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揍一頓
揍一頓
陳青妤領着雙胞胎小佳小圓一起回家。
好巧不巧的, 又遇見張興發了。
陳青妤:真特麽晦氣!怎麽又遇見這個玩意兒了。
張興發之前挨揍都沒好,鼻青臉腫的,但是一點也不妨礙他犯賤,沖着陳青妤黏膩又暧昧的笑。他故意往陳青妤這邊走, 以前就是這樣, 他總是“不經意”的與她擦肩而過, 倒是沒敢上手, 但是也足夠惡心人了。
這會兒林俊文不在了,也許他的膽子會更大。
陳青妤覺得,今天要是不揍他一次, 她都睡不着覺。
她抿抿嘴,果斷的閃開, 根本不靠邊兒, 直接就抱着孩子加快腳步進院子, 張興發看她小兔子的樣子, 仿佛找到什麽樂趣,嘎嘎嘎的笑。陳青妤很快的回家。
“怎麽了?有狗追你?”
這會兒趙老太都回來了, 她帶着幾分不滿,說:“我都上班, 你咋還不在家做飯?我這一回來就冷鍋冷竈的, 你也太過分了, 哪裏有你這樣做兒媳婦兒的……”
陳青妤:“閉嘴吧。”
她抱着孩子進了裏屋,說:“你們自己玩兒。”
她臉色很難看, 捏了捏拳頭,眼神冷漠起來。趙老太瞬間覺得屋裏有點冷, 這咋說呢?就是突然覺得,屋裏的溫度好像是降低了。這不對啊。
她趕緊退後一步, 說:“那個那個,我剛才也不是故意的哈,對,不是故意的,你可不能利用這個事兒對我動手。對對對,你不能啊!”
陳青妤:“你沒事兒就閉嘴,別總是挑戰我的心情。”
趙老太怏怏的,心裏嘀咕誰家兒媳婦兒這樣啊,她可真是歹命!
真是倒黴,她兒子眼瞎啊!
真的眼瞎!
不過陳青妤現在明顯不怎麽高興,她趕緊小聲說:“那個……你沒事兒吧?對了,你剛才走的那麽快幹啥?”
陳青妤冷笑一聲,說:“張興發在我後頭。”
趙老太眼珠子一豎,還不等她罵人,陳青妤突然就捏着拳頭咔咔響:“我覺得上一次揍他輕了。”
趙老太正準備罵人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嗓子裏,不過很快的,她問:“你啥意思?你想揍他?他到底是一個大老爺們。你不行吧?要不還是我去罵他。麻辣隔壁的,還敢欺負我家人,真當我趙大丫是吃素的?我……”
陳青妤:“不用!”
她輕描淡寫:“我必須自己揍他才解氣。”
趙老太:“啊?”
她仔細看陳青妤,見她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這說的是真的啊!
“那你打的過他嗎?”
陳青妤突然就古怪的笑了一下,說:“打得過嗎?老娘天下第一厲害!”
她斜楞眼:“你不是很知道我的能耐?”
趙老太:“呃……”
行行行,你最行。
棒棒棒,你最棒。
你最能打,你天下第一能打行了吧?真能吹牛逼!
陳青妤:“行了,吃飯,等天黑他落單的,我非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陳青妤的眼神越發冷酷起來,趙老太吓的又縮了縮脖子。
這玩意兒,咋說呢?
史珍香是吃了毒蘑菇從蛇變身成野狗,你倒是啥也不用吃。
直接一秒就要變身大開殺戒了。
反正吧,趙老太覺得這個小賤人這麽能裝,多少有點大病。
不過,她不敢惹,她打人真疼啊,也是真下手啊!
這種癫婆,還是對付外人吧。
趙老太一點也不想領會這個兒媳婦兒到底有多癫。
“我來燒火。”
陳青妤:“行,炒白菜放點醋,醋溜白菜才好吃。”
不然大白菜清湯寡水的,可沒啥吃頭。
趙老太眼珠子轉了轉,說:“咱給罐頭開了吧?就那個全家吃的罐頭,開了吃吧,正好添個菜,也是提前預祝你打架旗開得勝。”
陳青妤:“行。”
趙老太:“!!!”
她突然這麽好說話!
真難得啊!
難道要打架,人就比較好說話?那打呗,反正只要不揍她,揍誰都行!
至于張興發個小癟犢子,揍死也活該,這不就看她家俊文沒了嗎?竟然還想欺負她兒媳婦兒,真是也不看看她趙大丫是不是好惹的。媽的,等她混入食堂的核心圈子,等着吧。
等她負責打飯,他們張家死定了。
她一定要颠勺兒,一定讓他吃不飽!
哼!
趙老太其實有點不放心陳青妤的,但是又覺得她這麽自信,應該是行,一時間倒是說不出自己啥态度了。不過吧,很快的,趙老太又想起一茬兒,好聲好氣的商量:“你別穿我的衣服行不?”
不然啊,估計她又要背鍋。
雖說這種鍋背了也沒啥,但是她就是怕這癫婆打慣了,每次都讓她背鍋,早晚惹出大事兒。
她趕緊更加谄媚了幾分,說:“兒媳婦兒啊,你看我,我這麽大歲數了。清清白白一個人,如果擔上這樣的名聲不太好吧?”
陳青妤聲音很輕,倒是帶着嘲弄:“你的名聲本來也沒有多好。”
她突然就冷不丁的笑了一下,說:“如果你連背鍋都不能背,那還能幹什麽?”
她的眼神格外的陰郁,趙老太吞咽口水:“我、我倒是不在乎、不在乎背鍋,但是我就怕、就怕、就怕這事兒多了之後給咱家帶來影響,你看……”
她還真是有點不知道怎麽解釋更對了。
陳青妤看她這個糾結的樣子,又笑了一聲,說:“好了,你也不用找借口了,我沒說要讓你背鍋,他那種人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挨打又如何!誰能說是我們幹的?保不齊是外面的人打的啊!誰讓人賤呢。”
趙老太:“對,對對對。”
陳青妤:“等天黑他出去,我就會出去套麻袋,我一走,t你就罵我。”
趙老太瞠目結舌:“啊?”
随即扭扭捏捏的偷看陳青妤,說:“不、不好吧?為啥,為啥要罵你啊!”
想罵想罵,特別想光明正大的罵她!
颠婆!
瘋子!
兩面派!
裝腔作勢!
不恭敬婆婆!
陳青妤無辜的眨眼:“你不是怕被冤枉嗎?你在家罵人,那打人的就不是你了。就算別人第一時間覺得是你,也立刻就能讓你擺脫嫌疑。挺好吧?”
趙老太:“……”
她深深的看了陳青妤一眼,突然就明白為啥徐高明都不是她的對手,這癫婆心機真的很深啊。
這樣她自己也擺脫了嫌疑。
她可看出來了。
不過吧,惹不起。
她想了想,讨好的說:“今天我把徐高明夫妻送罐頭的事兒說了,李長栓還說徐家要在大院兒請客,就連廠裏都很多人知道了,嘿嘿,咱能跟着白吃一頓了。”
陳青妤也挺高興,随即好奇的問:“他家還不知道?”
趙老太:“不知道呢,這徐高明還得意洋洋的,不知道得意啥,嘿嘿嘿……”
陳青妤:“嘿嘿嘿……”
婆媳兩個難得有志一同的對視一眼,都意味深長的奸笑起來。
有好戲看了。
哎呦,看你要面子還是要錢!
陳青妤:“我昨天也換雞蛋了,打個雞蛋湯吧。”
趙老太:“!!!”
哎呦哎呦,果然人還是要一起做壞事兒,你看看,這一轉眼就态度好了不少了。趙老太:“我來!”
陳青妤:“拿四個,一人一個。”
趙老太:“哎,哎哎哎!”
媽呀,真難得!
陳青妤他們家忙活着做晚飯,今天晚了點,不過也跟別人家差不多的時間,誰讓趙老太下班早呢。她說:“哎呀,我跟你說,我們食堂不如三食堂,三食堂承包小竈的,他們雖然經常下班晚,但是領導招待客人的,經常能剩下好東西呢,他們幫廚都是輪着留下,都能分呢,我們食堂不行,我們一食堂大師傅不行,只會做大鍋飯,一點也不會做小竈,真是虧了。”
陳青妤:“有你們免費吃兩頓就不錯了。”
趙老太:“嘿嘿,那倒也是,其實我們也是怕浪費麽!”
他們食堂的幫廚兒也沒啥評級,廠裏的一些活動他們也參加不上,唯一的好處還不就是能蹭點吃?
荒年也餓不死廚子,他們雖然只是幫廚兒,但是也是跟着沾光的。
“兒媳婦兒啊,還別說,還得是你,你說的對,我調進食堂就太對了,真的很省啊。而且也不累,如果是在車間,那可就很難了。”
陳青妤點點頭,說:“你就混日子吧,混到退休就行。”
“對對對,還得是你啊!”
婆媳兩個難得的還能唠上幾句,不過趙老太今天還是有點興奮的,最近都不敢罵這個癫婆,在心裏罵人總歸不過瘾。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罵人,多爽快啊!
就倆字兒:激動。
三個字兒:很激動。
她嘿嘿嘿個不停,陳青妤嘴角抽了下:“……”
這老太太至于嗎?
這給她高興的。
她呵了一聲,挑挑眉。
陳青妤:“等一下罵人給孩子耳朵堵上,你去外屋的門口罵。”
“行,聽你的,只要讓我罵人就行……呃,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只要讓我好好配合你,咱們好好教育一下那該死的玩意兒就行。”
陳青妤:“呵!”
婆媳兩個難得的同一戰線,準備着收拾張興發呢,而此時張興發也在家吃飯,想到陳青妤怯懦的跟個小兔子一樣,他就賤次次的笑了出來,心癢癢的。
雖說他是對中院兒的皓雪有意思,但是誰規定男人只能對一個女人有意思的?
這種剛死了丈夫的小寡婦,很需要他來安慰啊!
他越想越美,該說不說啊,小寡婦長得是一點都不比皓雪差的,若是論五官的精致,還是小寡婦更勝一籌的。不過倒是沒人會覺得她能勝過皓雪。
小寡婦雖然長得不差,但是整天低着頭,膽小如鼠,瑟縮的跟個小耗子一樣,上不得臺面,人也沒什麽精神,雖然也聽說她是讀過高中的,但是平日裏真是沒看她有啥書卷氣,想必是運氣好糊弄着上去的。
但是皓雪就不同了,皓雪陽光自信,才華橫溢,不管什麽都能說上幾分,人也好看明媚,真是讓人眼前一亮啊。這樣的女孩子,娶進門才有面子呢。
他們大院兒不少姑娘的,沒一個有皓雪這種清麗的氣質,她自己親妹妹年紀還小尚且看不出來,她那個繼妹,不愧是鄉下來的,就是個土鼈。
前院兒的李玲玲長得倒是還行,不過也是不出挑……
他喝着小酒,一個個的點評着院子裏的姑娘們,仿佛只要他看上了,人家就得上杆子。
不過他倒是很有自信,自己是人見人愛的,他可是每個月有三十二塊五的工資,三十二塊五,是他自己的!這花的完嗎?別人都要羨慕死了好嗎?誰看了不得稀罕他啊。
張興發喝了點小酒兒,來了興致。他哆哆嗦嗦的站起來,打了個酒嗝兒。
黃大媽:“你幹啥去?”
張興發:“去個廁所。”
黃大媽不贊同:“天都黑了,去啥啊,在家上呗?”
因為廁所在大院兒外面的巷子裏,他家又是四院兒,跑過去都得五分鐘,所以家家戶戶都用尿盆呢。如果不是趕上大的,都是在家來。
張興發一擺手,說:“不用,我出去。”
他又打了個酒嗝兒,說:“我出去,醒醒酒。”
他也不理會黃大媽,別看他家就這麽幾個人,但是吃飯還分三六九等的,好東西都在張家父子嘴裏,次一等才是老太太和張萌萌。以前還有三等,三等是兒媳婦兒。
不過自從離婚了,這娘們就不在家吃飯了。
張萌萌趁着她奶說話,趕緊抓一塊炒雞蛋塞進嘴裏。
黃大媽:“!!!”
她怒道:“要死了你,你這丫頭怎麽這麽饞……”
她噼裏啪啦就開始罵孫女兒,張興發更不樂意聽,背着手一個人出去,搖搖晃晃,這會兒家家戶戶都吃飯呢,他一路走到了二院兒,十分膽大的直接貼在了陳青妤他們家的窗戶上,巴着窗戶往裏看,趙老太不經意一回頭,就看見一張模糊的臉,像是鬼一樣!
她吓了一跳:“啊!”
陳青妤跟着回頭一看,那火氣蹭蹭的竄:“特麽的!”
張興發是半點也不怕的,不過就是兩個女人,孤兒寡母,趙老太厲害又如何,他家可是兩個大老爺們呢,他媽也不是省油的燈。張興發猖狂的笑了一下,吹了一聲口哨,這才搖晃着出去。
陳青妤拳頭捏的咯咯響,她其實聽到外面有動靜了。不過這會兒是飯點,所以她并沒有想到會是張興發,可是不曾想這個狗東西膽子倒是大了,真是以為她們家好欺負?
陳青妤冷笑一聲,說:“我去收拾他。”
這會兒趙老太還在拍着胸脯呢,她剛才吓個夠嗆,這人臉貼在窗戶上咋這麽吓人呢。她這會兒真是要氣死了,恨不能錘死張興發這個癟犢子,如果不是陳青妤要動手,她現在都能出去用掃帚打人!
“別客氣!打死這個王八犢子,這是真不把咱們家當回事兒了啊!竟然還敢趴門趴窗,要死的玩意兒。”
趙老太氣的磨牙,簡直想吃人。
陳青妤很快的套上林俊文的舊衣服,老太太嘀嘀咕咕的給兩個小孩兒塞住耳朵,說:“小孩兒就別聽髒話,捂着點耳朵。”
小佳小圓:“……???”
雖然是奇奇怪怪,但是小孩子還是聽話的。
他們雖然小,但是小孩子有時候對大人的态度感覺也是很明顯的,相比于以前,這一次他們沒感覺到奶奶很兇,所以的也不是那麽擔心。
趙老太可着嗓子開始:“你個沒用的玩意兒,我家俊文怎麽就娶了你這麽個媳婦兒,幹啥啥不行,就做個飯還能晚了。你說讓我說你什麽好!看來這幾天還是我好性兒了,我不罵你,你就給我辦事兒不利索。真是個賤皮子!真是誰家娶了你這個掃把星,那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她罵了幾句,偷偷的往外面瞄了一眼,就見好幾家都端着飯碗湊在門口,擺明了看熱鬧。
趙老太:“你個小賤人啊!~你說你還能幹啥,整天天的……”
老太太罵的暢快。不t過難得的,她倒是也有幾分分心了,也不知道,陳青妤那個癫婆能不能打過張興發那個殺千刀的癟犢子。這混蛋膽子是真大了啊。這一會兒就敢來他家偷看,果真是看他們家沒男人啊。
陳青妤要是真的能耐,就揍死丫的!
趙老太心裏嘀嘀咕咕,一點也沒有影響嘴上的發揮,嗷嗷的!
二院兒全是她罵人的聲音,各家都豎着耳朵呢。
徐高明家,徐高明老兩口跟小兒子正在一起吃晚飯,說起今天好像大家跟他們說話都怪怪的,正研究呢,就聽到外面的動靜兒,小三子趕緊來到門邊,撇着嘴說:“這老太太才消停幾天啊,又開始了,真是誰要是嫁到他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史珍香:“哼,那小賤人也不是啥好東西,昨天要不是她要找街道辦,咱家能損失八個罐頭?那可是八個啊!他們怎麽吃的完?也不怕噎死?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活該!”
“這個馬正義真是的,趙大媽這樣的人整天叽叽歪歪,他也不管!也不知道怎麽做的管院兒!”徐高明也義正言辭的譴責。
“可不是!他做不好也不知道主動退位讓賢,真是不堪大用。”史珍香那也是很迫切的希望自家男人能夠做管院兒的,如果自家男人做管院兒,那她就是大院兒女人中的第一人了。
她可比白鳳仙更得人心啊!
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史珍香可是一直都想“謀權篡位”的,別看她男人是八級鉗工,但是真要說起來,其實不如馬正義的,馬正義畢竟是後勤副主任,正經的領導。
說句實在的,要是較真兒來說,袁浩民趙蓉夫妻兩個作為五十年代的大學生,雖然不是領導,但是也有地位的。還有王建國,他是采購科的。還有範大姐是廠辦的。這幾個都是走幹部崗的,說來也是很好的。正因此,徐高明夫妻在大院兒想要有話語權,那自然要人緣兒好。
夫妻兩個最樂意的就是晚上不睡覺,坐在炕上分析大院兒的每個人,然後因人而異的交往。
“馬正義就是個又當又立的,做出一副不想做管事兒的樣兒,誰不知道他最會裝,不能幹就讓開。占着茅坑不拉屎。就趙大媽這樣的人,他該管不管,就任由她蹦跶,我們大院兒還有什麽和諧。”
老徐家的小三子趴在門上看了一會兒,說:“管啥啊!讓她罵呗,還挺有意思的。”
他樂呵呵的:“這個老太太嘴真髒啊。”
“哼,她還不就是那麽個德行?”
徐高明的一家子讨論着呢,另一家範大姐家也在飯桌上,範大姐的男人石山也念叨:“這大晚上的就跟瘋狗一樣,真是不知所謂。毫無素質,什麽玩意兒!”
範大姐卻沒多管,說:“她自己立不起來怪誰?要我說,咱們大院兒有幾個我這樣的獨立女性,一個個都軟弱的不像樣,沒個屁用。就她啊,林三杏啊這樣的玩意兒,早晚讓人欺負死。”
停頓一下,她看着兒子,認真地說:“小偉,你別跟那個李玲玲來往,她林三杏也不看看自家是個什麽牌面的人,還敢嫌棄我兒子,生不出兒子的玩意兒,還以為自己多厲害?她也配!我可告訴你,找對象,你就不能給我找這樣的。再怎麽都得找個有工作的,就他家那樣的,除非我死了,否則別想進門。”
石曉偉垂着頭,嗯了一聲,不耐煩的說:“我根本沒看上她,都是她纏着我。”
範大姐咬牙切齒:“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不是個好東西,思春的勾搭我兒子,還好意思說話,看我下次不怼死她。什麽東西!”
石山:“行了,差不多得了。”
他說:“也不知道對門又怎麽得罪老太太了,罵成這樣。”
範大姐:“我聽說是做飯晚了,要我說陳青妤也是個沒用的,她也不上班,在家幹活兒都不利索,還能幹什麽?要不我說,咱兒子娶媳婦兒,可得擦亮眼。”
“對對對,你說得對行了吧?”
其他幾家也都在家裏讨論趙老太,這才消停幾天啊,怎麽又開始罵人了。
不過想一想也正常,這幾天大院兒每天都有熱鬧,趙老太估計也沒精力罵兒媳婦兒,現在沒熱鬧了,那自然是要罵了。大家都在家裏議論着,但是倒是沒人敢過去勸架。
趙大媽這個老虔婆是個不講道理的,但凡是過去招惹她,怕是都要惹來麻煩的。平白無故的讓“狗”咬一口,犯不上。趙老太一個人拿着小板凳坐在竈臺邊兒,可着嗓子叭叭,心裏倒是琢磨兒媳婦兒怎麽樣了!
陳青妤是老太太罵人之前就跟出去了,她一路跟着張興發,別看張興發說是出來上廁所,但其實還真不是。他是來了那個勁兒,出來找樂子的。
自從解放後,那八大胡同都沒了,像是張興發這個年紀也沒見識過什麽八大胡同,不過他也有自己相好的。還沒離婚之前。他就在外頭有了個女人。
那女人叫柳晶,也是機械廠的,跟張興發一個車間班組。不過柳晶是接班的,她接了自己男人的班,她男人生了重病,只能坐輪椅了。柳晶接了班,她不是個安分的,進廠沒多久就跟張興發勾搭上了。
兩個人悄悄來往着,張興發他媳婦兒不在的時候,他有需要了就去找柳晶。後來他離婚了更是肆無忌憚了。兩個人都是去柳晶他們家,他們家也是住大雜院兒,不過張興發不擔心啥的。柳晶的男人不僅不在意,有時候還給兩個人望風呢。
但凡是有人說啥,他也會為張興發辯駁,畢竟啊,他跟張興發以前也是工友,說是來找他,也是正常吧。所以這位綠帽哥老胡是張興發最好的朋友。
張興發喝了點酒,覺得興致來了,搖搖晃晃的往柳晶他們家走,一路還哼着不正經的小曲兒,哼着哼着,樂呵呵的自言自語:“嬌俏的小寡婦,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弄到手,呵呵,呵呵呵呵~”
他嘴上不幹淨,陳青妤跟在他的身後,看着他一路前行,并不是出來上廁所,猶豫了一下繼續跟蹤還是直接揍人。但是很快的,陳青妤就果斷的決定揍人。
管他出來個幹啥!
她要先爽快的出出氣!
他奶奶個腿兒,真當她陳青妤是泥捏的?她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
“這白白嫩嫩的小寡婦,嘿嘿,到時候哥哥疼……啊!”
張興發正暢想呢,一道力氣從後頭傳來,飛來一腳,他直接就被踹倒在地,摔了一個大馬趴:“草!你他媽誰……啊!”
他轉頭正要罵人,又挨了一下子,一個麻袋直接套在了他的腦袋。
“嗚嗚!”
陳青妤雙手直接将麻袋一扭,扯着麻袋就拖着張興發來到了不遠處的胡同。她可不會在大街上打人,保不齊遇到人。陳青妤把人拽到了胡同,這條是個死胡同,她把人放下。
張興發被拖得酒都醒了,嗷嗷叫:“誰,你是誰?放開我!我告訴你,你識相就放了我,不然我……啊!”
陳青妤直接咣咣就是幾腳。
她真是死不待見這種人,卑鄙無恥就是他了。
她咣咣的,下手一點也不輕,不過陳青妤也是有數兒的,肯定不往要害上招呼。她這種常年搞散打的人,最清楚不能打哪個位置了,也最知道怎麽打人最疼。
陳青妤都沒上手,直接用腳踹,張興發發出慘叫:“啊!啊啊啊!你個混蛋,你個藏頭藏尾的東西,有本事單挑,有本事你把我放開單挑啊。啊啊啊!你也不出去答應打聽我張興發在這一片兒是啥樣人,我可不好惹!”
陳青妤冷飕飕的看着張興發,把人直接薅起來,左勾拳,右勾拳!
“啊!你等着,你個癟犢子藏頭藏尾,你別讓我找到你,看我不教訓你,我張興發可是有一號兒的,你等着,你等着吧,到時候我帶着兄弟可不會讓饒過你……”
這人倒是死鴨子嘴硬。
她看着張興發的嘴,這張嘴這麽臭,她也毫不客氣,咣咣就是幾拳頭,張興發:“嗚嗚,嗚嗚嗚,唔啦……”
他覺得自己一嘴血,牙掉了,牙肯定掉了。
這會兒他倒是有點怕了。張興發蜷縮成一團,陳青妤也不管那些,拎着人一下子砸到牆上,張興發:“唔!”
陳青妤過去又t是幾腳,她毫不客氣的照着他的關鍵位置咣當就是兩腳!
我讓你調戲女同志!
她照着這人的屁股咣咣又是幾腳!
我讓你趴我家的窗戶!
她不客氣照着臉啪啪啪的扇大逼鬥!
我讓你沒臉沒皮的觊觎我!
“嗚嗚嗚,我錯了,我我我、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
張興發被暴揍一頓,人都要萎了,蜷縮成了一個大蝦,一會兒捂裆,一會兒抱頭,這會兒知道害怕了,不敢嘴硬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求大俠,求你放過我吧……”
“啊啊啊啊。求你繞過我啊,我做牛做馬都行啊。求你了,我有錢,我有錢都給你,我真的有錢……”
陳青妤冷笑,但是沒笑出動靜,心說你看老娘像是缺錢的樣子嗎!老娘今天才進賬五千塊錢,還在乎你那麽仨瓜倆棗兒的?陳青妤照着這人的屁股咣咣的又是幾下,下手可一點也不輕。
不疼的話,他哪裏會受到教訓呢。
陳青妤雖然沒露出一點動靜兒,但是她就不信,這人每次犯賤之後就挨揍還能持續不間斷的犯賤!她就算是給他廢了,都是為民除害,為天下間的女同志造福!
“我給錢,我給你錢,我有錢的……唔,好疼……啊……救命,救命啊……”
陳青妤的拳頭更猛,咣咣的。
“救、救命啊!”
張興發覺得自己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好疼,好疼啊!
嗚嗚嗚,他怎麽這麽倒黴啊!
這人竟然連錢都不要的嗎?
該不會,該不會是尋仇吧?
這這這,這是要殺了他?
先把他折磨透了再殺?
咣咣咣!
啪啪啪!
張興發被揍得都要疼死了,可是這麽艱難,竟然還沒有昏過去,他用力的掙紮想要反抗,不過沒想到敵人太強大,“啊……!!”
又挨了一拳頭!
“嗚嗚嗚!”他可着嗓子叫:“救命啊,救命啊!撒人啦!撒人了啊,救命啊……”
別看這是個沒人的小胡同兒,但是這一片兒都是居民區,好多個大雜院兒,如今又不是深更半夜,各家都沒睡呢,隐隐約約的能聽到些動靜兒的。張興發叫的撕心裂肺的,這不,就有人隐約聽到點動靜了。
靠近這邊最近的一個大院兒就出來一個老同志,他倒是也不敢自己出來看,索性又叫了幾個人,剛出來沒走多遠,叫聲再次傳來:“撒人,撒人……救命啊!”
陳青妤才不管他叫喚呢,她覺得也差不多了,估摸着也要有人來了,又咣咣咣的給了幾下子收尾。這才一扯麻袋,一個助跑,跳到了圍牆上,順着圍牆就快速的跑,倒是也不用跑多遠,跳下牆頭,飛快的往家走。
幾個人提着手電筒過去,就看到倒在地上張興發:“啊!大兄弟,你這是咋了?”
張興發疼的呲牙裂嘴,都要說不出話了。
好半天,氣若游絲:“送、送我上醫院。”
“對對對,快送他去醫院。”
“你誰家的啊!這咋了?打你的人呢?因為啥打你啊!”
真是四連問。
張興發:“我是後頭的,我、我叫張興發,你、你去叫人……”
說完,張興發噗的吐了一口血,噴出來!
“卧槽!卧槽,吐血了……啊啊啊!”
現場頓時混亂起來,這會兒家家戶戶也都吃完飯了,晚上也沒有啥娛樂活動,一個個都是吃完沒多久就歇着,早睡早起身體好。各家都準備洗漱了。
泡泡腳,真心舒坦啊。
“張興發,張興發家人在嗎?張興發……”
一陣嘹亮又急促的聲音響起,在前院兒的人自然最先反應過來,李長栓趕緊出門:“咋了?出啥事兒了,張興發是我們大院兒的,你找他?”
來報信兒的是個小夥子,小夥子擺手,急促的說:“不是的不是的,大叔,是張興發,張興發在後頭那條街被人打了,我是來報信兒的,趕緊叫他家人吧?人都要送醫院了!”
李長栓:“什麽!”
他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不可置信的吼道:“張興發出事兒了?”
他立刻嗷了一聲,叫:“不好了,不好了啊,大家快出來啊,不好了,出事兒了啊!張興發出事兒了啊!”
大家很快都趕緊出來,王美蘭皺眉:“趕緊跟他家人說啊。”
“啊,對對對,快去叫黃大媽……”
“黃大媽黃大媽啊!”
“咋了啊?”
“張興發出事兒了?這好端端的咋出事兒了?”
“他咋又出事兒了?這運氣也太差了吧?”
“是了啊。”
大家都議論紛紛,這會兒趙老太也趕緊出來了。她反手給門關上,故作疑惑的問:“咋了咋了?”
這會兒範大姐都顧不上平日裏跟老太太的矛盾了,說:“說是張興發出事兒了,我去看看。”
大家都往前院兒走,這會兒黃大媽也歇斯底裏的嘶吼着拍出來,可着嗓子叫:“我的兒啊!我的兒啊……”
她不客氣的叫:“你們這些人還看熱鬧,趕緊去幫忙啊,我的兒啊,你吃苦了啊!哪個殺千刀的啊!”
她的視線看向了趙老太,突然就沖上來,嘶吼:“是你,是你打的我兒子是不是。你個該死的老東西……”
啪啪啪!
趙老太一把拽住黃大媽,上來就是三個大嘴巴子!
她呸了一聲,罵道:“你才是個老不死的,還想冤枉我!我趙大丫可不好欺負!”
大家默默的後退一步,你果然是不好欺負啊!
這三個大嘴巴子,響亮的都壓過大家的議論聲了,不敢惹不敢惹。
不過吧,從後頭過來的鄰居們倒還是有幾分疑惑的,畢竟啊,張興發總是盯着小寡婦看,有些人還是看見了的。如果說趙大媽發飙要教訓人,也是很有可能的。
這老太太可是個戰力兇猛的。
就連範大姐都狐疑的看着趙大媽,不過很快的她就反應過來,說:“黃大媽,你趕緊去看看張興發吧,別瞎說了。趙大媽一直在家呢,咋打你兒子?”
這會兒二院兒的幾個鄰居也都點頭,說:“趙大媽在家罵兒媳婦兒呢,我們都聽見了。”
王美蘭:“我也聽見了……”
他們家是住在前院兒,但是趙大媽那個動靜兒,她出門潑水的時候也聽見了。
中院兒其實也隐約聽到了。
馬正義這會兒也從中院過來:“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功夫攀咬別人,趕緊去看看你兒子怎麽樣。”
他高聲:“來幾個老爺們跟我一起過去。”
“對,對對,我家興發啊……”
“我的兒子啊……”
“媽來了……”
雖然馬正義叫的是男人,但是吧,這樣大的熱鬧,誰不想看啊。浩浩蕩蕩的人群都跟出去了啊。陳青妤躲在外面,眼看大家都浩浩蕩蕩的出去,很快的溜進了院子。
她剛才沒敢進來,也是不想被人看見的。
這會兒正好。
陳青妤很快的溜回家,他家在二院兒,幾乎沒有難度。
陳青妤很快的進屋,她舒了一口氣,趕緊跟外套和圍巾脫下來,這才進了裏屋。
兩個小孩兒坐在炕上跟個小大人兒一樣唠嗑兒,小佳:“妹妹你說哦,是什麽事情呀?”
小圓撓撓小腦袋,搖頭:“不知道哇。”
兩個小孩兒又趴在窗戶上看看,說:“沒人了,都走了。”
小圓:“想去。”
“我也想去,可是……咦!媽媽!”小佳看到媽媽回來,高興的很。
陳青妤把衣服收了起來,問:“你們還沒睡啊?”
小佳小圓雙雙搖頭:“不困。”
陳青妤笑了笑,說:“小小年紀,還挺樂意看熱鬧的。”
小佳:“媽媽!剛才奶奶打黃奶奶了。”
他趕緊通風報信,陳青妤挑挑眉,說:“沒事兒,你奶有分寸的。”
她笑了笑,端着水盆來院子裏洗漱,正好中院兒袁家的姑娘皓雪也過來洗漱,雖然穿越也有幾天了。但是陳青妤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搞事情。這還是第一次正式看見袁皓雪。
她打量了一下袁皓雪,不得不說,小姑娘确實長得不錯,清麗秀美,看起來也有幾分書卷氣。一看就是被好好嬌養的姑娘,氣質挺不同的。
原主兒跟她也不熟悉,就是見面打個招呼的關系。
袁皓雪的盆裏還有半盆熱水呢,沖着陳青妤笑了笑,打招呼:“嫂子,你沒去看熱鬧啊?”
陳青妤也輕聲細語的:“我想去的,可是總歸不好放孩子自己在家的。你沒去?”
皓雪翹着嘴角笑了笑,說:“我對這樣的事情不感興趣t。”
她不經意的流露出幾分清高。
她上下掃了陳青妤一眼,又笑了下,說:“我先回去了,嫂子,你慢慢洗。”
陳青妤:“好啊。”
兩個人很短暫的接觸,不過陳青妤就看出來這個姑娘看不起自己了。
陳青妤看着大大咧咧的,而且有時候做事情也莽,但是對人的态度還是很敏銳的,嗐,孤兒院長大的小姑娘,會察言觀色太正常了。不過她也沒在意袁皓雪的态度。
反正表面和氣就行,內裏咋想随便呗。
人要是整天在意別人的眼光,那是要累死的。
陳青妤洗漱完了回家,沒想到才一會兒的功夫,兩個小家夥兒竟然都昏昏欲睡了。陳青妤給小不點安置好了,小家夥兒睡得倒是快。她自己也不太困,盤腿兒坐在炕上,索性拿着林俊文的遺照叭叭。
陳青妤:“我教訓那個癟犢子了,還想占老娘便宜?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我打他一頓,他至少得躺半個月,我看他還敢再嘚瑟,如果再嘚瑟,我還是要打人的。呵!真是不收拾他一下,不知道馬王爺三只眼……”
陳青妤嘚吧嘚:“可惜我要維持人設,不然我真是想當面收拾他一下。哎,你說是我平時太軟綿綿了嗎?人家小姑娘都看不上我,哼,其實我明明很厲害,我一點也不軟弱好嗎!我這不是怕惹事兒嗎?”
陳青妤今天收拾了張興發,人還挺興奮的,繼續叨叨:“我今天去外公外婆那裏了,不僅找到好東西,還帶着小佳小圓吃肉了。你可別怪我不帶你媽啊!你媽以前可沒輕折騰人,我不收拾她都是考慮現實情況了,還想讓我對她好?做大頭夢吧。我可不是以德報怨的人。我跟你說啊……”
陳青妤抱着遺照碎碎念個不停,說實話啊,她還真不怕,倒是有個“人”能聽她排解一下心裏壓力,聽她說說話,陳青妤覺得這樣就挺好的。
“也不知道他們去沒去醫院,嘿嘿,我可厲害了,沒打任何一個致命的地方,我可以驕傲的說,這玩意兒就是幾十年後驗傷,都只能定一個輕傷……嘿嘿嘿!”
陳青妤叭叭個不停,小得意的很。
這會兒大家已經給人送到醫院了,張興發看起來被打的很嚴重還吐了血,一般人真是不敢動,生怕出了問題說不清楚,一直到能主持大局的馬正義到了,才安排人大家給人送到了醫院。
一幹人等浩浩蕩蕩的跟着呢。
趙大媽跟過去的時候,硬擠進去看了一眼,這一看,差點原地跪。
哎媽呀嗎!
張興發看起來被揍得太慘了,太慘太慘了。
那張臉啊,都腫成豬頭了,本來就長得不咋地,還個熊樣兒了。整個人就跟個破布娃娃一樣。
這會兒趙大媽真心覺得陳青妤對她下手真是輕了,你看看,你看看啊!
媽呀,張興發不會是死了吧?
不會吧不會吧?
“你讓一讓啊,趕緊的,趕緊給人送醫院啊。”
“哎呀媽,這打的挺嚴重啊。”
“都吐血了,能不嚴重嗎?”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會不會是遇到搶劫了?”
“哎不是,他大晚上的醉醺醺的去哪兒啊……”
大家議論紛紛,不過還是很快的聽着馬正義的指揮,趕緊給人擡上板車送醫院。
黃大媽哭天喊地:“我的兒啊……哪個殺千刀的啊,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幹的啊!我可憐的兒子啊!老天無眼啊……”
馬正義:“……”
他當這個管院兒,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在大院兒的事兒他要處理,在外頭遇見了事兒,也不能袖手旁觀,他心裏苦啊!
“兒子你別死啊……你可別死啊……”
“天老爺啊,你開開眼吧,我兒子你這麽好的人,求求你啊……”
“嗚嗚嗚……”
馬正義揉着太陽穴,生無可戀。
趙大媽跟着去看熱鬧,這一路心裏還提心吊膽,哎我去~癫婆不會真的把人打死吧?會吧?不會吧!
哎媽呀,可別鬧出人命啊。
不行,她得跟着,實時掌握情況。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醫院,黃大媽:“大夫啊!救命啊!你快救救我兒子啊……”
啪叽一下子,跪了下來。
大夫:“快起來快起來……”
“你必須答應我,必須答應我要給人救好,不然我就不起來了!你發誓!發誓我兒子會沒事!”黃大媽拽住了大夫白大褂的邊緣。
大夫:“……!!!!!”
糟糕,這種患者家屬,妥妥的在腦門兒刻着兩個大字兒:醫鬧!
大夫無師自通的解鎖了這個詞兒。
“我們會好好救人,但是病人我們都沒看,具體我們不能保證。但是你如果繼續這樣就要耽誤救人了……”
馬正義:“把這蠢貨拉開!”
他馬正義,上輩子造了什麽孽!這輩子要做管院兒。
趙老太都同情的看向了馬正義:真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