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前夫哥29(已修改,內含紅包

前夫哥29(已修改,內含紅包

前夫哥29

餐廳裏, 阿姨正将煲好的湯舀好放到正在進餐的三個人面前。

“爸媽昨晚打電話讓我們回家吃個飯,我可幫你們兜底了。”顧聿珩把湯碗裏的勺子拿開,放在一旁的骨碟上, 大手拿起碗,仰頭就将湯給喝了。

一旁的阿姨:“……”湯燙啊,小先生的哥哥怎麽總是風風火火的。

“怎麽兜的?”顧知煦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喝着,見他哥喝個湯都像是在争分奪秒:“喝慢點, 這湯還是熱的。”

說着偏過頭跟阿姨說話, 讓她提前裝多幾碗在旁邊放着。

顧聿珩放下碗, 拿起筷子便開始夾菜, 瞥了眼一旁在剝蝦的妻奴陸或雍:“還能怎麽兜, 我就說你們倆吵架了, 正在調解。”

“……”顧知煦将湯喝完, 就看見從一旁推到手邊的瓷碟,裏面放着一條條剝好的飽滿蝦仁, 他當做看不見:“謝謝哥, 要不你先回家, 我等身體恢複好再回家看他們。”

不過回去了也不一定在,這兩人都是常年不在家。

陸或雍拿起一旁的濕手帕擦拭着手, 見顧知煦不吃蝦,便放下手帕擔憂問:“沒胃口嗎?還是不想吃?”

“嗯,不想吃。”顧知煦繼續喝着湯, 餘光瞥着這男人貼着他的胳膊:“手。”

冷冷的語調上揚,帶着幾分警告的意味。

陸或雍見被識破意圖,不動聲色地将胳膊挪開, 現在的老婆就像是不容驚擾的蝴蝶,他一靠近就跟風吹草動似的。

“怎麽吵架了還是事事有回應啊。”顧聿珩端起碗, 又三兩口炫完一碗米飯。

一旁的阿姨看到立刻伸手過去給盛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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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知煦拿勺子的手一頓:“……”哪裏有,他皺眉瞥了眼陸或雍,發現這男人手倚着腦袋,就這樣注視着自己吃飯,眼露關懷,好像個吃飯監工,沒忍住出聲:“你能不能吃你的,看我做什麽?”

“想多看你幾眼。”陸或雍如實回答,畢竟晚上房間門都沒得進,白天就想着抓緊時間,分秒必争。

顧聿珩表情一言難盡:“…………”

好好的吃個飯不行嗎?

“哥,你什麽時候回部隊?”顧知煦看向對面的顧聿珩。

“下周五,怎麽了。”

“你休假的時候身上會帶配槍的嗎?”顧知煦問。

陸或雍:“……”他默默給老婆夾了條蝦,輕聲道:“法治社會,老婆。”

顧聿珩聳了聳肩:“不會。”

“那你下周五陪我去民政局見證我跟陸或雍的離婚吧。”顧知煦放下勺子。

顧聿珩:“。”

聽過見證結婚,沒有見證離婚的。

陸或雍忽然變得忙碌,見顧知煦湯也沒喝完,将旁邊那碗飯拿了過來,夾了條蝦放到飯上,用勺子連帶着蝦勺了口遞給他吃。

顧知煦看到抵到唇邊的這勺子飯,擰眉,淡淡地看了陸或雍一眼:“我用你喂?”

陸或雍聽出顧知煦的語氣,便将勺子放回飯上,碗推到他面前:“別光聊天,吃飯吧,這幾天都瘦了一圈。”

“賴誰。”顧知煦低頭先吃兩口飯,不過沒什麽胃口,吃着米飯都覺得噎。

“賴我。”陸或雍見他吃着皺眉,又勺了口湯喂到他唇邊。

顧知煦這會沒說什麽了,他确實是覺得噎想喝湯,便張開嘴含住勺子喝了。

對面端着碗的顧聿珩沉默凝噎:“……”

離婚?

可是這兩人還要互相喂飯,離譜。

這兩人真的,不會自己吃飯嗎?

非得這樣嗎?這樣吃飯比較香嗎?

他也不知道說什麽了,弟弟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不過有件事還是得提一下。

“我問過蘇騁,小寶你那個發作性睡病還真的是離不開人,你要不要考慮——”離婚後換個男人這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一旁的話接過去。

“我就是最好的選擇。”陸或雍喂多了兩口湯,見顧知煦都喝了,才心滿意足的放下勺子跟湯碗,看向顧聿珩,表情又認真了起來:“對吧大哥。”

“那得問小寶。”

“我一個人也可以。”顧知煦說道,他已經想好,等跟陸或雍離婚後他就把之前在隔壁市的房子先賣了,再來這裏重新買多一套現房可以直接搬進去住那種:“我已經有計劃,不用太擔心。”

“我前段時間沒收了他的車鑰匙,收是收了車鑰匙,最後還是自己開車出去接機。”陸或雍給顧知煦飯碗裏又夾了幾塊排骨:“還在等紅綠燈的時候睡着了,能不擔心嗎?”

顧知煦被說得一哽,擰起眉頭:“那我也沒出事——”

‘噔’的一聲清脆,筷子拍在大理石桌上的聲響動靜在餐廳裏回蕩。

力度幾分沉重怒意。

顧知煦說話戛然而止,詫異地看向忽然放下筷子的大哥,見他的表情很是嚴肅,緊緊地盯着他:“哥你幹嘛,吓我一跳。”

“小寶,你不要總是抱着僥幸心理,這個就嚴重了。”顧聿珩說完後,又擔心自己說的話重,看向顧知煦:“發作性睡病我也了解了一下,最擔心的情況莫過于你在一些危險環境下睡過去。”

“但生活還是得過。”顧知煦理解他哥的擔憂:“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不可能因為這個病無時無刻都在麻煩人,就算你說我跟陸或雍正好在一個公司,他可以看着我,但是在公司裏他也做不到無時無刻地盯着我,而我也不需要,這對我來說也會是個麻煩。”

被讨論,被八卦,成為議論對象也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這非常容易抹掉他努力的一切。

“我會努力讓自己避開危險,不用擔心。”他說完便站起身:“你們慢慢吃,我先上樓了。”

就在這時,胳膊被忽地拉住。

“我對你來說,是麻煩嗎?”

顧知煦垂下眸,對上陸或雍深沉而又不解的模樣,仿佛這對他來說是件難以理解的事,那是因為這男人身處高位太久了,都看不見底下發生的一切。

“可能吧。”

他說完便抽出手。

這段關系也确實是需要重新審視。

餐廳裏陷入短暫的沉默。

“怎麽突然感覺你們的關系變緊張了。”顧聿珩見陸或雍默不作聲的模樣,像是想到了誰,笑出聲:“天之驕子,還真沒見過你這樣。”

“我在想他那句話的意思。”

正好阿姨送了杯黃酒過來。

陸或雍接過加了冰的黃酒,仰頭一口飲盡,感覺到黃酒的火辣在胸口彌漫開,試圖将原本的悶堵驅散,但也無果,他放下酒杯,看向顧聿珩:“我大哥是你的下屬,他的表現會跟他的背景有關嗎?他拿下的榮譽會因為身世背景而被非議嗎?”

“除了我,以及上級,也沒人知道他的背景。”

“那你會這麽覺得嗎?”

顧聿珩抱臂往後靠,摸着下巴思考須臾,而後笑道:“不會啊,我們這一行靠的可是實力,又不是有錢就可以壯膽,你哥那是真本事。”

“我也覺得知煦很優秀。”陸或雍眉間微斂,想到當年在大學校園裏初見顧知煦的時候,才二十歲,正是意氣風發的少年,而現在顧知煦二十六歲了。

“我給不了你們什麽建議,畢竟我沒經驗。”顧聿珩囫囵地把最後兩口飯吃了,含糊道:“但我也覺得感情基礎在,好好談總可以的,小寶不是嬌氣的人。”

陸或雍心想他知道。

顧知煦不嬌氣,但他驕傲。

他因為自己的擔憂一次又一次的讓顧知煦失望,最終是他的不坦誠導致的結果,他應該負全責。

……

夜色漸濃,指針走到了淩晨三點的位置。

主卧裏,躺在床上的青年睡得很不踏實,側身抱着被子,眉頭也都是皺着的。

房門悄無聲息的緩緩打開,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腳步放輕,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人。

直至走到床邊,也是小心翼翼地爬上床。

“寶寶,我的寶寶……”

先是握住愛不釋手的腿,大掌托着清瘦微涼的腳底,迷戀地将臉貼在上頭,吻落在腳踝,像是愧疚的作祟,不敢貪婪的往上。

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

高大的身軀欺身而上,将睡得很沉的青年擁入懷中,像是擁抱着全世界,将臉埋入纖細的脖頸,一只手輕輕撫摸着愛人的發絲,另一只手握上愛人軟乎乎的手,用懷中的溫度和氣味來慰藉着難熬的夜。

這樣的夜已經不知道反複過多少次。

“……我的寶貝。”

鼻尖厮磨着肩頸處,只敢鼻尖蹭蹭,唇蹭蹭,再蹭蹭耳朵,大手摩挲着纖細的手指,再低下頭,一根又一根的手指親吻而過,一聲又一聲的輕喃深情,黏稠至極的叫喚,也只能借此訴着心裏話。

投入至極,甚至都沒發現懷中的人醒了。

“………………”

“我的心肝寶貝……怎麽總是睡得那麽好啊。”

【你都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會這樣抱着你。】

【每天晚上在你睡着後,我嘗試過無數想要進入,可是……】

【你實在是太窄了。】

【我根本進都進不去。】

【實在是太害怕弄醒你,被你發現了我又該怎麽辦。】

【你會不會覺得我是變态?】

【顧知煦,我該拿你怎麽辦。】

微涼滴落脖頸,與滾燙的吐息融為一體,分不清的濃稠情緒,與每一聲‘寶寶老婆’的叫喚,都落在心頭,擾亂靜息心率。

全然不知某人的手指顫了又顫。

一個晚上,數了五百多次叫喚。

直到埋在肩頸的男人睡了過去,呼吸平穩,懷中的人才慢慢地睜開眼。

若是有開燈或許就看見耳根都紅了,被氣紅的。

顧知煦側過眸,盯着這張近在咫尺的臉,還敢睡得那麽熟?

他薄唇輕顫,咬牙切齒從唇縫擠出幾個字:“……陸或雍。”兩眼一黑,氣死他了。

這人竟然每天晚上趁他睡着時弄……不知悔改!

看着他就沒膽起來,看不見就膽子大是吧。

現在憋不住了是吧。

好啊。

憋死吧。

*

翌日。

上半身穿着寬松T恤的青年正躺在床上,白皙修長的雙腿微曲,上面還布着很淺快褪去的吻痕,不難看出還沒有褪之前是如何的,從密的程度看能看出腿比身上其他地方落的吻更多。

今天已經是上藥的第七天,除了還有些紅腫,恢複得還算好,就是上藥過程都很煎熬。

是某人覺得特別煎熬,因為每次上藥老婆都非常的坦誠,就這樣躺着,絲毫沒有遮掩朝他打開,上藥時會哼唧兩聲,這些動靜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你拿什麽?”

“冰塊。”

顧知煦見還沒上藥,便先側躺蜷縮着,見陸或雍穿着英式中灰馬甲,長腿分開坐在床尾的移動玻璃桌旁,寬肩低垂,大手反扣冰盒,聽見冰塊跌落的聲響:

“冰塊用來做什麽?”

今天穿得那麽好看?

“我一會先用冰塊給你消消腫,這樣過後上藥就沒那麽難受。”陸或雍用冰盒裏小鏟子鏟起幾顆冰塊,投進一旁桌上那杯黃酒裏,杯中的冰塊跌落琥珀色的液體,微晃撞在杯壁發出聲響:“我先喝口酒。”

“你喝酒?”顧知煦見他突然開始喝酒,笑出聲:“怎麽,給我上個藥還壯膽啊?”

陸或雍心想可不是,老婆太坦然他怕自己不清醒:“活血化淤的。”

“是嗎?”

“嗯。”陸或雍拿起一旁的濕手帕又擦擦手,随後将大手覆蓋在玻璃杯頂:“等下用的是圓形的冰塊,溫度高很快融化出水,這樣碰到手的溫度塞進去應該不會很難受。”

顧知煦慵懶地将腦袋枕在胳膊上,往後看,看着這男人想做什麽。

他見陸或雍靠在椅背,長腿分開坐,也這樣注視着自己,那只放在桌沿的手,用寬大的掌心蓋着玻璃杯邊緣,修長的手指探入酒杯,指尖撥弄着在酒中的冰塊,‘叮’的一聲,冰塊碰壁,在指腹的溫度下融出水。

而這個手指觸碰冰塊漫不經心的動作,被溫柔深情的眼神注視,跟腦海裏那個野獸般貪婪的形象形成強烈的反差。

陸或雍已經不是他印象中那個進退有度,斯文優雅的男人,這人有包袱。

沒開過葷跟開過葷真是判如兩人。

從前紳士又溫柔的爹系濾鏡碎一地了,現在就像是說話越溫柔,動作越狠的多金daddy。

他就看着陸或雍深深地注視着自己,仰起頭,将杯中的酒一口飲盡,滾動吞咽的喉結性感得多看了兩眼。

是覺得他還吃這一套?

早一些對他這麽做或許還有機會,可現在似乎有些遲了,若是上鈎就顯得他太好欺負太蠢了。

“行了沒?”

陸或雍見側躺着的愛人不耐煩地皺起眉,交疊在眼皮底下的長腿就要收起來,好像要下床的樣子,他放下酒杯,站起身。

“好了,這就給你上藥,腿打開。”手握上纖細微涼的腳踝。

顧知煦聽到這個字眼,一腳蹬掉這只手,半眯雙眸:“手放哪裏呢?好好說話。”

陸或雍無奈地擡起雙臂,放在耳畔,垂眸注視着顧知煦:“不碰你怎麽上藥。”随即彎下腰,單臂撐着身體,将掌心攤開:“那你自己放上來。”

顧知煦冷笑了聲,這才将腳踝放到掌心上。

……

‘叮’,是冰塊倒入玻璃器皿的聲響。

“這樣會冷嗎?”

戴着黑色膠手套的大手拿着枚剛脫模的冰塊,貼在纖細白皙的腿肚位置,遇到溫度的冰塊頃刻間融化,水順着腿部滴落。

“還好……”

“還有些腫,那我先放進去,如果覺得很冷你跟我說。”

隔着被子,聽着陸或雍的語氣平穩如常,仿佛正在做一件很認真的事。

可動作卻是相反的。

因為看不見,那只戴着手套的手握住腳踝,碰過冰塊的手套也是涼的,再加上盲覺使得身體的感知覺被放大,冰塊很小,但是好冷好冷,特別是融化的冰水。

顧知煦感覺自己的腰腹不受控地繃緊,擡起雙腿,想要抵抗這樣的感覺,手猛地捂住了唇。

“……冷,陸或雍,好冷。”

冰塊被無情地擠了出來。

他還沒來得及側過身用姿勢緩解躲避這樣的冰涼感,腿肚就碰到了結實的肩膀,冰塊碰過殘留的冰涼與原本的疼雜糅在一起,又涼又疼,惹得身體發抖,沒忍住盤上寬厚背部。

“那這樣呢?”

下一秒,滾燙的呼吸與冰塊并入。

都說想看到極致的風景就必須要忍耐。

冰塊在雙重溫度下融化得更快了,順着唇角,滑落至棱角分明的下颚。

顧知煦被這樣的荒唐攪渾了,腦袋跟不上身體反應,理智失聚,原本捂在臉上的被子從手心脫落,露出泛紅的臉,眼眶的濕潤拉長了染着緋色的眼尾。

他緊攥着腰腹上的衣服,忍住餘悸,咬牙切齒地将腳心踩住結實的肩膀,想踩開,卻被握住小腿肚,大掌熱,指尖又冷。

又一顆冰塊。

冰塊融化的水越來越多,往後流,冷得渾身發抖。

“……陸或雍!”顧知煦氣得砸床,雙腿蹬着肩膀,蹬不開哽咽罵出聲。

這一罵,陸或雍放開了。

顧知煦雙眸迷離的盯着天花板,雙手攤開在床上,指尖微顫,胸膛上下起伏喘息着,這男人開始投其所好了,是覺得他會妥協嗎?覺得他簽下的離婚協議書是開玩笑?哄一哄就能反悔了?

可就在這時,他捕捉到自己的變化。

他難以置信地往下看,死都想不到自己上個藥都支棱起來,恰好撞入陸或雍深沉溫柔的眼神,還沒收回思緒的怔然,就看見這男人微微起身,單臂撐在自己的腰側,低下了頭。

冰塊與口腔的溫度,是冰火兩重天,是在挑釁理智。

顧知煦擡起胳膊擋住自己的眼皮,張了張嘴,可是話都沒說全,瞳孔緊縮,他忍不住蜷縮起身體,将臉用力地埋入柔軟的被子裏。

餘顫殘留,腿直打抖地夾住被子。

……真是瘋了。

陸或雍擡手抹掉唇邊的濕潤,坐起身,将眼皮下所有的光景收入眼裏:“那我現在幫你上藥。”

就在他拿起手邊需要塗抹的藥膏時,突然被微涼的腳踩住手。

踩着手的腳白皙修長,腳背被淺色的青筋若隐若現覆蓋在皮肉上,昨晚覆蓋的吻痕此時像是欲蓋彌彰,以為可以裝作沒被發現,卻發現皮膚太白,看着不像是快要褪去的吻痕。

他眸色漸深,順着腳背往上,撞入那雙漂亮漾着水的桃花眸,眼尾拉長的緋色給這張不笑時的冷淡臉染上幾分旖麗。

而此時正坐着,分開雙腿,雙手放在屈着的膝蓋上,垂着眸,漫不經心地看着自己。

“玩我呢,陸或雍?”

顧知煦淡淡地說着,腳底略微用力的踩着這只手背,撞入愈發深沉的目光,語氣微冷:“我讓你這麽弄了嗎?”

“抱歉。”陸或雍單臂撐在床沿,反握住這只腳,帶着縱容:“弄疼你了是嗎?”

“我沒讓你碰。”顧知煦見他還敢碰自己,眉頭一蹙,擡腳踹上他的肩頭,擋開他要靠近的距離。

寬松的大T恤是下半身失蹤,也是為了方便上藥,只是這樣踹人難免露出些什麽。

“那我得給你上藥。”陸或雍垂眸看了眼,便收回視線。

“滾吧,我自己上。”顧知煦收起腿,想到昨晚的事就惱火。

誰知倏然被握住腳踝,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拉到床尾,倒入柔軟大床的頃刻間,一陣恍惚,而後就看見陸或雍單膝跪在床沿,高大的體格俯下身,将手臂撐在他耳畔。

身上的男人寬肩結實,俯身低下頭時的體格壓制有種被危險籠罩的既視感。

“你看不見傷口,自己上不了的。”

顧知煦感覺到這是個危險距離,目光撞入這男人深邃而又帶着詢問的注視中,眉頭皺起,伸出手指,一下又一下戳着他靠近的額頭:“離我遠一點點。”

陸或雍沒有動,被這根手指戳得心髒發軟。

結實的臂膀在襯衫下勾勒出緊繃的肌肉輪廓,隐約可見襯衫領子頸側位置,随着呼吸,青筋若隐若現地浮現。

他最終是沒忍住,拉下這根手指親吻而上:“顧知煦,我愛你……”

顧知煦眉頭微挑,躲掉落在手指上黏膩的吻,擡手推開結實的胸膛,盯着他輕笑道:“親愛的,早幹嗎去了。”

“可惜啊。”

“我們離婚了。”

還沒等陸或雍反應過來,顧知煦就坐了起來,雙腿落地,光着腳走向浴室。

陸或雍緩緩地直起身,見顧知煦光着腳,眉心一皺,目光追随着那雙自己迷戀的長腿,直到他在浴室前停下,側過身看向自己。

四目相對。

顧知煦對上那道深而濃的目光,勾唇笑道:“得不到的才最珍貴,對吧,陸總。”

于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工作日,民政局前。

兩道身影從裏面走了出來。

‘轟’的一聲,一輛黑色的重型機車停在臺階前。

“離好了?”顧聿珩摘下頭盔,見弟弟跟陸或雍并肩走了出來,看着他們兩人淡淡的表情,當初有多戀愛腦,現在就有多反常,伸手拿起另一個頭盔朝弟弟丢過去。

顧知煦揚了揚手中的紅本,看他哥把頭盔丢過來,眼疾手快地接住:“……”

“剩下的一些手續,我會讓律師慢慢整理,我們之間不需要鬧得那麽僵。”陸或雍看着顧知煦走下臺階,戴上頭盔,坐上已經不屬于他的車後座:“城河那套房子我已經讓人準備好,阿姨也都把房子清潔幹淨,你直接搬進去就能住,如果——”

“我不用你的房子。”顧知煦邁開腿坐到他哥的摩托車上,将頭盔戴好看向陸或雍,笑彎眼梢:“我怕你溜進來。”

陸或雍:“……”

“走吧。”顧知煦拍拍他哥的頭盔:“回家吃飯。”

從這跨市回家,開摩托車也就一個小時的車程。

“顧知煦!”陸或雍見顧知煦要走了,在外一向從容的模樣,還是沒忍住喊出聲。

顧知煦也沒想着把關系弄僵,畢竟是和平分開,他食指中指一并,抵在頭盔旁,朝外一揚,勾唇笑道:“陸總,後天見。”

摩托車轟鳴聲響徹雲霄,不一會便消失在視野裏。

“小寶,你後悔嗎?”

“為什麽要後悔。”

“你挺愛他的不是嗎。”

“是啊。”

“其實好好談不也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但我覺得他不夠坦誠。”

“今晚你不會偷偷躲在被窩裏哭吧?”

“哭又怎麽樣,離婚又不是死亡,難道我跟他離婚就不用生活了嗎,這只是一種分開的方式,之後的事之後再說吧。”

成年人對于離婚的定義并不是世界末日,這只是一種方式的分離。

僅是一種結束關系的方式而已。

……

兩周後,頂盛集團召開新一周的晨會。

會議室樓層,明亮的走廊傳來幾道腳步聲,或輕或沉,不一會,便出現一行人。

其中兩人是許久沒出現的集團核心人物。

“顧秘書,你确定文件放我桌面上了?”

“當然,陸總你确定沒看見?”

走在最前的高大男人,一身剪裁完美的英式銀灰色西服,神情淡漠帶着沉澱壓迫的氣場,只見他偏着頭,低聲問身旁穿着寶藍色西服的青年,聽到青年的回答表情浮現些許疑慮:“有嗎?”

顧知煦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面容帶笑:“是啊陸總,要不然我重新去給你拿一份?”

陸或雍:“應該是我忘記了,先開會吧。”

不能再惹顧知煦生氣,再惹這人辭職的話他會瘋掉的,現在搬離家他已經瘋了。

一旁的章祁:“……”雙标,太雙标了。

如果是他們這樣反問,已經抱着箱子站在集團門口可以準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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