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解決他
第19章 解決他
這兩天,許星然都沒有去店裏,防止再次遇見吳放。
早上陳森起床的時候他實際也醒了,但是沒動,假裝睡着,避免正面和陳森接觸。
不然,他前兩天還因為陳森不讓他去店裏而生氣,現在醒了又不鬧着去了,多少不正常。
确認了和陳森說話的人是吳放,許星然便猜出了陳森不讓他去店裏的原因。
大概就是陳森上學的時候得罪過吳放,現在吳放回來找陳森麻煩,陳森怕把他牽扯進來,又不想讓他擔心,這才讓他待在家裏。
想到這層後,許星然就不生氣了。
剛好他現在沒工夫去管陳森的事情,只要陳森不再和許星灏扯上就行,其他的事他都不想管。
目前,還是凱倫斯那邊讓他擔心。
上次那條消息發出去石沉大海,昨夜睡前他還看了,凱倫斯仍舊沒有回複。
他思來想去,還是再給凱倫斯發條消息,約對方今天出來見面。
本來剛睡醒還懶洋洋的,打開手機看清屏幕上的來電後,許星然徹底醒了,
凱倫斯在今天淩晨十二點多給他打了電話。
他那會已經睡着,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調成靜音的,他壓根沒注意。
許星然的手已經摁在回撥的鍵上,按下的最後一秒,突然停在半空。
他切出去看了下他和凱倫斯的聊天記錄,聊天停在他前天給凱倫斯發的問候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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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然食指一下一下地點在手機框上。
不回複,卻又在半夜給他打電話,鬼使神差地,他聯想到那天辛予旸的欲言又止。
突然有點不敢打了。
凱倫斯向來很有分寸,從來沒有幹過半夜直接一通電話甩來這種欠缺修養的事,除非,他當時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不能是他和陳森的事情被凱倫斯發現吧。
不能,許星然立馬否決了自己。
陳森就是一個小小的面館老板,根本不可能接觸到辛予旸那個階層的人。
或許根本就沒什麽事,他在這瞎猜除了自己吓自己外沒一點好處。
相通這點,許星然便給凱倫斯回撥過去,沒幾秒,電話就接通了。
“凱倫斯。”他叫對方的名字。
“星然。”凱倫斯似乎頓了下才說話,估摸着是網絡的問題。
“我昨晚睡着了,沒接到。”許星然和對方解釋,裝出幾分着急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
凱倫斯“嗯”了一聲,聽不出來什麽意思,話鋒一轉,突然道:“我發現你回南城後睡眠質量好了很多。”
許星然心頭一跳。
還未等他具體分辨這句話的意思,凱倫斯又說道:“在意國的時候,你都不會睡那麽早。”
因為陳森會強迫他睡覺,許星然心道,哪怕他本來沒有睡意,在陳森懷裏也很快就睡着了。
但是這話肯定不能對凱倫斯說。
“我前幾天去看了中醫,吃了幾天中藥。”許星然說:“本來沒覺得的,現在你一說,我倒覺得還是有效果的。”
他把話題一岔開,果然凱倫斯就順着他走了,道:“下次帶我去看看。”
許星然笑他,“你好好的,看什麽中醫。”
“我不太好。”凱倫斯說:“我最近總覺得抓不住你。”
應該是開玩笑的一句話,但是語氣偏偏又很正經。
這句話有沒有其他意思許星然目前聽不出來,他只能先當成開玩笑,把問題反推給對方:“我也是這樣覺得,我最近也抓不住你了。你都趕我走了,還不回我的消息。”
凱倫斯很快速地和他承認錯誤,“那天确實是我的問題。”
他沒有再往下說,許星然識趣地結束這個話題,把憋了許久的話問了出來,“我們時候時候回意國呀?”
“怎麽了?”
“沒什麽。”許星然說:“我這邊都處理完了,也沒什麽可待的了,我們回去吧。”
電話的另一邊一片安靜,許星然攥着手機,試探道:“你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嗎?就……辛予旸那邊的?”
“嗯。”凱倫斯說:“我在想到底要不要做這件事。”
“很重要嗎?”
“很重要。”
“大概要多久呀?”
凱倫斯沒有直接回答,跳過這個問題,忽然道:“我聽說中藥治療周期很長,你這麽突然回去,效果就不好了。”
今天的凱倫斯話題太跳躍了,許星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沒有功夫去細想。
“沒關系,這個中醫給我看很多年了,效果也不是那麽好。”他說:“繼不繼續看都無所謂。”
又聊了一會,許星然邀凱倫斯出去玩,對方拒絕了他。
“那你先忙。”許星然這樣說。
凱倫斯先說“好”,又說:“別生氣,等我忙完這陣就找你。”
許星然先說自己沒生氣,又問他:“你還是打算做那件事了?”
“對。”凱倫斯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沉,“我想要個肯定的答案。”
對方既然沒有想和他說的意思,那他就問不了,許星然只能說“祝你成功。”
凱倫斯“嗯”了一聲,說:“I Love you.”
“我也愛你。”許星然說。
挂了電話後,雖然還是覺得怪怪的,但是凱倫斯對他的态度沒什麽問題。
許星然暫時放了心,現在只要等凱倫斯忙完,他就可以回到意國。
一切都會恢複如初。
淩晨一點的時候,許星然沒等到陳森,等到了他的電話,告訴他今晚遲點回來。
電話那頭靜悄悄的,許星然問他:“你在哪呢?”
陳森沉默幾秒,道:“王港不太舒服,我陪他來看醫生。”
“那你今晚還回來嗎?”
“早上回去。”
許星然癟癟嘴,說:“我挂了。”
他嘴上這樣說,手上卻沒動。
陳森知道他在等什麽,笑了聲,輕聲道:“我會想你。”
許星然“哦”一聲,說:“我不會想你。”挂了電話。
陳森聽着話筒的嘟嘟聲,不覺失笑。
淩晨兩點的醫院走廊,又空又曠,偶爾一兩個穿着白大褂的值班醫生走過,除此之外,就是不知道從哪間病房裏傳出的呼嚕聲。
走廊的盡頭是一間急診室,門口的長椅上,陳森講完電話的臉上此刻是毫不遮掩的疲憊。
他的手肘撐在膝蓋上,握着手機的雙手抵住額頭,半晌,一動不動。
身後的病房門忽地被人推開,一個護士走出來,陳森長腿幾步跨過去,道:“您好,我朋友沒事吧。”
“沒什麽事,就縫了幾針。”護士看上去四十來歲,她來回打量着陳森幾下,看他眼神疲憊,眼下烏青明顯,情不自禁說教道:“你們這些小年輕,不知道早早回家睡覺,天天喝酒,一喝酒就鬧事,腦子開瓢好玩的是吧?這次沒有腦震蕩是運氣好,下次就不一……”
她話還沒說完,這個高個帥小夥就立馬對她說了個“是”,然後目不斜視地越過她走了進去。
一陣風似的,護士站在原地愣了幾秒。
說他是沒禮貌吧,人家也還回應她了,說是有禮貌吧,又不等她把話說完。
“小年輕脾氣真急。”她總結。
陳森當然不知道對方這麽評價他,他本人對這些也完全不在意,他只要知道王港沒事就行了。
進去後,王港躺在最裏面的床上,頭上纏了一圈厚厚的繃帶,看見他走進來,仍舊中氣十足地叫他“森哥”,看上去沒什麽事。
“我還以為你走了呢。”王港憨笑一下。
“我去哪?”陳森斜了他一眼,拉過一旁的椅子在他床前坐下。
王港震驚,“你不回去嗎森哥?”
“不回。”陳森的語氣很平常:“今晚陪你。”
“嚯!”王港眼睛眯起來,很高興地說:“許星然不要宰了我?”
“你看起來很期待的樣子。”
“還好還好。”王港揮手,“哈哈哈哈!我一點也不。”
陳森:“……”
兩人又鬧了幾句,王港說自己沒事,催陳森回去。陳森拒絕了好幾次,最後只能假裝黑臉王港才不說了。
“我這不心疼你怕你沒地方睡嘛。”王港解釋道。
“你心疼我?”陳森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冷笑一聲,“心疼我就幫我擋酒瓶子?”
“不是,哥……”看着陳森要生氣,王港剛想說啥,陳森就打斷了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吳放恨的是我,他那一瓶子砸到我就算了,你往前面沖個什麽勁?這事和你有什麽關系?”
王港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他森哥這是要踹了他啊。
他一下子坐起來,擲地有聲,“森哥,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高中和吳放那一架,我又不是不在場。吳放也記得我,說明咱倆在他那兒沒區別,你能不能不要把所有事情往你自己身上攬?”
王港臉憋得通紅,陳森沉默地和他對視半晌,最後道:“我的錯,我那時候就不應該叫你去。”
“不是,”王港都快氣笑了,“你把不把我當兄弟啊。”
“當年你幫我挨的揍還少嗎?哦,就你陳森能幫兄弟兩肋插刀,我王港就不行是吧?”
陳森皺眉,“我不是這意思。”
“你特麽就是這意思!”王港把床板拍的震天響,道:“我們一起這麽多年過來,哪場架我沒站在你旁邊?現在你跟我說這個?那你當初特媽的不是你讓我跟你混的嗎?”
“什麽混不混的。”陳森眉頭皺得更緊了,“你別說這個。”
“怎麽了?我就要說!你不想承認還是啥?我跟你跟了十二年,你現在就嫌棄我,就要把我甩了嗎?!”
陳森:“……”
“你說話啊!”王港眼眶紅紅的。
陳森深吸一口氣,道:“你麻藥勁是不是沒過。”
“……”他伸出指尖戳了下腦門那塊被厚厚紗布包着而鼓起的小包,沒反應,又戳了下,還是沒反應,愣愣地回答道:“好像是。”
“你睡吧。”陳森站起來把王港按下去,又幫他蓋好被子,王港還是睜着一雙眼睛看他,企圖再和他辯論。
他冷臉,“閉眼。”
王港這才閉上。
陳森又坐了一會,确定他睡着後才走出去,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重重地吸了一口氣。
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陳森本就稀薄的睡意頓時消失地無影無蹤。
吳放今天來鬧事他是真沒想到的。
事後慶幸那會已經太晚,店裏人不多,要不然就今晚就這動靜肯定得鬧大。
吳放不知道在哪喝了酒,一身被腌透的酒精味,堵着門口罵他,說什麽都是他毀了他的一生。陳森聽不懂,也不想管,但是店裏還有兩三個人,他只能把吳放拽走。
想着把吳放扔在後巷就完事了,卻沒想到他不知道從哪摸出一個空的啤酒瓶,陳森只感覺到一陣勁風襲來,還沒來得及躲開,王港直接沖過來把他推開。
見血後,吳放扭頭就跑,陳森當然沒功夫追他,匆匆送王港來醫院,一直到現在。
陳森抹了把臉,瞳孔如墨,漆黑無光。
今晚這種事不能再發生了。
王港不能再為他受傷,他也不可能瞞許星然一輩子。
他必須解決掉吳放。
作者有話說:
王港(黛玉語氣):哥哥我打小就跟了你,你就是這麽對我的嗎?
陳森(悟空版本):哪來的妖怪,吃我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