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當我男朋友,行不行?
第26章 當我男朋友,行不行?
幾個人聊的大多數是工作上的事,栖南插不上話,就坐在那認真聽着,他手一開始只是被朝岸寧攥着,後來變成了十指緊扣。
朝岸寧手在上,扣着他的手指,他的手背貼着朝岸寧大腿。
隔着一層布料,栖南手背都能感覺到朝岸寧大腿肌肉輪廓跟身體熱度,他面上平靜,帶着微笑,手上暗暗使勁兒,把手又放回沙發上。
朝岸寧說幾句工作上的,偶爾摻兩句別的,時不時偏頭靠近栖南耳邊說,不算什麽悄悄話,其他人也都能聽見。
栖南也看明白了,邵華看朝岸寧的眼神太熱,對他也有敵意。
朝岸寧牽着他手進門,算是在拒絕邵華。
小兔崽子用他用的倒是挺順手,栖南手心憋出了汗,別人看不見的腳底下又踢了朝岸寧一腳。
他越踢,朝岸寧粘得越緊。
邵華就坐在他們對面,他太想保持風度跟骨子裏那股傲氣,但注意力又全都在他們倆身上,所以工作上的事聊的不專心,說別的也是心不在焉。
三叔景叔都知道邵華的意思,不會讓氣氛冷下來,時不時換個話題,問問邵華父母身體。
邵華看着對面兩個人時不時親昵的小動作,說不出來的苦澀,他追了朝岸寧好幾年,自以為很了解朝岸寧。
朝岸寧跟誰都不怎麽親近,性格也是陰晴不定,朝岸寧幾乎沒對着他笑過,永遠都是不冷不淡的模樣,現在朝岸寧嘴角就沒壓下來過,就差黏在栖南身上不下來了。
時間長了,邵華再也坐不下去,喝完了茶,站起來就說要走,臨走之前還邀請朝岸寧跟栖南參加宴會。
朝岸寧沒直接答應,借口說後面工作多,等他看看時間再說。
朝岸寧牽着栖南到門口送他,等院子裏那輛卡宴開走,栖南還甩不開朝岸寧的手,踢了他一腳,朝岸寧才一根手指一根手指那麽慢慢松開。
風一吹,栖南一晚上燒了火一樣的手心,一下子變得涼飕飕的。
他扭頭看看早就看不見的卡宴說:“不願意就直接跟人說清楚。”
朝岸寧轉身往回走:“我一直都說得很清楚,現在跟他只有工作上的往來。”
倆人一起上樓,朝岸寧還跟栖南嘆氣:“哥,你說,為什麽人總是不能得償所願呢?”
栖南走在前面,比朝岸寧高兩個臺階,在朝岸寧腦袋上敲了一下:“趕緊回去睡覺。”
路過栖南房間,朝岸寧要進去,栖南把他推走。
“我還想跟你說說話呢,”朝岸寧還站在門口。
“我看你舌頭是好了,話這麽多。”
“沒好沒好,舌頭還疼着,”朝岸寧伸出舌頭,翻了翻給栖南看,故意大着舌頭說話,“你看,是不是,現在成了潰瘍,很疼。”
“用點兒西瓜霜。”栖南收回看朝岸寧舌頭的眼睛,進了門,砰一下關上。
晚上栖南收到桑奕明信息,桑奕明跟他說去南極拍攝的時間已經定下來了,在方言放寒假之後,來回行程一共二十多天,所以過年也需要在南極過。
桑奕明還問,他這頭要不要帶人一起去,如果他這頭也帶人,得把信息發給他,好訂機票跟游輪房間。
栖南腦子裏閃過嬉皮笑臉的朝岸寧,這事兒他沒跟朝岸寧提過,想了想說,他沒有人要帶,就他自己,機票跟游輪也訂他自己的就行。--
唐吉一直氣不過,背着朝岸寧把賴健打了一頓,他沒露臉,找的其他人。
賴健的牙被人打掉四顆,他不知道是誰打的,晚上剛跟小弟喝完酒,回家路上被人套了個麻袋拖進胡同裏狠狠揍了一頓。
他混了那麽多年,又在監獄蹲了那麽多年,沒少跟人打架,所以知道沒有還手之力時一定要護着要害部位,但是他一直護着頭,最後還是被人把牙打掉了。
他找小弟幫他查,一個個推三阻四,那些小弟不過是看在以前的面子上,還願意叫他一聲賴哥,他在牢裏坐了那麽多年,再出來早就沒了威信,出來後租了一間小破屋,也找不到個正經工作,一天天就那麽混着,不停跟人借錢。
願意借給他的,知道他也還不上,借的都不多,後來願意借的人也少了。
牙被打掉好幾顆,他也沒錢去大醫院,找了個小診所,補了兩顆露在前面的大門牙,疼得他幾晚睡不好覺。
晚上他嗷嗷叫,心裏也有個猜測,那就是打他的人是朝岸寧,但他沒有證據,而且就算真是朝岸寧打的,他也不敢拿朝岸寧怎麽樣。
心裏怨氣多,經常回憶回憶以前折磨朝岸寧的時候,好像這樣就能出出心裏那口憋着的悶氣。--
白天朝岸寧在公司裏工作,栖南就背着相機包大街小巷去拍照,拍夠了就去找朝岸寧一起吃飯,有時候中午去,有時候晚上去。
公司裏的人很多都認識栖南了,栖南去的時候會買一些下午茶讓唐吉分一分。
栖南長得帥,愛笑,人又好相處,去了兩次,就有膽子大的小姑娘沖他要電話。
有一次正好被唐吉看見了,唐吉提醒那個姑娘,如果還想在公司繼續待,就跟老板搶人試試。
唐吉這麽一嚷嚷,沒兩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們老板跟栖南的關系了。
栖南也不避,該去的時候還是會去。
朝岸寧吃飯的時候還問栖南:“你知道公司裏的人,現在都叫你什麽嗎?”
“叫什麽?”
栖南拍了一天照,中午就沒吃東西,晚上餓壞了,吃飯速度很快,狼吞虎咽的,朝岸寧提醒他慢點兒吃,給他倒了杯水,然後才說:“他們叫你老板娘。”
栖南咳嗽一聲,嘴裏的飯差點兒噴出來,趕緊端起水杯,喝了兩口水才壓下去,咽了嘴裏的東西才說:“別瞎叫。”
栖南又咳嗽兩聲,朝岸寧給他拍着後背問:“哥,你就答應我吧。”
栖南眼睛一擡:“答應你什麽?”
朝岸寧眼睛亮得很:“當我男朋友,行不行?”
栖南想都不想:“不行。”
朝岸寧:“……無情。”
栖南活了這麽多年,從來沒這麽別扭過,以前的小弟天天扒着他要當他對象。
他知道如果想讓朝岸寧斷了這個念頭,應該跟他保持距離,但是朝岸寧只要跟他耍耍賴,他就會跟朝岸寧妥協。
但是,妥協也得有個度吧?
睡覺前正煩着,芳姐給栖南送上來一碗黑乎乎的中藥湯,說是景叔看他這幾天黑眼圈重,讓他喝點,然後好好睡覺。
栖南謝了芳姐,看着碗裏的東西,沒喝呢,臉上的表情先苦上了。
他想早點兒回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實在不想再喝景叔弄的中藥湯,苦東西這幾天他集中嘗了一遍。
景叔天天弄這些也有原因,栖南也才知道,三叔前段時間身體确實出了點問題,去年還因為肺病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
所以景叔現在非常注重三叔身體,煙不讓三叔抽,酒也控制着,每天吃的喝的都是景叔嚴格把着,工作上的事都有專門經理人處理,倆人有時間就出去旅旅游,這段時間因為他在,所以在家裏陪他們。
三叔天天要喝中藥湯,景叔說是“涼茶”,連帶着他跟朝岸寧也跟着喝各種補身體的苦東西。
後來栖南也學着三叔那樣,偷偷倒進垃圾桶,最近這兩天他睡不太好,晚上就沒倒,都喝了。
別的沒感覺,安眠的作用挺好,只是睡着了之後并沒多安穩。
自打那天晚上看見了朝岸寧腰上的紋身,栖南就再也沒能把那條骨蛇從他腦子裏甩開過,那條骨蛇也總會時不時蹦出來,纏着他眼睛。
好像紋身針也在他眼睛裏刻了一遍,夢裏他甚至都能聽見紋身針工作時呲呲呲的聲音。
他經常會想,朝岸寧為什麽去找裴仞紋,又為什麽紋條骨蛇。
栖南以前紋身的時候,跟裴仞聊過挺多,關于紋身裏的蛇,裴仞也跟他說過,蛇代表了很多種含義,圖騰象征,力量智慧,魔力,誘惑,還有欲望。
就是不知道朝岸寧腰上那條骨蛇是什麽意思。
做了一晚夢,第二天早上一醒,栖南就拿起手機翻開裴仞工作室的官方賬號,上面發的都是裴仞工作室做過的圖,裏面出彩的,多數都是裴仞的作品。
幸好裴仞工作室的號沒有設置多長時間可見,但栖南還是翻了很長時間,最後從五年前發的作品裏,翻到了朝岸寧身上的骨蛇照片。
一共八張圖,除了整體的,每個部位的細節也都有。
栖南每看一張,都順手點了下保存圖片。
上一次栖南只看見朝岸寧小腹前的那一節骨蛇,側面跟後面沒有,這次他看清了。
骨蛇尾巴偏細,但看着很有力量,緊緊貼着朝岸寧腰後脊骨,慢慢從側腰繞到前面。
除了高清圖,還配了一條文字——欲望的極致化身,迷路的骨蛇。
這一組作品評論很高,栖南點開評論看了看,除了誇裴仞技術的,大多數說的都是這條骨蛇紋身太色情了,不僅說蛇本身,還在說蛇頭的位置。
點贊量最高的一條評論——操,太tm色了,這蛇頭要是再往下一點兒,就鑽“老二”身上了。
栖南看完這條評論立刻點了退出,手機摁滅,起身去浴室洗臉刷牙。
【作者有話說】
來了寶子們,這幾天生病住院了,暫時隔日更寶子們,過幾天好了之後會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