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夜襲胡越村
第46章 夜襲胡越村
夜黑風高,一威猛雪豹無聲縱躍于山林之中,居于玉石山上紅色的眸子高高俯視下方正在巡視院落的一群人。
而村落外一行人借着叢林掩映,埋伏在外。
主事攥的手心一把汗,心髒似乎要把平生的心跳全都補過來。後邊緊跟的兩個府衙衙役也是口幹舌燥,看着村內嚴陣以待的顧府衆人兩股戰戰。
顧守心道,這顧府因為前遭的事倒是看顧的嚴了許多,偶有巡視人手中火光移動,倒映在眼眸中更襯得黑暗中他雙目如炬。
主事小心問詢,“我們什麽時候行動啊。”
一旁的奶娃娃一聲不吭,倒是讓主事三人一連看了幾眼。不都是第一次上這戰場嗎,這小娃也忒鎮定了。
顧守點了點了小娃娃的方向,示意聽他的。顧恩與白雪都是城主的屍奴,心脈相通,白雪什麽時候行動他們自是要顧恩傳達。
擒賊擒王,白雪的目的就是發現顧忠,瞅準時機擒獲顧忠。經過萬草園一戰,他們都是很認可相信白雪的本事的。
衆所周知,野獸抓捕獵物時為了抓住的那一瞬間總是耐性非凡。他們有一夜的功夫,耐心等着便是。
“啊?!”
三人不知其中緣由很是震驚,這陣仗真的要聽小孩的啊!
終于午時将過,正巧烏雲遮住朦胧月時內裏有了動靜。
守在胡越村外的人聽到動靜也向外看了過去,看清楚走向這邊的小娃,俏生生的,白嫩嫩,還在這邊走,他又擦了擦眼确定真的是一幼子。
“小娃,你做什麽的?”守衛呵斥,“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要是找你娘去別處找去吧!”
他心下嘀咕這荒山野嶺的怎麽還跑出個小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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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小娃還不知死活的往這邊走,守衛正要過去趕人就聽到那邊傳來詢問聲。
“怎麽回事?”
趁着一衆人視線都在顧恩的身上,道路兩側的叢林內,一群人悄悄向內靠近大門方向,同時一群人悄悄靠近從東邊回來的巡視守衛,主事和兩個衙役看着顧恩的背影已經滿臉是汗。
加油,加油,活過這次,出去後也能說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
卻是顧忠正出門查看新出生嬰兒情況,因為這幾日送不出去,這嬰孩的吃喝拉撒便都由他們負責,為此還從外邊特意請來了奶媽,保證嬰孩在落入賣家手上之前的健康與存活率。
顧忠知道自己再不能出差錯了,自是謹慎非常。
想到屋內那和耗子似的盯着他恨不能給他找事的窩囊廢,顧忠心內更是不順暢,聽說那顧賢胥接連辦砸了兩場事,也不知道家主怎麽想的竟然派這麽個人來胡越村,明着是風聲緊補充人手,暗地裏卻是監督他。
顧忠心內嘲諷,別不是家主看煩了顧賢胥那張臉,把人送他這來實際是發配邊疆了吧?
一定程度上他還真猜對了顧家主的想法。
顧忠越想越是這回事,好不容易心情好了點便聽到大門那邊有動靜。那夥劫持貨物的來無影去無蹤的家夥上次也是這種時間出現,姿那後便是一點小情況自是都要重視的,他收回望向山上的視線,警惕看過去。
“是個不知從哪裏來的小孩誤進入到我們這裏了。”守衛說。
後方人們的心頓時一緊,那守衛不認識顧恩,顧忠卻是認識城主府的顧恩與白雪的。若是在白雪動手之前讓顧忠認出顧恩可就糟了!
林間一雙豎瞳猩紅獸眸緊盯看向這邊,野獸的身體在慢慢拱起,前爪放輕,身體随着移動的獵物慢慢前行,蓄勢待發。
衆人心焦間這時另一道聲音卻迫不及待的從身後響起。
衆人看過去。
沒分清楚情況就到處喊道,“什麽,什麽,有小孩跑出去了!”顧賢胥那摸樣恨不能立即嗅到什麽東西抓住顧忠的小辮子,家主可說了,讓他好好待在胡越村替他好好監督一下懶散的衆人,讓他們都好好的打起精神來。
之前在觀一樓灰溜溜跑走的事情顯然已經被他抛到腦後去了,沒有絲毫失敗的沮喪感,已經專注于派發的新工作任務。
顧賢胥跑到顧忠前邊一陣東張西望,顧忠氣結,笑臉摸樣幾乎維持不住。
他正要張嘴說什麽,笑彌勒的臉龐眼珠子直勾勾的異常滲人。
就在這時一陣更令人毛骨悚然的風聲自顧忠背後傳來,顧忠轉過頭,在顧賢胥驚恐至極的瞳孔中,山一般的白茫茫色出現在衆人面前。咔嚓一聲,哪裏有野獸與血腥味傳來。顧賢胥看着立在自己眼前一動不動的身體似是蒙了。
他眼神也直勾勾的似乎已經不會轉動,
剛才還要罵他的顧忠,人一下……就這麽一下腦袋就沒了!他哆嗦着,方才要與顧忠大罵三百回合的氣勢還在此時卻只驚上加驚,心髒幾乎停止跳動,往日最會跑路的腿,卻也似乎失去了往日的靈活,臉上的溫熱像是淚又像是汗水,他甚至不敢做擡手去擦拭這個舉動。
另一邊門口發出一聲慘叫聲。顧恩身上紅色的線收回,守衛身體迅速扁了下去,成為了一具幹屍。緊接着便是接連的慘叫聲響起,再反應過來時,一群身披铠甲武器的人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進了村內。
胡越村內一片刀劍相交聲,為首的顧守當先帶人解決通風報信的人。
顧忠站立的身體也咚的一下沒了氣力般就倒在了地上,顧賢胥啊啊直叫,白雪在它身後将口中的腦袋吐出來,顧忠腦袋正落在顧賢胥手邊,一摸到又軟又硬的東西,顧賢胥就對上那雙死不瞑目的通紅眼眶,他啊!的一下就徹底暈過去了。
躲在最後邊的主事湊過來小心翼翼的看着暈過去的人,拍了兩下腦袋見真暈了,連忙對兩個衙役興奮的說,“快快快,拿繩子綁起來綁起來!”他高興的臉都紅了。
兩個衙役也興奮,“這是顧賢胥啊,咱都認識,這回咱逮住他可是也立了大功了!”
“誰說不是哪!快別讓他醒了,咱又打不過他,就不好綁了!”
“城主一高興說不定功過相抵,就不計較咱們幾個之前的失職了!”“快快快,他眼皮子動了,快打他打他。”
有人急道,“打哪能暈啊!”另一人更着急道,“腦袋腦袋!”
顧賢胥模模糊糊要掙紮着起來,腦袋上一陣鈍痛襲來,又暈了過去。
城主府內。顧一白往觀一樓走去,顧惜在後側護衛,另一側蘭緋在他身後聽着什麽,然後消失在了無聲的黑夜中。
四大府內同時收到了城主府與将軍府觀一樓內就兩月後資源大比各項事宜,特邀請諸位前來商讨的請帖,上方附着城主印。
四府內的人見将軍府的人走後,具都暗罵了一聲。将軍府果然控制了城主府,此去怕不是好宴。
但去不去?
衆人或冷笑或猶疑或沉思。
城主邀請自然是要去的。
另一邊,宴回春內。
衆人發現名伶月小憐的曲子突然變了,從吟月小曲變為了不知名的曲目,不說是所有看客便是樓內的老鸨都沒聽過。初時還以為是小憐自己編的曲子,等大家再一細聽,老鸨的臉色已經變了,神情中害怕驚恐居多,打手們已經是層層從外面湧了進來。
看客們卻是看熱鬧的議論紛紛,呦呵,這不就是最近傳的沸沸揚揚費的胡越村事件嗎!
他們竟然不知月小憐竟然是這胡越村人,但這胡越村擺明了和四大府尤其是顧家有關,若是求他們,衆人有些為難,他們還真不敢去得罪。
月小憐終究只是一伶人,雖也胡越村衆人可憐,但他們犯不着為她為一群普通人得罪顧府,大家都要讨生活,尤其在四大府下邊讨生活不是?
雖說城主府之前收回不少生意後,他們的日子好過了許多,但到底還是四大府把控的更多些。
月小憐見老鸨要将她拉下去,她向下盈盈一拜,卻并不是求人幫忙,而是緩緩不懼對衆人道,“明日午時,城主大人為小女與胡越村百口人伸冤,處置惡人,還請諸位前往府衙做個公證。”
“公證?”
什麽,城主府要為胡越村做主?!難道是終于要徹底撕破臉皮公然對上城主府?
這可是大事了!
“若是諸位憐惜……小憐感激不盡……”她眼珠內淚水化瑩瑩淚珠滑落,一向清冷傲骨的少女端的是楚楚可憐又堅強,看的所有人都是憐愛異常。
見月小憐被老鸨粗魯的将人扯走,有人終于于心不忍,更是直接當場沖動的做出決定道,“小憐姑娘放心,如此惡人行徑天理不容,我定會去的!”
“定會還胡越村一個公道!”
宴回春來的人諸多人自是非富即貴,大半權貴夜晚聚集于此,樓下有人在喊,而樓層上卻也有人在沉思。細思內裏已提前察覺到了一點馭屍城的風向,這月小憐怕不是也已經成了城主府的人,今日應城主特意唱這一曲演的這一遭必然是內裏另有門道啊。
看來無論如何明日他們都要去觀看一番了。當然若是城主府與将軍府能贏了這場仗……他們自是能歡喜幾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