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龍馬的新生
白龍馬的新生
別看這幫人平時都叽叽喳喳的,可現在正兒八經地讓他們發言,卻都成了啞巴。
何二見沒人言語,道:“那咱們就王公子的方案舉手表決,同意的請舉手。”說罷,他率先舉起了手。
何二開始點着數,王永貴舉起了手,馬大炮舉起了手,慕容娜娜舉起了手,公孫大娘舉起了手,宇文泰來舉起了手,最後,葛全知也舉起了手。
武大郎和金蓮只是旁聽,他倆沒有表決權。
清點完畢,何二宣布:“好,一致通過。”
這麽一個重大而又敏感的問題竟然一致通過?這是因為昨晚何二已做了周密細致的準備工作。
王永貴的工作當然不用再做,因為他是該方案的始作俑者。
馬大炮的意見是,不行就讓他當兩天的白龍馬,等他玩膩了,再還原本身。
關鍵還是三位主子的态度,他是這樣對三位主子說的:“奴才以為,該方案很值得一試。如果成功了,白龍馬的問題就解決了。”
對此,慕容娜娜很期待,現在慕容娜娜對王永貴的态度,已又了微妙的轉變,由以前的讨厭可憐變為理解同情。
何二又道:“而且從蒙郎蒙蓮的情況看,我們在技術及操作上已經完全成熟,沒有任何風險。”對此,公孫大娘亦首肯。
何二繼續道:“如果不這麽做,而任由他這麽鬧下去,總有一天會出事兒的。那對我們來說,就是個麻煩事兒。”對此,宇文泰來也無不擔憂。
何二最後道:“退一步講,如果萬一有什麽纰漏,全由奴才一個人擔着。所以這件事就由奴才去操辦吧。”聽到這兒,宇文泰來與公孫大娘不由對看一眼,心道:“這何二怪不得能坐上大內總管這個顯耀的位置,其說話與辦事的能力的确是出類拔萃。”
至于葛全知,起初他是堅決反對。
何二道:“我們這是為你好,有本事你別回來呀,扛着他的屍體去見王富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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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全知心想:“這麽一來,好歹他不會尋死膩活了。”
見葛全知有所動搖,何二又道:“你不是就為了那二千兩銀子嗎?瞧,這裏也有二千兩。”說着,他把一張二千兩的銀票放在桌上。
葛全知道:“那得說好了,是暫時的,他想出來,随時出來。”
何二道:“那是當然的了。”
這時有一股小風吹起了銀票,葛全知伸手抓住:“別讓風刮跑了,我先替你收着。”
金蓮見何二過來,搶先亮明自己的觀點:“何大人,好像這裏沒有我們說話的份兒。”說的沒錯,武大郎還曾經是江湖大盜,後來棄暗投明,但現在也僅僅是一個賣燒餅的,相比人家的皇親國戚非富即貴,他倆确實沒有資格參政議政。
但何二還是很客氣地道:“那就是說,你倆棄權了。”
說實話,武大郎夫婦對于此事,內心也很是糾結,所以,棄權是他倆目前唯一的選項。
雖然收了何二的銀子,當晚臨睡前,葛全知還是對王永貴進行了最後一次的勸告,因為明天一早,他就要走進手術室。
葛全知道:“你知道何二為啥要張羅這件事嗎?不是為了你,你倆對不上眼,他不會突然對你好。他是為了他自己,為了他自己立功受賞,順便也假公濟私地報複一下你。”
王永貴道:“爺不尿球他,爺是為了自己。”
見他心意已決,葛全知道:“你以後要當心些,防止他給你穿小鞋。”
王永貴道:“他能把爺咋樣?爺不顫他。”
轉移人的靈魂要比馬的複雜數倍,時間要三五天,還要耗費不少的功力。為保險起見,公孫大娘與慕容娜娜一起操作,慕容娜娜負責攝取王永貴的靈魂,然後傳給公孫大娘,公孫大娘再講它安置在白龍馬的體內。還要宇文泰來在旁備用,以在需要時提供額外的功力補充。另外,何二馬大炮葛全知武大郎依然在外護法。
這天傍晚,外面護法的四人已等了三天半。
葛全知心道:“這移進去就這麽費勁,出來還不一樣。王永貴呀,你就乖乖地當你的白龍馬吧,這可是你自找的,苦口婆心地都勸不動你,後果自負。”
何二也有些不安:“前兩回,大半天就搞定了,這回怎麽這麽長時間,不會出什麽岔子吧。”
馬大炮神色則相對坦然:“好事多磨,有——有師父師娘師侄三大高手聯手,這回一定成功。”
就在這時,門簾一挑,宇文泰來首先出來,接着是公孫大娘和慕容娜娜。
宇文泰來道:“你們繼續值守,估計他倆得明天上午才能醒來。”說完,三人回去吃飯睡覺,熬了三天三夜,絕對是累得夠嗆。
看三人疲憊的樣子,何二等人也不敢多問,只有繼續站崗放哨。
次日清晨,何二被一泡尿憋醒,他解完手回來時,聽見帳篷裏有動靜,他來到門口,剛想撩起門簾看看時,門簾已被撩起,首先伸出的是一支大犄角,接着是白龍馬的頭。
白龍馬獨角對着何二,兩只大眼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心道:“何胖子,你要再敢跟爺刺啦,看爺不一犄角戳你個透明窟窿。”
何二曾親眼見過白龍馬一角刺死大棕熊,此刻見獨角離他不到一尺遠,所以他被吓得膽戰心驚,語無倫次地道:“那——那什麽,小寶貝兒,哥——哥們,馬——馬大哥——”
這時,馬大炮也醒了,聽見何二的聲音,道:“我說兄弟呀,管——管誰叫大哥呢?你大哥我在這兒呢。”
他又聽得何二道:“有——有什麽事兒,好——好商量,咱們現在是——是朋友了。”
馬大炮聽他說話結結巴巴的,于是道:“兄弟呀,你大哥渾身這麽多的優點你不——不學,就這麽一個毛病還被你學去了。”
馬大炮起身一看,見何二跟白龍馬對峙着,也吓了一跳。
他喊道:“兄弟,別——別怕啊,大哥給——給你想辦法。”他四下撒麽着,看見一個蘋果,馬大炮拿起蘋果道:“寶——寶——寶——寶貝兒,來——來——來吃蘋果。”
已經三四天沒吃東西的白龍馬現在是饑腸辘辘,他看見蘋果便轉身向馬大炮走去,但還是沒放過何二,他用尾巴在何二臉上一掃,何二只覺一陣刺痛,伸手一摸,見紅了。
這一番鬧騰,自然将所有人都吵醒,慕容娜娜宇文泰來公孫大娘走出帳篷,看見白龍馬正在吃馬大炮手裏的蘋果。
此刻,慕容娜娜心裏又是興奮,又是緊張,又是期待,又是擔憂。
公孫大娘低聲對她道:“叫他小寶。”
慕容娜娜用顫抖的聲音喊了一聲:“小寶!”
白龍馬聽見這聲呼喚,轉過頭來,他看見慕容娜娜後,揚起前蹄,一聲嘶鳴,然後歡快地跑了過來。
慕容娜娜伸手撫上白龍馬的脖子,問道:“小寶,是你嗎?”
白龍馬将頭親昵地蹭向她作為回答。
慕容娜娜喜不自禁,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見此情景,宇文泰來與公孫大娘對視一眼,心道:“能聽懂人話,能跟人進行交流,看來這次成功了。”
馬大炮端來一筐蘋果,何二端來一筐蘿蔔,慕容娜娜和金蓮用刷子和毛巾給他擦洗着身子,然後,宇文泰來有給他帶上馬嚼子和馬鞍,煥然一新的白龍馬雪白耀眼神采奕奕。
慕容娜娜端詳片刻後還不滿意,她和金蓮又将白龍馬脖子上的鬃毛紮成一溜小辮,每個小辮上都系上綠頭繩,還把白龍馬的尾巴紮成一個大辮子,系上一條紅綢帶,這下花紅柳綠的更加絢爛奪目。
葛全知笑道:“瞧你倆給人家整的,這下成了大姑娘了。”
白龍馬一聽連忙跑開了。
馬大炮道:“他還——還害羞呢。”
一切就緒,慕容娜娜飛身上馬,道:“小寶,咱們溜一圈去。”
白龍馬揚起前蹄,一聲嘶鳴,然後奮起四踢,如風馳電掣般狂奔而去,衆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驚嘆不已。
一樁大事終于完成,宇文泰來履行了自己的諾言,公孫大娘的移魂大法用實踐證明大功告成,何二如願立功受賞,葛全知也脫離了窘境。所以大家都很滿足,興高采烈地交談着。
對此,那邊的馬馬們也在實時評論着。
阿□□:“瞧瞧,這才叫白龍馬呢,再瞧瞧那兩位,連個路都走不直溜。”
阿紅道:“別笑話人家,你上去也一樣。”
阿□□:“這就叫物歸其主,一切自有天定。”它見阿白憂心忡忡的樣子,問道:“你好像有什麽心事?”
阿白道:“你們都還好,可以繼續安心本職工作,可俺就要失業了。”
阿紅醒悟道:“還有俺呢。”
阿黑安慰道:“你倆倒不用擔心,你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聽到這兒,蒙蓮問蒙郎道:“比下有餘?朗哥,他們是不說咱倆呢?”
蒙郎道:“燕雀安知鴻鹄之志哉!”
蒙蓮道:“朗哥,你怎麽拽上詞了?啥意思嘛?”
蒙郎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蒙蓮道:“朗哥,你越說越深奧呢。”
蒙郎道:“天涯何處無芳草,蓮妹,你看,這茫茫的大草原,正是生我養我的故鄉。”
蒙蓮似有所悟道:“朗哥,你是說咱倆——?”
蒙郎道:“你我攜手,浪跡天涯,笑傲江湖,豈不快哉!”
“狼來了,狼來了。”有人在大叫,衆人循聲望去,見是慕容娜娜騎白龍馬在前頭跑,後面還跟着一群狼。
她并沒有回營地,而是從營地旁穿過,一邊喊着“狼來了”,一邊向人們招着手。
那群狼見他們人多勢衆,沒敢見異思遷,依然锲而不舍地追着白龍馬,一人一馬一群狼片刻就消失在大草原的盡頭。
馬大炮道:“這倒好,騎上白龍馬,放——放狼玩兒。”
又過了一陣功夫,慕容娜娜去而複返,但已不見了狼群。
馬大炮問道:“丫頭,你放——放的狼呢?”
慕容娜娜學着他的口氣道:“它們都——都累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