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男人之間有了奸情之後就是不一樣,這不許弋剛看見周斯越大步從他面前走過進了辦公室,後腳就皺眉跟了上去。

這麽冷的天不穿外套也就算了,襯衫的袖子還往上折了好幾下,要是感冒怎麽辦!早上的時候明明給他拿了大衣,肯定是嫌麻煩放在辦公室沒穿出去,怎麽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許弋急吼吼推開辦公室的門,眼神幽怨地拿起沙發上的大衣遞給周斯越。

“你又被我抓到不穿外套!再這樣下去扣你炮!”

周斯越下意識接過許弋手裏的衣服,一邊穿一邊饒有興趣地問:“什麽叫扣我炮?”

“抓到一次少做一次,看你下次還敢不敢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行行行清湯大老爺。”周斯越無奈笑道:“多大點事兒,別扣我炮。”

“你下午有什麽安排?中午在外面吃好了嗎,要不要喝樓下的手沖,我去給你買。”

“不喝了,中午吃挺多的。晚上我有個飯局,你要一起去嗎?”

“飯局?”許弋收回手,“我能去嗎?”

“你是我秘書,有什麽不能的。”

“好,那我陪你。”

回到工位上,有個八卦的女同事湊了過來。

“許弋啊,最近你是不是和周總關系很好啊?”女人語氣悠悠,挑眉笑道。

“啊?!”許弋突然一陣心虛,倆眼珠子提溜直轉,遲疑半晌,斟字酌句地說:“有嗎……沒有吧?”

Advertisement

“還說沒有!”女同事臉上閃着正義的光,“你剛才進辦公室都沒敲門,熟悉得跟自己家似的。平時也不說周總不好了,也不給人家起外號了……”

“起外號?!我沒有吧!”許弋驚詫。

“周扒皮不是你起的?你之前還做過周總的表情包你忘啦?”說着她雙手在空中擺了個姿勢,眯起一只眼對準周斯越的辦公室,切身演繹道:“對周斯越開炮!崩死丫的!你全忘啦?”

……

“呃——”許弋拖着尾音,像是想不起來了似的:“可能、可能是有過哈哈,但周總對人這麽好,我現在是非常非常崇拜他的,絕不可能再說他一個不字。”他摸了摸鼻尖,強硬地轉移話題讨論起了女同事新買的護膚品,聊着聊着就把這事蓋過去了。

飯局不算大,加上許弋和周斯越一共才五個人。

做客的東家說飯桌上不談生意,大家只當吃個便飯,整場的氛圍還算輕松。

許弋是裏面年紀最小的,端茶倒水這些事自然是他來,他也不覺得別扭,本來他就是周斯越的秘書,這些都是他應該做的。

只是見周斯越和這幫年紀平均五十多的老頭子打交道,總覺得怪怪的。尤其是席間一個坐周斯越對面的男人,整場飯下來眼珠子就跟長他身上似的,盯個沒完。

那種視線是一種上位者的打量,眼神赤裸帶着欲望,就連許弋都覺察出了不對,周斯越倒像個沒事人似的,該說話說話,該喝酒喝酒。

飯局進行到尾聲的時候周斯越去外面抽了根煙,席間有個男人說喝了酒嘴裏發澀,他們都沒帶助理,明裏暗裏用話暗示許弋去便利店買點薄荷糖。

許弋也懶得在這聽這幫半截入土的男人吹牛逼,于是跑到了外面的便利店,順便給周斯越買了瓶溫熱的牛奶帶回去。

包廂的門沒有關,裏面隐約透露出人影和壓低的說話聲,不懷好意的聲音提到了周斯越的名字,語氣中不乏嗤笑和鄙夷,許弋倏然停止腳步,推門的手懸在半空。

“怎麽,還沒弄上手?”

“嗐,看不上我這麽個糟老頭子呗。”

“一個賣屁股上位的還敢瞧不上你,婊子搖身一變成老板了,誰知道周斯越一步步爬上來舔過多少個人的雞巴?”

“你看到他今天帶過來那小子沒,人是特意帶給我看的,告訴我他有伴了,讓我別惦記。”

“切——一臉的窮酸相,可能下面功夫好呗,給姓周的操爽了。”說着兩人發出下流的笑聲。

“要我說你也別惦記男人了,那麽多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還不夠你玩的?”

另一人吧嗒了一下嘴,“吃不到的肉總是饞的。上次你送我那個女大學生一開始也不肯,後來讓我拿錢砸一頓就好了。人啊,就是賤,當婊子還得立牌坊,非得鬧一鬧顯得自己多貞潔多與衆不同,其實一個比一個髒。”

說罷他嘆了口氣,“周斯越這個騷貨,長得一副勾人樣,哪天一定嘗嘗他,看他被操的時候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看不起人。”

“想嘗今天就可以啊,我兜裏帶藥了。”

“行啊老弟哈哈哈,還是你懂老哥!”

門裏幾個男人的歡笑刺耳,許弋瞠目欲裂,提着塑料袋的手驟然收緊,他一腳踢開包廂門,臉上帶着極重的戾氣,當胸一腳踹在還在說話的男人身上,出拳迅速如閃電,拳拳打出殘影,接着騎在他身上,目光像是在看什麽髒東西一樣,仿佛要把面前的人砸成肉泥。

周圍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吓得呆住了,反應過來後趕緊上前抓他,想把許弋控制住,一人趁機發了狠往他臉上打了一拳,許弋躲閃不急,頭偏向一邊,嘴角溢出血絲。

“操你大爺的。”

許弋怒極反笑,呸一聲吐出血水,仿佛沒了理智和痛感,眼疾手快抓住其中一人的頭發向上扯往旁邊的牆上撞,不等他喘息分毫又是一腳飛踢,挺着啤酒肚的男人哀嚎一聲歪斜倒地,腦袋撞到桌角沒了動靜。

而那個對周斯越心存不軌的男人被許弋揍得毫無還手之力,躺在地上滿臉是血,正虛弱地發出哀求的聲音。

直到很久以後周斯越都記得那一幕,他抽煙放風回來,看見許弋用腳踩着男人的胸口,那一瞬間的表情說他要殺人也不為過。

“媽的缺大德的玩意兒,你丫的就是嫉妒,搞不上周斯越就開始诋毀!”

“還嫌他髒,搞男的搞女的不一樣嗎!你跟個公筷似的插這個插那個,還好意思埋汰被你夾過的菜!”

“還他媽當婊子立牌坊,老子現在就給你上墳!今天這頓就當我吃你的席了傻逼東西!”

我殺!!我他媽把你們都殺了!!!

說一句打一拳,旁邊的地毯上還有男人崩飛脫落的牙。

說實話,就連周斯越也愣住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去攔許弋。

他從未見過許弋發怒的樣子,如果他不去攔,今晚這個男的可能真會被他打死。

門口湧進來一堆聽到動靜的保安,周斯越上前抓住許弋企圖砸下的拳。

“許弋,是我!”

許弋殺紅了眼,轉過頭的一瞬間周斯越也被他臉上沾血的狠厲表情吓到了,但很快他就把那人的上半身摟進自己懷裏,輕聲安慰道:

“沒關系,我們回家。”

路上的時候許弋清醒多了,但提起這幾個人的時候還是一臉的怒火。

“媽的氣死爹了,幾個逼人說話一個比一個難聽,嘴鋸了得了,留着也是噴糞!”

“他們說什麽了讓你生這麽大氣?”

許弋看了周斯越一眼,他不可能讓這些亂七八糟的話進了周斯越的耳朵,于是搖了搖頭,倔強地說:“忘了。”

“傻狗。”

周斯越把人往自己胸口帶了帶,溫熱的手掌呼嚕了幾下毛茸茸的小狗頭,“沒必要為我出頭,而且當時我不在,萬一你出什麽事怎麽辦?萬一他們今天帶了保镖呢?”

“再難聽的話我都聽過,無所謂。”

“我都知道他們說我些什麽,左不過都是些作風問題的事,又傷害不到我本人,下次別這麽沖動了。再說我不是也包養你了嗎,跟他們沒什麽區別。”

周斯越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他無錢無背景,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爾虞我詐的缺德事他也幹過。

許弋聽了這話卻不樂意了,他噌一下從周斯越身上起來,一本正經道:“你包養我……頂多是品行不端,他們那叫犯罪!是道德敗壞!你跟他們怎麽能一樣!”

車上的氣氛有些沉寂,兩人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許弋突然一拍大腿,‘哎呀’一聲。

“又怎麽了你?”周斯越斜眼問道。

“他們跟你有生意往來嗎?!”

許弋聲音變低,撓了撓頭小心翼翼問道:“我是不是給你惹禍了?”

周斯越冷哼一聲:“現在才想起來後果,太晚了吧?”

許弋的表情一下變得為難,自己喃喃着:“這可咋辦……”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毀了周斯越的生意,做他秘書這些年,他太了解周斯越為事業付出的心血了。

瞧着許弋心事重重的樣子,周斯越哪還有心思吓唬他,于是他伸出手指擡起許弋的下巴,眼神深邃與他對視。

“沒事許弋。”周斯越這樣說。

“我給你兜着。”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