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見伊布

第1章 初見伊布

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大街旁的咖啡館。

倚着沙發,圖南姿态閑适的打電話,黑色微卷的長發散落腰間,筆直修長的美腿交疊。

圖南輕啜一口咖啡,聽電話那邊的男人扯皮。

“斯蘭蒂娜小姐,真是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但是賽爾維特俱樂部不願意雇傭一位女性主教練,他們認為球迷們不會願意買票看一位女性主教練在賽場邊指手畫腳。”

圖南挑眉,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畢竟在她之前,整個歐洲足壇沒有任何一位女性執教者想要在甲級聯賽執教。

這個年代,足壇這種激烈的地方,不僅極端的種族歧視橫行,例如很多歐洲的球迷會對黑人球員學猴子叫表示侮辱。

還永遠充斥着最激烈的厭女情節和性別歧視。

足壇的男性球迷們們普遍認為。

足球娘子軍們,只不過是一群喜歡在賽場工作時露出事業線,勾引球星,妄想成為球星太太的心機女。

女性球迷們都是一群穿着緊身版的球衣,睜着無辜大眼睛問“為什麽呢?”,然後潸然淚下的花瓶。

她們根本不關心足球,只會對着球員的大腿流口水。

至于足壇女教練?這個笑話,搞笑程度可以當選本世紀聯賽笑話金球獎。

圖南将電話挂斷,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也是為什麽她明明取得了教練資格證,卻仍然不被俱樂部接納的原因。

和整個歐洲足壇比,對女性工作者最寬容的瑞超聯賽,竟然也如此舉步維艱。

從包裏翻出一份打印了所有瑞超俱樂部的A4紙,拿起鋼筆,在倒數第二個俱樂部上打叉。

素白纖細的食指在最後一個俱樂部上輕敲。

唯二的升班馬,賽爾維特,失敗。

小圓桌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杯子不斷晃動,黑色的咖啡灑了出來。

圖南不耐煩的擡起頭,棕色水潤的眼眸滿是不耐煩。

是誰這麽不長眼?

一個金發梳成大背頭的瑞典男人,穿着昂貴的西裝和真絲襯衫,皮鞋擦得锃亮。

臉上的表情很殷切,滿是西方人那種直來直去的暧昧。

“抱歉,這位小姐,能給我一個機會認識一下嗎?”

“對不起,我拒絕。”

圖南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端起咖啡杯一飲而盡,然後抓起包,站起身。

“我要走了,麻煩讓一下。”

男人很帥,但奈何從上輩子開始,她就是一個對男人毫無興趣的網瘾宅女。

直白拒絕的話,成功的阻止了體面人的糾纏。

男人對着身後那些起哄的朋友們,無奈的聳了聳肩。

回頭又看了一眼那個有着意大利血統的精致混血美女。

搖曳着兩條雪白筆直的大長腿,黑色微卷的長發在身後随着優雅的步伐輕輕擺動,逐漸走遠。

空氣中仿佛還能嗅到淡淡的,帶着玫瑰香味的女式香煙的味道,男人心中悵然若失。

斯德哥爾摩的夏天具有典型的溫帶特征,溫度只在二十多度,海島風撲鼻而來帶着淡淡的水汽。

老城區随處可見的古典教堂和高聳入雲的尖塔,狹窄的大街小巷具有非常濃烈的中世紀風格。

商鋪外挂着MTV歐洲音樂大獎節上獲得提名的明星的巨幅海報。

道路旁的流浪搖滾歌手比以往任何時候見到的都要多。

在這個特殊的時期,在斯德哥爾摩遇到大明星就像出海就能捕到巴沙魚一樣簡單。

圖南在這個停車費貴的要死的地下停車場,碰到最近在歐洲樂壇風頭正盛的小甜甜布蘭妮和她的緋聞男友。

還要到了對方價值不菲的To簽,抑郁的心情也不免舒緩起來。

圖南開着二手的沃爾沃運動轎車。

慢悠悠的行駛在不那麽寬闊的馬路上。

伸手擰開電臺旋鈕,調到斯德哥爾摩的地方頻道。

聽着電臺中bonjovi樂隊用激昂的嗓音演唱着80年代風格的lts my life 。

圖南跟着哼了兩句,上輩子過六級都費勁,這輩子卻覺醒了語言天賦。

瑞典語,英語,意大利語,德語樣樣精通。

或許這也是那個死機了23年的煞筆進球機系統給她的補償吧。

現在擺在眼前最迫切的的問題,簽約一個甲級聯賽的俱樂部,激活煞筆系統。

贏球,獲得系統的金錢,變成人生大贏家。

如果能作為主教練帶領球隊獲得世界杯冠軍,還會贏得終極大獎,一個願望。

圖南想回家,回21世紀,想她的爸爸媽媽,親人朋友們。

所以她一定要贏得最終大獎,不管多難。

一陣巨大的發動機轟鳴聲從後方傳來。

漂亮的銀色法拉利漂移着插入了圖南所在的左車道。

圖南一個急剎,差點悶死在彈出的安全氣囊裏。

後面傳來此起彼伏的尖銳謾罵,圖南擡起頭死死盯着前面價值不菲的法拉利,低咒一聲。

奢華內斂的銀灰色顯然沒有給駕駛它的主人帶來良好的行駛習慣和教養。

xxx,這個該死的飙車黨!

圖南熄火,拔下鑰匙,将安全帶從身上扯下來。

拿起女士香煙,用寶藍色的打火機點燃,擡腿,重重的将車門摔上。

走到法拉利前,圖南擡腿就是一腳。

一個腳印印在車門上。

圖南聽到車裏的男人,用低沉微啞的聲音狠狠的罵了一句。

類似一句瑞典國罵,加上我要捏斷你的肋骨這種狠話。

車窗搖下。

四目相對。

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圖南伏下上半身,将拿着煙霧缭繞香煙的右手臂支在車框上,将男人臉上凝固的暴躁盡收眼底。

原來是這個家夥,伊布。

在實況裏以40歲高齡稱霸意甲的足壇上帝啊。

現在這個家夥,居然這麽年輕?

紮着高馬尾,穿着黑色T恤,皮夾克。

濃黑的眉毛下是一雙鷹一樣銳利的黑色眼睛,鼻梁高聳,唇角天生帶着蔑視的弧度。

看起來有種南斯拉夫人粗野不羁的帥氣。

圖南打量伊布的時候,伊布的眼睛也緊緊的盯着她。

嘴角慢慢上揚,勾出自信的弧度。

圖南:……

這個笑容,怎麽看怎麽覺得有點20年後“核善”的影子。

盯着男人那雙明顯是南斯拉夫人的深眼窩和不同尋常的黑色瞳孔看了幾秒。

圖南吸一口指尖的香煙,輕慢而優雅地将煙圈輕輕吐在男人的臉上。

據她所知,這個壞脾氣的男人雖然霸道暴躁小心眼愛報複。

但足壇口碑還算正直,私下裏也沒有打過路人的不良記錄。

所以,她很淡定。

“茲拉坦.伊布拉希莫維奇?我确定我沒有看錯,如果那個叫茲拉坦的家夥沒有一個孿生兄弟的話。”

伊布驚訝的瞪大了那雙野性十足的眼睛。

然後假裝無事發生的眯起,嘴角輕快的上揚。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茲拉坦只有一個。”

圖南:......所以他還很驕傲?甚至驕傲的像個小海豹?

對付用道理說不明白的人,就應該給他點顏色看看。

圖南慢條斯理的伸出兩根素白手指。

拽着男人系得十分随意的領帶在手腕繞了一圈,兇狠的将其拽向自己。

使勁一下,咦,沒拽動。

有點尴尬。

但圖南不信邪,她決定再來一下。

這一次,還沒用力,95kg反骨的男人竟然被輕松拽到了面前。

面對面,近的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危險距離,圖南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了對方藏在眼底的興奮。

圖南氣急反笑。

“現在,小崽子,在我失去和你閑扯的興致之前,從你高貴的真皮座椅上下來。

不然,我不能保證明天的《荷蘭日報》上會不會出現伊布拉希莫維奇撞人逃逸的頭條新聞。”

伊布飛快的解下了身上的安全帶。

聽話的讓圖南差點認為這個讓日後被網友們戲稱:伊布讓上帝往左,上帝不敢往右的霸氣男人被什麽詭異的東西附身了。

圖南有些無語的讓開了位置。

伊布從座椅上下來,一片陰影瞬間将圖南頭頂的陽光罩住。

195cm的高中鋒,在整個歐洲足壇上斷檔的前鋒個頭,整個人好像比170cm的圖南大了一號。

還有對方臉上那個在她看來挑釁多過于禮貌的愚蠢微笑。

圖南眸眼輕眯,不想再多做糾纏:

“我現在改主意了,畢竟交談僅限于有點腦子的聰明人之間,回去,把車挪開。”

伊布的微笑表情變得複雜,他緊緊盯着圖南。

“好吧,我會挪開,這是茲拉坦的承諾,而茲拉坦從不食言。

但在此之前,你難道不想要一張來自茲拉坦.伊布拉希莫維奇的簽名嗎?”

圖南面無表情的把煙頭按在銀灰色的引擎蓋上,動作之大,仿佛那是某個人紮着小馬尾的腦袋。

伊布噎了一下,繼續道:

“當然,當然,沒有誰會随時随地的把馬克筆帶在身上。”

看着圖南逐漸眯起眼睛,不耐煩的樣子。

伊布情不自禁地撓了撓眉心,幹巴巴道:

“或許我可以把簽名留在你的通訊錄上。”

圖南:……

她現在終于知道,一向沒什麽耐心的伊布,為什麽這麽好說話了。

這家夥...竟然心懷鬼胎。

“如果你的腦袋沒有被伏特加灌滿的話,應該能聽懂我是在警告你,而不是和你在這裏調情。現在——”

圖南伸手指向銀色的法拉利,禮貌微笑道:

“請滾蛋。”

不等伊布反應,圖南利落的轉身,走向自己的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伊布咽下嘴裏的欲言又止:

“好吧,該死,我為什麽要聽她的。”

但伊布還是重新将長腿塞進駕駛座裏,快速的發動了車子,插到中間車道。

這讓因為左車道的突然事故而變得擁擠的中間車道車主們恨不得用最惡毒的髒話,将這個不守規矩的小子重新踢回媽媽的肚子裏。

直到沃爾沃在眼前揚長而去,伊布還能感受到心髒在胸膛裏激烈跳動的聲音。

在這之前,只有足球,或許飙車也能勉強給他帶來這種心動的感覺。

盯着被發動機揚起的塵土,沉默了幾秒。

伊布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盤,自言自語道:

“她以為她是誰?我向該死的上帝發誓,她肯定會為錯過茲拉坦而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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