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渴望

渴望

又過了一個星期,海倫終于宣布阿洛可以出院了,但她必須要在家裏休養一個月才可以。

“唉,你們是不是快要走了?”阿洛一邊抱着兒子輕聲哄着,一邊惆悵的望着好友,“海倫,我們從小就在一起,有時候我覺得你比巴蒂還要了解我,他只有白天才能和我接觸,但我們可是在同一間宿舍裏待了七年…”

“是啊,我也這麽覺得,至少巴蒂會因為什麽事情誤解你,但是我不會,”海倫懷念的說,“別看巴蒂從小就是你的跟屁蟲,但他把你看得太緊張了,以至于忽略了你本身到底需不需要他的幫助,但是當時我們還小,所以我和丹尼沒有發現,而你也慢慢習慣了,導致你越來越依賴他,直到現在,你已經離不開他了,如果說這是一個久遠的陰謀,那他成功了。”

阿洛摸摸耳環,覺得還是旁觀者最清醒。

一開始她的确是個單純的女生,但是随着巴蒂對自己越來越好,她也就變得越來越不滿足,她希望他對自己更好一些,最初只是對付皮皮鬼,後來變成了論文和作業,然後又是巧克力和糖果,慢慢的,她開始連哄帶騙,不知不覺中甚至學會了利用自身魅力,只要對巴蒂眨眨眼睛撒撒嬌,說幾句甜言蜜語,說最喜歡他,巴蒂就會滿足她的一切要求。

很難說的清到底是自己本來就是這樣的人,還是巴蒂一直在誘惑她走上了他期盼的道路,她猜是後者,因為巴蒂對此樂見其成,他讓自己不斷的依賴他,習慣了這種動動嘴巴就能享受到一個人無條件對自己好的感覺。

巴蒂說得沒錯,他把自己慣壞了。

但正是因為她的确被慣壞了,所以她并沒有反思自己,而是把這一切都怪到了他頭上,等巴蒂又一次不經允許摸進病房裏時,阿洛就氣鼓鼓的拿眼睛去瞪他,因為憤怒變紅的雙頰讓他看直了眼。

“海倫,她今天出院,沒什麽問題了吧?”

“沒有,但是還需要恢複一個月,這一個月,你不要再欺負她,”海倫嚴厲的看着他,警告的說,“我必須提醒你,難産對女性的身體損傷是巨大的,你不要以為我說的恢複了是指她的身體能恢複到之前的狀态,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她以後都會虛弱很多。”

巴蒂心疼極了,他連連保證,“放心,我不會再讓她離開我了,她只需要在家裏好好休息,我會讓家養小精靈照顧她。”

阿洛的嘴唇蠕動着,她感覺自己仿佛吃了一劑苦苦的魔藥,“克勞奇,我沒有答應和你走,我準備回破釜酒吧。”

“可是你上次質問我,是不是想看你給別人舀冰淇淋,”巴蒂緊張的說,“我不願意,你就應該待在家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像個孩子一樣就好,外面的事有我呢。”

“然後在你厭倦我的時候,把我掃地出門的時候,讓我身無分文的流浪、無可奈何的受盡白眼嗎?”阿洛冷哼一聲,“我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你早就計劃好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從一年級就這麽打算的,你想讓我完全依賴你,再沒有謀生的能力。”

海倫聽到這些話,立刻走出了房間,她不能介入這二人的吵架,畢竟是他們的家事。

“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我會把金庫的鑰匙給你,還有,一年級的時候我想不到這麽遠。”

但是接下來,巴蒂變相的承認了她的話,“不過,我願意看到你這樣,你不依賴我,還想依賴誰呢?你的脾氣都是我慣出來的,我真希望你無法無天,作天作地,把別的男人都吓跑,這樣就只有我受得了你。”

阿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眼珠子都不會轉了,頭一次感覺到人心險惡,他居然算計自己!

“你看我也沒用,這麽多年,你已經無法改變了,”巴蒂幹脆的說,“我知道你最後一定會是我的女人,不管你願不願意,迷情劑只是一個最溫和的手段,我感激你愛上我,如果你不愛我,沒關系,還有…”

“還有什麽?奪魂咒是嗎?”阿洛放下兒子,用力揪住他的耳朵,“你可真行!巴蒂·克勞奇!我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對我?”

“你偷走了我的心。”

阿洛看着他那張嚴肅的臉,仍然緊緊的抿着嘴角,仿佛說出這種情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她狐疑的問,“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是的,《迷倒女巫的十二個制勝法寶》,”巴蒂的臉有點紅,坦白道,“親愛的,你有沒有被這句話迷倒?”

“真土,”阿洛嘟囔着說,“下次別再說對我說這種話,它們不适合你。”

“下次?”巴蒂敏銳的捕捉到了重點,“阿洛,所以我們還是有下次的,對嗎?那這次就跟我回去吧,我會好好彌補你的。”

“少來這套。”阿洛恹恹的揮了揮手,像趕走一只蒼蠅那樣,但巴蒂抓住了那只手,又把一個銀質的戒指套在她手指上。

“把你圈住,”他滿意的說,“是麻瓜的東西,我記得你一直都很感興趣。”

“我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你了…”

“那你就回家待一陣子,觀察我的表現好嗎?”巴蒂耐心的說,“破釜酒吧沒有家養小精靈,阿洛,你身體這麽虛弱,怎麽能照顧好我們的兒子呢?跟我回去,米莉會照顧他的,我照顧你們母子。”

阿洛久久的看着他,就在巴蒂以為她又要拒絕自己的時候,她突然伏在自己肩頭,就像他們的第一次那樣,她疼得趴在自己肩上哭泣,這次也一樣,他感覺淚水已經穿過他厚厚的呢絨鬥篷,打濕了他的身體。

回到奧特河畔的房子時,阿洛還是很喜歡坐在卧室的陽臺前,打開收音機,聽暴風雪打在窗戶上的聲音,直到燭光亮起,樂聲停止,她的丈夫回來了。

她不喜歡冬天,反而更喜歡英國的夏季,比如他們去年婚後的夏天,她清清楚楚的記得午後一兩點的嘈雜蟬鳴,還有把全世界隔絕在外的陽臺,微風追随花園裏的水汽,沿着樓梯往上吹進他們的房間。

她聽着鳥兒唱歌,聞着植物的氣味,感覺霧氣在陽光普照的溫暖日子裏從腳下升起,而她敏銳的感官總是不自主的湧向他。

很多時候,她看着他幻影顯形落在河畔,從小徑走進花園,高大的身影在傍晚五六點的薄霧中隐現,有一晚她不在這裏等他,于是他一聲不吭的尋找她的身影,直到她在三樓出現,那一刻他非常高興,他終于找到了她。

或許他明知道那時她有多麽想念他,卻不肯用真面目現身,他以為的背叛永遠是個坎,他忍受不了,寧願不見她、折磨她,也不願意去聽她的解釋。

她離開時是個傻子,回來時也沒變聰明。

但是她還能如何呢?她好像什麽也做不了,她的孩子需要父親,除了親生父親,她無法相信別人會對她的孩子好。

“阿洛,”巴蒂和米莉了解完今天妻子的情況,輕輕的走到她的椅子後面,把手放在她肩上,“你又在發呆,已經一天了,在想什麽呢?不能告訴我嗎?”

阿洛沒有說話,她仍然期待着丈夫能明白她隐秘的心思,她希望他能拉上窗簾,但留下一個窄小的縫隙,這樣,被削弱的月光在床鋪、牆壁和她身上描繪出一道道條紋,他們在萬籁俱寂中相擁,兩人都閉着眼睛。

如果他不主動,她不知道一向矜持的自己該怎麽向他示意:這就是我,我還是愛你,來吧,占有我,我是你的。

他們就像奧特河的兩岸,河水永遠在流動,流向他們,她的思想也是,她的心就像欲望的暗門、時間的隧道以及抽屜裏的日記本,也像每次他們下過的巫師棋,但不知幾時,他們好像被什麽東西分隔了,為什麽她知道,而他卻毫無知覺?每晚她想象着自己躺在他身邊時,她到底是懷念身邊有個呼吸的聲音,入睡時的擁抱,還是她渴望被他占為己有?

巴蒂看她一直沉默着,心漸漸沉了下去。

他無助的蹲在她腳邊,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他好像完全不了解妻子的想法,他也猜不到,他不由自主的想到六年級時自己因為布萊克和她無厘頭的冷戰,她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心思,就像此刻的他。

所以她這是在報複自己嗎?

每天晚上他都睡不着,擾人的念頭監視着他,如同幽靈從睡眠的迷霧中顯形,他一方面渴望用力推開她的門,不假思索的沖進她的房間,另一方面,卻又一次一次害怕她拒絕自己,明明他之前冒過險,也得到了回報,但現在為什麽做不到了?

他在她剛回來時偷偷進到她房間裏一次,那天晚上她沒有發現,但之後他就不敢了,不敢那麽肆無忌憚了,他怕自己傷害她。

阿洛,你就說句話吧,你就碰碰我吧,看我久一點,給我些勇氣,讓我再一次在夜裏試着推開你的門,我想知道你是否還會為我留下一條縫,我想走進去,想聽你告訴我,你一直都在等着我。

“吃飯吧,”他顫抖着說,“已經一個月了,或許你已經好了。”

“我不想,”阿洛平靜的說,“你還是猜不到我的心思,但你卻總是讓我猜。”

“你能說得明白點嗎?”巴蒂用沙啞的嗓音說,“親愛的,我怕我會錯意。”

“你不是巴蒂,你是巨怪,”阿洛起身踢了他一腳,“你比丹尼還直男,我讨厭你。”

“你不能讨厭我,我是你的丈夫,”巴蒂猛地起身把她抓在手裏,“這一個月你都不理我,我說了會對你好,可是你不給我任何回應。”

“如果你覺得受不了,你完全可以——”

“不,我受得了,你別想離開這裏,”巴蒂悵然若失的看着她,聲音裏都是隐忍的痛苦,“既然都已經回來了,這兒是你的家,我是你的丈夫,我們的孩子也在,你離開了一次,還想有第二次嗎?你已經走不了了,只要我不想,你走不出這個房子。”

“你是在威脅我嗎?”阿洛驚訝的看着他,“你在囚禁我?”

“如果你願意,當然可以這麽理解,”巴蒂的喉結上下滾動,“是的,我勸你好好思考我們的關系,我不想讓你難過,但前提是,你沒有一些危險的念頭。”

“随你吧,我早有預料,”阿洛沒有生氣,平靜的接受了眼前的一切,她躺到床上,鑽進了被子裏,“克勞奇,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

“叫我的名字。”

阿洛翻了個身,無聲抗議。

巴蒂攥緊拳頭,好一會才松開,走了出去。

又過了幾天,這是一個彤雲密布、天色暗淡的冬日午後,太陽光仿佛在勉強穿過沉沉低垂的雲層時被削成了粉末,目力所及,一切都那麽呆板遲鈍,沒有生機。

阿洛一直在床上躺着,她想或許她應該放棄對丈夫抱有幻想,但她做不到,她就像在駛過最後一站的火車上,永遠下不了車的人。

人生就像複雜的樂譜,寫滿了十六分音符和三十二分音符,以及許多奇妙的符號、意義不明的批注,很難正确的解讀,即使解讀出來,将它轉換成正确的樂音,也未必能正确理解和評價當中寄托的意義。

就像爸爸一直不能理解自己對巴蒂的感情,此刻她都不能理解了自己了,她覺得自己在這個男人身上浪費生命毫無意義。

她完全不知道,怎麽才能找個借口原諒他,小時候她暗示幾次,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時候明明他很聰明,可一旦他們真的在一起了,他就變得魯莽、愚鈍、不可理喻。

巴蒂今天沒有去魔法部,這是他拼命工作一個月換來的假期,妻子的身體在好轉,似乎已經完全康複了,但她還是抑郁的躺在床上,好像除了兒子,她什麽也不關心。

這讓他不能忍受,他也知道,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她肯定不會那麽早就同意嫁給自己,以她嬌縱的脾氣,她一定會傲嬌的提出非常多的要求,讓他簽訂各種不平等條約,才會假裝勉為其難的答應他的求婚。

這也是他無數次想象過的,在這種甜蜜的折磨中,她最終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偷笑着說,“看啊,巴蒂·克勞奇,我同意了,但是你要永遠對我好,像騎士那樣,像主教那樣。”

但熟悉巫師棋的人都知道,棋盤上的國王才是最弱不禁風的一只棋子,他不斷遭遇威脅,需要保護,甚至需要犧牲其他棋子來保全自身,而且他一次只能走一格,但矛盾的是,他又是不可或缺的一只棋子,連棋這個單詞都是從波斯文國王(shah)來的,在他所學的衆多語言中都是如此,這個游戲的核心在于保護國王并攻擊對方的國王。

而王後是擁有最多豐富資源的棋子,國王一旦遇襲,她能及時化險為夷,旁邊的主教,平時為團隊祝福、戰時又為軍隊助攻,還有跨進敵營、沖鋒陷陣的騎士…早在一千四百年前,這些棋子之間的戰事就開始了。

她以前是白王後,在他們的孩子遭遇威脅時,她差點犧牲了自己,王後的确是一個母親的角色,可是現在,她更像一個需要保護的國王。

他的妻子是一個優秀的棋手,而這通常代表她心性複雜,在她眼中,棋盤并非靜止,而是一種潛在的角力對峙,構想棋子的游移,棋盤上的競争并非只是黑白棋雙方對峙,而是兩方哲學,兩種思想的互鬥,這是一場極其微妙的戰争,自己在這場戰争中,從來都是一敗塗地。

巫師棋的棋子們也知道其實是棋手伸舒手臂主宰着自己的命運,他們更知道嚴苛的規則在約束着他們的意志和退進,所以他們必須執行棋手的命令,就像他的棋子一直有他們自己的想法,但這也沒用。

現在,黑夜與白天組成另一張棋盤,牢牢将他和妻子——兩位棋手囚禁在了中間,仿佛一位不知名的神祗操縱棋手,棋手擺布棋子,在這位神祗背後,到底是誰設下塵埃、時光、夢境和苦痛的羁絆?

是命運。

他又一次要和夢中的少女博弈了,他想到在夢中,那個少女張開雙臂,一直期待着自己的擁抱,自己向她跑去,但她的身影很快就變得模糊不清,他知道,自己必須在她消失之前抓住她。

晚上時,巴蒂來到妻子的門前,在走廊微弱的燭光下,他發現了一條小縫,那緊緊抿着的嘴角揚起,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阿洛,你是不是原諒我了?”巴蒂偷偷進了房間,試圖摸摸妻子躺在被子下的身體,但她立刻冷漠的翻了個身。

“不許碰我,”阿洛對着牆壁不肯看他,語氣恹恹,“原諒?憑什麽原諒你?我跟你回到這兒只是因為我的孩子需要父親。”

“可是他一定不會想要他的母親這麽冷淡的對待他的父親,”巴蒂此時已經顧不上自己身為丈夫的尊嚴了,那些他以為自己很難說出口的話也冒了出來,他耐心的請求着,“阿洛,求求你…求求你…你就跟我好好說句話吧。”

“走開!克勞奇!”

“不!阿洛,我好想你,這幾天…我知道你已經恢複了,阿洛…你就原諒我吧…”巴蒂用生硬的語調艱難的哄着她,手也伸進了被子裏,試圖把她抱在懷裏。

“不要碰我,”阿洛氣憤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她口是心非的喊道,“你讓我惡心!”

“是,我惡心,”他幹巴巴的說着,聲音顫抖,“我知道我錯了,阿洛,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我再也不會質疑你。”

“不!你別想!”阿洛惡狠狠的瞪着他,“把你的手拿開!”

“我不會離開的,”巴蒂豁出去了,無恥的說,“我知道你愛我,愛得不得了,愛得快要超過你的生命,不然你為什麽要堅持把孩子生下來呢?你完全可以把他打掉,因為你愛我,這是我的孩子。”

阿洛怔怔的看着他,眼淚掉了下來。

“被我說中了,是不是?”巴蒂心滿意足的繼續講述自己的猜測,“我明白,才不是因為你有多喜歡孩子,而是因為我,是你愛我才會拼命保護他,你知道他是我的兒子,他是你對我愛的證明,你拒絕跟斯拉格霍恩回去過大小姐的生活,寧願在對角巷流浪,你在等我想清楚,等我找你。”

“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

“不晚,阿洛,我沒有犯下大錯,我把你們母子送到聖芒戈,這留住了他的生命,也留住了你,你也要明白我,即使在那種情況下,我依然珍惜你。”

“你到底想要什麽呢?你想我怎麽做?”巴蒂不停的猜測,“你在等着我哄你,但你總覺得我之前的話不合心意…”

阿洛的心跳突然變得非常劇烈,她感覺咚咚的聲音在房間中回響。

她期待的看着眼前的丈夫,希望他再接再厲,她躁動的思維不停跳躍,覺得房前屋後四周潮濕的花園裏充斥着自己心底的吶喊,雪花在他們的窗戶外飄飄蕩蕩的飛舞。

“看看這個花園吧,”巴蒂指着窗外雜草叢生、覆蓋着白雪的花園,“這裏甚至都有了地精,它們把你的繡球都毀了,還在那棵花楸的樹根下挖蟲子,如果沒有你,它會死掉的。”

窗外的小地精剛剛捉住一條蟲子,正在使勁拉扯,想把它從凍硬的地裏拽出來,阿洛的眼睛盯着那只不明所以的地精,沉默了很久。

兩人僵持在房間裏,氣氛像窗外的雪地一樣冰冷,小地精終于把蟲子拽了出來,靠在繡球花叢最低的枝條上開心的吮吸着。

“你想說的只有這些?”

一陣長時間的沉默。

太陽早就落到地平線下,完全消失了,天色越來越黑,而花園裏的積雪又變得堅硬起來。

“你走吧。”阿洛掙脫了他的鉗制。

“我不走,我是你的丈夫,現在,我要使用丈夫的權利,”巴蒂有條不紊的說,“你愛我,所以你不會拒絕的。”

阿洛顫抖的看着他,心猛地跳動起來。

(章末車)

車後小劇場:

清理一新後,巴蒂翻身把這具漂亮的身體摟進懷裏,自從她離家後,他就再也沒有機會碰她一次,如果不是今天強行制服她,她肯定還是不給自己碰,會一直跟自己鬧別扭。

她從小就是這麽嬌氣,愛對着他發脾氣,但他就是喜歡她這副嬌滴滴的模樣,雖然一開始他只是被漂亮的容貌吸引了,也可以說是見色起意,但後來,無論她是怎樣的,他都像着了魔一樣渴望她。

“阿洛,既然原諒了我,以後…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你們母子都在我身邊,這就是最好的安排,我感謝你的原諒。”

阿洛沒有說話,她沒有力氣了,虛弱的躺在丈夫懷裏。

巴蒂吻了吻她的額頭,“睡吧,我就在你身邊呢,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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