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哐當”一聲踹門,許弋魂飛魄散,吓得褲子都沒穿就抱頭蹲到了牆角。

兩個警察一臉正氣地掏出證件,義正言辭道:“這裏接到報案人舉報,辦公室裏發生一起惡性強暴事件,報出你的身份證號!”

“姓名——”“許弋”

“身份證號——”“1515968845616***”

咔噠,哭喪着臉的許弋喜提一對銀手镯,一旁的周斯越坐在辦公桌上,笑得別提多喜慶了。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放過我吧嗚嗚嗚……”

許弋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下一秒就上了審判臺,只見法官掏出小錘子,随着‘死刑’一聲令下,許弋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饒命啊——”

許弋猛然驚醒,渾身冷汗淋漓,他掀起眼皮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是在診所後才長出一口氣。

距離那個可怕的早上已經過去三天了,許弋現在連回想那天的場面都不敢。

講真,他曾以為自己人生中最離譜的事是初中一米八多的同學在外網做男同網黃,結果人生向他展示了什麽叫沒有最離譜只有更離譜——他居然把周斯越給上了!!!

當他見到自己身下褲子半褪,屁股上塗滿精斑、身上全是牙印的周斯越時,其訝異程度一舉超越了小藍鳥上曾經腼腆的體育班長變成留着圓寸絡腮胡穿着白襪舔雞巴的喜豬妹。

許弋光着屁股坐在床頭思考這件事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他當時說要替天行道,打開了休息室的門,然後呢?

他怕被周斯越發現,于是進屋就關燈;他怕周斯越叫喚,周圍又沒什麽趁手的東西,于是麻溜薅下褲衩塞進他嘴裏;他怕周斯越掙紮,于是用領帶捆住了他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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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夥,任誰看這都是一場有預謀的入室強奸。

許弋突然有點痛恨自己酒後不失憶這點——他不僅沒失憶,還記得門清兒,包括周斯越屁眼有多粉,高潮了多少次,雞巴長啥樣……呃,跑遠了。

舌尖頂了頂腮,他回頭看了一眼昏睡着的周斯越,又把頭轉了回來,拿起手機百度:胰腺癌能十分鐘內猝死嗎?

如果他失憶,那他大可裝出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無辜模樣睡在周斯越身邊,待人醒過來之後狀若無辜驚詫道:“天哪,這是怎麽了?我怎麽會在這?!我知道了老板,一定是有人對你欲圖不軌,然後把我打暈放在這企圖嫁禍給我!此人蛇蠍心腸,其罪當誅!”

許弋頭腦風暴的時候沒忍住笑出聲。

鬼才會信。

于是他做了個膽大的決定——逃跑。

他先是撿起自己亂七八糟的衣服,又小心翼翼從周斯越嘴裏掏出自己浸濕的內褲。

如果周斯越醒過來發現許弋堵住他嘴的內褲是一條喜慶的大紅色龍紋褲衩,他一定會把許弋吊起來打。

內褲質量不太好,許弋昨晚脫的時候太着急,簡直就像撕下來的,這會兒皮筋也松了,旁邊還開了線,許弋沒辦法只能挂空檔回了家。

結果許弋回家就開始高燒,樓下診所的診斷是驚悸過度+宿醉縱欲。

連着打了三天針,許弋連微信都不敢看,生怕周斯越找他索命——但是他的手機這幾天出乎意料的安靜。

手背傳來刺痛,點滴打完回血了。

“大爺,大爺!”

許弋一口沙啞的嗓音,聲還沒個屁響。

診所的老大夫此時正戴着老花鏡津津有味刷視頻,聲音震耳欲聾,像是在看自制土味短劇。

“老頭!我打完了!老頭!”

破鑼嗓子像漏了氣,許弋喊得臉都紅了。

“逼登,老逼登——”

媽的!許弋用左手哐哐砸床,老舊木板發出生命的悲鳴,終于把老大夫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這麽躲着也不是個事,他還得賺錢去臨終關懷所呢,于是許弋回家洗了把臉,狀若無事地去了公司。

反正周斯越也不知道誰上了他,許弋賭周斯越認不出他!

到了公司許弋才知道,周斯越這幾天根本沒上班。

“怎麽能沒上班呢?”許弋臉上的擔心不是假的,老板不會讓他給操死了吧?!

“好像是流感,高燒好幾天了。”同事這樣回答道。

啊,流感。那跟他沒啥關系。

許弋美滋滋去食堂吃了頓飯,回來打卡的時候有位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老板回來了,讓你去趟辦公室。”

許弋感覺剛才吞下的肉丸全變成了石頭,在他胃裏嘩啦作響,攪得他心如鼓擂,面色慘白。

周斯越還是那個周斯越,西裝筆挺,看不出那天晚上高潮的狼狽樣。此刻他正冷冷盯着畏手畏腳、眼珠子亂瞄的許弋,半晌沒有開口說話。

許弋從小就不會撒謊,以前上小學的時候他同桌偷了同學的奧特曼被他瞧見了,結果第二天丢了奧特曼的同學因為考試沒及格嚎啕大哭,給許弋吓得尿了褲子,連忙上前去問:“你咋哭了,是不是奧特曼丢了?我可不知道,我啥都沒看見!”

他同學壓根沒發現奧特曼丢了,許弋來了一波不打自招,不僅被同學視作偷東西的同夥,還被同桌以不講義氣為由狠揍了一頓。

此時的許弋和小時候沒什麽區別,巴不得在臉上刻着‘我心虛’三個字。

周斯越不想和他廢話,于是開門見山。

“我知道是你。”

一句話給許弋吓得差點癱瘓。

“什麽、我喔喔……”吓得打上鳴了。

“那天你壓在我身上,項鏈硌着我肩膀了。”

周斯越指了指許弋的項鏈,那是被一條銀色長鏈穿起來的翡翠戒指。

“我那天看見、看見一個小男孩在你辦公室裏,他也戴着項鏈,周總是不是認錯人了?”

“他身高只有173,壓不住我。”周斯越眉頭微蹙,神色幾番變換,“而且那個人對我休息室的布局很熟悉,知道燈開關的位置,潤膚露在哪個抽屜。”

“許弋,只有你。”

許弋悚然一驚,對周斯越的推理佩服得五體投地,福爾摩周啊這是!

“最重要的是,我休息室有隐藏攝像頭。”周斯越整理了一下衣領,淡然道:“360°紅外線,還是高清的。”

……你早說啊。

破防了,許弋徹底破防了。

周斯越的每個字都對他來說好像是中世紀騎士的長槍一樣狠狠紮在他的心上。

我害怕了,我內心一直惶恐不安,我到底該怎麽辦,嗚嗚嗚別說啦求求你別再說了,我的心脆弱的像紙片,破防拆穿就低血糖,我要暈了我真的要暈了,我暈也不是因為我破防,而是因為我低血糖,哥不要再說了求求你!

被拆穿的感覺太奇妙了,許弋覺得自己已經瘋了。

許弋此刻的表情實在詭異得奇妙,臉色一會兒綠一會兒藍,要不是他剛在公司食堂吃完飯,周斯越真的會以為他是不是吃了什麽毒蘑菇。

“行了,下午休半天假,跟我去個地方。”周斯越說完這句話就讓許弋出去了。

許弋擔驚受怕一中午,生怕下午周斯越會把他拉去哪個野山頭就地處決,沒想到去的地方是一處景色雅觀的私人診所。

“洛洛,給他檢查一下。”

周斯越放下這句話就出門抽煙去了,許弋和面前穿着白大褂染着金黃色頭發的年輕醫生面面相觑,那人臉上很快浮現出一抹意義不明的笑。

抽過了血,測量完身高體重,剛才那個叫洛洛的金毛遞給許弋一只棉簽和試管。

“插進去,轉一圈。”洛洛這樣說。

“插?!”許弋一驚,“往哪插?”

“當然是插前面啊,難不成是後面?

“前面?!”許弋更驚,“我前面沒地方插啊!”

洛洛翻了個白眼,直接拽下許弋的褲子,橡膠手套彈在他手腕上啪的一聲,他拿起許弋的老二,在看清尺寸的時候眼神一亮,接着咳了兩聲,“插你龜頭前面那個眼裏,OK?”

許弋一邊不自在地試圖把棉簽插進馬眼,一邊用眼神斜楞洛洛:“你怎麽還不走?”

“我是醫生啊,萬一你插太用力了受傷怎麽辦,我看着你。”說罷他嘿嘿一笑。

許弋一聽有道理,反正大家都是男的,看就看了。

“帥哥,你是1還是0啊,我是0.5,做1做0都可以喔~”洛洛沖許弋眨了眨眼。

“……”許弋一頭霧水。

“什麽玩意10的,這是你們的代號?”許弋狐疑,“每個人都要有?”

“每個人都要有。”

周斯越咋沒跟他說過呢?

許弋上下打量了眼洛洛,這麽個小玩意又1又0又0.5,一個人占仨號,得虧數字是無窮的,要不然都不夠排。

于是經過許弋的深思熟慮,他選擇了自己的幸運數字。

豎起兩根手指,許弋一臉高深莫測。

“我是八。”

“……”

洛洛嘴角抽了兩下,這人有病吧?

正好周斯越抽完煙回來,許弋去檢查下一項進了裏間,洛洛連忙湊到周斯越身旁問:“這奇葩你從哪挖來的?”

“孤兒院的腦癱。”

“我草,你還是人嗎?殘疾人你都搞!”洛洛斜了周斯越一眼,“怪不得我剛才問他是1是0,他告訴我他是8。”

周斯越嘴角微不可查地翹起一個弧度,沒一會兒笑得肩膀都抖動起來,雙唇一張一合,他淡淡點評。

“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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