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個大騙子

你個大騙子

現在,紅藍雙方在場中站定,等待開打的鼓聲。

底下有人在喊:“公孫曉月,你用的什麽暗器呀?能不能讓我們開開眼?”

另一人道:“暗器,暗器,就得藏着,掖着,拿出來亮亮相,那不成了明器了麽。”

公孫曉月大方道:“不妨,可以讓你們看看。”說罷,纖指間已夾着一枚繡花針。

“啊,是大姑娘的繡花針。”

“這個暗器好,平時可以繡繡花,一有敵情就當暗器使,平戰兩用,經濟實惠。不像何大頭的金錢镖,造價高昂,平時還沒啥卵用。”

“咚——”的一聲鼓響,決勝局開始。可這次,紅藍雙方居然都沒動。

公孫曉月破天荒地對宇文泰來展顏一笑,道:“宇文公子,你有什麽暗器,也可以拿出來用。”

宇文泰來道:“我不用暗器。”

公孫曉月道:“那你可要小心喽。”有暗器在手的威懾力,宇文泰來就不敢過于逼近對方。場上的形勢變得互有攻防,彼此都心存忌憚,宇文泰來在想着對付繡花針的辦法,公孫曉月在等待機會好暗箭偷襲。

眼看時間過半,期待已久的繡花針終于如約而至,但卻被宇文泰來用拈花指夾住,接着又還了回去。

首次偷襲失敗,但公孫曉月并不氣餒,這只是個試探,她還有大招待發。

勝負難料,觀衆都被吊足了胃口,雖着時間的一分分流逝,空氣都變得越來越壓抑。

這時,倒計時的小鑼已經敲響:十——九——八——。

當小鑼敲到“三”時,公孫曉月玉手一揚,一把繡花針激射而出,直取宇文泰來前胸。與此同時,宇文泰來雙掌揮出,做最後一擊,而對漫天而來的繡花針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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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曉月已無暇閃避,只得出雙掌接招,“嘭——”的一聲,她身子被震得向後躍去。

“哐——”的一聲鑼響,第三局比賽結束。

李把式見公孫曉月已在圈外,這樣宇文泰來得兩分。又見宇文泰來前胸上紮着一片繡花針,數了數,共十枚。

李把式問公孫曉月道:“你是發了十枚針嗎?”公孫曉月點點頭。

李把式宣布道:“本局結果,十比二,藍方勝。”聽到這個結果,底下的人一片唉聲嘆氣。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看來人家公孫曉月憋着大招呢,不到最後時刻,不用。”

“沒戲了,這天仙般的媳婦算是眼睜睜地跑了。”

“宇文公子,俺們隔壁的春花也水靈着呢,要不給你介紹介紹?”

“大家安靜。”李把式喊道:“現在我宣布最終的比賽結果——”

“慢着!”他的話被宇文泰來打斷。

“怎麽着?宇文公子,你還有什麽話要講?”

宇文泰來道:“這十枚針只是粘在我的衣服上,并未紮進我的身體裏。”說罷,一抖衣服,十枚針應聲而落。

“啊!?”現場的所有人,包括公孫曉月,都驚訝不已難以置信。

“不可能吧!?”所有人都帶着這樣的疑問。

“難道他練成了金鐘罩或鐵布衫?”

底下一個叫瓦刀臉的家夥叫道:“脫衣驗屍。”

“什麽呀?人家還沒死呢,驗什麽屍?”

“就是讓他脫下衣服,檢查檢查,看看有沒有傷。”

“針紮一下能有多大的傷?”

“那也應該有個小紅點兒。”

為自證清白,宇文泰來主動脫下了上衣,公孫曉月見狀急忙扭過臉去。

李把式和那兩位副裁判靠近宇文泰來,伸着頭,眯着眼,開始仔細地檢查着。

瓦刀臉叫道:“你們這是幹什麽,三個大老爺們看人家一個光身子的小夥子,成何體統?不行把褲子也扒下來,讓你們看個夠。”衆人大笑。

李把式扭頭道:“瓦刀臉,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扒下你的褲子,打你的屁股。”

終于,那兩位副裁判坐回原位,李把式道:“經過裁判組仔細檢查,反複确認,一致認定,宇文泰來身上沒有一點傷,也就是說,那十枚繡花針只是打在衣服上,并未紮入宇文泰來體內。那麽,此局比賽的結果就是二比零,紅方勝。三局下來,紅方二勝一負。最終比賽結果,紅方勝。”

聽到這個結果,衆人一片歡呼。

公孫曉月羞憤之下,奪門而逃。

瓦刀臉叫道:“新娘子,別跑呀,還沒入洞房呢。”

“人家害羞呢。”

“入洞房也不跟你入,你興奮個啥?”

公孫曉月跑回家後,就把自己關在房中,到了飯點,也不出來吃飯。

公孫夫人叫了兩次,未果。

第三次,公孫夫人道:“你要是不吃,我們也不吃,一家人就這麽餓着,都餓死算了。”

終于,公孫曉月坐到了餐桌前,氣哼哼地道:“大騙子。”說罷,拿起筷子開吃,比武絕對是件力氣活兒,所以她也很餓,吃得狼吞虎咽的。

公孫員外夫婦見狀也不敢言語,都埋頭吃着飯。

公孫曉月吃飽後,放下筷子,氣哼哼地道:“大騙子。”說罷,起身回屋。

公孫員外夫婦大眼瞪小眼,不知所雲。

兵貴神速。三天後,一支豪華的送彩禮隊伍到達公孫員外家大門口。一共有五輛馬車,第一輛車上裝着绫羅綢緞,第二輛車上裝着金銀珠寶,第三輛車上裝着雞鴨魚肉,第四輛車上裝着米面油鹽,第五輛車上裝着古玩字畫。路人見此紛紛贊嘆道:“好闊氣!”

擇良辰,選吉日。當尚香儀見到自己的兒媳婦時不禁喜出望外,她拉着公孫曉月的手道:“真是個小仙女,怪不得我兒子對你日思夜想的。”

拜過天地,送入洞房。洞房內,大紅燈籠高高挂,映照出滿滿的喜慶與甜蜜。

宇文泰來輕輕掀起新娘的蓋頭,正準備燈下賞美人時,就聽得“啪——”的一聲脆響,臉上已是火辣辣的疼。

公孫曉月在給了他一記耳光後,憤然道:“你個大騙子!”

宇文泰來捂着臉,滿腹委屈道:“娘子何出此言?”

“你還給我裝蒜?”“啪——”,又是一記耳光。

宇文泰來學乖了,不再辯解。

但聽公孫曉月氣哼哼地道:“你明明武功高強,卻假迷三道地說什麽,只學過些粗淺功夫。”

宇文泰來道:“那不是顯得咱謙虛嗎?”

公孫曉月道:“謙虛?你也知道謙虛呀,謙虛你還亂吹一通,什麽少林大學呀,什麽本碩連讀呀,什麽研究生呀,你研究什麽了?就知道拿人家的詩亂抄一氣,還少林大學呢,哪有這號大學?”

宇文泰來道:“這不是怕你瞧不上我嘛。”

公孫曉月道:“你吹牛我就瞧得上你了?你當我弱智呀,沒影的事你胡說八道,真正的實力你卻藏得很深,我看你也不傻,你這人外表忠厚老實,實則陰險狡詐。”

宇文泰來道:“娘子教訓得是,我今後一定改。”

公孫曉月道:“沒說讓你改,留着忽悠別人去,對我你可得老老實實的,否則,我就收拾你。”說着揚了揚自己的小手。

“對了,最關鍵的事兒,你還沒向我坦白呢。”公孫曉月接着道:“你明明不懼我的繡花針,開始為何又去接?”

宇文泰來道:“我想試試這拈花指好使不。”

公孫曉月道:“我看你這是誘敵深入。”

宇文泰來道:“順便也有這個意思。”

公孫曉月道:“不是順便,而是主要。”

宇文泰來道:“主要就是這個意思。”

公孫曉月道:“最後一個問題,你練的到底是什麽功夫,竟然連針都紮不進?”

這是洞房花燭夜,宇文泰來已被動挨打了半天,也該擇機反攻,雖然仍有風險。他拍拍自己的大腿,嬉皮笑臉地道:“坐在這兒,我告訴你。”

“什麽!?”公孫曉月柳眉倒豎玉手高揚:“你是不是又想找打?”

宇文泰來道:“反正我是你的人了,這輩子都是,随便你怎麽打,我都無怨言。”

“怨言?好像我打錯你了。”

“不管對錯,反正随便打。”

“不管對錯?随便打?好像我成潑婦了。”

宇文泰來道:“該打時打,該罵時罵。打是親,罵是愛。”

公孫曉月咯咯一笑:“你就這句話說得像話。”說罷,一屁股坐進他懷裏,宇文泰來就勢摟住了她。

宇文泰來道:“知道達摩祖師嗎?”

公孫曉月道:“知道。”

宇文泰來道:“知道達摩祖師面壁十年嗎?”

公孫曉月道:“知道。”

宇文泰來道:“這門功夫叫八不粘,就是達摩祖師當年面壁時創立的。”

公孫曉月道:“他為什麽要創立這門功夫?”

宇文泰來道:“蚊子。”

公孫曉月道:“蚊子?”

宇文泰來道:“對,就是蚊子。他每日坐那兒面壁,一天下來,得被蚊子叮多少個胞。”

公孫曉月道:“練成八不粘就不叮了?”

宇文泰來道:“何止蚊子,練成八不粘後,不粘蚊蟲,不粘暗器,不粘雨雪,不粘寒暑,不粘——,後面的忘了。”

公孫曉月問道:“那粘不粘女人?”這個問題問得很刁鑽,宇文泰來得小心應付,否則,當心挨嘴巴子。

宇文泰來道:“一般的女人不粘。”

公孫曉月道:“那不一般的呢?”

宇文泰來道:“不一般的很少。”

公孫曉月道:“很少是多少?”

宇文泰來道:“就一個。”

公孫曉月道:“是誰?”

宇文泰來道:“是你。”說罷,把她摟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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