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回了家後周斯越才發現許弋顴骨腫了起來,唇角也破了隐隐透着淤青,眼尾處應該是被瓷盤的碎片劃到了,留下一塊指甲蓋長的傷口,鮮血早已凝固,上面覆蓋着暗紅色的痕跡和組織液。
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周斯越覺得自己胸口悶悶的,好像心裏憋着一股氣,看見許弋的傷就難受。他讓許弋坐在沙發上,自己去找了醫藥箱準備給他簡單處理一下。
要說這傷受得還挺有藝術性,左臉完好無損,右臉從唇角到眼眶全是傷,坐許弋旁邊一左一右的體驗感都不一樣。
“我先給你包紮一下,明天還難受的話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去啥醫院,這麽點小傷真沒事!”許弋滿不在乎,“上學的時候沒少打群架,就這,灑灑水啦——啊!”
許弋忽然發出一聲痛呼,周斯越正拿着止血鉗夾住一塊酒精棉球往他臉上蹭,冷不丁碰一下眼角怪疼的。
“不疼還叫喚?”周斯越白了許弋一眼,“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這麽沖動。”
許弋這傷吧也挺好包紮的,反正都集中在半張臉上,周斯越幹脆拿出繃帶把紅腫流血的地方全纏了起來。
周斯越一絲不茍的認真模樣落在許弋眼裏有種別樣的韻味。帶着消毒水氣味的手指冰涼,無意間落在肌膚上的觸碰像暈開的漣漪,周斯越在上面忙活着,溫熱的氣息灑在許弋的側臉,心跳突然在這一刻猛然加速,臉頰上傳來的酥麻像電流一樣傳遍全身,傻狗心裏美得都要冒了泡。
“行,包完了。”周斯越左右打量着自己的傑作,看樣子是挺滿意,“你去洗澡吧,我把這收拾一下。”
許弋難得的沒貧嘴,另外半張沒被包起來的臉透出羞澀的紅,他心情甚好哼着小曲準備洗澡,卻在路過鏡子的一瞬間呆愣住了。
卧槽,這啥玩意兒啊!
許弋猛然湊近鏡子,差點沒認出照出來的這個異形是他自己。
“嘿我說。”
許弋艱澀開口,幽幽道:“我覺得我有點像一只耳。”
Advertisement
“什麽?”客廳傳來周斯越遙遠的回話,他正忙着收茶幾上的醫藥箱,順帶回了句:“什麽一只耳,你小名叫一只耳?”
……
算了,看樣子周斯越是沒看過《黑貓警長》。
差六歲可不是嘴上說說的,倆人還真有代溝。
許弋只能忍痛把周斯越給他包紮的繃帶給拆了,其實他眼角只貼一個小創可貼就可以,完全不用裹得這麽嚴實,太誇張了。
雖然他很舍不得這些繃帶,甚至在把它們拆下之前還做了心理建設,依依惜別泫然欲泣好長時間,但他明天真的不想頂個阿拉丁同款造型去上班。
許弋覺得他和能操控蛇跳舞的印度耍蛇人沒啥兩樣,就差個笛子。
關了客廳的燈,許弋路過周斯越房門的時候發現他沒關門,順着門縫往裏看,他正準備脫衣服。
與衆不同的是,周斯越今天佩戴了襯衫夾和襪夾。
他上半身的襯衫還沒來得及脫,剛才為了給許弋包紮,白襯衫被他挽到手肘處,露出的一截手臂白皙又具有成熟男性的線條感,他的腳搭在床邊,正俯身去解小腿上的襪夾。雙指夾住冰冷的金屬扣,動作間隐隐可見皮膚下的血管青筋。
手裏的動作突然停下,腰上多了一只不屬于他的手,手背也被另一只略大的手掌所覆蓋,他清楚聽到身後人貼在他身上的沉重呼吸聲。
“今天怎麽穿這麽色?”
許弋單手收緊,幾乎是把周斯越整個人攬在自己懷裏,他剛洗過澡,頭發濕濕的向下滴着水串兒,弄得周斯越脖頸也濕了一小塊。
“只是固定衣服的工具而已。”
“真的嗎?你撒謊,我明明是第一次見你穿。”
不老實的手順着大腿內側緩緩下滑,一路輕摸,扯開襯衫夾狠狠往外拉——啪
皮筋回彈抽在周斯越的腿上,留下一道微紅的印跡。
“我沒有撒謊!”周斯越喘了口氣,聲音暗啞:“今天上午有會……所以穿得正式一些。”
“這樣啊。”許弋挑眉:“我還以為你故意勾引我呢。”
聽到這話周斯越輕笑一聲,屋內光線昏暗迷離,他反客為主,沉靜的雙眼對上許弋,不懷好意地伸手握住他早已硬挺的陰莖,在上面的軟頭上揉捏了幾下,戲谑道:“你這樣還用我勾引嗎?”
好辣。
許弋很喜歡周斯越這幅迷人而自知的模樣,床下的征服者,床上的受虐者。
他把許弋的饞蟲全勾出來了,在和周斯越做愛之前,許弋從來不知道自己有淩虐這方面的癖好。可自從他和周斯越有了肉體關系後,他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操壞他,弄髒他。
周斯越的脖子很漂亮。
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肌膚如細膩的絲綢,尤其是上面微微隆起的喉結,總是給人以觸摸的欲望。在床上的時候會冒出細細的汗珠,舔上去微鹹,好像一塊晶瑩剔透散發着勾人氣息的話梅糖。
其實應該戴個項圈的。
上面再刻上Artemis——她是古希臘神話中的狩獵女神,象征着野獸的主人與荒野的領土。
許弋覺得周斯越足以配得上這個名字,他有着不輸Artemis的美貌和征伐的英氣。
最好再墜着塊紅寶石,這樣操他的時候項圈搖晃帶動着寶石,許弋不敢想象那是一副怎樣讓人血脈噴張的美景。
男人的手還攥着他的命根子,而他也不服輸地扯着周斯越的襯衫夾,捋着走線往裏搔,細癢的感覺讓周斯越情不自禁戰栗起來。
“想操我了?”
“想的。”
周斯越就那麽透過穿衣鏡看許弋,居高臨下,默默欣賞着他沉浸欲望的模樣。
“可是我不想讓你操。”周斯越慢條斯理細數着許弋今天的罪行,“不聽話的小狗,沒有機會上我的床。”
說罷決絕地把人往門外一推,說話毫不留情。
“我今天累了,你自己解決吧,雞巴癢了實在不行拿拖鞋拍拍。”
許弋無奈地盯着自己的褲裆,這是用拖鞋拍拍的事兒嗎!
周斯越今天的确很累,許弋體貼他,但這并不代表許弋就要讓步。
他把人狠狠壓在床上,那根東西硬漲着,來來回回在周斯越腿根蹭。像是不滿足,他把雞巴插進周斯越腿根的襯衫夾,滑嫩的肌膚和緊繃的皮筋帶來雙重刺激,許弋忍不住悶哼一聲。
周斯越突然發現許弋的神奇之處。
他想做的時候許弋一定會滿足他,哪怕是他欲拒還迎的拒絕,許弋也能一眼識破他的想法。
他知道周斯越什麽時候想做,什麽時候真的不想做。
換言之,他可以輕松地分辨出周斯越的每一句話。
許弋抱他抱得很緊,一只手穿過周斯越的腰腹将他死死釘在自己腰上,炙熱的喘息充斥在耳邊,周斯越偏過頭去看他,汗水澄澈透明,一如許弋濕淋淋的眼睛。
乖——小——孩。
*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周斯越沒再忘記穿外套,這次不用許弋提醒,他自己就把風衣穿得妥妥帖帖。
午休的時候周斯越本想找許弋一起吃飯,可到了工位上才發現他不在。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提示音,未被接聽。
周斯越沒當回事,到公司外面的咖啡店買了杯咖啡。
離店的時候偶然一瞥,他看見咖啡廳深處,許弋正和一個年輕的女孩并排而坐,小姑娘的手毫無距離感地搭在許弋的肩上,而男人不知聽女孩說了些什麽,笑得開懷,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
周斯越再次拿出手機撥打許弋的電話,靜音的電話沉睡在許弋的兜裏,屏幕閃爍,最後戛然而止。
周斯越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咖啡,意義不明地冷笑了下,接着把咖啡杯扔到垃圾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