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介意
第016章 介意
司大小姐從小嬌生慣養眼高于頂,最最最讨厭的事情就是被人威脅。
當然,也很少有人能威脅、敢威脅到她,以司家在京城的地位,她不威脅別人就不錯了。
可惜來了趟澤西島,一次又一次被司矜言刷新了底線,重塑了世界觀,一次次被人“欺負”,被人玩弄于股掌還鬥不過別人,別提多憋屈了。
可沒想到,今天還能更憋屈。
這會兒,司矜言那句話說出來在司潼耳朵裏又是一道炸雷,再加上才被這人拍了屁|股,她氣紅了臉,潋滟的星眸飽含着盛怒,恨恨地瞪着司衿言,雙拳狠狠地拍打在他的肩膀上。
“混蛋!我殺了你!”
司矜言無動于衷,任她捶打,甚至在她雙拳捶下來時還将她抱得更緊一些。
“行,那就這樣抱着去!”
“你!”
大小姐氣極,長這麽大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也從沒與任何異性有過這樣緊密的距離,她現在整個人挂在司矜言身上,雙腿還纏着人的腰。兩人的衣服都很薄,在這炎炎的夏日裏緊緊地貼在一起,十分要命。
中午火辣辣的太陽就照在頭頂,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日光毒辣,司潼感覺自己的身體逐漸變得有些燥熱,仿佛再有一秒就要燃起來了。
但是顯然,比起被逼着吃飯,這樣被抱着走出去被人看見,更能要司潼的命。
大小姐十分屈辱,紅着一雙如水的眸子,咬着唇:“行,我去吃飯,你放我下來。”
腰間的手頓時一松,司潼一秒都不再等的從司矜言身上下來,轉身就要往屋子裏跑。
可惜司矜言老奸巨猾,在她跳下來的瞬間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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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大小姐更喜歡我抱着。”
司潼暗道失策,揚起她漂亮的爬滿緋紅的小臉,理直氣壯道:“我只不過是想回去換件衣服。”
司矜言挑眉打量她一眼,漫不經心道:“已經穿得夠好看了。”
司潼惱羞的瞪他,別以為他說一句好聽的,就能把他剛才犯的錯抵銷掉。
大小姐十八年的清白都要沒了!
司潼越想越生氣,憤恨地甩開他的手,甩了一下沒甩開,冷眼瞪他:“你松開我。”
司衿言垂眼盯着她:“還跑嗎?”
司潼轉過臉不看他,過了兩秒不情不願的開口:“不跑了。”
司矜言:“真的?”
司潼氣道:“真的。”
司衿言把手松開了。
司潼果然沒再跑了,認清現實的大小姐知道自己今天大概率是跑不掉了。
*
出了院門,司矜言帶着司潼一路往東走。
這個點,島民基本都已經吃完午飯開始休息,路上幾乎沒有什麽人。司潼不情不願地跟在司矜言身後,慢悠悠地往有樹蔭的地方走。
大中午的,太陽灼熱耀眼,熱浪滾滾翻湧,司潼盯着地上縮成兩團的人影,在心裏将司矜言從頭罵到尾。
都怪這個人,害得她連遮陽傘都忘了拿,這一路走過去她這幾天的精心防護算是白搭了,要不了一小時,不,可能短短幾分鐘在陽光下爆曬,她恐怕都……
就在這時,眼前突然出現一片陰影,司潼擡頭。
司矜言不知道什麽時候舉着一片巨大的芭蕉葉子,罩在她頭上。
司潼愣了愣,氣惱的推開司矜言。
“你幹什麽!”
司矜言淡淡地看着她:“給你遮陽。”
“就拿這破葉子?”
“不然呢?”
司潼大步往前走:“我不需要。”
司矜言挑眉:“确定?”
司潼頭也不回,讓精致愛美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頂着片葉子走?
殺了她。
但沒一會兒,司潼就後悔了。
過了馬路,前眼是一條筆直的沒有任何樹蔭遮擋的路,火辣辣的太陽直射在司潼的頭頂,路面反射着耀眼的白光,刺得司潼眼睛都快要睜不開。
司潼站在原地內心焦灼,心中萌生退意。
頭頂那片芭蕉葉又飄了過來,遮住了刺眼的日光,帶來了一片淡淡的葉子的清香,沁入心脾,在這烈日之下如幾縷清涼的甘泉。
司矜言漫不經心道:“大小姐,還是遮一下吧。”
司潼的臉頓時紅了,她沒再推拒,別別扭扭道:“你少陰陽怪氣。”
司矜言:“哪有?我是真心想為大小姐服務。”
司潼冷哼了一聲:“叫我大小姐,還不是陰陽怪氣?”
原來她介意的是這個。
以為叫她大小姐是在嘲諷她?
司矜言嘴角微微勾起,盯着面前比他矮一頭,臉頰緋紅的女孩,漫不經心道:“可你就是大小姐啊。”
接着又輕聲的說了一句:“我喜歡叫你大小姐。”
“你!”
司潼沒料到他說這樣的話,突然慌亂了一下,卻又生氣,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整個身體瞬間暴露在陽光之下。
司矜言一把拉人回來:“不怕被曬黑了?”
司潼才不信他說什麽喜歡這樣叫,明明就是在嘲諷她,還要找個正當借口,狡猾的男人。
“不許再這樣叫我!”司潼重新站回了巨大的芭蕉葉下,仰着漂亮緋紅的小臉,兇狠的威脅。
“哦。”
“大小姐。”
*
司家老宅距離孟嬸家走路過去大約十分鐘。
很快,他們走到一個圍着一圈木栅欄的小院前,院裏盛開着茂盛的藍色陰雨,花團簇擁着從栅欄裏擠出來,一路延伸到拱門頂如瀑布般垂下來,形成一道好看的花門。
“好漂亮!”
司潼不由驚嘆。
身後的司矜言放下芭蕉葉,推開院子的門。
一座紅頂白牆的二層小樓出現在眼前。
澤西島基本都是這種樣式的小樓,像熱門景點漂亮精致的民宿,司潼來島這麽久還沒去誰家串過門,這麽漂亮幹淨的小院子也還是第一次見。
孟嬸聽見聲音掀開門簾跑出來迎接:“小姐快進來,熱壞了吧,快進屋裏涼快涼快。”
說着又輕推了下司矜言:“我煮了綠豆沙,在冰箱裏冷藏着,你去給小姐盛出來。”
司矜言:“知道了,媽。”
司潼往前邁的腳步一頓。
這瞬間,她猛然回過神,突然意識到原來司矜言是孟嬸的兒子。
是啊,司矜言是司平的孫子,孟嬸又是司平的兒媳,那司矜言的媽媽不就是孟嬸嗎?
不是她刻意裝傻不知道,而是她自來到澤西島後便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裏,她對澤西島沒有歸屬感,對身邊來來往往的人與事毫不關心,毫不在意,也從來沒去想過這些人的關系。
這會兒忽然聽到司矜言喊媽,才将兩人聯系起來。
但随後,司潼一個激靈,腦中猛地一閃,她突然想起她來澤西島第一次見到司矜言的那天。
那天孟嬸給她塞了兩把東西,她十分嫌棄的跑到老宅後院的江邊,将東西扔進了江裏。
而當時,司矜言就站在她身後,将她一舉一動全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