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第 35 章
秦元九在包間裏坐下後, 自顧自地用電子手環點了一堆菜。
他并沒有要跟兩人商量的意思,只在點的過程中說了句:“想吃什麽自己點。”
在秦元九看來,每個人口味不同, 誰也沒必要迎合誰, 想吃什麽就點什麽,沒吃飽再加, 吃不完打包。
然而……
墨玉棋坐在他對面,視線一直朝着他的方向:“你點就好,我什麽都吃。”
黎亦藍低着頭站在桌邊,不敢吱聲。
秦元九瞪了墨玉棋一眼:“你坐過來。”
墨玉棋“啊?”了一聲, 确定秦元九想讓自己坐到他的身邊, 這才受寵若驚地站起身。
他走到秦元九所在的這一側, 坐下的動作有點磨叽,秦元九忍不住伸手拽了他一下, 把他拽到自己身邊坐下後,一只手放松地擱在他的肩膀上,對黎亦藍使了個眼色:“坐過去。”
秦元九懷疑墨玉棋是故意的。
四人桌, 四個位置兩兩相對,他們各坐一邊, 讓黎亦藍坐哪裏?
坐哪裏都不太對勁吧!
黎亦藍感激地看了秦元九一眼,在他對面坐下。
他确實不敢坐在他們兩個人任何一個人身邊。
坐墨玉棋身邊,會被墨玉棋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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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秦元九身邊,還是會被墨玉棋揍。
而即便坐到了秦元九的對面, 他也沒能逃過墨玉棋的挖苦。
墨玉棋任由秦元九把手擱在自己肩上,沒好氣地說:“他有得吃不錯了, 你還讓他坐下。”
墨玉棋确實是故意坐秦元九對面的。
他就沒想給黎亦藍留位置。
他已經對黎亦藍這個電燈泡很不滿了,秦元九每次對黎亦藍釋放善意, 都會讓他更加不滿。
秦元九擡起擱在他肩上的那只手,捏了把他的臉:“再廢話你就站着吃。”
“好啦好啦。”墨玉棋捉下他的手,勉為其難地接受了現狀。
菜陸陸續續地上齊,秦元九和墨玉棋都吃得很自在,完全沒有在意彼此和黎亦藍的存在。
而黎亦藍,即便被他們無視着,也根本不敢動餐具。
他有着各種各樣的顧慮,不僅僅是怕日後需要為這頓飯支付代價。
他怕自己在兩人吃飽前冒失地進食,會引起兩人的不滿。
他怕自己玷污了這些菜。
他錯覺自己正站在一片結冰的湖上,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邁步,不知道邁出那一步後,等待他的會不會是冰層碎裂的聲音,以及冰冷湖水的浸泡。
他垂下頭,一動不動,想要假裝自己是一塊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的石頭。
秦元九受不了了。
秦元九重新打開電子手環,給黎亦藍單獨點了一份蓋澆飯,讓服務員直接搬到了黎亦藍的面前。
“你就吃這個,別的不許碰。”秦元九說這話的時候帶着點氣。
他氣黎亦藍為什麽要作繭自縛。
既然不敢碰別的菜,那就別碰了,吃你的飯!
然而黎亦藍捧着飯碗,感動得熱淚盈眶:“謝謝。”
秦元九不想搭理他,自顧自地用餐,一邊用餐一邊查看了一下善後組發給他的消息。
邊境的污染結晶已收集完畢,正在進行最後的檢測和清理工作。
似乎沒有人知道污染源死後會掉落一片顏色不同的結晶。
連塔都沒有就這個問題試探過他。
有點意思。
其實秦元九很想立刻回一趟自己的家。
他之所以把房子買在那裏,可不僅僅是為了離塔遠一點。
不過這次帶着黎亦藍,不太方便,所以還是另外找個住處比較好。
住賓館,可以,但沒必要。
最好的住處還是……
秦元九轉頭看向身邊的墨玉棋:“吃好之後,帶我去你家看看?”
“呃?”墨玉棋差點被食物嗆到,喝了兩口飲料才緩過來,“去,去我家幹嘛?”
他的反應引起了秦元九的好奇:“怎麽?不方便?你家裏藏着什麽丢人的東西?”
“什……沒有!你把我當什麽人了?”墨玉棋聯想到了一些羞恥的東西,臉上出現了不自然的紅暈,然後為了洗脫嫌疑,他又強調了兩句,“我家裏沒什麽不能示人的!我清清白白坦坦蕩蕩!”
“那帶我去。”秦元九輕描淡寫道。
墨玉棋的臉瞬間垮了,沉默片刻後,小聲回應:“我家裏有點亂,可能……”
——可能會被你嫌棄。
墨玉棋不想被秦元九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
哪怕他很清楚,自己在秦元九眼裏本來就沒那麽好。
如果不是被塔擺了一道,秦元九的搭檔,怎麽也輪不到自己吧……
然而,墨玉棋不知道的是,“優秀”從來都不是秦元九擇偶的第一要件。
那麽優秀的墨鳴霄,秦元九不還是拒絕了他的表白?
秦元九對伴侶的第一要求是“互相尊重”,第二要求是“不拖後腿”。
墨玉棋從來沒有不尊重過他,戰鬥的時候雖然瘋了點,但并沒有拖過他的後腿,相反,不止一次地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了他。
秦元九不是矯情的人,他承認自己有那麽一點,一點點,享受和墨玉棋相處的感覺。
他享受墨玉棋對自己的在乎,因為在乎而關心,因為在乎而舍棄自己的驕傲,放低自己的姿态,處處順着他。
也是因為在乎,所以想在他面前表現得好一點,再好一點,不想被他窺探自己破爛的狗窩。
秦元九忍不住笑了一聲:“你越是不希望我去,我就越想去,既然你說你屋子裏沒什麽不能示人的,那就讓我親眼見證,別忘了,你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闖入過我的家,我這次可是正兒八經的登門拜訪。”
“好啦……”墨玉棋認命地妥協。
但是緊接着,秦元九又說:“放心,我不會被你的狗窩吓到,你對自己在我眼裏的形象有什麽誤解?我對你家唯一的期望就是不要生蛆。”
“那還不至于……呃,應該沒有吧。”
秦元九的唇角抽了一下:“我開始害怕了。”
“沒有,不會有的。”墨玉棋立刻改口。
對面的黎亦藍埋頭幹飯,一粒米都沒剩下。
……
用過餐,秦元九在墨玉棋的帶領下去了他的家,黎亦藍小尾巴似的跟在兩人身後。
墨玉棋一路上都顯得有點緊張,不過他想着秦元九能在一定程度上窺探他心裏的想法,應該已經提前知道他家裏有多髒亂差了,所以快到的時候,他的情緒變成了一種順其自然的平靜,充滿了破罐子破摔的決心。
秦元九确實無數次地從他的思維裏捕捉到他家裏很亂的信息,但向導能捕捉的只有情緒和思維,并不能真的鑽進墨玉棋的腦子裏窺探畫面,所以,具體亂到了什麽程度,秦元九是沒有概念的。
來到房間門口,墨玉棋在身上摸了摸,沒摸到鑰匙,飛起一腳把門踹開。
秦元九……不評價。
房門被踹開,迎面而來的是一股酒味,緊接着是一些其他的,稱不上好聞的味道。
墨玉棋崩潰般地沖進房裏收拾東西,但還是被秦元九目睹了一切。
大廳裏的茶幾上堆滿了空的啤酒罐,地上能看到一些零食的碎屑,沙發上胡亂地擺放着一些衣服,分不清是幹淨的還是不幹淨的。
墨玉棋拿了一個袋子,快速地裝着啤酒罐。
秦元九站在門口看着他。
黎亦藍偷瞄了一眼後側過頭,裝作什麽都沒看到。
“我……我馬上收拾一下,你先……你等我一會兒。”墨玉棋手忙腳亂地收拾着,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在自己的狗窩裏安置秦元九。
秦元九再一次意識到墨玉棋對自己有誤解,他毫不在意地踏進房間,随口問了句:“掃把在哪兒?”
“在衛生間,衛生間在那兒。”墨玉棋本能地給他指了個方向。
秦元九走過去,開門,取過掃把,非常自然地清理起了礙眼的地面,一邊清理一邊說:“我不知道你平時喝酒。”
“現在不喝了。”墨玉棋心虛地說着,收拾完桌上的啤酒罐,把沙發上的衣服全攏到一側,然後就去搶秦元九手裏的掃把,“我來,你坐會兒……對不起。”
秦元九并沒有掙紮,把掃把給了墨玉棋,然後在沙發上坐下,交疊起自己的雙腿:“為什麽現在不喝了?”
“你不喜歡我喝酒的話,我就不喝,反正……本來也沒那麽喜歡。”墨玉棋像模像樣地掃着地。
他動作迅速,但并不含糊,看得出平時還是會打掃的,只是最後一次離開家之前留下了這一屋子狼藉。
而他最後一次離開家,是為了執行塔的命令,擊殺978號污染者,找到秦元九。
“打擾了……”黎亦藍小心地踏進屋子,“需要幫忙嗎?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你自個兒找個角落蹲着。”墨玉棋頭也不擡地說,并不打算讓這個外人插手自己的家事。
有現成的勞動力不用,秦元九好笑地看着墨玉棋。
其實這個哨兵也只是嘴比較硬罷了。
不想讓黎亦藍坐着吃飯,但也沒有把他從位子上揪起來。
看黎亦藍哪兒哪兒都不順眼,但并不會因此就心安理得地使喚他。
“平時喝點沒什麽,我也不是滴酒不沾。”秦元九說,“但是酗酒對身體不好。”
“我知道……”墨玉棋低着頭掃地,神情有些落寞,“我只是……成為你的哨兵之前,除了喝酒,不知道還能做什麽,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變成什麽樣……聯系不上墨鳴霄,殺再多的污染者也改變不了別人對我的看法,為一個不愛自己的帝國做着不知道究竟有沒有意義的貢獻,每天想着帝國什麽時候毀滅,是不是我真的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了帝國之後,才能得到一點點尊敬……不用理我,一些胡思亂想罷了。”
“成為我的哨兵之前?”秦元九注意到重點,“那麽,成為我的哨兵之後呢?”
“你想做的事,就是我的一切。”墨玉棋終于擡頭看了秦元九一眼,認真道,“保護你,幫你達成你的目标,就是我人生最大的意義。”
秦元九聞言,胸口一陣悸動。
他掩飾般地側頭,看向窗外。
他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改變對墨玉棋的看法,并享受和他相處的感覺了。
因為,墨玉棋是第一個,真心想幫助他達成理想,而不對他構成任何威脅的人。
墨鳴霄有他自己的理想,秦元九和他的理想有重合的部分,也有分歧的部分,他們名義上是教官和學員,實際上是平等合作的關系,誰也不是無腦認同誰,不止一次地因為意見不合而爆發争吵。
或許,正因為嗅到了這種關系只适合合作,不适合過日子,所以,面對墨鳴霄聲情并茂的表白,秦元九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秦元九潛意識裏依然希望能找個志同道合的伴侶,一個跟墨鳴霄一樣有理想,但更遷就他的人,少一點固執和霸道,多一點耐心和溫柔。
可是,有理想真的那麽重要嗎?
如果一個人事實上為實現一個理想做出了努力,他自己是否有這個理想重要嗎?
能提出自己的理想并為實現它而努力的人,都是天生的領導者。
但是一個國家,容不下兩位國王。
或許,對一個王來說,最舒服的伴侶從來都不是另一個王,而是騎士。
一個完全忠于自己,會無條件執行自己的命令,保護自己,為自己的理想而戰的騎士。
“笨狼。”秦元九呼喚了一聲。
“幹嘛?”墨玉棋已經掃完地了,正在拖地。
“打掃完洗個澡,去床上躺着。”
“啊?”
……
秦元九給黎亦藍單獨安排了別的住處。
當他重新回到墨玉棋家時,墨玉棋已經把屋子打掃幹淨了,一塵不染,煥然一新。
不僅如此,還換了扇新的門。
兩人先後洗了個澡,然後墨玉棋乖乖地躺在了床上。
他上半身光着,露出緊實的肌肉和優美的腰線,下半身只穿了一條米色的褲衩。
秦元九沒有多餘的衣服換,所以換了墨玉棋的衣服。
好好的白色短袖穿到他身上,變得跟裙子似的,不撩起來都不知道有沒有穿褲子。
他爬到墨玉棋身上,雙手撐在他耳邊,紅色的長發從頸側滑落下來,掃過墨玉棋的鎖骨。
墨玉棋吞咽了一口唾沫,緊張地看着身上的秦元九:“你要做什麽?”
秦元九饒有興致地俯視他:“被我壓在身下,你不會覺得不舒服麽?”
“不是說過了麽?不是在上面就是攻了……”墨玉棋心虛地降低了聲音,但是停頓片刻後又擡高聲音補充了一句,“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但這件事,真的不行。”
“我知道。”
秦元九在給昏迷中的墨玉棋做精神安撫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他的過去。
他當然知道,對墨玉棋來說,被人壓在身下是多大的心理陰影。
墨玉棋就是因此覺醒的。
可是,墨鳴霄僅僅是影子罩住了他,就被他踹了一腳。
自己整個人都在他身上了,也只是被甩了一句“不是在上面就是攻了”。
秦元九低下頭,在墨玉棋的額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墨玉棋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然後緊接着,秦元九對塔說:“塔,給我五個小時……不,三個小時?”
墨玉棋插嘴:“大膽一點,九個小時!”
塔的回應是:“好的,秦元九上官,五個小時後見。”
秦元九開啓智盾6號,屏蔽了塔所有的感知,然後,從墨玉棋身上爬了下去。
墨玉棋困惑地看着他。
秦元九背對着他坐在床沿:“我要做會兒研究,你自己玩會兒。”
你自己玩會兒……
你自己玩……
你自己……
墨玉棋的腦子“轟——”的一下,炸了。
這個混蛋,居然,欺騙他的感情!
五個小時不是用來深度結合的,而是用來做實驗的!
哈。
不愧是秦元九。
對秦元九來說,實現理想永遠是第一位的,而他……究竟有沒有被他放在心裏都是未知數。
“你太過分了。”墨玉棋恨不能把秦元九一把拽回來壓在身下,但他只能這麽想想,他不敢,也不能這麽做,只能重複那五個字,“你太過分了。”
“秦元九,你太過分了。”第三遍。
“你真的好過分。”第四遍。
終于,在說第五遍之前,墨玉棋起身挪到秦元九身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腦袋在他的後頸上一頓亂蹭:“你撩完就跑了,你讓我怎麽辦?你對黎亦藍負責,你對我負責嗎?九……九九……嘤。”
嘤?
突如其來的抽泣,雖然只有一聲,但是……哭了?
秦元九任由墨玉棋蹭着自己,有點想笑。
對不起,他知道自己這會兒不該笑,甚至應該嚴肅地說聲對不起,但是……這個哨兵,明明在戰場上那麽瘋,為什麽面對他的時候,可以變得這麽可愛?
秦元九強忍着笑,冷淡道:“你似乎忘了,我說過,我們之間不會再有第二次結合,誤導了你很抱歉,但如果連你都騙不過,我又怎麽騙過塔?”
“我知道,我理解,但是……我好難過。”
“所以呢?你希望我怎麽做?”秦元九始終沒有将抱住自己的墨玉棋推開,冷靜地詢問他。
“幫我,好不好?”墨玉棋在秦元九耳邊小聲道。
上一次沒能說出口的話,這一次,借着委屈,羞恥地說出了口。
“我不會溫柔地對待你。”
“粗暴一點也沒關系。”
——只要能被你觸碰。
“可以用腳嗎?”
“……”
“開玩笑的。”秦元九最終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然後轉身面對墨玉棋,将他摁回了床,“不要浪費我太多時間。”
安撫完墨玉棋,秦元九忙不疊地投入了對紅色污染結晶的研究和實驗。
為了不讓污染影響到墨玉棋,他進了單獨的房間,把大廳和卧室都留給墨玉棋。
進去之前,他囑咐墨玉棋:“無論誰敲門都裝作屋子裏沒人,記住,這五個小時裏,我們除了那種事什麽也沒做。”
墨玉棋紅着臉說了聲“好”。
他眼睜睜地看着秦元九把門關上。
他單手撐在門上,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額,不敢回想剛才都發生了什麽。
要不是秦元九掌心的溫度還沒完全散去,他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他怎麽敢說出口的?
而秦元九,居然真的答應了。
不可思議……
另一邊,秦元九并沒有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雖然墨玉棋的反應确實……很吸引人,看得他都有點想脫衣服了。
但最終,想到這五個小時的寶貴時間,他強行壓下了自己的欲望。
秦元九的克制力一向強大,人的一生會面對各種各樣的誘惑,而想要實現自己的理想,就必須克制住自己對這些誘惑的向往。
身為SS級向導的他,離開塔的那一刻,身邊充滿了誘惑,如果沒有強大的克制力,那麽很可能,今天的他會是另一個白雪帆。
他從污染隔離球裏取出那片紅色的污染結晶,确定它的污染密度是普通污染結晶的幾十倍。
他将它命名為“污染核心”。
智盾6號的制作材料涉及一部分污染碎屑,這部分碎屑主要用于輔助智盾6號感知情緒和思維。
人工智能是絕對理性的存在。
理性地收集數據,分析數據,整合數據,模拟數據。
再“人性化”的人工智能,也只能對情緒進行模拟,它本身絕不可能擁有情緒,更不可能擁有意識。
而沒有自我意識,就不存在自主創作。
在創作領域,無論是小說、漫畫、影視,還是其他,人工智能哪怕将幾萬份作品分析後進行了再創作,也只是對人類作品的一次高級剽竊,沒有它自己的想法在裏面。
同理,人工智能分析再多涉及人類面部表情的圖片,也只能将一個露出類似表情的人和對應的情緒詞彙聯系在一起,而不是真的能感知人類的情緒。
一個看起來笑得很溫柔其實內心十分瘋狂的反社會人士,無法被人工智能識別出危險。
一個感覺像人工智能其實有獨立思維的意識體,人工智能無法阻止它的入侵。
——是的,用于制作智盾6號的那部分污染碎屑,就是為塔量身定制的。
它可以幫助智盾6號真正意義上地通過感知情緒來識別敵人,通過感知思維來形成阻攔塔意識入侵的電磁防護盾。
如果用污染結晶,甚至污染核心,替換這部分碎屑,會發生什麽?
是否能擴大電磁防護盾的範圍?
甚至,主動追擊和殺滅塔的意識?
快到五個小時的時候,秦元九從房間裏出來了。
墨玉棋問他怎麽樣?
秦元九直接撲進他懷裏:“累了,抱我去床上。”
“你又要欺騙我的感情?”墨玉棋嘴上這麽說,卻是毫不猶豫地把秦元九橫抱了起來,轉身走向床。
“做完了不在床上在哪裏?”秦元九戲谑地說着,擡起一只手,用食指撩了下墨玉棋的下巴,“之後幾天,也都拜托你了。”
墨玉棋:“……”
墨玉棋:“行吧,一切聽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