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補救

第22章 補救

事情已經這樣, 為了補救，臺長讓人去找闫安明當初留下的聯系方式，争取第二輪播放權。

臺長本來挺有信心的, 畢竟圈內人都知道他們電視臺自帶觀衆，對方沒道理拒絕。

沒想到沒一會兒，負責打電話的員工的人過來告訴他, 劇組那邊拒絕了，這部劇第二輪播放權已經給出去了。

臺長震驚地問道：“給出去了, 給哪個臺了？”

員工答道：“他們說還是給J省電視臺，為了感謝J省臺的知遇之恩。”

臺長一聽劇方這麽看重J省臺, 這下更加痛恨林東田, 覺得那天他的懲罰給輕了，如果不是他擅作主張那麽現在有這種待遇的就是他們臺了。

現在第二輪播放權都沒有買到, 臺長不僅痛恨林東田, 就連罪魁禍首鄭雲濤他都看不順眼。

可他還不想得罪鄭導，幹脆讓人拿來節目單，找出鄭雲濤當初來臺裏送的電視劇。

臺長拿着節目單一看，好嘛, 這部電視劇的收視率都快跌破他們臺最底線了。

林東田給這部劇安排了一個還不錯的時間段，但這收視率還沒深夜檔那部劇收視高呢。

臺長一想到好好一部爆劇就換來一這玩意兒，一氣之下讓人把 這部在播劇給下了。

鄭雲濤的面子在他這兒可沒有那麽大, 就算他爹鄭導不要臉面找上門，他也有話說。

鄭雲濤這邊正和朋友玩地開心, 接到電話才知道朋友的劇被電視臺給下了。

“哥, 寧寧跟我說有人罵她, 我還跟寧寧說有你在，電視臺那邊肯定給你面子, 沒想到剛說完今天就被下了。”

朋友在電話裏一通拱火，讓他覺得自己面上過不去，在朋友和那個叫寧寧的小明星面前沒臉了。

他二話不說打電話到電視臺去，被他們一套官方話術不軟不硬地頂回來了。

林東田剛在他這個大坑裏摔過一次，哪兒還敢跟他扯上關系啊，畢竟鄭導面子再大，也沒他們自己的工作重要不是。

但電視臺這種敷衍的态度，在鄭雲濤眼裏就是不給他面子，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立馬把電視臺加入他的來往黑名單裏。

鄭雲濤咽不下這口氣，想辦法聯系到林東田後，他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是因為仇敵的一部劇，所以才讓他在朋友那裏丟了面子，鄭雲濤又在心裏給闫希他們畫上重重一筆。

林東田在電話裏還委婉的表示，他現在的糟糕境遇，希望得到鄭雲濤的幫助。

鄭雲濤當然不會在意他這種小人物的死活，弄明白後，理都不理直接挂斷電話。

電話那頭的林東田滿臉陰沉，他現在最恨的就是鄭雲濤，如果不是他的吩咐，自己也不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而鄭雲濤對他的無視，更加劇他的恨意，可他又沒有任何報仇的辦法，只能像毒蛇一樣蟄伏起來。

為了找回丢掉的面子，鄭雲濤又幫朋友找了一個電視臺，不過這次電視臺的檔次就差了一些。

朋友依然捧着他，但鄭雲濤心裏我覺得朋友在背後偷偷笑他，在一起玩的不開心，兩人慢慢就疏遠了。

但這件事在鄭雲濤還沒過去，他打聽到闫希他們的劇在哪個臺播出。

他摸過去看，剛好看到電視臺播出闫希的采訪。鄭雲濤一眼就認出了闫希這張臉，通過采訪知道這個小丫頭片子就是這部劇的導演，下意識就看輕了這部劇。

他跟着他爸耳濡目染，認識的導演最講究的就是論資排輩，以闫希的年齡在他爸這裏連助手都排不上。

帶着這種有色眼鏡去看劇，鄭雲濤覺得這劇也就一般，劇情跟鬧着玩似的，他覺得讓他上，他也行。

看完後，鄭雲濤嘲諷道：“H省臺的人眼瞎了吧，為了這麽一部劇下我面子。”

除了嘲諷一句，他也拿人家電視臺沒有辦法。

……

闫希這一部劇很短，全劇只有二十五集，每天播放兩集，不到兩周的時間就播完了。

播放大結局的這天剛好是周六，闫希放假在家。

跟大多數電視劇一樣，這部劇有一個通俗的大團圓結局。沈國從一個在其他國家夾縫中艱難求存的小國，變成了一個有望統一的三國之一。

闫希之所以這麽設定，一方面是因為資金限制，大場面的錢燒不起。另一方面就是留下一個鈎子，當便以後拍續集。

《亂世一家人》的最後一集，原本懦弱擺爛的皇帝變得虛心納谏，勤政愛民，熟讀兵書、力大無窮的武将之女皇後披甲上陣，天真任性的小公主經歷一系列變故之後，癡迷政權，學會了挑撥離間、勾心鬥角，最終把控韓國朝政。

這部電視劇已經大結局，但他們一家人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闫希親眼看完大結局，在片尾曲響起的那一刻起，闫希聽到系統熟悉的播報音。

【作品完整度達标，人氣值計算中……】

【計算完畢，請宿主到後臺自行查看。】

闫希第一時間進入後臺查看，打開後她看到代表人氣值的數值不停滾動着上升，從三位數到四位數，最後在五位數的時候停下來，數字最後定格在了一萬三千左右。

闫希在腦海中迅速進行換算，把人氣值兌換成壽命，一共是一百三十三天。

對于這個結果闫希有些失望。但不多，因為她早預料到系統不會輕易讓她得到大量人氣值直接躺平的。

這一百天已經足夠多久，電視劇這才第一輪播放結束，後面她打算多賣幾家，新的觀衆也會帶來新的人氣值。

總有能躺平的一天，闫希擺爛地想。

這時，系統出現說道：【由于宿主總人氣值達到一萬，系統向宿主開啓部分權限。系統板面已更新請宿主自行前往查看】

闫希聽完系統的話打開面板，發現面板上多了一些東西。

後臺原先只有光禿禿的人氣值和壽命值，現在多了作品的人氣值動态變化。下面還出現一個類似游戲人物屬性數值的列表，最上方是闫希的名字。

她的名字下只有兩條內容，分別是鏡頭語言和敘事節奏。

鏡頭語言：1

敘事節奏：2

闫希：這就很尴尬！

闫希受傷地開口問道：“這些能力是十分制嗎？”

【不是哦，是百分制。】

這一刻，闫希覺得自己的心受到一萬點打擊。她雖然覺得自己算不上什麽天才，跟那些業界大佬比起來不值一提，但最起碼她是個正常的普通人吧，怎麽這些數值顯得她像是低能兒。

系統接收到闫希的震動，出來解釋道：【系統的些數值是根據幾萬後高緯度空間技術來計算，宿主當前所在空間技術水平落後，能力最強的導演數值才到十點】

闫希并不覺得自己有被安慰到，最高數值縮小到十，也只是顯得她是沒有那麽低能的低能兒。

闫希不想繼續糾結，轉而問道：“這些數值有什麽用？你能幫我加點兒？”

如果這樣的話，那這個系統總算有些用處。

【警告警告，本系統是正規系統，禁止任何作弊行為。】

系統響起警鳴聲。

【當然不是啊，宿主你不要害我被□□！我們提供用人氣值兌換暫時數值提高的體驗。】

闫希覺得這之間沒什麽區別，問道：“怎麽兌換？”

【1000人氣值可以兌換一秒鐘單項數值加一。這項功能被稱為靈感之神，兌換不虧奧。】

闫希聞言倒吸一口涼氣，一千人氣值體驗一秒鐘，她現在的人氣值只夠兌換十幾秒，用不起，用不起。

闫希立馬關掉系統面板，只要她看不到，就可以當做不存在。

心态躺平之後，她覺得現在的日子舒服多了，壽命充足，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日子真美好。

亂世一家人的播放完美收官，J省電視臺非常有心機地把闫希的那段采訪，放在了每天電視劇播放結束，力求每一個追劇的觀衆都能了解到這部劇的導演。

并且加緊宣傳第二輪播放的時間，告訴觀衆沒追前面劇集的，不要走，馬上還有第二輪。

J省電視臺安排的第二輪播放時間也不遠，只相隔一周，在觀衆還沒忘記這部劇前，馬上給觀衆繼續追劇機會。

周一亂世一家人第二輪播放開始，第一天J省臺的收視率就突破了第一輪的最高收視。

那些後半截開始追這部劇的人，都記着時間從頭開始刷劇。已經看過一遍的觀衆，把其他電視臺的劇翻了一遍，覺得其他電視劇都很無聊哦，又回來繼續二刷。

還有J省電視臺的小心機的也起到了作用，闫希這個小導演的采訪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成為了他們口中的談資。

闫希小小年紀就自導自演了一部劇，這消息天然就帶有噱頭，也給這部劇帶來不少看熱鬧的新觀衆。

于是，亂世一家人的第二次播放，收視率迎來爆炸式的增長，并且通過人傳人現象，還有更高的可能。

這次動靜太大，多個電視臺的收視都收到了影響，所有的電視臺都注意到了原先毫無存在感的J省電視臺，也把目光投向了亂世一家人這部劇。

闫安明再次挂斷一個電話，對着癱在沙發上的闫希說：“你在家就不能自己接電話嗎？”

這一周以來，闫安明接到不下幾十通電話，全都是電視臺打來問第三輪播放權的。

一開始，他還好聲好氣跟他們說導演上學去了，讓他們周末再打過來。可是不論他說多少遍，那些人就像聽不懂人話一樣，一直不停的打來。慢慢他接電話接的都麻木了，每次都毫無感情的拒絕對方，讓他們周末了再打來。

他本以為妍希放假之後，自己就能從接電話中解脫出來。可這倒黴孩子回來之後，也不接電話，只是讓他轉告電視臺帶價格來。

闫希整個人窩在沙發裏，翹着二郎腿，一手抓着零食，一手拿着遙控器，狀态十分悠閑。

她嘴裏塞滿零食，說起話來含糊不清。

“哥，能者多勞嘛。等電視劇版權賣出去了，我一定給你包一個大紅包。”闫希晃着腳丫子說。

好不容易能有清閑的日子，不用趕時間拍劇，也不用在學校接受高中生活得折磨，放假到家了，當然要抓緊時間躺平吃喝玩樂了。

闫希毫無負擔地想。

看在闫希整個暑假都在忙着拍劇，都沒好好休息過，闫安明無力說什麽，只是問道：“這麽多電視臺，你到底把第三輪播放權賣給誰呀？”

“誰都不賣。”闫希坐起來拿起一個大雪梨啃一口随口回答道。

“誰都不賣？你還讓他們帶價格來。”闫安明滿臉疑惑地問道。

闫希答道：“因為我不準備賣第三輪播放權，我要直接廣撒網。把播放權賣給所有的電視劇臺。”

“你這麽搞，他們還能要嗎？”闫安明沒想到闫希是這種打算，驚訝的問道。

闫希無所謂道：“總有要的啊，雖然到時候爛大街了，但是有總比沒有好。誰願意要，就給誰呗。”

至于買與不買怎麽抉擇，這就是那些電視臺的事了。闫希覺得應該會有不少電視臺會買的，畢竟短時間來看，觀衆對這部劇的熱情很好，如果別家電視臺有，就他們沒有，觀衆長着腿也是會跑的嘛。

闫安明看出小妹心裏有數，便不再多問什麽，至于說小妹這麽亂搞會不會虧錢，開玩笑他們家又不缺錢，小妹想怎麽賣都沒有關系，家裏又不指望她能賺錢。

電視劇播放過半，J省電視臺的收視率一躍超過所有電視臺登頂。這個結果出來，業內産生了巨大震動。原本在知道闫希不準備賣第三輪播放權後，放棄這部劇的電視臺再次對闫安明進行了新一輪的電話騷擾。

電視圈內的人也都注意到了這部不太常規的電視劇。

大家第一時間對這部劇進行了研究，這一研究發現不得了，這居然是一部十六歲小女孩拍的劇。

他們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然後猜測這是圈裏哪個大佬的孩子出來鍍金來了，可這風格确實非常陌生。

唯一确切知情人範文林這時候出來給大家解惑，說這部劇的導演确實是個小女孩，而且是她一個人獨立導演拍出來的。

再有範文林相熟的導演作證，大家總算相信了這件事。

緊接着就是感嘆道，真是後生可畏，這個小姑娘以後一定前途不可限量，經過媒體一番吹捧，更有甚者将闫希推崇為天才。

……

這個行業的風，吹起來向來是又大又猛。

有天闫輝跟老友們出去釣魚的時候，被他的老友們抓住就是一大段吹捧。

“老闫，你家姑娘真是了不得了，年少有為。還有你姑娘拍的那部電視劇，神作！”

聽老友說完這一大段話，闫輝都蒙了，他沒想到有一天能從老友口中聽到自己女兒拍的劇，還是用這種推崇稱贊的語氣。

小女兒的電視劇雖然播出了，他也全部看完了，但在他眼裏小女兒那就是拍着玩的，所以他就沒跟任何人提起過。

更何況，他覺得小孩子就應該專注學習的事，以後考上個好大學，說出去也有面子。對他們這些煤老板最在乎的就是這種面子。

沒等闫輝開口問清楚，又有幾個老友結伴進來，他的老夥計曹俊峰也在裏面。

曹俊峰上來拉住闫輝就說：“老闫，還是你會養孩子，我兩個大侄子，文化水平是我們這些人的孩子裏最高的，我大侄女更是了不得，小小年紀就拍出一部現象電視劇，我認識的導演還有說，我大侄女是百年一遇的天才導演呢。”

他心中也有一些自得，畢竟大侄女的劇組還是從他手裏接手的，換言之，他也算是為這部神劇出過力。

想到這，曹俊峰繼續說道：“我早看出你家姑娘是做大事的，就她賴我家一天的毅力，幹什麽事能不成？”

闫輝推開攬着他肩膀的曹俊峰，疑惑地問：“等等，你們說得我一頭霧水，到底怎麽回事，你們怎麽都知道我閨女拍的電視劇，還有天才導演，這是說我家閨女？”

“老闫，這麽大的事你還不知道？你這消息也太閉塞了啊，以後多出來跟我混吧，你問問我們這些老兄弟們誰不知道我大侄女的事。”

闫輝看向其他老友，只見前些天用她閨女拍戲調侃過他的老友們，全都換了一副嘴臉。

這些人紛紛稱闫希是年少有為，闫輝會教孩子。

聽得闫輝一臉魔幻，他那剛上高一的小閨女，真的是他們口中的大導演了？

帶着這種不真實感回到家後，闫輝招來小兒子問闫希那部劇的情況。

闫安明聽了闫輝的問題，答道：“小妹的劇聽好的呀，前段時間電視臺那邊都把我的電話打爆了，光話費我都去充了三次。”

“你是說你妹妹這劇，真讓她拍成了？”聽完後，闫輝表情愣愣道。

闫安明聽得一臉問號：“不是早拍成了嗎？”

闫輝無力地揮揮手讓闫安明去一邊自己玩去，他需要一個人消化這件事。

他一直覺得小閨女拍戲這事兒，就是拍着玩，拍完沒什麽水花，撲街了，她就能收收心放在學習上了。

憑心而論，小閨女取得現在的成就，他心裏說不高興，不自豪，那是假話，但他又怕小閨女因為這部劇的成功，更加沉迷拍戲，以後影響到學習就不好了。

于是，闫希周末放假回來的時候，就收到了來自老爸的一份保證書。

“學習成績不下降保證書？”

闫希看完保證書的名字後，擡頭看向闫輝，尴尬地笑笑道：“老爸，你這是幹什麽？”

難道她在學校偷偷摸魚的事，被發現了？

她表示這不怪自己，沒有催命符在後面追着，還不允許她稍稍松懈一下了？

闫輝面無表情道：“你以後想拍戲，我不攔着你了，但是你得跟我簽一下這個保證書，成績下降，你就好好給我回來補習上課。”

這是他琢磨了好幾天才想到的兩全其美的辦法。

闫希幹笑道：“不能不簽嗎？”

闫輝毫不講情面地說道：“不能，除非你不想拍戲了。”

闫希想到現在自己後臺那只能兌換兩百天壽命的人氣值，不拍戲是不可能的，除非她小命不想要了。

最終，她嘆口氣在保證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看來以後在學習上還是要繃緊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