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時容與慶幸韶華比較好糊弄,若是換成了梁郁,恐怕就該問他,他是如何知道該往右邊走的?
系統:“看得出來你很想趕緊死遁離開了。”
時容與:“換你試試這沒天日的折磨呢?”
系統:“不是開了痛覺降低嗎?”
時容與:“是降低,又不是屏蔽,要是屏蔽,我和他們玩玩就玩玩吧,演演戲我還是很強的,但痛覺降低還是能感覺到痛啊,我可不奉陪,我是來完成任務的,不是來受折磨的。”
系統:“好吧,反正最後的結局達成,主神系統那邊也不會在意這些細節的。”
“懷瑾仙尊,您怎麽知道該往這裏走啊?您以前來過嗎?”韶華雖然心裏有疑惑,但是步子倒是沒聽。
時容與不禁有些好笑,韶華這反應真是遲鈍,都走了一半了才想起來問這個,甚至有疑惑也沒真的停下來不往前走。
“嗯,之前除魔的時候殺進過這裏。”
原身之前似乎和魔族打的交道很多,不然也不至于讓魔族如此痛恨他,想來确實是除魔衛道,護蒼生了。
懷瑾仙尊的名號,左右不能是白得的,只是除魔衛道能力強是一回事,人品又是另一回事了。
韶華恍然:“原來如此。”
時容與:“……”
這就信了?真是好糊弄啊。
要是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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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容與猛然驚覺不對,他怎麽還沒死遁脫離這個世界呢,就頻頻想起梁郁了?
明明等會血池就會再相見。
大抵是再相見便是後會無期了,有些不舍吧,畢竟梁郁是他穿到這個世界後,除了閉關便時時刻刻都粘在他身邊的人。
多少,是會有些不舍的。
韶華背着他往上走,一邊道:“對了,懷瑾仙尊,我師尊讓我給您帶句話。”
時容與從思緒中脫離出來:“什麽話?”
韶華:“我師尊說,他的新傀儡人已經做完了,若是您沒能逃出去,最少別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這樣的話,您的魂魄找回去,他用傀儡人還有辦法救你一次。”
傀儡……他記得之前方石儀同他說過,新傀儡可以存全部的神識,不會再呆愣愣的容易露餡。
只是他應該見識不到了。
時容與笑了笑:“有勞石儀師兄了。”
血池死遁後,他應該就會脫離這個世界了,之後的劇情便再與他無關了,銀傀儡他也就不需要了。
韶華沉默了半晌,許是覺得周圍太安靜了讓他心慌,山道上空無一人,只有周圍的魔氣将他們圍在其中,好似有無數雙眼睛盯着他們,讓韶華覺得惴惴不安。
為了緩解心裏的慌亂,他再次開口:“懷瑾仙尊,您為什麽一定要殺梁師兄啊?”
時容與也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道:“他入魔了。”
總不能說他要走劇情吧。
韶華:“可是,梁師兄入魔并非他所願,而且……他品性不壞,不會做什麽讓三界大亂的。”
時容與輕嘆一聲:“我知道,可我不得不這麽做。”
韶華又沉默了,他不懂,也不明白:“那,澍清師兄呢?懷瑾仙尊當真沒有後悔嗎?”
時容與又沉默了很久,這個問題其實他也不太好答,因為韶華口中的“澍清”,從頭到尾都是假的,都是他假扮的,即便最後魂飛魄散,也不過是他的一縷神識,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劃,談什麽後悔?”
許久,時容與才道:“澍清……畢竟是我的弟子。”
韶華已經帶着時容與到了血池,那是一座布滿荊棘的山頭,荊棘叢中就藏着血池。
站在山頭能看到晚霞,霞光将整個荊棘之巅照亮,血紅的光映在時容與蒼白的臉上,好像多了一層血色,生動了些許。
韶華一看前面沒了路,知曉自己又走錯了:“仙尊,看來咱們又走錯路了,快回去吧,不然真走不了了。”
時容與卻看着遠處漂亮的晚霞,淡淡道:“已經走不了了。”
“啊?為什麽?”韶華愣了愣,朝周圍看去,目光在劃過血池時頓住,等他看清了血池,吓得差點把時容與甩下去,“這……這是什麽?魔界怎麽還有這麽血腥的東西?這一池子……不會都是,都是……”
血池中的血誰也不知道是怎麽來的,但那滿池殷紅濃郁的鮮血看着讓人覺得可怖,血腥味将這裏包裹,韶華差點就要嘔出來。
時容與也不喜歡血腥味,但他要從這裏離開,只能忍着。
那池子裏的鮮血還冒着一兩個泡泡,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吞噬一些東西,成為它們中的一員。
時容與看着韶華大驚失色的模樣,淺笑了一下:“怕什麽?你确實該多歷練歷練,遇到事可不能慌。”
韶華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扭頭不去看血池,他給自己和時容與喂了顆藥,才将那鼻尖的血腥味忽視,一邊道:“仙尊,您和澍清師兄,真的好像。”
時容與一愣:“哪裏像?”
韶華道:“我也說不上來,就是……嗯……說話的語氣,和給我的感覺,就是很像,可能是澍清師兄跟着仙尊的時間比較長吧,當初在考校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們很像,不,應該說是澍清師兄在學習仙尊吧。”
時容與笑了笑:“也許吧。”
韶華聞不到血腥味,緩了過來帶着時容與轉身就要往山下走:“仙尊,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時容與輕聲道:“我說了,來不及了,梁郁來了。”
他話音未落,韶華整個人便定在了原地,他僵硬地望向不遠處他們上來的路口,黑霧散去,一道修長的身影正站在那裏,将他們的去路攔住。
梁郁輕瞥了一眼韶華,表情帶着寒意,眼底一片陰翳:“你為什麽要救他?連你也站在時容與那邊嗎?”
韶華連忙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我沒有站在仙尊這邊,但是,但是……”
梁郁側過頭不想再聽韶華“但是”半天卻又解釋不下去,他低低笑了一聲,明明壓着情緒,可偏偏韶華感覺到,對方那份處在崩潰邊緣的情感。
梁郁款步往前,目光緊緊盯着韶華:“我師兄對你也不錯吧?你現在要救他的仇人嗎?”
韶華被梁郁的壓迫感逼得往後退了兩步,這一退就退到了荊棘之巅的邊緣,再往後就是血池了。
他顫着聲道:“梁師兄,你先冷靜一下……”
梁郁停了步子,閉了閉眼,将眼底的暴怒壓下去。
韶華是師兄在這世上為數不多熟識的人,算得上是個朋友,若是師兄還活着,應該不會想看到他欺負韶華吧。
梁郁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心底的殺意,道:“把時容與放下,看在師兄的面子上我不殺你,你滾回妄虛宗吧。”
時容與卻在韶華耳邊道:“別信他,你一走,他就把我殺了,你師尊交代你的事可就完不成了。”
韶華:“……”
韶華只好硬着頭皮對梁郁道:“梁師兄,有話好好說,其實懷瑾仙尊說了,他不是故意要殺……”
他話還沒說完,被身後的時容與打斷:“梁郁,你以為你真的能困住為師嗎?”
梁郁眯起眼眸,如同狩獵的狼族,将對方早早的當做囊中之物,只等下一秒撕開那人的喉嚨,他看着時容與站都站不起來,逃出來也只能靠韶華背着,只覺得好笑:“師尊以為,自己如今這副模樣又能逃到哪去呢?”
時容與輕笑,上揚的唇角和眉眼在霞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生動,他趴在韶華的背上,神色懶倦又随意:“逃到……沒有你的地方。”
梁郁看着他,神色恍惚了一下,這樣的笑,和師兄簡直一模一樣。
若是逆着霞光看去,看不清時容與的臉,卻反而覺得,那人就像是他師兄似的。
究竟是師兄那四年和時容與一起閉關潛移默化中學的習慣,還是……?
梁郁抿了抿唇,他不該總是這般,将時容與與他師兄混為一談。
時容與可是殺了他師兄的罪人,他怎麽能……
“白日做夢!”梁郁冷笑了一聲,周遭的黑霧蠢蠢欲動,已經朝着時容與湧了過去,梁郁也不知道自己突如其來的怒意,是因為自己屢屢将時容與當做師兄,還是覺得眼前的人覺得能借助韶華逃離。
時容與瞥了一眼周圍,他費力擡起傷了的手,抵在了韶華的喉嚨處,像是早有預謀一般,韶華也不過是他手中棋子:“你再動,我就殺了他。”
梁郁靜靜地望着他,驀地笑了一聲,極具諷意。
他方才怎麽會覺得,時容與像他師兄的?
真是可笑。
這個僞君子,怎麽配。
梁郁扯了扯嘴角,餘光都懶得分給韶華:“你以為我會在在意他的死活?”
時容與淡淡道:“不在意嗎?他可是澍清在這個世上,第二熟識的人了,要是黃泉路上他倆相見,你猜,澍清會不會怪你沒能護好這唯一的朋友呢?”
梁郁:“……”
周圍的魔氣果然沒再朝他動作。
時容與笑了笑,他就知道,澍清就是梁郁的軟肋,白月光的威力名不虛傳。
梁郁短促的笑了一聲,在這空曠的山頭顯得格外突兀:“好,好的很!師尊還真是……沒讓我失望。”
時容與垂了垂眼眸,沒再看梁郁沉下來的神色:“不過,澍清死的倒也不可惜,他一直都知道你體內有魔種,包庇你縱容你,你說,他該不該死?”
梁郁心底猛的一顫,難以置信地望向時容與。
師兄他……知道?
師兄一直都知道他是魔種,一直都知道?
為什麽,為什麽不告訴他?為什麽從來沒有說過?
所以,師兄是在知道他會成魔的情況下,還說會永遠相信他?
師兄……他的師兄怎麽能這麽好?
可他卻沒有保護好師兄,他一直以為,自己變強了,能夠護住這個世上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了,可師兄擋在他身前,死在他懷裏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他連師兄都保護不了。
韶華這時候才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懷瑾仙尊似乎在……激怒梁師兄?
這是為什麽?按照現在的情況,要是梁師兄暴怒之下殺了懷瑾仙尊,沒人能攔得住啊。
可時容與還在激怒梁郁:“澍清護了你這麽多年,如今最後護你一次,助你成魔,你而今誰也不懼了,可以保護任何人了,不是嗎?”
梁郁的心在滴血,時容與的每句話都如同一把利刃紮在他的心上。
他如今可以保護任何人了,可他最想保護的人,卻永遠離開了。
韶華顫顫巍巍,小聲提醒:“懷瑾仙尊,別,別說了吧……”
時容與無視他,繼續道:“你說澍清是不是也算死得其所?求仁得仁?我成全了他,也成全了你,你應當感謝我。”
梁郁放聲笑了起來,那笑容聽得讓人頭皮發麻,韶華幾乎要站不住,想趕緊離開這裏。
下一刻,梁郁眼底充血,擡手彙聚周遭的魔氣,朝着時容與擊來:“時容與,你找死!”
時容與微微彎了彎唇:“洞兩,痛覺屏蔽打開!”
下一秒,他将韶華猛的朝一邊推開,整個人迎上了梁郁這一擊,黑霧濃重的魔氣與純白的身軀碰撞,那抹雪色仰身墜下這荊棘之巅。
猶如一只純白的鶴,在金色的夕陽中高高墜下,在霞輝中畫上一筆亮眼的線條。
他不是此間人,此間留不住他。
梁郁瞳孔一縮,眼底的怒意在這一瞬間消散,掌心的魔氣散去,修長的指節想要将那抹雪色的身影拽住,可最終連一片衣角也未碰到。
他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尤其是在看到時容與唇角那抹淡笑,和無聲的兩個字。
他看得清楚,那是“再見”。
那一刻,順着餘輝,時容與竟和澍清緩緩重合,他分不清是時容與在同他說“再見”,還是師兄在同他說“阿郁,好好活下去”。
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慌亂,心底的慌亂也達到了頂峰。
為什麽?
為什麽?
時容與的身後是血池,那池子吃人不吐骨頭,任何事物落入其中都會在頃刻間化作血水歸于池中,屍骨無存。
這死法比世間任何刑罰都要慘烈。
時容與就這麽直直墜入血池中,濺起一片水花。
血池好似一雙雙手,将時容與拉下去,吞噬,咀嚼。
晚風将梁郁的衣袍吹動,周遭的一切又歸于平靜,時容與除了跌落血池的聲音,連一聲慘叫都沒有。
他定定地站在山峰邊緣,望着血池,他本該高興的,時容與死的這樣慘,他給師兄報了仇,他本該高興的……
直到韶華忍不住驚呼,可那聲音分外遙遠,逐漸如潮水褪去,他再也聽不到旁人的聲音,安靜得讓他有些恍惚。
可是,為什看見時容與縱身倒下血池時,他會這麽慌亂?
是他從此之後,連恨的人都沒有了,還是……
還是……
梁郁呆呆的看着時容與落下的方向,只聽見韶華對他道:“懷瑾仙尊說,澍清也是他的弟子,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梁郁的思緒這才被拉回來:“苦衷?他有什麽苦衷?他只是個,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僞君子罷了。”
他不該因為最後那一點可笑的幻覺,就慌亂于時容與的死亡。
他該死。
梁郁說完,轉身不再留戀地朝魔宮走去。
可空洞的心卻怎麽也沒有安全着落。
韶華看着梁郁離去的背影,那一瞬間他好似看到了許多。
孤寂,落寞,絕望,死氣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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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蛟龍岚雪已經離開了,如今華雪聖君和晏誨下落不明,其他的人都抓到地牢了。”
欲魔看着大殿上坐着的那道身影,只覺得梁郁的壓迫感已經到了他不敢直視的地步,僅僅看了一眼,便讓他再度低下了頭。
時容與跳下血池後,梁郁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妄虛宗上,有蛟龍聯手,破妄虛宗不是難事,只是華雪聖君畢竟半步飛仙,要抓他就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只是,即便他們拿下了妄虛宗,梁郁還是沒有一點高興的模樣,好似這個結果于他言,沒太大所謂。
欲魔也是頭一次在一個少年人身上看到深深的絕望與沉沉的死氣,那人坐在位置上,卻猶如一尊雕像,沒半點情緒,也沒有半點波瀾。
他猜想,若是此刻他上去殺掉對方,恐怕梁郁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但他不敢,也不想。
整個魔界的魔氣都由梁郁掌控,只要梁郁想,能在頃刻間将魔界颠覆。
梁郁擡了擡眼眸:“知道了。”
話音一落,身形卻消失在了大殿中。
欲魔:“……?”
“什麽意思?”
一旁的藥魔用手指卷着頭發,随意道:“意思是……別管他。”
欲魔:“啊?我敢管他嗎?”
藥魔白了欲魔一眼:“咱們這位魔尊大人越發的旁人捉摸不透了,誰知道他在想什麽,要幹什麽?只要能帶咱們蕩平修仙界,管他那麽多幹嘛?”
欲魔抿了抿唇:“你說的有理。”
“不過這個時候,尊主能幹嘛去呢?”
梁郁的身形下一秒出現在了绛雪峰,他一身鮮豔的紅衣在绛雪峰中格外矚目。
妄虛宗的結界破碎,華雪聖君不知所蹤,绛雪峰的雪也停了,唯有地上厚厚的積雪還未來得及融化。
梁郁一步一步踩過去,在雪地上落下一串腳印,他站在蓮池邊停下,目光怔怔地望着那個方向。
依稀看見了師兄半躺在那裏,墨色的長發披散在四周,發尾浸在蓮池中的模樣。
他師兄總是慵懶的像只貓一樣,讓人忍不住想将人抓進懷裏。
梁郁的唇角輕輕挑起一個弧度,朝着師兄澍清的房間走去。
推門而入,只見屋子裏如往昔那般簡樸,他其實一直沒有好好打量過師兄的住處,以往一進來就是想和師兄睡覺,想抱着師兄,靠近師兄。
現在才發覺,師兄的屋子過于簡單了,雖說生活起居的用具一應俱全,但……總覺得少了很多東西。
書桌上幹幹淨淨沒有任何東西,衣櫃裏只有兩套換洗的弟子服,茶具也都落了灰,沒什麽人氣。
不像是長住在這裏,倒像是只是個落腳的客棧。
一想到這裏,梁郁的心就揪了起來。
他在師兄的房間裏坐了很久,鑽進被褥中,仿佛和以前一樣,跟師兄一起同榻而眠,他将被褥拉過頭頂,讓師兄的氣息全部包裹住他,而他只能緊緊抱着被子,深深嗅着,像個癡狂的病患,病态的将澍清殘留的那一點點氣息全部都歸于他,融入他的體內,深入他的骨髓。
很久之後,梁郁才從澍清的房間裏出來,他本來打算離開,卻在經過時容與的房間時,頓了步子。
他從來沒進過時容與的屋子,即便是師兄被時容與留在屋子裏療傷,也沒讓他進來看一眼。
想起那天他半夜偷偷來找師兄,壓着的嘴角又輕輕揚了起來。
梁郁推門而入,時容與的屋子比他師兄的就要有人氣許多,桌子上擺滿了茶杯,衣櫃裏也都是衣袍與披風,床榻上的被褥又輕又暖和,書桌上還放着兩本正在看的書。
門外地風吹動書頁,将經常翻開地那一頁吹開,梁郁瞥了一眼,目光沒能移開。
《三界密鑒》魔界篇——魔種的由來、魔種在體內的生長與壓制、魔種的煉化……
梁郁嗤了一聲,時容與早就知道他是魔種,可這麽多年一直沒有拆穿,反而在研究他,如何徹底除掉他嗎?
他擡手将那本書拿起來,随意看着,心底唯有冷意。
可當他看到書上時容與特地的标注時,唇角嘲諷的笑意僵在了臉上。
“魔種存于體內,除非身死無法取出。”
“魔種與靈力無法共存,身負魔種不可修仙,否則靈力與魔氣在體內相沖,假以時日必将爆體而亡。”
什麽意思?時容與這些年能殺他卻不殺他,不是因為想要折磨他?
不讓他結丹,是因為魔種與靈力不能共存,否則會爆體而亡?
時容與……在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