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同上

同上

“靈獸靈獸,五彩石剛孵化出來的小靈獸。”在沸騰的人流裏沒走一會兒,就聽到有人在尖着嗓子兜售,“下一次破殼可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走過路過別錯過。”

靈獸二字直接把我的腳勾住,我拉着聶雲霞的衣袖:“我可以去看看嗎?”要知道,我只在屏幕上見過電腦制作的傳說中的靈獸。這異時空在兜售貨真價實的神奇寶貝,我豈能放過。

她瞥了一眼我:“你想買?”

我搖搖頭:“純屬好奇,我們那裏可沒有這些稀罕玩意兒。我想親眼見一見。”見她沒有多言,我直接握上她的手腕:“你帶我見見你們這裏的世面。”說着,便硬拉着她往人堆裏擠。

“大家可以湊近了些看看,童叟無欺。這只小靈蟲剛從五彩石裏破殼而出。再仔細養個三五年,肯定能幻化成美麗的靈鳥。”販夫提起竹編的籃子讓大夥看得更清楚。

旁人有反駁的:“這麽小,怕是養個三五十年,我都作古了,它還沒有成型。不中不中。”說完就要拂袖離開。

“別呀。”販夫立馬拉出客人,“買靈蟲就跟押寶似的。沒準這只看着小,其實蘊藏了很大的實力。五彩石孕化的,還有可能是玄鳥。”

又有經不住誘惑的人往籃子裏傾身:“怎麽看都不像玄鳥。玄鳥何等尊貴。豈是這般黯淡。”

“小小靈蟲,大大驚喜。你們可得擦亮了眼睛。別被它樸實的外表欺騙了。”販夫拍着胸腹,“我可是昨兒親眼看它從五彩石裏爬出來。”

“五彩石呢?”那人向直愣愣販夫問去。

販夫頓了一下,撓着腦袋傻笑:“我就光顧着抓靈蟲了。”

看客們一下子散了不少。我趁機往裏面鑽,看清了竹籃裏的靈蟲。就跟青蟲一般,一圈圈

肉唧唧。可它通體都是黑色的,只在胖嘟嘟的每節兩側有兩粒白點。像極了黑色卡紙上,被點上了大小不一的白點,猶如黑色森林裏的白色螢火蟲。險些讓我看不見它的小眼睛。奇怪的是,它一整只在籃子中間,動也不動,仿佛被施了咒,定住了。

“它怎麽不動?”我好奇地問。

販夫見我有興致,趕緊來招呼我這個新客:“它被我抓住,受了不少驚。這會兒正閉目養神。這位姑娘,不如買去給自己當個閑耍。空了便喂點吃食。它很好養活。”

這麽一條黑毛蟲,看得我有些發麻,連忙搖頭:“算了。”我就一過客,要什麽玩具。

突然,我聽到兩聲哭泣,只見眼底的這只黑毛蟲胖乎乎的身子輕微的顫了顫。我以為自己眼花了,又眨了兩眼,耳邊又是兩聲。一個念頭在腦海裏炸開:這條黑毛蟲在哭。

這個驚人的想法吓得我往後一退,直接踩到了身後聶雲霞。我扭頭看着她,把自己驚人地發現告訴她:“它在哭。”為了表明,我還特意指向黑毛蟲。

她沒有太過驚訝,只是稍稍看了一眼,然後直接給販夫出價:“一兩銀子。”

販夫一聽,十分不滿,提着他的籃子炫耀着:“這可真是從五彩石裏出來的靈蟲。”聶雲霞二話不說,拉着我就準備走,他可急了,拉住我的另一手谄媚的笑着:“別急,再加點。”

聶雲霞保持着一貫的冷漠:“一兩銀子。”

販夫難為情着:“我可是爬了三座大山才找的一塊五彩石。”

聶雲霞一個字:“走。”搞得我這個中間人兩手被拉,進退維谷。

周圍看戲的人也起哄:“一兩銀子不虧。”“這品相,有可能真是玄鳥。”“要是我,給我一兩都不要。”“玄鳥石哪兒這麽好找。”“肯定又是仿品。”“閑耍玩意兒,一兩都多了。”。。。

衆說芸芸,還越說走向越不好。販夫見聶雲霞沒有松口的意願,只好自己吃了個大虧,把手一甩:“算了算了,一兩就一兩,誰叫我今日出門沒有看黃歷,落山了,都沒有個正主。”邊說,還便把竹籃不情願地遞給我。

我看着聶雲霞,她一點頭,我才收下。大家見證完我們銀貨兩訖,便散了。

我抱着竹籃怕裏面的黑毛蟲蕩出來,她卻告訴我:“這籃子底部畫了個紅圈。它走不出來。”

好奇的我高舉籃子,果真在底部看到了一個不太圓的紅圈:“真的耶。這條黑毛蟲是被畫地為牢啦。”我試着左右搖一搖,它真的被施了定身術,紋絲未動。怪不得籃子沒有蓋子,不怕它溜了。

“每日兩次清水。第一年先用嫩竹葉喂養。”聶雲霞邊走邊向我科普。我試着用手去擦紅圈,但不知是什麽顏料,擦不了。她繼續提醒我:“有月亮的晚上,把它放在月光下。”

我将竹籃遞給她:“霞霞,它會變成是一只靈鳥還是玄鳥?”這靈獸,還跟開盲盒似的。

她看看竹籃再看看我:“一切随緣。”

“那你買它做什麽?”

我繼續将竹籃遞于她,她卻沒有接的想法,反倒問我:“你不是喜歡?”

我愣了愣,瞅了瞅這條黑毛蟲,微微皺眉:“我比較喜歡毛茸茸的貓科動物,比如英短、銀漸層、金漸層、緬因。”

她問着:“是什麽?”

“貓呀。”我興奮着,“我舅媽家就養了一只英短,可肥了。上手十多斤。摸上去可舒服了。”

她垂眼打量着黑毛蟲,丢了句:“它要是長大了,不止。”然後就自顧往前走。

我提着竹籃追上去:“霞霞,等等我。”

回到客棧,聶雲舟圍着竹籃打量起這只來路不明的黑毛蟲,直言不諱:“這品相,後山一抓一大把。只是這些白點,到有點特別。”說完,他向聶雲霞求證。她只簡單嗯了聲。他又向我開炮:“你的東西,你養,我可不管。”

我也向聶雲霞看去,有些委屈:“霞霞。”我可是真心沒有想要,但又不敢說她會錯了意。

她不嗯了,卻答了個:“對。”

我便莫名其妙得了個專屬靈獸。瞅着這黑黢黢的小玩意,有些黑線從額頭漫過。

“給它取個名字,就可以去牢了。”聶雲霞坐過來。

我看着它喃喃自語着:“黑黑、黑毛蟲、蟲蟲、小鳥、小玩意兒、小黑。”

“玄采。”對面的聶雲霞看似不經意的一個詞引起了我的注意,她補充着,“黑色的意思。”

我轉轉眼珠點點頭,對着竹籃裏的黑毛蟲喊着:“玄采,玄采,玄采。”你的正主取的名,我不喜歡也得叫。

她将一杯茶推給我:“蘸點茶水再去擦,紅牢就可以破了。”

我半信半疑的照做,果真看到一動不動的玄采蠕動起了胖乎乎的身子,然後向我爬來。我呵呵笑着:“玄采好胖。”它似乎聽懂了,還有點氣,居然調轉小腦袋向聶雲霞爬去。

“無聊。”從一旁走過的聶雲舟将佩劍拿去胸前,“一會兒去花容坊,你可別帶上它。”

這一句它似乎也聽懂了,又把身子轉過來,向我爬來,好似在賣乖。

同樣是個拖油瓶的我趕緊把賣乖的目光放在對面的人身上。她拿起一塊桂花糕慢條斯理的咬了一口:“宴席不是明天才開始?”

聶雲舟又轉了幾下劍:“今天不限,先去踩個點。”

我實在太好奇了:“霞霞,那個若竹姑娘是有多好看,吸引來了這麽多人。”萬人空巷,要是放在我們這兒,可不得是明星堆裏頂流中的頂流。

玄采聞着桂花味兒,又朝她爬去。她也不吝啬,掰了一塊放竹籃。玄采便開始攀附着大快朵頤,點都沒有淑女像。我也饞的拿起一塊。三兩口吃完的玄采便向我爬來。我更大方,直接掰了一半給它。

“你這麽喂,它只會長胖。”聶雲舟走過來點評着。

我看玄采吃得挺開心:“難道不是喂胖它?”聶雲舟扶額離開。我則向聶雲霞看去。

她告訴我:“胖一點,也可以。”

我的身後立馬傳來了幾聲咳嗽。我傻笑着:“毛毛蟲,胖嘟嘟,一滾一爬真可愛。”

由于第一次養寵物,雖然不是很喜歡,但也沒有很讨厭。我們仨都走了,留它一小只在客棧,我還有些不放心,最後經聶雲霞同意,将它放進了衣袋裏。出門前,我可叮囑它了,不能爬出來,不然被踩死了,我可不會認領它。雖然沒有聽到它的聲音,但我好像看到它點頭了。

夕陽的餘晖還沒有散盡,街邊就已經挂起了燈籠。尤其是通向花容坊,兩邊都是三排打燈籠,把整條街照的比白日還要亮堂。

近日來柳州的都只有一個目的,所以這條街人滿為患。好在大家為了同一個目的,沒有發生過激的争吵。你踩了我,我擠了你,都對着笑一笑,問一句:你也是來瞧若竹姑娘,便相安無事。兩邊的商販更是抓住大好時機,激情營銷。什麽青竹扇、若水帕、駐顏丸、凝潔霜。。。都是最好的周邊。

我這個外鄉人,自然也是被這些琳琅滿目吸引了挪不動步子。要不是聶雲舟喊得緊,我恐怕玉兔睡覺了都進不了花容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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