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陰雨

第31章 陰雨

吃飽喝足, 闫希一家人都坐在客廳沙發上,打開電視機等着看春晚。

茶幾上擺放着為過年準備的各種堅果、糖果,盛糖果的盤子是闫輝喜歡的大紅釉瓷盤, 帶金邊的那種。

闫希現在已經被這種風格攻陷,看久了這種風格,她覺得還挺順眼的。

她抱着一個大盤子, 在裏面挑揀自己喜歡吃的糖果,其中她最喜歡的是一種堅果巧克力球, 可是什錦糖果裏沒有幾個這種糖。

闫安明從另一個盤子挑出一個巧克力球出來,捏着在闫希面前晃了又晃, 賤嗖嗖地說:“你是不是想吃這個?”

闫希伸出手去搶, 闫安明飛快地縮回去,剝開糖紙把糖扔進自己嘴裏, 還故意大聲感嘆:“這個糖确實好吃, 怪不得你喜歡吃。”

闫希直接被氣成河豚,這時旁邊闫安陽遞過來幾顆這種糖,說道:“小妹,這裏還有很多, 給你。”

闫希接過糖,甜甜地笑道:“謝謝大哥。”

闫安明湊過來道:“大哥,你把這個盤子裏的都挑給她, 我吃什麽啊。”

闫安陽開玩笑道:“瞧你沒出息的,還跟小妹搶吃的, 過幾天我送你一盒讓你吃個夠。”

現在才不到七點, 距離春晚開播還有一段時間。

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是摩托車廣告, 闫輝趁兄妹三個說話的時候,拿起遙控器悄悄把節目換到H省臺, 然後又若無其事地放下遙控器。

H省臺雖然喜歡标新立異,但也不敢跟春晚硬剛搶收視,這個時候的春晚人才濟濟,小品相聲年年推陳出新,春晚是真正全國矚目的存在。

為了跨年節目不跟春晚的時間沖突,特意把節目安排在春晚前播出前一個小時。

闫希正在跟二哥鬥嘴,突然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轉過頭一看,電視上正在播出的不正是她在H省臺剛錄的節目嘛。

她轉頭看向正拿着遙控器調音量的老爸,什麽都沒說,好歹是大年三十她還是照顧一下老爸的心情,別揭穿他的口是心非了。

闫希發現節目已經播出了,幹脆決定看一遍,這次拍攝她沒能看過監視器,拍攝效果怎麽樣她也不知道,坐在她身旁的兩位哥哥也都看向了電視。

當天闫希錄制的時候,闫安明就坐在觀衆席,現在在電視上再看一遍還是樂得不行。

這個節目的導演還是不錯的,節目剪輯也很有水準,看完節目後,闫希在心裏點評了一番。

闫輝看完節目裏的演員吐槽,卻覺得很心酸,小女兒拍攝過程中居然遇到了這麽多困難。

他有些後悔當初給小女兒錢的時候,坑了她一把了,這麽想着他轉頭跟小女兒說:“閨女,這次你拍劇的錢夠嗎?不夠的話我再給你點兒。”

闫希聽完驚訝于他的大方,她想了想現在資金沒有問題,于是道:“夠了,我上部劇的盈利還可以。”

聞言,闫輝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接着春晚播出了,闫希已經很多年都沒有看過春晚了,一路跟着看下來,她覺得這時候的春晚是好看啊,那個氛圍感俗稱年味兒非常濃重。

那些她看過的小品現在再看一遍,依然非常好笑,尤其是一家人圍在一起看,笑聲像是會傳染一樣,大家一起樂呵呵。

最讓闫希驚豔的是相聲節目,她以前其實不怎麽關注相聲,對相聲認知來自于後來比較火的那幾個相聲演員。

她現在看過這幾個相聲大師的表演後,才知道相聲為什麽能跟小品稱霸春晚那麽多年。

闫希意猶未盡地看完了春晚,打瞌睡,完全不存在的,最後她甚至還有精神跟着主持人一起數秒呢。

十二點一過,大家散夥睡覺。

只有闫希依然精神奕奕地甚至想要在家裏唱個k,然後她就被老爸無情地壓制了。

闫輝拿出大家長架子道:“趕快去睡覺,明天淩晨四點起床吃飯,吃完還要去拜年呢。”

闫希只好按捺住激動地心情回房休息。

第二天淩晨,闫希被一陣響亮地炮竹聲吵醒,她打開燈揉着眼睛看了眼手鬧鐘,發現還有十分鐘四點。

她心想剛剛的那挂鞭炮是誰放的,她差點兒被震得靈魂出竅。

闫希穿好衣服出門一看,丫的怪不得那麽響,她二哥正在她窗外放煙花炮竹呢。

闫安明看到闫希出來,嘲笑道:“呦,終于醒了?我還以為等我放完這一箱子煙花你才能醒呢?”

闫希看着自己屋外窗臺上的鞭炮渣渣,難怪她剛剛覺得耳朵都快被炸聾了,氣得她追着闫安明打。

鍋裏的餃子館還沒熟,闫希就接到了H省臺臺長的喜報。

他在電話裏激動地說:“昨晚節目的收視率爆了,哈哈。”

闫希問道:“收視多少啊,讓您激動成這樣。”

“當時時段最高,春晚開播後我們臺也跟中視收視持平,還有觀衆打電話來問節目能不能重播,以及下一期節目什麽時候播出呢!”臺長在電話裏激動地說道。

他們電視臺嘗試了無數種節目形式,觀衆都反響平平,誰也沒想到這次節目居然這麽成功,直接收視率爆了。

闫希說道:“那恭喜了,預祝你們這次的節目做成功。”

電話裏臺長平複語氣,然後說道:“闫導,我們來認真談一下您下一部劇的播放權吧,最好我們抽空把合同也簽了。”

臺長覺得闫希這個人是有點子玄學在身上的,拍一部劇火一部劇,錄了個節目也火了。原本他就非常看好闫希的第二部劇,現在他對闫希的重視直接翻了十倍,就更不願意錯過她的作品了。

臺長在這個圈裏混了這麽多年,充分明白有時候火不火的就看命,明明拍一樣的東西,有的可能爆火,有的卻無人問津。

在他看來,闫希身上就有火的命。

闫希想了想說道:“可以啊。等我有時間我們再聊聊。”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才挂斷電話。

吃完一頓餃子,闫希跟着家裏的大人出門拜年,他們這裏的習俗是天亮前拜完所有同姓親戚。

最先去得是幾個伯伯家,闫希跟着闫輝出門的時候,心裏老羨慕幾個堂姐堂妹留在家裏不用拜年了。

他們這裏女孩子不興拜年的,可闫輝說女孩子也要跟親戚都認識一下,所以拉着闫希一起拜年。

但闫希真心想要留在家裏補覺,拜年可是個體力活,尤其是對他們這種大姓來說,要拜的人家太多了。

闫希要不容易熬到天亮,她心想這次總算能回來補覺了吧,結果闫輝又帶着他們去認識的煤老板家拜年去了。

當然這一天的勞累也不是沒有收獲,闫希收到了巨多嶄新的壓歲錢。但小孩子才會為了壓歲錢而高興,闫希表示錢太少人太累根本興奮不起來。

等他們回到家,已經到了午飯時間,闫輝依然是訂了一桌豐盛的席面。可惜這次美食連都沒辦法拯救闫希疲憊的心和走到麻木的雙腿。

初二的習俗是去姥姥家拜年,但是因為闫希他們的姥姥家已經沒什麽人了,所以他們只能待在家裏耍牌耍麻将。

因為現在也沒其他娛樂方式了,為了儀式感,他們還準備了一沓嶄新的十塊錢當做籌碼。

耍了沒一會兒,屬于闫希的那一捆錢就被輸了個精光,大哥是個心算高手,闫希輸得很服氣。

但闫安明每次收她錢的時候,話裏話外都得瑟得不行,氣得闫希一直再來一局想要贏回來,甚至還借了大哥一百塊錢。

闫希體會了一把賭狗輸紅了眼的感覺,但在一次牌局中,闫希發現闫安明偷偷藏牌!

闫希覺得自己都快被氣炸了,輸了一晚上,她還以為自己的牌商真的這麽爛呢,感情有人出老千啊!

闫希生氣地說:“你把之前贏我的錢都還我!”

闫安明嬉皮笑臉地說:“我把牌放回去還不行麽,我真就藏了這一次牌,之前真是我贏的。”

闫希怒道:“不行!你快還我錢,你現在在我這兒的信譽為零!”

大哥闫安明在一旁笑着看他們鬧,其實他早就發現小弟換牌的小動作了,但他确實做得不過分只換了五六局,大過年的大家玩牌就是玩個開心。

闫安明最終還是不情願地還了錢:“行行,我還你錢,給你,我們繼續玩吧。”

闫希拿起錢揣進兜裏,做個鬼臉道:“鬼才要繼續跟你玩呢,哼。”

說罷她就懷揣巨款跑走了。

過完初二,闫希他們就要回劇組去了,她的假期不多,劇組要抓緊時間趕拍攝進度。

而大哥闫安陽也要去外地出差,闫輝知道他們都要離開之後,雖然沒有說什麽,但狀态肉眼可見地落寞。

闫希幹脆道:“老爸,要不你跟我們去E市吧,那邊景色特別好,而且氣溫一點兒也不冷。”

闫輝心裏有點兒排斥大過年的出遠門,但聽闫希說起氣溫,他也有點兒心動了。

他年輕的時候不注意身體,那時候煤礦開采條件艱苦,剛開始闫輝自己都下過礦井,拼得狠了現在落下了老寒腿。

這個毛病過冬的時候老難熬了,有時候根本疼得睡不着覺。

闫希發現老爸猶豫,繼續加碼道:“就當做去旅游了,每天讓我二哥帶你出去玩。”

最後,闫輝同意跟他們一起去E市旅游,闫希連忙讓二哥去幫老爸訂一張機票。

因為闫希他們的飛機更早,是大哥闫安陽親自開車送他們到機場的。

在闫希進機場前,大哥遞給闫希和闫安明一人一盒巧克力球,是闫希愛吃的那種。

闫安陽溫柔笑着跟闫希說:“拿着路上吃。”

闫希高興地接過盒子,道:“謝謝大哥!”

闫安陽輕輕揉揉闫希的頭發,說道:“快進站吧,別遲到了。”

跟闫希和二哥回來時不同,這次一行人輕裝進站。

闫希登上飛機後,想要吃點兒糖打發時間,打開盒子後才發現大哥在糖盒子裏放了一張五十萬的存折。

闫希捏着這薄薄的一張紙,有些鼻頭發酸,她聽老爸說過,大哥的公司今年正在困難時期,從國外進的機器出了問題。大哥這麽缺錢的時候都願意拿出這麽多給她,闫希從未被這樣對待過,以至于她的心情非常複雜。

闫安明這時湊過來,說道:“诶,你的糖盒子裏還有驚喜啊,怎麽我的盒子裏沒有。”

闫希不理對方,直接伸出手道:“大哥給五十萬,你給我多少啊。”

闫安明攤手道:“我可沒有大哥有錢,我是咱家的窮人,賣了我也給不了五十萬,要不我賣身給你,你看看我這個苦力值多少錢?”

闫希推開耍寶的闫安明,說道:“最多五毛錢,不能再多了,不然我要陪錢的。”

一旁的闫輝加入進來道:“他這樣的,倒貼錢給我,我都不要。”

落地之後,他們直接打車回到酒店,闫希去幫老父親開了一間豪華套件,裝修風格是闫輝會喜歡的那種。

安排一切後,闫希問道:“老爸,明天我們劇組就要去山裏拍戲,你看你是想跟我們去呢,還是讓我哥帶你在市裏轉轉,市裏也挺好玩的。”

闫輝想要去看看闫希劇組的拍攝環境,于是說道:“我跟你們去山裏看看。”

闫希欣然同意,然後就去忙劇組的事了。

第二天,整個劇組整合好再次進山。

因為道具珍貴,闫希不放心它們留在山上,離開之前她安排人把東西都運下山了。

所以這次他們劇組還要雇傭山村嬢嬢們幫忙把重新道具運上山。

闫希他們還是輕裝上陣地往上爬,另她沒想到的是老爸闫輝爬山的時候還是很靈活的。

闫輝雖然看起來有些胖,但身體底子好怕起山來耐力十足,還和闫希一起嘲諷闫安明廢。

被父女兩個連說帶打了一路,闫安明發狠地決心要鍛煉身體。

到達山頂的時候,嬢嬢們已經完工等着闫希去結賬。

闫希要忙着跟楊達一起安裝道具,所以把發酬勞的重任交給了老爸。

闫希囑咐道:“老爸,這是總次數,你聽嬢嬢們報數給錢,最後加到一起是這個總數就可以了。”

闫輝交際能力滿點兒,所以他很快跟嬢嬢們打成了一片,最後嬢嬢們聊得開心,領完酬勞後仍然不想走。

闫希看着他們安裝好道具,回頭就看到老爸跟嬢嬢們聊得正開心,她湊過去一聽樂了。

嬢嬢們正張羅着跟給老爸說媒呢!

嬢嬢語重心長道:“大兄弟,我覺得你還結實的很,還是要找個伴一起過日子的,不然孩子們都出去了,自己一個人留在家裏多難熬。”

闫輝順着嬢嬢的思路一想,就想到了今年大年初二孩子們都要離開家的場景,他确實覺得自己有點兒凄慘了。

可轉念他又一想,不對啊,他還可以去找老友們玩啊。再說他之所以這麽多年不結婚,除了害怕孩子還小,被後媽養歪了,還有就是覺得自己一個人過也挺好,自在。

他幹嘛非要找個人結婚呢?

闫輝這麽想着,不禁搖頭道:“算了,一大把年紀了,我不找了。”

嬢嬢擺手道:“你這不算大,幾個月前我們村的老張快六十了還生了個兒子呢,你肯定能行。”

闫輝被嬢嬢這直白的話騷得臉熱,想要趕快跳過這個話題,便轉移話題道:“咱們這附近有沒有出名的地方?我想去轉轉。”

可惜嬢嬢們不接茬,繼續說道:“你是不是還惦記前頭那個老婆?沒想到你還挺癡情。”

闫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差點兒跳起來反駁,他跟妻子離異多年,哪還有什麽惦記不惦記的。

闫輝招架不住,選擇遁走,說道:“不是,你們別亂猜啊,我那邊還有事要忙呢,先不聊了啊。”

看着老爸溜走,闫希在一邊嘿嘿偷笑,然後她想起系統傳給她的信息。她現在的老媽十幾年前就為愛離婚,轉身嫁給了一直喜歡的大學生,之後就一直都沒回來過。

闫輝可能就是被這件刺激的,從那以後對大學格外着迷,成為了那種對學習特別重視的家長。

看看她兩個哥哥的學歷就知道了,大哥闫安陽正經是大學生,就連看起來學渣都二哥也被他送進了大專,他們家的風格在一衆煤老板中格外奇葩。

闫希搖搖頭,把這些思緒都甩出腦袋,她現在最重要的是拍戲,不是其他。

過了個年,大家拍戲狀态有所下滑,只有紀恒一如既往地穩。

只不過相對于其他人身上明顯帶着過年的喜氣洋洋,紀恒的狀态就陰郁很多,仿佛他不是回家過了個年,而是過了個清明一樣。

闫希給每個人都發了個開工紅包,補償他們大過年出來拍戲。

然後,她就進入工作狀态,讓劇組全速運轉起來,因為,距離她開學真的不遠了。

闫輝自從第一天被嬢嬢們吓到,當天他就下了山,這些天都是二哥陪着他在山下轉悠。

剛拍了三天戲,闫希就遇到了個大麻煩。

天空突然飄起了蒙蒙細雨,雖然雨不大,但這已經影響到了劇組的拍攝。

闫希特意找了山村裏有經驗的農民,向他請教這個天氣變化。

老農說:“不一定能停,往常這時候都會連續下七八天,但也有時候天氣幹,只下半天就停。”

闫希聽完老農的話,只能心裏期盼明天有個好天氣,但她也知道這個幾率很小很小。

闫希站在窗邊,看着山間煙雨朦胧,美得好似仙境一般,可她卻滿心擔憂,無心欣賞眼前的美景。

果然,正如老農所說,第二天雨果然沒停,而且按照老農的推斷未來一周都不會有好天氣了。

闫希愁得直掉頭發,她原本的計劃是這個寒假拍完影視城和外景戲的,這一下雨計劃全泡湯了。

沉寂多時的系統突然冒出來:【提醒宿主,善用系統功能】

闫希聞言想到系統功能只有那個加點兒作用,難道還能解決自己的不可抗力的天氣因素?

【宿主試試兩個能力同時加點】

闫希雖然想不到系統幫她解決的辦法,但出于對系統的信任,她選擇按照系統說的做。

加點兒的時候,闫希抑制不住地心疼,這幾個月沒什麽人氣值入賬,直接兩千減下去讓她有了緊迫感。

闫希按下兌換按鈕,下一秒她眼前出現了整座坨坨山的立體模型,然後模型轉到一個位置,放大後闫希眼前出現一片蕭索的樹林。

細雨中兩個人正在對峙,兩人表演了一段劇情,但這不是闫希劇本裏的劇情,闫希正在思考的時候,她眼前的景象消失了。

闫希瞬間回神,快速将剛剛看到得地形畫下來,然後記下自己剛剛領悟到的東西。

至于原本讓她頭疼的問題,她也在剛剛的畫面中得到了答案,按照畫面中的拍法,實施起來是可行的,但拍出來的效果比她原來的設想更出彩。

她想表達的主題也得到更深刻的刻畫,這一瞬間她好像突然又長了個腦子一樣,腦海裏出現很多不一樣靈感。

她馬上關掉系統後臺,冒雨跑到隔壁竹樓前,大聲把楊達喊出來。

沒一會兒,楊達拿着一把傘跑出來,打着傘給闫希遮雨。

楊達說道:“闫導,你怎麽淋着雨過來了。”

闫希快速說道:“這不重要,你去喊大家準備一下,一會兒我們進山拍戲。”

楊達習慣了聽從闫希的安排,什麽都沒問,直接說好。

闫希說完便轉身要離開,楊達連忙把傘遞給她:“闫導,你拿着傘回去吧,別淋生病了。”

接過傘後,闫希說道:“你去跟村民買一些雨傘雨衣什麽的,給劇組的人都配上。”

說罷,她就急忙轉身離開了,因為她還有重要的事去做——跟村民打聽她看到地場景到底在坨坨山的那裏。

闫希只知道在山的另一邊,半山坡的位置,憑借這點兒信息去找的話,找到天黑都不一定能找到。

所以她拿着自己畫的地形圖來到村長家裏。

村長正悠閑地坐在房檐下看雨景,看到闫希過來問道:“導演,你怎麽來了?”

“我跟您打聽個事。”

說罷,闫希把雨傘放到地上,然後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畫的地圖,展開遞到村長面前。

村長是村裏老人中出了名的眼神好,這麽大年紀了眼一點兒都不花。但他看着眼前跟他剛上學的孫子随手塗在紙上的畫差不多的東西,覺得自己現在也老眼昏花了,小姑娘讓他看的這是個啥?

闫希指着圖說道:“這是坨坨山的背面,這裏半山腰的位置有一片枯敗的樹林,村長你知道在哪裏嗎?”

村長聞言第一反應充滿疑問,這畫的是他們坨坨山?這水平還不如他大孫子呢。

然後他根據闫希的描述想了想道:“這個,我還真不清楚。”

坨坨山看着不高,但它的廣度非常遼闊,他們村都不怎麽到山的另一面去。

村長想了想說道:“要不你去問一下我們村的金大夫吧,她經常到處采藥,可能知道這個地方。”

闫希知道這個金大夫,她是村裏唯一的醫生,年前劇組有人水土不服上吐下瀉去開過中藥,那人喝完第二天就好了。

闫希不懂中醫,但知道這事的她覺得對方挺厲害的,沒想到她居然還自己進山采藥。

“那成,打擾您了村長,我去金大夫家問問去。”

說罷,闫希離開村長家。

她沿着石頭小路前往金大夫家,風雨中傳來藥材的清香味,距離她家越近味道越濃霧。

闫希還聞到了類似新鮮艾草被點燃的味道。

直到進了金大夫家的小院,才發現她正在用火烘烤新鮮藥材。

金大夫身材消瘦,微黑的臉上表情嚴肅,發現有人來也不愛搭理,只是問了句:“說說有什麽毛病?”

闫希早聽說了金大夫不太好相處,但看病拿藥挺利落的,現在聽着她冰冷的聲音,深刻體會到了她的不好相處。

闫希問道:“金大夫,我來跟您打聽個地方,咱們坨坨山背面,半山腰的位置,有沒有一大片枯敗的樹林啊?”

闫希說完,金大夫驀然轉身,臉色冰冷地看着闫希,吓了闫希一天。

金大夫冷冷地說:“你問那裏幹什麽?”

闫希一聽她的話,就明白對方知道這個地方,顧不得對方的冷臉繼續說:“我們劇組想要去那個地方拍戲,您能帶我們去嗎?”

金大夫臉色更加難看,用警告地語氣說:“那裏被雷劈過,是神罰之地,你們最好不要去,沾染上晦氣是會倒大黴的!”

“啊?”這一段鬼鬼神神的言論聽得闫希滿臉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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