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你那是什麽表情?”
“我?你這寫的才出大問題吧!”謝玦震驚地指着紙上那兩個字:“你要辱我清白?”
池翰墨:“?”
他長吸一口氣:“首先,這是從各種資料中找到的交換方式,其次,你沒看到暫擱置三個字嗎?”
謝玦:“暫擱置,暫時啊!不是,你從什麽資料裏找的?”
池翰墨:“網上的各種小說、漫畫、偶像劇、都市傳說和雜談。接吻這種交換方式多出現在各種言情純愛偶像劇中,所以參考價值排在最後。”
謝玦用一種看呆子的眼神嫌棄道:“小說漫畫有什麽可信度?一點兒也不科學吧。”
聞言,池翰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回去:“你是覺得我們倆目前這個狀态科學?”
“……”
“還是你覺得上山求來的手串更科學?”
“你說話怎麽夾槍帶棒的?”謝玦不爽了。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張臉冷下來看起來那麽不順眼——不,也有可能是因為在這副皮囊裏的靈魂讓他不順眼。
“實話實說,真話勸不醒被騙的人。”池翰墨道。
謝玦冷哼一聲:“你想說的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吧?怎麽,你就這麽篤定你是對的,我就是被騙了?說話還拐彎抹角的,要罵我就直接罵,沒必要那麽僞善。”
“我僞善?”池翰墨本來就煩他,因為昨天的事兒現在火也壓不住了,一早自習不理人想冷靜顧正事兒的心緒被謝玦三兩句破了功:“随便翻別人日記又是多高尚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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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玦一噎,心想——得,池翰墨果然一直記恨這件事兒呢。
不直說不發火,這種隐而不發的性子他最應付不來,偏偏這件事兒還真是他自己不對在先。
可池翰墨昨天晚上不是也已經報複回來了嗎?
謝玦從小到大挨過的打不少,可以算得上是頻繁,偏偏他天不怕地不怕,嘴上從來沒吃過虧,就算謝寶海拿棍子揍他,他也能一邊哀嚎一邊怒罵莽夫。
現在接連在池翰墨這栽跟頭,饒是泥人也生氣了——更何況謝玦又不是泥人。
于是他捏着故意的勁頭嬉皮笑臉道:“不就是看了你兩頁童年糗事麽,要不我也跟你說點兒我的童年糗事聽聽?”
他看了不該看的那是另外一碼事,見了池翰墨家裏的情況,再同情那也不是他造成的。
謝玦想着尊重他人命運,可他人現在根本不放過他。
這事兒甚至沒法兒攤開聊。
那謝玦就另外找個辦法。
……
池翰墨看了他幾秒,不知道心裏此時是在想什麽。
那邊兒謝玦已經開始了:“你那點兒被老師說的事根本不算什麽,沒聽說過我小時候在家裏摸出來老鼠藥嘗了一口覺得挺甜,然後沖了一大壺帶着準備去給小夥伴們分享的光榮事跡吧?”
只不過還沒出門就被家裏阿姨攔下來了,阿姨掀開蓋子一聞就變了臉色,謝玦喜提謝寶海一頓狂揍和整晚的催吐吊水。
池翰墨聽謝玦如此插科打诨,表情變都沒變評價道:“從小找死的技能就登峰造極。”
話不好聽,表情也很明白——做這事兒你到底有什麽可驕傲的?
“你看,誰小時候還沒點兒混賬事兒了,我看了你日記是我不對,就看了那麽幾頁,得,我跟你道歉成嗎?你要是不解氣我再給你磕三個響頭。”
謝玦說着就站起身來。
池翰墨眉頭一皺把謝玦拽回去:“用我的身體給你自己磕頭?”
被戳穿的謝玦:“不願意就算了。”
眼看池翰墨的臉色更不好看,他找補道:“那換回來再磕也行。”
口頭支票而已,到時候真換回來誰還搭理誰啊?
謝玦算是明白了,他和池翰墨本就不好的關系現在雪上加霜,要不是還有互換靈魂這事兒強行把他倆扯在一塊,倆人早就老死不相往來了,真是看一眼就嫌煩。
“不必,我沒有喜歡看別人磕頭的嗜好。”池翰墨深呼吸,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
他真是不知道,怎麽正說着互換的方法,就被謝玦把話題扯這麽偏的。
池翰墨冷眼問:“你到底還想不想換回來?”
“當然想啊。”
這怕是兩人目前唯一的共識了。
池翰墨昨晚被謝玦激到,一大早用早自習的時間重新羅列互換可行方案,也是因為互換靈魂帶來的連鎖效應帶來的麻煩,受不了了。
謝玦這邊自然也不用說。
“最有可能的互換方式是同樣條件,也就是暴雨打雷的時候我們都正在睡覺,且最好你在發燒,在沒有什麽隐藏條件加持的情況下,就已經滿足了上次我們互換的情況。”池翰墨把話題拽回來,道:“但最近一周天氣預報顯示,都沒雨。”
謝玦揚了揚眉頭,意思是然後呢?
“所以我們先嘗試別的方式。”
“其他方式一看就不靠譜吧?”謝玦道。
“做實驗本來就是要嘗試所有變量,要是第一種方式我們還原後還是換不回去呢?”池翰墨道:“就和物理化學中的很多元素、定理發現一樣,如果提前預設,結果很可能有偏差,實驗本來就是……”
他話說到一半,發現謝玦眼神已經開始飄了。
“……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行,還是你諷刺別人沒文化用的手段高級。”謝玦對這話沒什麽反應,問:“那你倒是能說點兒我能聽懂的?您不是成績好麽,教人也說點兒別人能理解的出來。”
“不用理解,照我說的做。”
……
離上課還有兩分鐘,看着邊知已經走進教室,于欣然還覺得自己沒醒。
他掐了一把自己的臉,小聲問同桌屈子琪:“我是不是在做夢?剛才謝哥說什麽了?”
屈子琪一臉興奮,一種身負重任的使命感油然而生,順便給于欣然又交代了一遍任務:“剛才謝哥和池哥說,讓咱們倆腰杆挺直給他們打掩護,他們要在數學課上睡一覺。”
“不是……謝哥我能理解,池哥……學霸上課也睡覺啊?”
屈子琪聳了聳肩:“這重要嗎?”
“那什麽重要?”
屈子琪一臉嚴肅:“任務,使命和夥伴的重托。”
于欣然:“……”
屈子琪已經開始布置戰壕了:“快,把你的書堆高。”
于欣然一百句話憋在心裏,眼看着邊知開始翻書了,手下也不得不加快了速度。
不是,他還是不明白,後邊兒這兩位在搞什麽。
非要在老班的課上同床共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