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一更
第32章 第一更
闫希一臉懵地被趕出金大夫家, 她現在還有點兒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只記得金大夫後來還念了一堆咒語一樣的東西。
還有在趕她出來之前, 金大夫說了句:“我不會帶你去的,請你離開。”
一陣冷風帶着雨水拍在她臉上,闫希這才回神, 她轉身又看了眼散發着藥香的小院只能打道回府。
闫希回到村長家裏,跟他說了自己的遭遇, 然後問道:“村長,金大夫怎麽神神叨叨的?”
村長聞言看向遠方眼神悠長, 拿着煙杆在桌沿上敲了敲才說道:“她從小是跟着神婆長大的, 神婆不愛跟外人交流,連帶着她也不愛跟人說話, 神神叨叨應該是跟神婆學的。不過她一般都不會跟人講這些, 你跟她說什麽了?”
闫希此時也在想自己講的話是不是犯人家的忌諱了,回想了一下說道:“沒說什麽啊,我就想讓她幫忙帶路去一片樹林,她就說那裏被雷劈過, 被神罰有晦氣什麽的。”
村長聽到這裏又敲了敲桌沿,說道:“那就是了,我們山民以前是有這個忌諱, 不過現在新社會了,村民不太講究這個了, 金大夫被神婆影響比較深, 所以才這麽跟你說的。”
闫希了然地點了點頭, 就是被封建迷信荼毒太深了呗,理解理解。
村長繼續說:“你要去的地方如果被雷劈火燒過的話, 讓二林帶你去吧,他眼神好在山裏找東西很厲害。”
說完,村長發現對面的女娃在冷風機打了個寒顫,便體貼地說:“一會兒我讓二林去找你,你先回去吧。”
闫希面帶感激點頭同意,她剛剛出來的時候不覺得冷,所以沒想起來加衣服,在風雨中來去了一趟,現在還真的快凍死了。
闫希剛回到住處,趕緊倒了杯熱茶用來暖身體,正喝着就看到楊達冒着雨跑來。
楊達放下雨傘開口說道:“導演,所有人我都通知過了,大家已經開始準備了。還有嬢嬢們送來好多雨衣草鞋,還不要錢,說是都是自己做的不值錢,送給我們用了。”
又是被嬢嬢們的純樸感動的一天,闫希嘆口氣道:“我們先用着吧,最後還給她們時,送個紅包當借用費。”
村長口中的二林很快就來了,他是一個身材削瘦但眼神銳利的中年人,說話也幹脆,上來就問道:“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闫希這邊還有一堆道具什麽要帶進去,不能帶着這些東西滿山跑,所以先讓人跟着二林去探路。
他們離開之前,闫希跟二林詳細描述了那片樹林的地形特點,來幫助對方辨認。
“那片樹林地勢比較平緩,像是山坡凹進去了一塊兒。”闫希用盡全力回想後說道。
二林沉默地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後就帶着幾個劇組的人,還有一大捆布條進山去了。
布條的作用就是讓他們一路上做個标記,這樣方便他們以後找路。
兩個小時後,進山的幾個人回來說找到了。
闫希很高興,讓其他人趕緊準備,她要先去瞧瞧有沒有找對地方。
現在的天氣雖然雨下得非常的小,但也足夠打濕地面了,這時候嬢嬢們送的草鞋就起了大作用,堪稱防滑利器。
闫希走在泥濘的山路上都沒有打滑,一行人順着沿途的标記來到了終點。
闫希環視四周,周圍都是一些被燒黑的枯樹,有些還頑強的煥發生機再次發芽了。
沿着樹林找一圈之後,她終于在中間位置找到了,跟她記憶中相符的位置。
她站到攝像機的位置看過去,想象着男二在這裏放大招的畫面,鏡頭構圖堪稱無敵,壓迫感什麽的天然就是加滿狀态,再加上紀恒的優秀演技……
闫希倒吸一口氣,不敢想會有多好看,周圍昏暗濕淋淋的環境都是加分項。
在原地等了半小時,闫希終于等到了大部隊的到來,劇組這次用到的道具并不多,但還是找到幾個村民幫忙搬運。
道具組簡單制作了一個遮雨的棚子,讓化妝組抓緊時間給演員們上妝。
今天的戲份主要是拍男二追着三個入魔的妖到這座山上,一番纏鬥後招來神雷讓其中兩個妖怪灰飛煙滅,但也引起了山火,整個山林燃起了熊熊烈火。
他追着負傷的最後一個妖怪離開,結果山火蔓延燒掉了整座山。
闫希第一幕拍的就是這段打戲,紀恒輕飄飄站在樹梢高處,居高臨下做出的動作漂亮又不乏力量感。任誰看見都想喊一句,媽媽真有神仙。
這一幕戲的拍攝格外順利,這時天色已經有些昏暗,闫希看了眼決定先早點兒下山,明天繼續拍第二場。
第二天劇情是闫希根據自己剛觸發的靈感新改的。
比較麻煩的一點是,第二天的戲份是,被燒毀的這片山林是山下整個村的村民向地主承包下來的。他們村整個村都世代幹木匠活謀生,現在全部被燒了大家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東西不說,還要賠償地主木頭錢。
整個村的村民看着被燒毀的樹,絕望地痛哭不止。
現在的問題是,這裏又不是影視城,去哪找那麽多群演啊,總不能再去影視城找吧。
為了節省拍攝時間,闫希讓楊達去把山村的村民們請來當群演,并承諾按照普通群演給工資。
村民一聽闫希給他們一天二十塊錢,上到七十歲的老奶奶下到五六歲的孩子全都跑來報名。
闫希上山前看着那一群眼前看的老少的少,想要說點什麽。
一位老奶奶非常積極,還說:“小導演,我們今天是要爬到後山吧,咱們快走啊。”
說罷,老奶奶性子急,直接開始趕路了。
闫希想說您怎麽大年紀就別去了吧,但看着那位頭發全白的老奶奶,拄着拐杖健步如飛的走上山路,默默閉上了自己的嘴。
一行人來到昨天的位置,今天化妝是個大工程,闫希先安排化妝組去給村民們化妝,她自己今天也有戲份,所以也跟着進了臨時搭起來的棚子。
村民們好多都不知道演戲是幹什麽,只是聽說給那麽多錢所以全都報了名。
到了這裏以後一看不用幹活之後,聊天的、吵鬧的亂得一塌糊塗。
整個村子老人和孩子更多,年輕人大部分都未外出務工了,所以村子現在只有一百出頭的人,卻鬧出了一萬人的動靜。
尤其那些小孩子,總是好奇地繞着威亞設備跑,工作人員煩不勝煩。
村長眼看着這樣不行,這樣下去工資泡湯了不說,還可能影響村裏的名聲。
他及時站出來大吼道:“你們都幹什麽,當自己家了,這錢不想掙趁早回家。”
村長發火的威力還是很大的,接下來大家都安安靜靜排隊化妝。
村民們的妝容易化,因為最後還要塗上炭黑,表明他們救了很久的火,但火勢太大了,他們只能眼睜睜看着烈火把樹林吞噬。
拍戲的時候,有村民說:“這我們不知道怎麽演啊?”
為了讓他們聽明白,闫希簡單解釋道:“你們就當自己家着火了,拼命潑水救火,但是沒用只能看着自家被燒毀的房子哭。”
闫希話音剛落,就聽一個年輕村民說道:“房子着火了哭有什麽用,我哭不出來,前面我家着火了,我就跑進去把貴的東西都搶救出來,花一個月搭新的就行了。”
還是那位頭發全白大老奶奶罵他:“蠢蛋!哭不出來你想想你爹死了的時候,你怎麽哭喪的不就行了。”
闫希聞言揚起嘴角,覺得這位老奶奶是能吃這行飯的人,瞧瞧人家這教得比她還好,她甘拜下風。
老奶奶這句話的威力不是一般的大,村民們馬上就明白該怎麽演了。
開始拍攝後,村民們用木桶木盆潑水潑得非常賣力,最出彩還是那位白頭老奶奶,顫顫巍巍潑水的樣子,一點也不像能自己爬上山來的人。
闫希讓封哲安多給老奶奶鏡頭,果然老奶奶不負她的期望,扔了盆子坐地上就開始哭嚎,嘴裏臺詞還特別清晰。
她指天罵道:“賊老天啊,不給人活路啊,你怎麽不把我也帶走!”
哭罷,她抽出腰帶站起來,就往樹上挂,“我這就去問問你,為啥要斷我們的活路!”
她身邊的其他懵懂村民看着她,臉上都是一副大受震撼的表情。
闫希覺得這段沒接上不能用了,沒想到老太太扭頭看向傻站着的人橫眉怒罵道:“作死啊,沒一個人攔着我,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子孫後代沒一個孝順的,都盼着我死呢。”
說罷她又去系繩子,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去攔着她。
這段拍完後,闫希在監視器裏又看了一遍,覺得居然能用,老奶奶居功甚偉。
她就說老奶奶是能吃這行飯的人,瞧瞧這救場能力。連她旁邊的紀恒都拿着小本本瘋狂記筆記了。
這場戲的第三段,是男主丘蒼身為整座山脈的山神感受到村民們的怨氣帶着女主前來查看。
丘蒼皺眉還留有神力痕跡的山林,眉頭緊皺。
福靈小公主則在一旁驚喜道:“是晉矛哥哥的神力啊,他一定在附近抓妖呢。”
丘蒼不解地擡眸盯着女主問道:“你看不到那些為了燒毀的山林痛哭的村民嗎?”
福靈回答道:“看到了呀,可父親說過凡人有生老病死三災五難,這都是正常的輪回,我們神仙最好不要幹預。”
丘蒼不贊同天帝的說道,皺眉道:“可他們賴以生計的山林,就是被神仙,你的晉矛哥哥毀掉的!”
福靈生氣道:“你怎麽能這麽說晉矛哥哥呢,虧我才覺得你仙品不錯呢,晉矛哥哥是為了抓妖怪才用了這麽大威力的神力的。”
丘蒼卻說:“可他離開前明明可以把神力收回,就不用燒掉整座山林了。”
福靈語塞,冷哼一聲生氣地把頭扭向另一邊,表示不想跟丘蒼說話。
丘蒼卻故意刺激她道:“沒話說了吧,你的晉矛哥哥就是害了這麽村民沒活路的罪魁禍首。”
福靈怒道:“你閉嘴。”
丘蒼說:“你信不信這麽村民今天以後的遭遇會非常凄慘,這都是你的晉矛哥哥害的。”
福靈當然生氣地說不信,兩人就這件事打了個賭。
第二天,丘蒼帶着福靈去山腳的村莊,見到了地主派打手來把村民們打了一頓,責怪他們沒能看護好山林,還把家裏值錢的東西都搶走了。最後還拉走了幾個小女孩說是抵債。
福靈氣鼓鼓地說道:“這些人好壞!”
丘蒼施法變了一堆紙紮女孩讓打手們帶走,還把村民們的東西都還回去。
福靈義憤填膺道:“做得好。”
丘蒼這時問道:“你現在還覺得山林被你的晉矛哥哥這麽輕易毀掉沒關系嗎?”
福靈這次陷入了沉默。
丘蒼這次卻沒多說什麽,只是道:“這次打賭你輸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福靈悶悶不樂道:“什麽事啊?”
丘蒼正色道:“用你的天賦神力,試試救活那些樹。”
福靈皺着臉弱弱道:“可是我的天賦神力還沒有覺醒,能力很弱的。”
丘蒼引導道:“沒關系,你試試,想想那些被打的村民,沒有那些樹,他們還是會被打被搶,那些孩子也要被迫離開父母。”
兩人來到燒焦的山林前,福靈閉上眼睛,想着村民們被欺負得痛苦絕望的樣子,嘗試着用出自己的天賦能力。
然後山林中的樹輕輕晃動着身體,脫掉黑色的外衣,露出新鮮的樹皮,長出碧綠的枝葉,舒展着身體恢複了茂盛的模樣。
丘蒼看着眼前這一幕,欣慰地微揚嘴角。
福靈施展完天賦神力,緊張地不敢睜眼看,她以前在天庭她用天賦神力的時候,連一顆小草都救不活。
福靈閉着眼睛問道:“怎麽樣,神力有作用嗎?”
丘蒼輕笑道:“你自己睜開眼看看。”
“我不敢看嘛。”福靈不樂意地說道,然後她偷偷睜開一只眼,在看到一抹綠色後,驚喜地睜大眼睛。
“這是我做的!我的天賦能力覺醒了?”福靈不敢置信道。
她的天賦能力是賜福,所以她生下來就被取名福靈,但她活了上千年,天賦能力一直沒有覺醒,還有仙偷偷嘲笑過她。
福靈從前不是沒有努力過,但她的天賦能力就真的只有那麽一點點兒作用,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來。
丘蒼道:“是啊,當然是你做的,我的能力是平定四方,當然不可能是我幹的。”
福靈跳起來道:“我要回天庭去告訴父親母親,我的天賦能力覺醒了。”
丘蒼打斷道:“你不想看看,村民他們發現樹一天之間恢複原樣了,會是什麽反應嗎?”
福靈想起這都是她天賦能力的功勞,得意地揚起頭說:“對,我要留下看看。”
又過了一天,村民醒過來,擡頭向後山看去,驚訝地發現昨天黑乎乎的後山現在居然綠油油的。
他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然後呼喊着讓所有村民都出來看。
大家懷着驚喜又不敢相信的心情,一起爬到後山腳下,發現所有的樹都恢複了原樣。
不知是誰先跪下,虔誠地感謝着,雖然感謝各路神仙的都有。
不過福靈還是很開心,然後她驚訝地發現,她的神力似乎增長了一點點兒。
“我的神力好像漲了一點兒,是我感覺錯了嗎?”福靈不确定地說道,她平時修煉神力不用功,所以對這方面不靈敏。
丘蒼說道:“不是你的錯覺,是他們虔誠的願力轉化成了你的神力。”
福靈驚訝地睜大的眼睛,她覺得這件事太神奇了,她在天庭都沒聽說過。
丘蒼道:“他們雖然只是凡人,但最懂得知恩圖報對不對?”
福靈聞言若有所思。
……
闫希在小山村的外景戲終于拍完了,今天就是他們下山轉場影視城的日子。
他們劇組集體搬家的時候,幾乎所有村民都下山去送他們。
闫希他們劇組雖然就在山裏拍了幾天的戲份,但也給了村民不少創收的機會。
下山的時候,村民們非常熱心地幫他們搬運道具,并表示他們這次不收錢。
闫希拜別那些可愛的村民們,一頭紮進影視城裏瘋狂趕進度,距離她開學時間越來越近了。
作為一個一直被上學時間支配着的導演,闫希只能壓榨自己,給自己上強度,也給劇組上強度。
好在現在大家的搭戲越來越有默契,廢鏡頭變少了很多,只是大家的狀态也都越來越疲憊了。
這段時間裏,闫輝在這個小城市裏玩瘋了,還交到了幾個同齡朋友,每天一起吃喝玩樂,還把礙手礙腳的闫安明趕回了劇組。
那生活的滋潤程度,看得闫希都羨慕了,尤其是她自己現在還在瘋狂工作中。
時間一轉,馬上就到正月十五元宵節,這個節日對于無論南北都是非常重要的節日。
有好多地方都已經開始進行元宵節的活動,闫輝這幾天去體會了一下南方元宵節的風俗,晚上回來跟他們分享那些或奇特,或漂亮的元宵特産。
可惜這些天累成狗一樣的闫希無心欣賞,按照現在的拍攝進度,恐怕元宵節當天,她都要在劇組加班。
闫希本以為元宵節跟自己這個加班狗沒有任何關系了,沒想到臨近元宵節前兩天,負責人突然來發通知說要組個局邀請所有導演去商量一下,影視城的元宵節活動。
闫希當時臉上就是一個大大的問號,影視城搞什麽元宵節活動,大家難道不應該都在劇組裏加班嗎?
但不管怎麽樣,人家既然邀請到了,又在人家的地盤上,她還是要去給面子瞧一瞧的,雖然她一點兒都不想去。
好在負責人也說了,元宵節那天不算租場地的天數裏。
這次聚會裏,闫希沒有任何認識的導演,她已經提前預料到了到時候自己會多無聊。
當天晚上,她随意穿了一件自己常穿的衣服,沒做任何打扮的就去了。
影視城的總面積不小,被劃分成了十八個區域,也就是說這次聚會有十八個導演。
進入會議室後,闫希一打眼看過去,是十腦袋九個禿,還有一個是光頭。
闫希擡頭看了眼房頂的大燈,默默摸了摸自己被晃得刺痛的眼睛,默默找了角落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影視城的總負責人來的非常快,上來先幹脆利落解釋了為什麽影視城要策劃這個活動,然後向各位導演道歉,耽誤了大家的拍攝。
別的先不說,影視城的辦事态度,給人的感覺非常舒服。
闫希連來參加這場無聊聚會怨氣都少了一些。
然後,影視城負責人詳細說了他們的策劃方案,有些地方還需要借用劇組的演員們配合,當然是在演員自願的情況下。
闫希聽完負責人的安排,默默想了想這個活動影城的工作量,驚訝地發現,影視城這次活動搞得還挺大手筆的啊。
她想着元宵節那天晚上可以帶老爸一起來看看。
影視城負責人說完,還給大家安排了晚飯,态度做事都異常體貼。
闫希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獨盅獅子頭,所有飯菜都是每人一份,表示更加愛了。
她是下工後直接過來的,所以晚飯确實還沒吃,這些菜看着就挺好吃的。
又沒有認識的人一起聊天,闫希幹脆只顧埋頭幹飯。
其他人就基本沒有正經吃飯的,都是一群老男人喝酒侃大山。
闫希吃得全程連頭都不想擡起來,她怕被過濃的油光膩到。
她沒想到自己原本就打算幹個飯就走人的,還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聽到有人提起自己,而且不是什麽好話。
闫希終于沒忍住還是擡頭看過去,入目是一個锃亮的腦門,原來說話的人是個沙僧頭男。
沙僧頭男說道:“要我說,讓女的讀書就是危害社會,早點兒嫁人生孩子得了,就說前段時間跟鄭導兒子杠起來的那個丫頭片子,拍出來的那叫什麽玩意兒,還敢跟鄭導兒子叫板。這要是我閨女,我早把她叫回家裏,随便找個人嫁出去得了,省得在外面危害社會。”
闫希聽着沙僧頭這往前倒退幾百年都毫不違和的封建言論,氣得心髒突突的,低血壓都被治好了。
旁邊有導演剛好認識闫希,眼神不自覺往她這兒瞥,但卻沒一人站出來表示不贊同。
“聽說她的劇組被鄭導兒子整了,活該,要我說還是下手輕了,直接整得她拍不下去,她就知道導演不是那麽……”
在對方的接連輸出下,闫希終于忍不住,拿起自己身旁開封但沒喝的那瓶酒,走過去一股腦都倒在他的沙僧頭上。
他反應過來後,想要站起來反抗,讓闫希掐住後脖子摁下去,直到倒幹淨才送手。
闫希重重把瓶子放到桌上,道:“你媽也不知道做了幾輩子的孽,才能生出你這麽個畜牲,供你讀了十八年書都讀進狗肚子裏了啊,誰要是投胎到你家當閨女算是倒了八百輩子黴了,我要是你閨女等你以後躺病上不能動了,我直接用尿盆把你淹死。”
聽着闫希的話,對方站起來掄起胳膊要打她。
被闫希一個擒拿手牢牢按在桌子上繼續罵道:“瞧不起女人是吧,我就是拍比你好,收視率還比你高,怎麽樣,你是不是嫉妒得要死,嫉妒得頭發都掉光了,呦看我說錯了,剩下一圈兒呢,呵呵,不管你怎麽嫉妒,我拍的東西就是比你這個軟腳蝦強!”
周圍的導演們早就被闫希的彪悍震驚到了,聽闫希罵的時候下意識擡手摸摸自己光溜溜的腦門。
直到闫希輸出結束,他們才如夢初醒,連忙上前勸道:“闫導,你先放開孫導,他那些話是無心的,孫導他喝醉了說的醉話,你別放在心上。”
闫希擡眼看向說話的那人,吓得對方後退好幾步,然後她笑着說:“巧了,我也喝醉了,正耍酒瘋呢,控制不了我自己,您要不要跟我讨論一下。”
闫希話音落後,在場的沒一個人敢開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