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童話啓示錄43

第43章 童話啓示錄43

盡管對X市的這間卧室非常不舍, 但是因為假期限制，嘉肴也就在這裏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就回了A市。

推開出租房門的一瞬間, 陳舊的家居裝修還有三天積攢的淡淡塵灰, 讓嘉肴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仿佛已經離這裏很遠, 也已經離開了很久。然而此刻，她又不得不回到這裏，然後繼續她之前在A市的生活。

就好像經歷了一場夢幻的舞會，但在十二點鐘敲響之後又要回到壁爐旁邊的灰姑娘。

嘉肴低頭, 摸了摸懷裏的白夜莺布偶：“白夜莺？”

布偶白夜莺立刻給了她回應：“啾！”

嘉肴的心情頓時松快了許多，她拉着行李箱走進了出租屋，然後又反鎖了房門：“白夜莺，我們到家啦！”

布偶白夜莺：“啾！”

嘉肴忍不住笑，然後拿出手機給真正的白夜莺發了條消息。

【嘉肴】：終于到家了。

她把旅行箱扔到一邊，先窩進了沙發。

【嘉肴】：想到明天就要上班，今天就提前開始假期綜合征了。

【白夜莺】：不喜歡現在的工作？

【嘉肴】：是不太喜歡，純粹糊口的。

提示：【渡鴉】加入了群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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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鴉】：小公主，你該和我說！這個我熟！

【渡鴉】：沒鳥比我更懂假期綜合征！

嘉肴深以為然，并且虛心請教。

【嘉肴】：那麽對于這種情況, 我該怎麽緩解呢？

【渡鴉】：有些鳥覺得，找到一份喜歡的工作就可以了。

嘉肴看了眼白夜莺回答, 忍不住想笑。

有些鳥好像影射得過于明顯了。

【渡鴉】：那必然是不可能嘎！

【渡鴉】：工作就是工作！

【渡鴉】：久了必然厭煩嘎！

【嘉肴】：那怎麽辦？換工作？

【渡鴉】：新工作也是工作。這是治标不治本嘎。

【嘉肴】：說的也是, 那該怎麽辦？

【渡鴉】：唯一的辦法就是, 繼續請假嘎！

【渡鴉】：只要假期足夠長，就不會有假期綜合征了！

【嘉肴】：道理很對, 就是容易餓肚子。有沒有其他可行性更高的方法呢？

【渡鴉】：那只有精神層面的勝利法了。

【渡鴉】：只要你不把老板當老板，那老板就不是老板！上班也就不是上班了！

【渡鴉】：看我給你做個示範嘎！

【渡鴉】：白夜莺, 看在我這段時間這麽努力的份上，你願意叫我一聲老板嗎？

【嘉肴】：……

提示：【渡鴉】已經被【白夜莺】踢出了群聊。

嘉肴沒忍住笑出了聲。

【嘉肴】：看來這個辦法效果也不太好。

容易被老板踢。

【白夜莺】：不用聽它的。

【白夜莺】：我其實一直有個想法。

【白夜莺】：我現在的公司缺少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白夜莺】：如果你不想做現在的工作了。

【白夜莺】：可以過去幫幫我嗎？

【嘉肴】：你想當我老板呀？

【白夜莺】：可以給你當！

【白夜莺】：我聽你的啾！

嘉肴眉眼彎了起來，她也不拒絕。

【嘉肴】：如果你真的需要我的話。

【嘉肴】：等我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可就真的投奔你了。

【白夜莺】：還有什麽事？

【嘉肴】：就是之前和你說過的，我爸媽的事情。

【白夜莺】：不用煩心，或許過幾天，他們的事自然而然就解決了。

【嘉肴】：真這樣就好了。

【嘉肴】：不過我确實已經想好了解決辦法。過幾天我會把他們約出來，然後當面把這麽多年的賬算清楚。

【嘉肴】：說到底就是筆陳年爛賬，拿出來曬曬太陽見見光就行。

【嘉肴】：等這事情了結，他們過他們的日子，我過我的。

【嘉肴】：我就哪裏都能去了。

……

在和父母約見面會談之前，嘉肴花了幾天核算了一下自己未成年時的花銷。以及大學的花銷。

算上九歲前，共計五十幾萬。

這筆錢說多也不多，無論是讓她養老還是分期還錢都可以接受，嘉肴對此表示樂觀。

但是相比來說，白夜莺的公司的發展就不太樂觀了。

嘉肴對于白夜莺公司的印象還是留在“這是一個剛建立但極速發展，靠廣告和營銷打開局面的草臺班子”。

盡管通過不計成本的宣傳，公司聲勢可以說是非常紅火，但是公司的産品說到底單單只有一款戀愛游戲，而且還是一款免費的戀愛游戲。

也就是說不管從盈利還是受衆來看，白夜莺的公司都很像是那種昙花一現的網紅公司，賺一筆快錢就跑的那種。

甚至嘉肴懷疑白夜莺連快錢都沒考慮賺，畢竟這裏錢對白夜莺都沒有什麽意義。

其實看“虛拟虛拟虛拟戀愛模拟器”這款戀愛游戲的最新發展狀況也能看出白夜莺公司的未來預期大概會不太好。

經過了最開始的游戲發展熱潮，很多人已經過了對它的新鮮感，盡管最開始再怎麽好玩上頭，過了一陣子就覺得厭倦無趣，而這一陣子甚至都沒有維持一個月。

很多人甚至嫌棄愛情甜得發齁，到了工業糖精的地步。還有有不少海王海後下場，直播十分鐘拿下一個好感百分百的虛拟戀人。過瘾是過瘾，但是之後又覺得索然無味。

畢竟是白夜莺投入了大心力的公司，嘉肴對此比較擔心，還把看到的消息轉達給白夜莺。

白夜莺卻并不太意外。

【白夜莺】：沒關系。

【白夜莺】：太輕易得到總是不值得珍惜的。

【白夜莺】：愛情一貫如此。

電視開着也不看了，嘉肴盤腿坐在沙發上，神情認真嚴肅。

【嘉肴】：那怎麽辦？

【嘉肴】：你有其他計劃嗎？

【白夜莺】：有。

【嘉肴】：什麽？

【白夜莺】：收費。

【嘉肴】：哈？

【白夜莺】：既然不喜歡愛情最簡單的樣子。

【白夜莺】：那就給他們愛情最真實的樣子。

嘉肴擰眉有些還有些沒想明白。

倒是手機又提示渡鴉加入了群聊。

【渡鴉】：說簡單點。

【渡鴉】：之前那就是開胃小菜。

【嘉肴】：有多小？

【渡鴉】：五毛錢！

【渡鴉】：但是等他們經歷過大餐。

【渡鴉】：又會發現這才是無價之寶。

【渡鴉】：不識貨嘎！

【渡鴉】：到時候就不是這個價嘎！

【渡鴉】：鴉鴉搖頭.jpg

嘉肴失笑。

她又向白夜莺再次确認。

【嘉肴】：真的嗎？

【白夜莺】：當然。

【嘉肴】：那愛情最簡單的樣子是什麽樣？

【白夜莺】：只有兩個人的互相喜歡，看到彼此就會覺得開心。

【嘉肴】：那愛情真實的樣子呢？

【白夜莺】：那就是有關愛情的所有事情都會發生。

渡鴉又湊過來插話。

【渡鴉】：就是好的和不好的都有。

【白夜莺】：除了愛情會帶來的幸福，還會有猜忌，不安，懷疑，悲傷，誤會，厭棄，憎惡……

【渡鴉】：比如你愛我，我愛他，他不敢愛她，她不能愛他，他以為她愛他，其實她愛的是他他他嘎嘎嘎。

嘉肴都要被渡鴉的他她他她給繞暈了。

【嘉肴】：聽起來，是真實得可怕了……

就好像一本小甜文突然變成了加着潑天狗血的驚世動魄大虐文的感覺。

【嘉肴】：不過這樣的愛情還要收費。

【嘉肴】：真的會有人買賬嗎？

【白夜莺】：簡單總是不夠，需要其它才能成就偉大。

而渡鴉的回答更為簡單明了。

【渡鴉】：相信我，他們超愛！

嘉肴想了想，卻覺得它們說的實在是對。

【嘉肴】：那真是被你們輕松拿捏。

【渡鴉】：我們可是最專業嘎！

【渡鴉】：親嘴魚群的相親海域現在都快倒閉散夥了！

【渡鴉】：而我們，已經稱霸愛情領域了！

【渡鴉】：嘎嘎嘎嘎！

雖然一直嚷嚷着要翹班，但渡鴉一直很把競争對手親嘴魚群放在心上。

做社畜，它也是最專業的。

【渡鴉】：就是太忙，人手總是不夠。

【嘉肴】：忙點好呀！

這個時候，白夜莺突然開始接話。

【白夜莺】：現在的時機很關鍵。

【白夜莺】：如果加入我們公司的話，以後就是元老，待遇會非常好。

【渡鴉】：我是元老中的元老嘎！元老之王！

【嘉肴】：那你的第一批員工真的有福了！

【嘉肴】：對，元老之王，你功勞最大。

【白夜莺】：但是只有現在這個階段，再過些時間，可能就沒這麽好的待遇了。

【渡鴉】：元老之王的待遇只有我一個嘎！

【嘉肴】：那肯定的，畢竟只有元老才能吃到紅利呀！

【嘉肴】：元老之王肯定是獨一份啦！

【白夜莺】：而且，如果這幾天就入職的話。

【白夜莺】：還可以來當老板哦。

嘉肴正覺得白夜莺的話有些奇怪，渡鴉倒是很激動地發言了。

【渡鴉】：白夜莺，真的嘎？

【渡鴉】：可以內部晉升嘎？

【渡鴉】：如果必須外招，那我現在離職再加入還來得及嗎？

提示：【渡鴉】被【白夜莺】踢出了群聊。

嘉肴：……

【白夜莺】：所以，你要現在就來嗎？

嘉肴終于看明白了。

兜兜轉轉，白夜莺其實是想她現在去啊！

【嘉肴】：非常心動。

【白夜莺】：真啾？

【嘉肴】：那我明天就把我爸媽約出來，早點說清，我早點離職吧。

白夜莺那邊停頓了一秒。

【白夜莺】：可以不要去嗎？

上次白夜莺讓嘉肴不要去，就是不久前。白夜莺阻止她去學生會。

事實證明，她确實不該去。

但是這次……

嘉肴有些猶豫，正想着怎麽和白夜莺說，電視上的一個民生欄目播報了一則比較奇特的新聞吸引了嘉肴的注意。

事情發生在D市的一場同學會上，據說是自帶的酒水有問題，參加同學會的人全都昏睡了過去，醒來之後有大部分人出現了認知混亂，覺得自己不是人，而變成了一只兔子。

“他們的外表事實上并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但是他們卻堅信自己身上發生了程度不同的異變，而且異變的內容近似，并且對照着鏡子，能夠很清晰地指出自己與其他人的異變情況，而且互相之間的指證都能吻合。”

“存在的異變為四種，分別為兔子耳朵，兔子眼睛，兔子尾巴，還有人覺得自己身上長出了一層兔子皮。另外其中兩人出現了更奇特的認知異常，一個覺得自己有長鼻子，另一個懷疑門縫裏一直有眼睛在盯着他。”

“按照他們所說，在同學會之前他們并沒有這種異常，據猜測，他們可能是患上了一種集體性精神疾病，最早可以追溯到……暫時沒有治愈的辦法……而酒精正是引發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呼籲各位注意健康，減少飲酒……”

嘉肴：……

大千世界，真的是無奇不有。

希望他們可以早點痊愈。

因為那些人的臉都打上了馬賽克，嘉肴沒多想，又拿起遙控器，按向了下一個節目，然後她的目光就頓住了。

電視正中央站着兩個正在握手的人，而這兩人嘉肴偏偏都認識。

一個是之前在D市抱着大榕樹不松手的黑衣人，另一個嘉肴更不可能認不出來。

那是她生理學上的父親，嘉天誠。

嘉肴目光看向了電視裏的兩人所在場合布置的背景板。

這是一場隆重的投資簽約儀式，真正事件發生的事件，就在昨天。

嘉肴放下了遙控器，在手機上搜索了關于這場簽約儀式的相關新聞。

手機上顯示，是黑衣人很看好嘉天誠的織造公司未來的發展前景，于是要求主動和嘉天誠合作，持有了他公司一部分的股份。

但是說真的，就嘉天誠那個快倒閉的公司，股份是真的根本就不值錢。

可是堪稱慷慨的，明明只拿了一部分不值錢的股份，黑衣人給予嘉天誠的投資甚至不僅僅是大筆資金，甚至還有最新的市面上絕無僅有的布料紡織工藝。

具體的投資內容嘉肴其實不太看得懂，但是嘉肴明白了嘉天誠獲得了一筆大投資，足以在救起他的公司的同時，讓他能有進一步的發展。

至少是在報道裏，嘉肴能看到嘉天誠在人前意氣風發地表示，按照現在的步調發展，他很有信心一年擴張，兩年爆發，三年就争取上市敲鐘。

不過黑衣人不止是投資了嘉天誠這家企業，後續還投資了另一家小公司，但是投資力度很小，只是在報道最後寥寥數筆提及，甚至都沒有人去報道那家是什麽公司。

嘉肴這下有些苦惱起來。

她倒不是說因為看見嘉天誠沒有如期倒閉而感到不爽。當然嘉天誠的公司真倒閉了，她也會樂見其成。

問題不是這個，問題是她之前想把父母一起叫來然後解決財産糾紛的想法可能就需要延後了。

看這條新聞的內容，想來嘉天誠正要為了他公司的廣大前途而忙碌，最近大約是沒時間理會嘉肴和她媽媽這種小事。

可這對嘉天誠是小事，對嘉肴來說可就是大事了啊！

嘉肴有些煩躁地揉亂了自己的頭發，把下巴靠在布偶白夜莺頭上。

布偶白夜莺被壓得表情發皺，好像是在替嘉肴生氣似的。

嘉肴也是苦着臉給白夜莺發消息。

她之前剛說到第二天要約嘉天誠出來。

【嘉肴】：壞消息。

【嘉肴】：我估計是沒辦法把我爸約出來了。

【嘉肴】：剛在電視上看到他，現在拿了筆大投資，煥發事業第二春，估計暫時是不會來理我了。

【白夜莺】：那你打算怎麽辦？

【嘉肴】：我也不知道。

【嘉肴】：我本來都想好了，把話說開之後，該負的責任我負，其他的我就可以不管了。

【嘉肴】：但是現在這樣，總不能我繼續再待下去吧？

【嘉肴】：再這樣等一年，我怕我要瘋掉。

【白夜莺】：那為什麽不現在就走呢？

【嘉肴】：可是……

【白夜莺】：或者，換個說法。

【白夜莺】：如果你去見了他們，真的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分割清楚嗎？

嘉肴沉默了一會。

【白夜莺】：你到底欠了他們什麽呢？

這個問題，嘉肴可以回答。

【嘉肴】：我爸給了我撫養費，我想算清這筆錢，以後還給他。反正除了錢他也沒給我什麽。

【嘉肴】：我媽，是她把我帶大的。至于她……我想告訴她，我會給她養老的，但是關于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再負擔了。

【嘉肴】：最後，還有車的事。

【嘉肴】：我不想要我爸的車，也不想讓我媽用我的名義收下，我想讓我媽把車還回去。

【白夜莺】：就這些了嗎？

嘉肴想了想。

【嘉肴】：就這些。

【白夜莺】：那還好。

【嘉肴】：這有什麽好的嘛！

【白夜莺】：之前聽過你們哪吒鬧海的故事。

【白夜莺】：在水淹陳塘關的時候，哪吒要割肉還母，削骨還父。

【白夜莺】：還以為你也要這麽還給他們。

沒想到白夜莺會想到這一層，嘉肴反倒是被它逗樂了。

【嘉肴】：哪有這麽嚴重啊？

【白夜莺】：可你的媽媽好像是這麽想的。

嘉肴原本還要笑，但是略微一細想，卻覺得有些笑不出來了。

【嘉肴】：她只是……

嘉肴原本想幫她的媽媽辯解，但是思緒滾過之後，卻一時覺得無話可說。

許多生出了孩子的父母，說是愛意，可心底卻未嘗沒有想讓孩子加倍償還的意思，甚至有部分本就是為了投資而來到世上的。

嘉肴其實很清楚，或許在她媽媽眼裏，她像是一張可以向嘉天誠兌換的支票，一個可以幫她承擔壓力的幫手，多過她是她的女兒。

更何況，媽媽已經有了另一個女兒。

嘉肴原本只是郁悶，現在鼻子變得有點酸。

【嘉肴】：本來不想提的。

【嘉肴】：你別再戳我。

【嘉肴】：哭給你看。

【嘉肴】：這次是稀裏嘩啦撕心裂肺的哭。

【白夜莺】：哭完就走嗎？

【白夜莺】：不要理他們了。

見白夜莺這麽說，嘉肴反而不想哭了。

【嘉肴】：你都不勸我一下的嗎？

【白夜莺】：你哭完就會心情變好，不然就要生很久悶氣。

【白夜莺】：那還是哭吧。

嘉肴：……

【白夜莺】：我會幫你擦眼淚的。

【嘉肴】：行呀，我哭了，你要怎麽給我擦啊？

【白夜莺】：你叫一聲我的名字。

嘉肴有些奇怪叫它有什麽用，難不成白夜莺還會從屏幕裏蹦出來。

但是嘉肴還是依言開口：“白夜莺？”

然後……

布偶白夜莺：“啾！”

白夜莺在的啾！

随時待命啾！

嘉肴：……

白夜莺居然讓她拿布偶擦眼淚？！

嘉肴氣笑了，咬牙打字。

【嘉肴】：白夜莺，我記住了！

【嘉肴】：下次見到你，我用你的毛毛擦眼淚！

【白夜莺】：好啾！

【白夜莺】：那說定了，你可以留到下次再哭。

嘉肴：！！！

誰和你說定了啊小白鳥！

但是這麽一鬧，嘉肴鼻子是真的不酸了。

【白夜莺】：所以，既然現在不能解決問題，那就先走吧？

【白夜莺】：等到可以解決的時候再回來。

【嘉肴】：怎麽算可以解決問題的時候？

【白夜莺】：等到你的父母先償還完他們交易的欠款。

【白夜莺】：你自然可以再清算和他們之間的問題。

【白夜莺】：那會是個很好的時機。

提示：【渡鴉】加入了群聊。

【渡鴉】：那時候再談價，總是會更好談得多。

【嘉肴】：他們有欠賬嗎？

【嘉肴】：你們怎麽知道的？

【嘉肴】：我怎麽不知道？

【渡鴉】：鴉鴉我嘎！也在你們世界搞投資嘎！

【渡鴉】：情報網嘎嘎強大！

【渡鴉】：現在有些事情，我知道可比小公主你更多了嘎！

【渡鴉】：你不去白夜莺的公司，要不來我的嘎？

【渡鴉】：渡鴉帶你嘎* 嘎投資，嘎嘎發財！

【渡鴉】：我看過了，你們這裏烏鴉可是吉祥物！我可比它大，那不就更吉祥？

【渡鴉】：我可喜歡嘎！走上鳥生巅峰了！

【嘉肴】：你也開公司了？！

【嘉肴】：所以打算單幹了麽。

【渡鴉】：單幹是不可能單幹的，這輩子是不可能單幹的。違約金是還不起的，簽了賣身契的打工鳥是這樣的，所以只能幹幹副業，蹭點老板的好處，拿雙倍收入開心一下這樣子。

【渡鴉】：但是小公主你要是也開公司的話，我偷賣身契給你打工嘎？

嘉肴很心動，但是言歸正傳。

【嘉肴】：你還是先告訴我，他們欠了多少錢？

【渡鴉】：交易可不止是金錢。

【渡鴉】：不過你的父親确實如此就是了。

【渡鴉】：但你的母親，有些複雜……

【渡鴉】：按你們的說法……讓我想想，欠了一些，情債？

【嘉肴】：情債？！！

【白夜莺】：人情債。

【渡鴉】：差不多，差不多嘎。

嘉肴：……

【嘉肴】：這！可！差！太！多！了！

【嘉肴】：什麽人情？

【白夜莺】：為了得到她現在的丈夫，許了一些好聽但沒做到的承諾而已。

嘉肴震驚。

【嘉肴】：我媽追的方叔叔？

【渡鴉】：嘎？

【渡鴉】：這麽說也沒錯嘎。

【嘉肴】：結果為了追到方叔叔，我媽還承諾了？

【渡鴉】：對嘎！

【嘉肴】：承諾了什麽？

【渡鴉】：大概是，她會做個好母親？

【渡鴉】：對方是沒辦法做個好母親，所以把那個男人送給了她。

【渡鴉】：現在覺得她不是好母親，所以覺得被欺騙了嘎？

驟然聽到上一輩的狗血故事，嘉肴的腦子運轉都超載了好幾秒。

她腦子裏立刻出現了一個兩女搶一男，或許另外那個情敵不能成為母親或者不想成為母親。結果她媽媽以一個好母親的身份贏過了對方，搶愛成功，把方叔叔搶回家的故事。

原來她媽真的超愛，怪不得現在方叔叔不工作也情願養着方叔叔。

另外那個人也超愛，這麽多年了還要找個理由過來質問她媽。

嘉肴：……

能讓兩人都念念不忘，所以這個方叔叔魅力到底在哪？她一直覺得誰嫁他誰倒黴啊！

多少有些離譜。

【嘉肴】：所以那個阿姨，還要因為方叔叔來質問我媽？

【嘉肴】：怎麽，她還想把方叔叔搶回去啊？

【渡鴉】：阿姨？

【渡鴉】：嘎嘎嘎嘎嘎嘎！

【渡鴉】：你放心，那個阿姨絕對不要那個什麽方叔叔！嘎嘎嘎嘎嘎嘎！

嘉肴：……

既然不是什麽大事，嘉肴也不想管上一輩的愛恨情仇。

【嘉肴】：行吧。

【嘉肴】：我可不要管她們扯頭花的事。

【嘉肴】：再說她也不算食言吧。

【白夜莺】：你覺得你媽媽是個好母親嗎？

【嘉肴】：對于方嘉園來說，算吧？

對于她妹妹來說，盡管媽媽依舊會管着她，但是關心與愛護是真真切切的。她或許是一個多管且唠叨的母親，但也是一個負責的好母親。

【白夜莺】：那對你來說呢？

嘉肴斂下眉眼。

她該怎麽評價她的母親呢？

好或者壞，都無法一言概之。

想了想，嘉肴慢慢地打字。

【嘉肴】：她的家裏有四雙拖鞋。

【嘉肴】：三雙是家裏成員的。

【嘉肴】：第四雙是給所有客人替換的。

【嘉肴】：我不想穿那雙會被別人穿的拖鞋。

【嘉肴】：可是媽媽說家裏也不常來客人，所以沒必要花錢買第五雙了。

No.43 箱子裏的少女

柔弱的皇後重新回到了她幸福的生活，還擁有了很多新的孩子。

是的，新的孩子已經足以慰藉她。

那麽她之前的孩子呢？

幸福的皇後不會再回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