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閑談
閑談
第二天醒來時,阿洛看着窗簾外透過來的一縷陽光發呆,好半天才意識到這個房間不是位于巴德萊·巴伯頓村莊的斯拉格霍恩家。
她惆悵了一會,剛想下床拉開窗簾,一雙手臂就纏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多睡會兒嗎?”巴蒂嗓音沙啞的說。
“不了,巴蒂,我有事情要拜托你,”阿洛翻了個身,仔細端詳躺在身邊的少年,片刻後緩緩的說道,“我需要一只貓頭鷹,把日記送到我爸爸那裏去。”
巴蒂一伸手,很輕易就拿到了床頭桌子上的日記本,剛想打開,阿洛就按住了他的手。
“裏面都是你,有什麽可看的…”阿洛不自在的躲避他的目光,發現那雙灰色的眼睛太有穿透力,幹脆背對着他不再說話。
一陣翻頁的聲音傳來,阿洛又氣又羞,幹脆拿枕頭壓在自己頭上,自欺欺人的想着,他肯定不會看得那麽仔細,等他看夠了就好了。
過了一會,突然沒有聲音了,阿洛剛挪動了幾下,她的枕頭突然被扔在了地上,随即又被翻了個身。
“明明天天都在寫我,六年級時卻要和別人在一起,”巴蒂捏住她的雙肩,讓她面對自己,神色不辨喜怒的說,“你到底是怎麽得出我不喜歡你的結論的?”
“你之前從未說過喜歡我!”阿洛不甘示弱的喊道,“我完全想象不到你整天那麽嚴肅,心裏卻是喜歡我的,你以為你是女生嗎?還要我猜你的心思?”
巴蒂被她一頓迅速搶白弄得大腦宕機,覺得她好像有點道理,剛想承認錯誤,卻猛然反應過來。
“但是我對你的好早就越過了朋友之間的界限,你明明知道,可你卻裝聾作啞。”
“我沒有裝聾作啞,”阿洛理直氣壯的說,“你說超過了朋友的界限,可是我小時候你就是這麽對我的,我覺得沒有任何變化。”
“是你從小就知道怎麽讓我對你死心塌地…”
“沒錯,我知道,”阿洛幹脆的點了點頭,目露狡黠之色,“既然你對我好,為什麽我不能讓你對我更好,而且一直對我好呢?我沒做錯什麽,是你抵擋不住我的攻勢而已,這也要怪我嗎?”
巴蒂此刻覺得她無恥的樣子也很可愛,手伸進了她的睡袍裏。
“你幹嘛!”阿洛氣呼呼的拍打着那只手,憤怒的喊道,“我還沒有說你呢,那個花癡埃莉諾·法莫,她可是罵我跟屁蟲呢,就是她讓我覺得你不喜歡我卻吊着我,結果你居然真的跟她在一起,還讓她騎到你身上,好啊,巴蒂·克勞奇,真是太好了,以後就算我死了,睡在墳墓裏了,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還是會湧出一股力量坐起來,大罵一句,‘巴蒂·克勞奇大壞蛋’!”
“我說了我不喜歡她…只是想讓你吃醋…”
“讓我吃醋?讓我吃醋?”阿洛氣得雙腿不停亂蹬,身下的床發出了巨大的咚咚聲,她哇哇大哭着,“巴蒂·克勞奇大壞蛋!大壞蛋!”
“阿洛!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巴蒂硬着頭皮壓在她身上,竭力控制住她劇烈抖動的雙腿,“別這樣…那時候你也和別人在一起,你講講道理…”
“講道理?你的意思是我不講道理咯?”阿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她不停的質問着身上一臉無奈的少年,“你不跟我告白,等我和別人在一起了,卻跑來和我冷戰,不想讓我和別人在一起,然後又找了個罵過我的傻瓜在一起,逼我吃醋,然後你說我不講道理?啊?巴蒂·克勞奇,你是不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沒有…我…”
“你有!你就有!給我下去!”阿洛使勁兒的推着他,“你壓到他了!走開!”
“阿洛…”
“說到這裏,我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埃莉諾·法莫騎在你身上,我想那滋味肯定不錯吧,”阿洛不屑的看着他,語氣裏滿是嘲諷,“幕天席地的,是不是習慣了?畢竟你的技術很好,強迫我的時候熟門熟路,你就喜歡這種刺激感,是不是?”
“別說這種話傷害我…”巴蒂懇求道,“我馬上就把她推開了,我發誓,我只有你一個…”
“反正我回去了,無論後面發生了怎樣惡心的事,我也不會知道,當然随便你怎麽說,”阿洛冷冷的看着他,“如果不是這個孩子,我…”
“你怎樣…”巴蒂顫抖着問,朝她投來心痛的眼神。
阿洛想了想上次說氣話的後果,強忍着沒再刺激他,只是警惕的蜷縮起來,緊緊的護着自己的肚子。
“是不是沒有他,你不會同意嫁給我…”巴蒂感覺心裏酸澀極了,他不想問出口,他怕她回答是,但是他又受虐狂一般的想知道她的答案。
阿洛心裏的怒火燃燒得越來越旺,孕婦本來就情緒不穩,偏偏他還像個直男一樣問這些顯而易見的事情,尤其是在他剛剛看了自己日記的情況下,對于這種明知故問的行為,她感覺煩躁極了,立刻舒展身體,一腳把他踢下了床。
“你這個傻瓜!”她歇斯底裏的尖叫道,“但凡你的理解能力和高智商能分一點在愛情裏,我也不用這麽痛苦了!”
“阿洛,說明白點兒…”巴蒂坐在冰涼的地上,焦急的擡頭望着她,“直接告訴我吧…”
阿洛噌得一聲站起來,拿着日記砸到他頭上,“我才是那個傻瓜,我居然愛上了你!”
說完,她沖出了房間,連鞋子也沒穿。
巴蒂聽到了那句“愛上了你”,激動的快速翻着日記,直到最後一頁,那上面清晰的寫着:
一個人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到死為止所能遭遇的一切,都是由本人事先決定的,因此,一切疏忽都經過深思熟慮,一切邂逅相遇都是事先約定,一切屈辱都是懲罰,一切失敗都是神秘的勝利,一切死亡都是自盡,所謂的不幸都是自找的想法,是再好不過的寬慰。
只要我心中有愛,那麽,即使夏天在熱辣辣的的陽光下安睡,冬天在冰冷的草堆裏蔽身或躲在大房子的廊下,我也毫不在意。
對我來說,外在的東西似乎一點也不重要,因為我知道,向着你的那條道路是漫長的,并且所經之處長滿了荊棘。
我從未逃離,我願意,也希望你吸引我軌跡。
——阿洛·斯拉格霍恩。
等巴蒂放走貓頭鷹後,他走進洞穴般的廚房,卡斯珀正在餐桌前看《預言家日報》,卡麗絲仍在二樓的房間裏,而阿洛正在觀察兩個家養小精靈做飯。
“她們是母女,”巴蒂殷勤的湊上去解釋,“費裏是我父母的小精靈,米莉是我的,阿洛,你小時候說以後一定會有自己的小精靈,米莉會跟我們一起去新房子。”
阿洛郁悶的看了他一眼,顯然是還在生氣,但又不好在卡斯珀面前發作,只好悶悶的點了點頭。
“阿洛,我想吃…”巴蒂看她沒有不理會自己,得寸進尺的要求道,“你知道我的喜好。”
阿洛跟他對視着,恨不得用眼神殺死這個厚臉皮的家夥,但最終還是在他锲而不舍的懇求中敗下陣來。
她卷起袖子,從口袋裏掏出魔杖,在兩個小精靈極度驚恐的目光中接管了廚房。
“巴蒂,你怎麽能這麽欺負女孩子呢?”卡斯珀無奈的放下報紙,“我都不舍得讓你母親給我做飯。”
“前提是母親會做飯。”巴蒂面無表情的說。
剛走下樓梯的卡麗絲:……什麽坑媽玩意兒。
不過這女孩兒不像是被迷情劑或者奪魂咒給綁架了,她又重重的松了口氣。
看來也不是一點安慰沒有呢,畢竟克勞奇一代更比一代強,沒準他們的下一代就不用強迫別的女孩子了呢…
伽藍(小巴蒂的妻子):……真的嗎?我不信。
等阿洛揮動魔杖把豬舌三明治和煎蛋培根放到桌子上時,巴蒂已經坐在餐桌旁望眼欲穿了,他并不是個飯桶,但他非常喜歡她給自己做飯的感覺,他曾幻想過無數次婚後生活,但每一幀畫面都有她的身影。
坐在書桌前看星象儀的她,在露臺上轉動望遠鏡的她,在廚房為自己忙碌的她,等待自己回家的她,為自己生兒育女的她…
“阿洛,謝謝你原諒我,”巴蒂抓住了她剛把魔杖插進口袋裏的手,“你知道我不太會說話,但我心裏…我…”
“好吧,說不出口就別說了,我懂,”阿洛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用眼神示意他克勞奇夫婦都在偷聽,“你要喝什麽?牛奶還是熱可可?”
“只要是你準備的我都可以。”
阿洛紅着臉給他煮可可奶,那個年輕一點兒的叫米莉的小精靈眼淚汪汪的看着少爺未來的妻子,她總感覺,好像自己下一秒就要失業了似的。
然後她就會無家可歸,找不到工作,就像她聽說過的一個小精靈郝琪那樣,被男主人抓去他的部門——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問罪,最後判刑阿茲卡班終身監禁。
阿洛注意到了這個幽怨的眼神,她操控煮可可奶的小鍋時,忙裏偷閑問了一句。
“你怎麽了?米莉,你好像不太開心啊?”
米莉的嘴唇發抖,接着便放聲大哭,眼淚從她那對棕色的大眼睛裏滾出來,灑落在她胸前。
“米莉要被男主人抓走了…”
“你沒有違抗主人的命令,我不會抓你的。”卡斯珀頭也不擡,淡定的說。
“可是未來我會被開除的,然後找不到工作,”她尖聲說道,眼淚像小溪一樣,順着她那番茄似的球狀鼻子的兩側流下來,“巴蒂少爺,不要衣服…求求你…不要解雇米莉…”
“我不會每天都做飯的,”阿洛立刻反應過來,輕聲安撫道,“以後你要照顧我,天天問我今天想吃什麽,我想我會很高興的告訴你所有我愛吃的東西。”
聽了這話,米莉的哭聲漸漸止住了,她那像一只被壓扁的西紅柿一般的鼻子淌出鼻涕,啪噠啪噠的滴在胸前,又被她吸了回去。
“謝謝你,未來的女主人…謝謝你的慷慨…”
等可可奶假沸後,阿洛又煮了幾分鐘,這才把它倒入四個玻璃杯中,然後端起托盤把飲料分給衆人。
“很小的時候我就想有個小精靈,現在也算如願以償了,”阿洛把三明治遞給巴蒂,“那時候我還以為你是預言家呢…畢竟你那麽篤定。”
“我當然篤定,畢竟我的就是你的,”巴蒂心情很好的咬了一口三明治,低聲說道,“某種意義上,我的确是預言家。”
卡麗絲輕輕的咳嗽着,看上去有點不自在,而卡斯珀在世界杯時嘗過阿洛的手藝,對豬舌這種新奇的搭配贊不絕口,大概是怕未來的兒媳婦不自在,他體貼的轉移了話題。
“巴蒂,等你的N.E.W.Ts證書送到,我就帶你去傲羅指揮部,”他慢條斯理的說,“不會出問題的,因為塔夫特的兒子不會在部長的位子上很久了。”
“他近期是不是又提出了什麽殘暴的政策?”巴蒂的政治嗅覺非常敏銳,哪怕最近忙于考試,沒來得及看《預言家日報》,仍然能猜出對方一定是走了一步臭棋。
“沒錯,”卡斯珀點點頭,意味深長的說,“三天前,他當着各大新聞社記者的面,發誓說要實行一個有争議且危險的攝魂怪繁殖計劃,在場的巫師都驚呆了,要不了多久,魔法部就沒辦法壓住這個消息了,事實上,現在已經有風聲走漏,消息靈通的人惶惶不可終日,所以他們可能會聯合起來,我想最遲明年初就會有行動,到時候,我也會彈劾他。”
“他倒是一個強硬派,可惜只是個莽夫,”巴蒂嘲諷的勾了勾嘴角,“一個充分利用了其母之威望和受歡迎而贏得競選的、來路不正的魔法部部長,他的手段應該溫和些才對,不然也不會這麽輕易就被人揪住了短板。”
“你認為他的計劃很好嗎?”卡斯珀認真的問。
“現在當然沒有必要,因為阿茲卡班沒有那麽多犯人,”巴蒂沉思了片刻,又說道,“當有戰争的時候,恐怕這就是個好主意了。”
“不,兒子,這是錯誤的,”卡斯珀突然端正了神色,嚴肅的說,“無論何時都不該用攝魂怪看守阿茲卡班,早在兩百年前,愛爾德裏奇·迪戈裏部長去阿茲卡班考察時,他就決定用其他方法替代攝魂怪看守阿茲卡班,為此他建立了傲羅招募計劃,可惜他後來死于龍痘瘡,不然我想他會成功的。”
“對于罪大惡極的黑巫師,我會親手把他們送進阿茲卡班,”巴蒂并不認可父親的話,但他盯着母親,每個音節都透露着冷冰冰的厭惡,“無論那個人是誰,哪怕是我的親人。”
接着是一陣十分壓抑的沉默,卡麗絲仿佛吓壞了,“巴蒂…不…絕對不行…”
“沒有什麽不行的,除非那是無端指控,不過我最終會找到證據的,”巴蒂冷淡的說,“他們唯一的歸宿就是在阿茲卡班腐爛。”
卡麗絲的神情十分惶恐,臉色灰敗,她的嘴唇蠕動着,似乎想懇求,似乎又是想呵斥,但她最終什麽也沒能說出口。
出身黑巫師家族的卡麗絲是一個标準意義上的布萊克,性格傲慢,長相美豔,她與拉多福斯一拍即合的原因有很多,其中當然也有兩人對黑魔法同樣狂熱的追求。
但她最終嫁入了白巫師衆多、且與魔法部聯系密切的、最古老的巫師家族——克勞奇,這讓她非常難過,所以在教育兒子時,難免會帶上自己的期望。
但她的兒子是一個标準的克勞奇,對黑魔法毫無興趣,并且因為她那時不愛丈夫,所以對兒子苛刻了許多,她強迫兒子學習布萊克家的黑魔法,最終适得其反。
等她發現兒子已經越來越刻板,并且骨子裏就像他父親一樣偏激時,一切都已經晚了,他們的母子關系變得非常生硬,哪怕她後來緩和了态度,兒子也依然沒有回轉,等她發現兒子十分痛恨布萊克和萊斯特蘭奇這兩個以黑魔法而聞名魔法界的家族時,只覺得心驚肉跳。
卡斯珀嘆息一聲,兒子和妻子都是他心裏最重要的人,這種時刻,他無法偏幫哪一個,何況他心裏也對黑魔法厭惡的很,畢竟萊斯特蘭奇那個家夥雖然門門作業都不寫,但在黑魔法上的天賦卻很高,這讓他十分警惕。
他站起身,安撫的拍了拍妻子的後背,示意小精靈把早飯送進二樓的房間裏去,卡麗絲只好沉默的離開了廚房,而巴蒂帶着一股愉快的勝利情緒,面不改色的繼續吃三明治。
“她畢竟是你的母親…”
“那我也是她的兒子。”
卡斯珀被他噎住了,睜大眼睛控訴兒子,想讓自己盡量顯得嚴肅一些,但他一向是個慈父,巴蒂無動于衷,最終可憐的老父親只能煩躁的拿了兩個三明治趕去了魔法部。
等二人消失後,正在默默吃飯阿洛突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擡頭四處打量時,就發現巴蒂正在看着自己。
她把最後一口培根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說,“幹嘛啊巴蒂!喂!喂——”
阿洛被他橫抱起來,快速的帶回房間裏,她不滿的扯了扯他的耳朵,“到底要幹嘛!在樓下不能說嗎?”
“是不是三個月了?”巴蒂的目光中帶着一絲希冀。
阿洛算了算日子,不解的點了點頭。
片刻的沉默,一陣可疑的窸窸窣窣聲。
“傷到孩子跟你沒完!”
“不會的…我會輕輕的…”
半個小時後,阿洛疲倦的打了個呵欠,累到手指都不想動,她蜷縮在少年胸口上,而巴蒂的手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她光滑的後背。
“阿洛,想在哪裏建房子?”
“我希望是一個離水很近的地方,當我想看海時,你就可以陪我啦,當然,如果有小河流過的話,我可能會更高興。”
“奧特裏-聖卡奇波爾村,在德文郡,那裏有奧特河,也有兩條海岸線,但大部分都是鄉村景色,這個地方好不好?”
“我覺得很好,但我不喜歡有鄰居,”阿洛絮絮叨叨的說,“如果周圍麻瓜太多,我們就要躲躲藏藏,我不喜歡這樣…”
“那我們去森林裏或者懸崖下建房子,”巴蒂摟着她,耐心的說,“找一大塊兒空地,要蓋三層高的石頭房子,屋前屋後建花園。”
“這些都可以聽你的,但我希望能在河岸邊。”
“可以,巫師蓋房子很快,我們大概一個星期就可以搬走了,”巴蒂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喃喃道,“我的夢想馬上就要實現了…”
頓了頓,他終于想起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趁着阿洛半合着眼睛還沒睡着,又問道,“親愛的,你打算在哪裏辦婚禮?”
“我不辦了,”阿洛傷感的把頭埋在他懷裏,聲音有些沉悶,“反正爸爸不會來的,舅舅也不親近,除此之外,我再也沒有別的親人了。”
“如果你對我不好…”她輕聲的說。
“不,我會對你好的!會對你好的!”
“你不要說兩次,”阿洛直起上身看着他,“說兩次我就相信了。”
巴蒂被她說得哭笑不得,“為什麽不信呢?難道這麽多年,你仍然沒發現我是你最可靠的騎士嗎?”
阿洛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躺了回去。
巴蒂看她不肯給自己任何回應,突然覺得就算是得到了她的愛,這種感覺也和從未得到過一樣讓他不安,很難想象擁有她竟然也會讓他如此難受,他恐懼一切都有可能會更加糟糕,因為光是害怕失去她,就已經讓他痛苦不堪。
他感覺到一股深沉的悲傷,就像被一股憂愁牢牢侵襲。
阿洛,對我來說,你是全世界最美麗的少女,是那種可以用嘶啞叫聲擦去天空的陰暗、有着琉特琴般音色的少女,全世界沒有一個女孩可以像你一樣讓我的心像風筝一樣快速旋轉。
只有你能讓我笑的最真切。
也只有你能讓我的雙眼淚水流幹。
我的心啊,緊張得就像一根繃緊的琴弦,你每一次向我投來目光,它就會顫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