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去,在地上不停打滾。

“林少俠,你沒事兒吧?”

鐘晴虹最先注意到林寒泓不對,勒緊了缰繩,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大踏步走到了林寒泓的身邊,查看他的情況。

此時的林寒泓,已經疼得面色慘白,唇無血色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看這樣子,應該是母蠱發作了。”

緊跟着趕過來的冬青,當機立斷,從腰包裏摸出了幾個銀針,快準狠地往林寒泓的腦袋上紮去。

不一會兒,林寒泓的腦袋就被紮成了刺猬。

好在,紮完針後,林寒泓的情況明顯好多了。

“多謝季少俠。”

林寒泓再次慶幸,還好他昨晚遇見了冬青他們,不然,他今天肯定還有不少罪受。

沒有親身體會過的人根本想不到,體內的母蠱發作起來,到底有多折磨人。

這份罪,還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林寒泓也終于明白,為什麽偷偷給他下了母蠱的人,會篤定掌握了子蠱後,就能逼迫他乖乖就範了。

要是這樣生不如死的折磨再多來幾次,林寒泓都沒辦法肯定自己能不能一直堅持下去。

“還好遇到了季少俠,不然,我都不知道今天還要受多少折磨。”

林寒泓擡手擦掉了一腦門子的冷汗,表情充滿了後怕。

冬青見狀,不得不開口提醒他。

“林少俠,我往你頭上紮的那幾針,只是讓你暫時失去痛覺,這樣,不管你體內的母蠱再怎麽折騰,你也不會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痛苦,但這并不代表母蠱的發作不會影響到你的身體健康。”

如果說讓林寒泓體內的母蠱陷入沉睡,不能再興風作浪,只是治标不治本,那麽,冬青給林寒泓紮的這幾針,讓林寒泓暫時感覺不到痛苦,就是在自欺欺人,假裝沒事。

“還是得想辦法盡快找齊草藥,制作出能讓母蠱陷入沉睡的藥丸才行。”

冬青倒是可以随時給林寒泓紮針,但是冬青怕林寒泓的身體堅持不下去。

雖然林寒泓是習武之人,稱得上身強體壯,但是大腦這一器官,本來就很精密,在母蠱的影響下,冬青生怕給林寒泓的針紮多了,讓林寒泓失了智,變成傻子什麽的。

那就麻煩大了。

林寒泓對冬青很信服,冬青說什麽就是什麽。

一行四人各自上馬,開始争分奪秒地繼續趕路。

之後,冬青又給林寒泓紮了幾次針。

好不容易,他們一行四人才來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城鎮。

雖然城鎮并不大,但是往來的商人卻不少,還有不少一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江湖中人的男男女女,顯得這個城鎮格外熱鬧。

冬青他們騎着馬進了城,目标明确,直奔藥鋪而去。

這一路,冬青早就想好了要買什麽草藥。

鐘晴虹他們在門口看着馬,冬青一個人先進了藥鋪,二話不說就開口,像是報菜名一樣,報了一大串草藥的名字。

藥鋪的小藥童一看大生意上門了,喜得眉開眼笑,樂呵呵地應了一聲後,馬上手忙腳亂地幫冬青抓藥。

最後一味藥材剛裝好,藥鋪裏又走進來了一個一襲黑衣的男人。

男人背着一把目測就不輕的大刀,渾身煞氣,讓人根本不敢和他對視。

一進門,男人就開口要買冬青已經買下的那味藥材。

可惜,這味藥,藥鋪也沒有存貨了。

小藥童不好意思地向男人道了歉。

男人眉頭一皺,忽然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冬青。

冬青剛給小藥童付了一錠銀子,轉過頭來,冷不丁就和男人對上了視線。

看清男人的相貌後,冬青先是一愣,然後又忍不住一喜。

果然,自己這次和二師兄一起出谷是對的,不然,他想要遇到他們家大峥,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兄臺是想要買這一味藥材?”

冬青揚了揚自己手中已經包好的藥包,語氣俏皮可愛。

男人本來就是冷硬如鐵的性子,不善言語,更不喜歡和陌生人說廢話。

如果是平時,得知藥鋪裏沒有他想要買的藥材,他肯定會二話不說就轉身離開。

只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了這個格外好看的小少年,他的腦袋就暈暈乎乎的,雙腳也有些沉,根本邁不動步子。

看到小少年笑着和自己說話,男人愣了一下後,輕輕點了點頭。

“很可惜,我買這味藥有大用,不能讓給你。”

本來,聽到小少年這麽說,男人應該生氣自己被戲耍,不出手把人狠狠地教訓一頓,也應該馬上就轉身離開,免得對方得寸進尺,愈發嚣張。

但奇怪的是,哪怕被小少年戲耍了一番,男人也對小少年根本生不起氣來。

罷了,好歹他也虛長幾歲,和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少年計較什麽?

男人嘆了口氣,深深地看了眉眼帶笑的小少年一眼,準備轉身離開。

冬青見狀,趕緊快步上前,拉住了男人的衣袖。

“兄臺請留步。”

男人武藝高強,如果他不願意,冬青根本沒辦法抓住他的衣袖。

但偏偏,冬青就輕輕松松地抓住了男人的衣袖。

男人自己也想不明白,今天的自己怎麽會這麽反常。

難道,眼前的這個小少年,身上真的有什麽魔力?

看着小少年抓着自己衣袖的手,男人眉頭緊皺,臉上的表情也愈發凝重。

從男人一進門,冬青就敏銳地在男人身上聞到了一股比林寒泓身上還要更濃重的血腥味。

由此可知,男人應該是受了傷,而且還傷得不輕。

再加上男人想要買的這一味藥材,正是可以補氣血的。

冬青都不用仔細琢磨,就猜到了男人想要買這一味藥的原因。

“雖然我不能割愛,把這一味藥材讓給兄臺,但是我可以給兄臺一份傷藥,聊表歉意。”

話是這麽說,但如果今天在藥鋪裏遇到的是其他人,冬青當然不會這麽大方。

誰讓男人是他們家大峥呢?

即便男人不認識自己,也想不起曾經和自己一起經歷過的那些小世界,冬青還是不忍心看着他受了傷後沒有藥醫治。

“這是我親手制作的療傷藥,效果很好的,便宜你了。”

怕男人不收,冬青直接态度強硬地把白瓷瓶塞到了男人的手裏,然後,轉身抱着自己剛剛買下的一大堆草藥,腳步匆匆地離開了藥鋪。

“走吧,先去客棧。”

冬青把買來的草藥一股腦地塞給了二師兄,然後幹脆利落地翻身上馬。

即便冬青沒有回頭,他也能感覺到身後不遠處,男人一直在默默注視着他的灼熱視線。

一行四人騎馬離開的時候,冬青還不忘回頭,又看了男人一眼。

四目相對。

冬青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笑臉。

這個小世界的大峥,好像有些傻乎乎的。

鐘晴虹不知道冬青到底在看什麽,見冬青騎在馬上還東張西望,忍不住操心道:“小師弟,好好騎你的馬。”

本來武藝就平平,騎個馬還不安分,要是不小心從馬背上摔下去了怎麽辦?

又是為小師弟操碎了心的一天。

聽到鐘晴虹的提醒,冬青趕緊轉過了頭,心裏卻在忍不住嘀咕。

剛才忘了問男人的名字了,也不知道下一次見面,又是什麽時候。

男人幾乎是憑着本能追着小少年的腳步走出了藥鋪。

握着還帶小少年體溫的白瓷瓶,看着小少年漸漸遠去的背影,男人若有所思。

真是一個奇怪的漂亮小少年。

但更奇怪的,還是他自己。

因為想得太入迷,男人一不小心把手裏白瓷瓶捏碎了一條細細的裂縫,一股淡淡的草藥香味飄散出來。

俗話說,久病成良醫。

男人從小習武,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數不勝數。

光是聞到這個味道,男人就能确定,小少年給他的療傷藥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想到小少年剛才和他說的,這份療傷藥是小少年親手制作的,男人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懊惱。

自己應該更小心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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