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第 13 章

旁邊正在找線索的人群中發出一聲驚嘆。

“诶,戴安娜和盛嘉離、宋居不是同一個生母。”沈重九說。盛嘉離擡眸看過去,就聽見沈九指着一本書念道:“源頭錯在我的母親,我是罪惡之子而他們是無辜的,我将他們當作親姐姐、親哥哥,他們做了什麽我都不會怪罪,我早就失去了怪罪誰的權力,我本身就是罪惡啊!”

盛嘉離微皺了一下眉頭,聽起來,他和宋居似乎做了什麽對不起戴安娜的事,衆人似乎也這麽認為,探究的目光落在盛嘉離和宋居身上。

盛嘉離淡淡地笑了一下:“別這麽看我,我可什麽都不知道。”

大家紛紛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

宋居開口問:“江老師,你之前說伯德公爵有兩任妻子,都已逝世了對嗎?”

“對。”江亦點頭。

盛嘉離接着宋居的話問:“那您知道她們分別是什麽時候去世的嗎?”

江亦沉吟片刻開口說:“我得到的信息并沒有确切地提,不過有提到過,第一任夫人去世時盛嘉離快成年了,第二任夫人去世是在一年前,戴安娜和沈重九已經決定要訂婚但還沒舉辦儀式的時候。”

停頓了一下,江亦補充說:“信息裏并沒有明确說出伯德三個孩子的生母分別是誰,但因為三人年紀相差不大,第一任夫人又逝世得遠,根據已知信息,我并沒有想到他們其實是同父異母。”

盛嘉離點頭表示理解。

“那盛嘉離和宋居都是第一任夫人的孩子嗎?”沈重九問。

何思宴笑着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沈重九手裏拿着的那本書上:“那兒不是寫着呢嗎?”沈重九撓撓頭:“燈下黑,我給忘了。”

“所以伯德公爵是在與第一位夫人生下兩個孩子後沒多久出軌了第二任夫人?”林聲做了個精辟的總結。

“目前看來是的。”盛嘉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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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渣男!”

伯德公爵可不就是個典型的渣男嘛。而且盛嘉離覺得,相比于宋居,戴安娜可能更受寵一些,這從伯德對兩人婚事的安排上便可見一斑。伯德公爵想将宋居嫁給何思宴,何思宴雖然足夠優秀,但本質上仍是低人一等的仆人,可他給戴安娜安排的卻是沈重九這個伯爵,而且明明是妹妹,戴安娜卻比姐姐先訂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可複雜着呢。

盛嘉離的目光落在宋居身上,思考她可能是什麽身份。

騎士是幾乎不可能的,節目組總不至于吃飽了撐着讓騎士去保護騎士,如果是那樣的話,只要宋居保護的人被淘汰了,他們兩個騎士的身份都會因為附加任務失敗而暴露,這樣顯然不可能。

那就還剩下複仇者、密謀者和正義的偵探了。

正義的偵探可能性也不大,宋居的身份應當是偏陰暗的。何以見得?沈重九剛剛念過的戴安娜寫的那段話,從那段話裏可以得知,他和宋居之間肯定是有人做了對不起戴安娜的事情,而盛嘉離覺得那個人不是自己,也許他知情但不是他。

因為這件事一定是相當重要的,甚至與身份直接相關,如果盛嘉離做了這件事,節目組不可能不把相關信息告訴他,就像這一期何思宴喜歡戴安娜,上一期盛嘉離和鄭依的感情線以及姜洄因為被告知相關信息而返回處理作案工具等等,這麽重要的信息當事人一定是知情的。

所以就只能是宋居了,既然宋居做了這件不正義的事,那麽她是“正義的偵探”的可能性就比較小了。至于是複仇者還是密謀者,盛嘉離并不能确定。

無論是複仇還是密謀,宋居都有動機,她因為母親的事而複仇,因為公爵的財産而密謀,這都說得通,而且這都會導致同一個結局——戴安娜的死亡。但這也僅僅只是故事的一條支線罷了,很明顯,在完整的故事中,伯德公爵才是最中心的那個人物,因為無論是複仇還是密謀都得圍繞着他進行。而且伯德公爵與衆多成員之間的關系線顯然也比戴安娜更多,這個莊園也是伯德公爵的莊園。

戴安娜的死僅僅只是個開頭,高潮部分還遠在後頭。

其他人已經把房間全搜索過一遍了,目前只找到了戴安娜母親的那條線,這更加堅定了盛嘉離的想法,如果戴安娜是故事主角,節目組怎麽可能才放這麽一條小線索。

其他成員可能不太感受得到,但那是因為上一期開頭,盛嘉離就把鄭依的鑰匙和手機藏起來了,根本沒給其他人碰到關鍵線索的機會。

伯德公爵是主角,但主角要到十二點才會露面,為什麽是十二點呢?因為節目組要給成員們留夠找線索的時間,伯德的書房和房間都在一樓,十二點之後,伯德回了莊園他會待在哪?只能是二者中的其一。

伯德公爵在的時候,成員自然是不能進去找線索的。

所以成員們的當務之急并不是探索戴安娜為什麽會死,而是在這僅有的兩小時的時間內把書房和伯德公爵的卧室好好摸一遍。

從戴安娜房間出來後,大家又都散了。一半的人直接離開了這棟樓去莊園裏的其他地方找線索了。

剩在一樓的是盛嘉離宋居、姜洄和林聲。

盛嘉離往小朋友那邊瞥了一眼,收回目光對宋居說:“我們去書房。”宋居沒有異議,另一邊的兩人見他們進了書房,猶豫了片刻後去了伯德公爵的卧室。

伯德公爵書房裏的窗戶也是關着的,這盛嘉離倒是很能理解,畢竟伯德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書房這麽重要的地方當然不能大喇喇地敞開着,要盛嘉離說,他覺得書房門上應該再上道鎖才對。

牆上是有壁燭的,盛嘉離沒開窗,拿着書桌上放着的火柴把壁燭點着了,書房裏頓時明亮了起來。

“過來看。”宋居指着桌角喊。

桌角有一盞燈,能用手提着的那種,燈盞裏頭的燈油還沒完全凝固,盛嘉離伸手摸了一下金屬的燈壁,溫度已經涼了下來,沒凝固的燈油也只是在表面有很薄很薄的一層。如果不是宋居細心,盛嘉離可能都發現不了,再晚幾分鐘來,這盞燈就沒有任何異樣了。

“伯德公爵在離開莊園前去了什麽地方。”宋居說。

盛嘉離點頭:“而且這個地方很暗。”

書房裏只要用上這些壁燭,亮度就完全夠了,再不濟,書桌上也擺了一盞燈,伯德公爵壓根犯不着點地上的這盞燈,根據燈油的狀态,可以知道這盞燈不久前剛被使用過,時間大約是半個小時之前,伯德公爵離開莊園之前。

但是奇怪的是,在那個時間,天已經亮透了,點燈根本是不必要的事。

“莊園裏可能有什麽密室或者地窖。”宋居推測。

盛嘉離也是這麽想的。

他把燈提起來,輕輕地嗅了一下,聞到了一股很淡的酒味:“有酒的味道,可能是酒窖。伯德公爵會客時愛喝酒,莊園裏應該是有酒的,搜完書房我們再去看看吧。”

宋居:“嗯。”

兩個人開始一人一邊搜查線索。

伯德公爵書房裏有三個很大的書架,全都并列地靠在同一面牆上,書架前面不遠處就擺着書桌,另一側牆邊還放了可供臨時休息的小榻。

可能是因為書架占了太大篇幅,書房裏看起來有點擁擠。

盛嘉離從書桌開始搜查起,伯德公爵大概是沒有上鎖的習慣的,書桌的抽屜全都沒上鎖,不過這也有可能是因為裏面壓根沒放什麽重要信息。

正這麽想着,盛嘉離拉開一個抽屜,裏面有一小沓紙,他看了眼,都是釀酒的配方,看來伯德公爵是真的很喜歡酒。

盛嘉離拉開另一個抽屜,這個抽屜裏有一張紙上寫了很多的名字:彼得、大衛、戴奧、瑪利亞…羅蓮。

名單下壓了一張卡片。

【你找到我啦,好厲害啊!請問我是與什麽相關的名單呢?

回答正确獎勵5點生命值,回答錯誤扣除5點生命值。】

盛嘉離目光凝滞了一下,5點生命值,這算得上是“巨額”了,這說明這份名單和故事主線息息相關,聯系十分緊密,這份名單很重要。

暫且先把名單放在一邊,盛嘉離打開了剩下的抽屜,然後在最後一個抽屜裏看到了一份令人意外的東西——遺囑。

“我死後,我的遺産均分為四份,一份給我的幼女戴安娜,一份給我的長女宋居,一份給我的管家江亦,我的兒子盛嘉離将承愛我的爵位并繼承我剩下的四分之一的財産。”

遺囑上的內容大致是這樣的。

很奇怪,盛嘉離眉頭微蹙。先不說伯德公爵為什麽會寫遺囑,單是遺囑的內容也讓他感覺很奇怪,這份遺囑看起來已經寫了有些年頭了。江亦曾說,伯德公爵的第二位妻子是近兩年死的,也就是說,寫遺囑的時候伯德的妻子還在世。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為什麽會将一份遺産留給江亦而不是自己的妻子?就算他與江亦感情深厚,那也應該是把遺産分成五份,不應該沒有自己妻子的一份。

難道伯德公爵與戴安娜的母親感情并不好?可是這也不太現實,從伯德公爵對自己女兒的态度可以看出來,他與第二任妻子的感情應當是不錯的。

盛嘉離腦海裏突然蹦出一個邪惡的猜想。還是說,伯德公爵早就預見了自己妻子的死亡,總歸是要死的人,立遺囑的時候自然沒必要提及。

盛嘉離先在自己腦海裏推理了一遍,然後喊宋居過來:“這邊有線索。”宋居放下手裏的書,往這邊走過來,看向盛嘉離指着的那兩樣線索,宋居的眉頭也是緩緩皺起,她在思了片刻也有了自己的猜想。

“你找到了什麽線索?”盛嘉離向她。

宋居說:“伯德公爵有三個書架,一個書架裏的書很雜,經濟、歷史、詩歌、小說什麽類型的書都有,一個書架裏的書全都和酒有關,品酒、釀酒、調酒,整個書架都和酒相關。最後一個書架就很奇怪了。”

盛嘉離等着她的下文。

“裏面是醫書和占蔔,醫書種類也很多,”宋居頓了一下:“中醫、西醫、毒醫、蠱醫,還有巫醫。”盛嘉離聽到她說的最後那幾個詞,若有所思,巫醫和占蔔嗎?

他曾在一個抽屜裏看見過一副塔羅牌。

所以伯德公爵曾經患過重病甚至到了要立遺囑的地步,但他現在卻身體無恙,他的病是怎麽治好的?用巫術嗎?

“你把那張卡收起來,這邊應該沒其他線索了,我們去其他地方。”宋居說。盛嘉離沒和她客氣,把卡片收了起來:“我們先去伯德的卧室,十二點之後可能不方便進去。”

宋居智商在線,理解盛解離的想法,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盛嘉離拉開門,卻看見林聲和姜洄正堵在門外。

見他們出來了,林聲站直身,笑眯眯地開口:“離哥,聊聊?”

盛嘉離挑眉:“想交換線索?”

林聲打了個響指:“聰明,我們拿卧室的線索和你們換書房的。”

盛嘉離笑了笑:“不怕我說假的?

“那你也不知道我說的就是真的啊。”林聲說。

相比于姜洄,林聲簡直狡猾得像狐貍。

盛嘉離果斷地把剛剛在書房發現的所有線索全都告訴了林聲和姜洄,除了地上的那盞燈這個細節之外,他甚至把卡片上的獎勵值也說了出來。

林聲聽完所有線索的第一句話是問:“那份名單是放在哪裏?”

“書桌左側第二個抽屜。”盛嘉離注意着她臉上的微表情,開口問:“你知道那份名單?”

林聲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有點好奇有個名字在不在這個名單上。”

“什麽名字?”

“羅蓮。”林聲說。

盛嘉離回憶了一下那份名:“有,名單上的最後一個名字。她是誰?”

“戴安娜的親生母親。”

在場的幾個人都陷入思索

宋居想了想開口問:“伯德公爵第一位妻子叫什麽名字?”

“溫辛。”林聲脫口出。

盛嘉離點了點頭:“名單上也有這個名字。”

姜洄問:“所以這個名單到底是什麽?”盛嘉離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不過名單上的人可能都有一個共性。”

“什麽?”

“他們都已經死了。”盛嘉離輕飄飄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姜洄聽着他淡淡的語氣,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先把卧室的證據告訴我們,死沒死等會兒問問就知道了,這一期莊園裏不是安排了npc嗎?”盛嘉離露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笑。

林聲用盡量簡潔的語言,把自己發現的線索也告訴了盛嘉離。

“羅蓮的死是謀殺,兇手就是伯德公爵。伯德在一張紙上羅列了很多種羅蓮的死法,沒有虐殺,他更中意一擊斃命。但是我沒找到他謀殺羅蓮的動機,現在看來,他殺人可能是為了給自己續命,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做的。”林聲說。

宋居對林聲的話提出質疑:“你們在哪裏找到的,伯德公爵會把這種東西放在明面上?”

這并不合理,但凡有個仆人去打掃伯德公爵的房間都會發現他們敬愛的公爵先生謀害了他自己的妻子。房間不是書房,書房可能平常就不會讓人輕易入內,而且盛嘉離找到的那幾條線索都沒有這麽明确的指向,被發現了也能輕易辯解。

“當然不可能了,伯德公爵是把它鎖在抽屜裏的。”林聲理所當然地說。

“你們怎麽拿到鑰匙的?”

“這麽重要的鑰匙我們當然沒拿到了,”姜洄自豪地昂首挺胸,“我把鎖給撬了!”

盛嘉離聞言,揚眉看向他:“你還會撬鎖?”

“會啊,我上高中的時候我媽把我手機鎖在櫃子裏,我天天撬櫃子,最開始總是撬不開,後來就能撬開了,‘無他,惟手熟爾’。”姜洄頓了頓又說:“不過這種鎖我之前沒撬過,能打開純粹是運氣好,第二次肯定撬不開了。”

盛嘉離看他一本正經地說出這種話,覺得很好笑,對着姜洄比了個大拇指,把頭偏到一邊低低地笑了兩聲,林聲也跟着笑。

“別笑啊你們,這可是我苦痛青春的歡樂回憶。”姜洄嘆了口氣,“如果後來沒被我媽發現就更歡樂了。”

盛嘉離剛壓下去的笑意又席卷而來

林聲笑着把姜洄的頭拍到一邊:“電視機前的小朋友們千萬不能向他學習,在該學習的年紀還是要以學業為主,勞逸結合要适度,千萬不能為了貪玩荒廢了自己的學業。”

“對,我雖然愛玩,但還是有分寸的,最後還是考上了理想的大學,勞逸結合要合理安排,而不能把這當做不努力的借口,祝願大家都能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學。”姜洄順着林聲的話給觀衆灌了一波陳年老雞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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