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越是心防重的人越要提防酒後吐真言

【1】

背着夕陽走在返家的路上跟在你的後面一起走着

配合着較為高挺的你一如往常的跨着較大的步伐

走只要走完這個坡道就是該要道別的路口

你低落消沉的說着 「再一下就到了」

就頭也不回的向我伸出了手

【2】

“喂，假發你認識這裏的吧？”銀時一邊挖着鼻屎一邊問桂。

“不是假發，是桂，在下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桂抱着胳膊一本正經的回答。

“喂你不是攘夷志士嘛！認識江戶所有的道路是理所當然的啊！”

“這點在下不敢茍同！待在家裏從來不出門的攘夷志士也大有人在！”

“那根本就是阿宅吧！”

“不是阿宅，是攘夷志士！”

“你們兩個夠了喂···”紅蓮在一旁滿臉黑線的扶額。

這兩個家夥，分開倒是還好，一旦湊到一起總會發生一些奇怪的類似于鬥毆，互相吐槽，相聲現場和脫線表演之類的化學反應···再說了現在這種狀況兩個人都有責任好嗎，要不是桂先生突然在賞月的過程中在歌舞伎町的房頂提出來“紅蓮大人，這樣的賞月太尋常了，不如我們比賽誰蛙跳跳的遠如何？”然後直接從房頂上跳下去砸中了在下面挺摩托車還不知道是電動車的銀時。接着如果銀時沒有搭理他也就算了，雖然被砸的也挺慘的···

“假發你在搞什麽鬼，你這家夥是想殺嗎？！”

“不是假發，是桂！”

“混沌我管你誰什麽！你差點把我的愛車砸壞了，快賠錢！”

“除非你憋氣賽跑贏了在下！”說着桂先生就跑了起來。

“假發你個混蛋想跑沒這麽容易！站住！看我不把你碾到江戶的泥土裏！！”銀時不死心的騎上他的小綿羊，發動了幾次，車子都只是冒出一陣詭異的黑煙···

“嗯嗯···嗯··呃··呃··”桂先生一邊跑一邊發出含糊不清的嗯啊聲，憑着人類本能的判斷說的大概是“不是假發，是桂”，等等···難道他真的在憋氣···

跑出大半條街的桂停下來，回頭發現顫顫巍巍的騎着冒着黑煙的機車的銀時，不滿的大喊起來：“銀時你犯規！你沒有憋氣！”

“憋你妹啊！燃燒吧車之小宇宙！”

“銀時太狡猾了！！！”

就這樣兩個人你追我趕的到來一處荒無人煙的河岸邊，由于誰也不認識這裏開始互相扯起皮來。

仔細看了看四周的景物，荒涼的河灘對岸似乎有隐隐約約的燈光 ，“桂先生，坂田先生，你們看。”紅蓮用手指了指。

“燈光？我沒眼花吧？”銀時揉了揉眼睛。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那個···”桂面色凝重的點點頭。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之前雖然覺得挺遠沒想到來的這麽快···”銀時嘆了一口氣。

欸？什麽情況？紅蓮看看那燈光，又看看面前兩個面色嚴肅的男人。

“請問？發生什麽了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欸，還沒察覺到嗎？”銀時用憐憫的目光看着她。

“紅蓮大人，你難道還沒意識到這條河和燈光的含義嗎？”桂一臉凝重的看着她。

“完全沒有···”莫非是什麽了不得的事？

“這裏，就是三途川啊！”

“什麽？！？喂喂，你們說的是死掉之後的那個三途川吧？？”

“當然了！沒想到終究還是到了這一步···”

“嘛，既然這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啦···”

“哈哈銀時你還是老樣子沒有變啊~”

“你也是啊假發、”

“不是假發是桂···”

“喂，我說你們兩個···以為是什麽世界奇妙物語嗎···”紅蓮是在忍不住了，“給我适可而止啊！！！”

“對不起···”兩個人小聲的道了歉站在一邊反省。

“這條河，似乎有點印象，對岸，也似乎有點印象來着···”紅蓮努力回憶着。

“呀，已經受到那裏的召喚了呢，糟糕，得快點做些什麽！！”

“紅蓮大人，不要過去！！快到這邊的世界來！！”

“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紅蓮恨不得把他們現在就扔到真正的三途川裏。

世界總算安靜下來，紅蓮順着坡岸下去走到河的面前，夜晚有些冰冷的風吹在皮膚上讓記憶瞬間清晰起來。

那個時候···在太陽落山之後···似乎來過這裏···和那個人···

記得也是一次沒有目的地的徒步旅行，至于發起的原因似乎因為意志的關系暫時無法想起，但是是遭到什麽困厄了吧。

漫無目的的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着，走了很久才走到這裏，記得那時的河對岸還是燈火通明的吧？

沒錯，對岸确實存在過另一個世界，燈火通明，和這邊一樣的喧嚣，那份嘈雜即使趟過了一條冰冷的河流也沒能冷卻下來。

而現在，只有零星幾點燈光，被夜裏稀薄的空氣包裹着透出微弱的氣息，是誰還在那裏茍延殘喘呢？是誰還有膽量待在那個荒蕪之地呢？

除了對岸的燈光，似乎還有什麽來着？

如果要想起來的話最好的方法就是把當時的景象一并回放在眼前。可是不能這麽做，那些禁斷的回憶早就被牢牢的囚禁在理智的高牆裏了。

即使是我也得不到鑰匙。

只能隐約摸到些牆體的輪廓，推斷出裏面東西的長寬高來。

大致，差不多，也許？

越是離那個數字越近就越覺得不适。

該冷靜一下了。

“誰在那邊！”銀時大聲的喊了一句。

“诶呀！？”紅蓮吃了一驚，下意識移了移腳，結果踩上了河岸邊的爛泥，一個趔趄摔在了河邊。

“紅蓮大人你沒事吧！”桂連忙跑過來把她扶起來。

“沒事，只是外套髒了···”紅蓮轉頭皺着眉看着讓自己摔倒的罪魁禍首，而罪魁禍首一臉無辜的揪住一個大叔睜着一雙無辜的死魚眼說：“這個大叔鬼鬼祟祟的躲在一邊···”

“你是？”紅蓮仔細的打量對方。

“紅蓮小姐！真的是你！你還活着！”對方幾乎是欣喜的跪倒在了地上。

看着喜極而泣的大叔，紅蓮眨了眨眼，記起了對方。

嘛，事情似乎變得麻煩了。

【3】

我戀上了這份平淡的幸福 那樣的時光如今依舊令人感到溫柔

只要回頭顧盼那雙手就伴在身旁至今我仍有這樣的感覺

曾幾何時 眼中只映出你的身影 只要有你相伴就能湧出笑容

就連從相握的指尖中所傳來的鼓動 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深深傾愛

在道別的路口松開彼此的手兩人背對背的邁出步伐

不經意的回首輕望前方卻已不見你的身影

【4】

三個人坐在大叔的路邊酒攤裏，之前紅蓮把外套脫下來搭在一旁不遠處的一棵小樹上，卻被銀時說“讨厭了，那樣看上去很像一個人欸，我會坐立不安的拜托拿掉”，一邊想着“男人還真是麻煩”一邊把衣服遞給大叔挂好。

“真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紅蓮大人，果然活着總會遇上好事的。”大叔一邊給三個人倒清酒一邊感慨的說。

“話說回來以前你也是說過以後回老家要開這樣一家小店，然後只有月圓之時才出來做生意啊。”紅蓮抿了一口酒說道。

“是啊，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原來我還說過那種話。”老板又打開鍋蓋示意三人随意挑裏面的關東煮。

“啊，魔芋絲！”桂開心的叫出來。

“喜歡請多拿一點！”老板客氣的說，“既然是紅蓮小姐的朋友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招待的！”

“那就再拿一串魚蛋和黑輪好了~”

那邊銀時一心一意的往關東煮上澆甜醬油。

紅蓮看着三個男人都挺開心的樣子，自顧自的灌起了酒來。

曾經眺望過的河岸，如今凄涼的展現在眼前。

酒精似乎打開了一絲記憶牢籠的縫隙，過往的碎片被晚風吹得到處都是。

【5】

你所訴說的話語你所描繪的事物

今日所看見的景色絕對不會忘記

但卻毫無來由地越想越心慌

就連身後長長的影子也輕輕的動搖着

【6】

就在那裏，他停下腳步。

她一度以為他永遠都不會停下來，“說不定就這樣一直走到黎明也未嘗不可。”，她這樣想着。

就這麽不說話，默默跟随他，從傍晚一直走到夜幕低垂，沒有說要去哪兒。

但是只要和他在一起，即使是世界的盡頭也不是很遠的樣子。

“小蓮，我們離家很遠了。”他轉過身。

“是啊。”回頭已經看不見熟悉的景物了。

“你害怕嗎？”

“害怕？迷路？”

“嘛，算是吧，害怕迷路嗎？”少年臉上浮現出笑意來，但是眼神裏的疲倦依舊無法被遮掩。

她搖搖頭，“回去的路應該還是記得的。”

“如果走的再遠一些，還記得嗎？”少年的手有種別樣的溫暖，覆在臉頰上，似乎有讓人無法思考的魔力。

“可以問路啊，問路不犯規吧？”

“問路，是啊，但是如果沒有人知道方向不就糟糕了。比如對面就住了很多人···”少年看着對面的燈火通明，“就算好不容易淌過了這條河，到了對面沒有人知道回去的方向，該怎麽辦呢。”

晚風吹起他亞麻色的頭發，她皺了皺眉，“連你也不知道？”

“我想應該知道吧。”

“嘛~喂，快拉住我，我要試試這水涼不涼~”少女伸出手，“河岸很滑萬一掉下去就遭了。”

那個時候，他是伸出手了的。

一只手被牢牢牽住，才敢探出身體伸出另一只手觸碰河水。

“果然好冰···”她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這樣淌過去可不行。”

他把她碰過河水的手也收到掌心，臉上露出無奈但是寵溺的笑容。

索取擁抱和親吻，肆意的享用對方的體溫，甜膩到難舍難分的時刻。

“如果找不到回去的路就繼續往前走啊。”這種回答也變得可有可無了。

畢竟覺得他在身邊就不會迷失方向，不會找不到回去的路，不會有淌過冰冷河水的需要。

以前的自己不是無能到處處依附的人，但是對方确實是個溫柔而且可靠的存在。

是總是能察覺到每一個自己希望被溫柔對待的時刻的人。

想要被擁抱，被親吻，被安慰，被保護，被寵愛的時候，都只要呼喚他的名字。

那個時候也這麽做了對吧。

【7】

酒劃過喉嚨，嘴唇輕輕煽動了兩下。聲帶依舊被理智牢牢控制，她沒能得到鑰匙。

“怎麽你都不說話？喝酒上瘾了嗎？”銀時喝了口清酒湊過來問。

“沒什麽···”

“大叔看見你多開心啊，你也給點面子嗎。”銀時不解的說。

“算啦算啦，畢竟想起前男友的話不是誰都能開開心心的。”大叔勸解說。

這個大叔是紅蓮的前男友？！

“噗！！”銀時的酒噴了出來。

“咳咳咳···”桂的海帶節卡在了喉嚨裏臉漲得通紅。

“喂，大叔不要說這麽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啦！”紅蓮一邊幫桂拍背一邊埋怨道。

“不好意思啦！我怎麽可能是小姐的前男友呢~”大叔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在下真是受到了驚吓···”桂緩過氣來，幾杯酒下肚他的臉上微微泛起紅暈來，“說起來紅蓮大人的前男友是那位攘夷志士吧？”桂無法克制自己對那個男人的好奇，柏子媽媽說過，那個人和自己有些相似，此時酒精作用下說出這樣的話來他自己也吓了一跳，連忙轉頭看紅蓮的臉色。

“欸？也是···”銀時有點驚訝，餘光掃了過去。

“現在都流行那種稱呼嗎？似乎那個時候不是這麽叫來着···”大叔觀察着紅蓮的臉色。

紅蓮似乎并沒有察覺到三個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她咽下一大口酒，待喉嚨口火辣辣的感覺平息下去，才用無所謂的口吻說：“也算是攘夷吧？”，她的目光轉向大叔，“那個時候我們做的事。”

“不過又似乎不準确，因為我們的敵人，說是天人，不如說是我們自己吧？”她歪着頭思忖了一下，“女人本身就對政治什麽的不太感興趣呢，我也說不清楚。”

“紅蓮大人也參加了？！”桂有些驚訝了。

紅蓮擺擺手，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不過那家夥真的很厲害呢···”意識到自己的眼神迷離起來，她使勁眨了眨眼。

“小姐不想回憶起來就別回憶啦！”老板勸到。

“要從過去的歷史中吸取教訓，俗話怎麽說來着？沒有十次砍不到的樹！不對！一個人不可能在一個坑裏跌倒兩次？”腦子似乎不太靈光了。

“喂，你別說了，都有諧星風範了···“銀時把酒杯從她面前移走。

“對了，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們這些攘夷志士，和曾經的攘夷志士···”被移走了酒杯，紅蓮百無聊賴的托着腮說道。

“紅蓮大人想問什麽？”桂放下來杯子看着她，不過她的目光并不在這裏，而是停留在了河對岸。

【8】

那個人最後留下的話是“我走了”。

不是“再見”，也不是“保重”。

就這樣離開了，沒有留下理由，沒有留下退路。

她曾經也會認真尋找答案，在過去的回憶裏，那個人說的每一句話了，在自己身上，在一個個噩夢的間隙裏。

後來漸漸地了解了，這不是自己能夠找出答案的事，這不是在這個世界上能找出答案的事。

但是本人已經無法回到這個世界來替她解答了。

那麽曾經到過那一邊界的人呢？

能給出答案嗎？

酒精模糊了篤定，眼裏的堅持模糊起來。

“武士，不對，男人為什麽總是可以那麽幹脆的選擇大義去死而不能選擇茍且活下來呢？”

銀時和桂沉默起來。

“追逐大義是件聽起來很了不起的事，但是知道世上除了大義和了不起還有關心自己的人依舊要選擇大義的男人，到底在想什麽呢？”

“我想不明白啊···”紅蓮枕着胳膊伏在桌子上，平靜的說，她的樣子一點也不焦急，似乎對得到答案并不迫切，反而像一個好奇的小學生。

老板轉過身去。

為什麽當時緊握的手最後還是會松開呢。

你明明知道回去的路卻沒來得及為我指明。

你可知道，沒能淌過那條河的人，從此之後暗夜行路必須戰戰兢兢，不然稍不留神就會死于陰影處的刀下，失去方向居無定所的人，更加需要提心吊膽，因為吸引那些捕獵者的，不僅是你衣衫下包裹的皮肉還有你身上所沾，敵人的鮮血。

【9】

我戀上了這份平淡的幸福 那樣的時光也曾以為能夠一直持續

點點滴滴的全部 都是珍貴的初次回憶連未來的事都渾然不覺

無論何時 眼中只映出你的身影 這份只為了你而綻放的笑容

卻在時間的洪流中不被眷顧你的手終究松開遠去

我戀上了這份平淡的幸福 那樣的時光如今依舊令人感到溫柔

只要回頭顧盼那雙手就伴在身旁至今我仍有這樣的感覺

【10】

“喂，我說大叔···”銀時看着河對岸說道。

“如果想知道紅蓮小姐以前的事，我暫時是不能說的啦。”

“我想問的不是這個啦，大叔知道河對岸是什麽地方嗎？”

“那裏嗎？現在是什麽地方我不知道，不過以前可是個一等一熱鬧的地方啊。”

“是嗎？”

“那裏在天人入侵之前是江戶富人和官員居住的地方呢，天天歌舞升平燈火通明，和現在的歌舞伎町比起來也毫不遜色。”

“是上流社會啊。”

“最後還不是被天人毀了，也不能這麽說···”大叔陷入了回憶中，“造了那座塔之後，這裏就被遺棄了，大家都趨之若鹜的接近天人，一些不願意谄媚的也失去了繼續住在那裏的資本了，所以毀掉很多東西的，是我們自己吧。”

“可是，還是有人沒搬走啊。”銀時看着對岸零星的燈火，“無論哪個時代，都要堅守在原地固執的不願意離開的人。”

“是啊，挺羨慕的。”

“但是還是得向前看對吧？向大叔說的，活着總會遇到好事的對吧？”說着銀時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大叔，謝謝你的酒和關東煮。”

“下次月圓有空再來啊小夥子。”

“月圓出門大叔你真的不是狼人嗎？”

“和那孩子吐槽的一模一樣。”大叔的笑容漸漸消失下去，“小夥子，我是說過活着就會遇到好事···”

“嗯？”

“但是···對那孩子來說不是這樣的。”

看着銀時騎着車離開的身影，大叔一邊收攤一邊自言自語說：“感覺是個能夠托付的年輕人呢。”

【11】

桂背着紅蓮在夜晚的江戶走着。

背上女子溫熱的鼻息輕輕打在他的耳後，細膩的臉頰貼着他的面龐，桂的臉因為酒意和害羞發燙起來。

背上的女子睡夢中皺了皺眉，由于醉意不再那麽濃郁，體溫也因為晚風的吹拂漸漸降了下來，她才感覺到了臉頰磨蹭着的溫度，她下意識摟緊了對方。

“#￥%···”她含糊的說着。

“紅蓮大人我們很快就到了。”桂以為她醒了。

回到紅蓮的家，桂把她放在床上，結果剛一放下她就醒了。

桂打算告辭卻發現對方神情有些恍惚的看着他。

“紅蓮大人，你喝多了，好好休息吧。”

此時在沒有開燈房間裏，只有滿月的光華照射進來，灑在兩人身上。桂的影子在紅蓮眼裏已經變得不真切了，她所看見的聽見的，已經在理智的缺席下變成了另一個人的音容笑貌了。

鑰匙此時在自己手裏。

她湊近了端詳着桂的臉，似乎想要确認是不是做夢一般，她的氣息打在臉上，有種溫熱的感覺，桂聞到她身上的香味，不像是香水，倒像是皮膚本身的香甜，桂不敢凝視她的臉龐，慌亂直接垂下眼簾看見了她挂在胸口的一塊玉佩不知什麽時候露了出來。

這是一塊長方形的玉，在月光照耀下發出瑩白的光彩，上面似乎雕刻的是家族紋章一般的圖案，還沒細看，桂只覺得一雙有些冰涼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因為醉意有些發燙的臉頰被她的手撫着有種說不出的舒适。月光下可以看見她的眼框裏泛起晶瑩的淚水，桂覺得自己似乎離答案很近了。

臉頰上的涼意被收回了，桂心頭被掏空之際又立刻被驚愕填充。

“真的···好想你。”溫軟的言語就像一條線一樣将他漸漸纏繞住，離去的意志被束縛起來。

紅蓮抱住了他，這并不是一個禮節性的擁抱，而是一個只屬于戀人之間的擁抱，并非是淺嘗辄止的相擁，其□□裸的目的是為了對方的體溫和寵愛。

又似乎靠的太近了。

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驚訝到的桂剛想說些什麽，就聽見了一個讓瞬間他動彈不得的名字。

“華玉。”

這個名字從顫抖的雙唇裏被無比溫柔的說出來，用了渴望的，撒嬌的，悲傷的語氣。

像是被數道糖漿一層一層包裹過一樣，但是桂在最裏面一層嘗到了嫉妒。微微發苦。

即使是不屬于自己的秘密，如果擁有過分堅硬的外殼，碎裂時靠的太近還是會被傷害到。

秘密碎裂的聲音裏桂找到了想要的答案，他似乎聞到了一種冰燃燒的味道。

紅色的火焰在燃起的一瞬間就被熄滅，而透明的，冰冷的冰塊還沒來得及被溫暖就化作滋滋作響的氣體消散在空氣裏。

分不清那微弱的白氣是還沒來得及散盡的寒氣還是焚燒之後的灰燼呢。

就這樣，看見了，聽見了，聞見了，嘗到了。

還是無法做出決定。

直到胸前的衣襟被冰涼的淚水打濕。

【12】

人有五種感覺。

聽覺，分辨謊言和真實的話語，能夠避免被欺騙。

視覺，用最直觀的方式找出通路，接近真實。

嗅覺，聞出眼睛和耳朵發現不了的氣氛和威脅。

味覺，嘗到各種味道，排除刺激和毒物。

觸覺，最直接又最容易被誤導的一種感覺。粗糙的食物不一定難以下咽，藍色的火焰依舊會灼燒手指，有刺的花朵往往特別芬芳，冰冷的樂器可以彈奏出悅耳的音符。

但是人最相信，最依賴的，往往又是觸覺。

【13】

桂伸出手抱住她，低下頭讓自己融入她的溫度裏。

周遭的聲響都似乎倒退到很遠的地方，只有彼此的心跳聲漸漸響亮起來。

他只能在她耳邊輕輕的說 ：“不是華玉，是桂。”

【14】

背對着夕陽帶着長長的影子如今剩我獨自一人走上這條坡道

閉上雙眼尋找着某個人的身影 遇上的是過去的我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看上去和正文內容無關的沒有标點的句子是歌詞~

初音未來的夕日坂，感覺蠻應景的歌詞就用上去代替之前的獨白了，不确定以後會不會這樣用···當然寫不出獨白也只能···

女主的EX終于登場了！！！接下來劇情會圍繞過去的秘密緊湊的展開啦~

總之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