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盛嘉離點點頭，走到卧室前開了門，池原正坐在床邊上，看見他進來了就問：“談完了嗎？”
“嗯。”盛嘉離應了這一聲以後又給他複述了一遍自己的行程。池原沉默了幾秒，然後開口問：“你拍戲大概要拍多久？”
“可能要一個多月。”盛嘉離估摸了一下自己的戲份。
池原伸手去勾他的手：“好久。”
盛嘉離笑了一聲：“拍戲一個多月不算久了，一個多月那還是因為我演的角色就是個配角，人家一部電影拍兩三年的都有。”
池原低着頭：“但是我們才剛剛在一起就又要分開了。”盛嘉離伸手揉他的頭：“傻狗，這是我的工作，你不也有你的工作要忙嗎？”盛嘉離揚起下巴朝向池原放在一邊的電腦。
“哥，你以後能不能出去工作了，我養你好不好，我現在有錢了。”池原蹭着盛嘉離的手。
“啧，說什麽呢，那我不就成了吃軟飯的了。”盛嘉離垂着眸。
池原沒說話。
“聽話點，我去拍戲的時候你就回公司。”
“等你拍戲了，我找時間去探班。”池原把人摟進了自己懷裏，人都還沒抱熱乎呢就要走了，池原抱了會兒，盛嘉離拍了拍地的肩，池原把他放開了。
盛嘉離說：“行了，我要走了。”
池原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盛嘉離勾着池原的脖子往下壓，主動在他唇上印下了一個吻。
“行了，別這麽看我，又不是現在就要進組了，我晚上還回來呢。”盛嘉離松開了手：“真走了。”
池原看着他說：“早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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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嘉離走出卧室，蔣茵在外面等着，見盛嘉離出來，她沖卧室裏喊了一句：“人我帶走了。”池原淡淡地回：“早點回來。”
蔣茵拉着盛嘉離走了。
在車上的時候，蔣茵開口：“他本人和我對他的第一印象不太一樣。”盛嘉離靜靜等着她的下文，蔣茵又接着說：“之前看網上的新聞、視頻什麽的我還以為他是那種特別高嶺之花的人，但是感覺池原還挺黏你，盯着你看的時候跟小狗似的。”
“他性格是比較冷淡，但是得看人。”盛嘉離面色不改。
蔣茵被這突如其來的狗糧噎到了，半晌才開口說正事：“雜志是下午兩點拍，我現在來接你是因為有個人碰巧最近在那邊，我和他約了午飯，帶你一起去。”
“誰？”
“季琅，季導。”
聽到這個名字，盛嘉離愣了一下，季琅這個名字在娛樂圈可謂是如雷貫耳。他算得上是國內最頂尖的那批導演，拍一部電影火一部。
而且季琅很會挑人，但凡出演過他電影的，哪怕只是個小配角，都會大紅大紫，像是有什麽魔咒一樣，圈裏一直有個傳聞，如果哪天季琅選中了你，你必定會火。
加上季琅一直深入簡出，很少出現在大衆面前，身上更是多了一絲神秘氣息，他在圈內簡直是個神話。
盛嘉離也只是聽過他的傳聞，沒見過真人，不過他似乎聽說季琅脾氣挺古怪的。
“你約得動他？”盛嘉離挑眉。
蔣茵翻了個白眼：“其他人約不動不代表我也約不動，我和季琅有交情，一頓飯還是約得起的。”
盛嘉離沒再糾結這一點：“他脾氣怎麽樣？”
蔣茵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斟酌了半響，她才回：“不太好說，他待人很随性，态度全看他當時的心情，我也不太摸得準他的原則。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了，到時候你就自然點就行。”
“我不擔心啊。”盛嘉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蔣茵扶額，得，忘了這祖宗心比她臉還大了。
“你和他約的幾點？”盛嘉離問。
“十二點半，還有兩個小時左右。”
得到了蔣茵的回答，盛嘉離手搭在了剛填飽的肚子上，還真是有點為難啊。蔣茵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笑了聲：“誰叫你起那麽晚。”
“年輕人真是一點節制都沒有。”這一句她沒讓盛嘉離聽見。
“行了，你等會動兩下筷意思意思就得了，反正這趟你也就算是個搭的。”蔣茵說。盛嘉離挑了挑眉：“行啊。”
這次的目的地在城東，隔了大半個城區，車程要一個多小時，一下車蔣茵就帶着盛嘉離進了提前訂好包間的飯店。
還沒到十二點半，但包間裏已經有人在了。蔣茵并不意外季琅到得早，他和人約見面，從來都有提前半小時出門的習慣。
“季師兄。”蔣茵沖着包間裏頭那個細瘦的中年男子喊。
季琅微微點頭，指了指桌上放的兩個褐色壇子：“你師娘讓我給你帶的酒。”蔣菌沖他笑：“謝謝師兄。”
聽着他們打招呼，盛嘉離暗暗揣度，有交情，看來這交情還挺深。蔣茵給季琅介紹了一下盛嘉離：“師兄，這是我手底下一個藝人，下午在這邊有工作，就幹脆一起帶過來了。”季琅淡淡地看向蔣茵身側站着的盛嘉離。
“季導好，我是盛嘉離。”盛嘉離沖他點了點頭。
“嗯。”季琅淡淡地回應了一句就收回了目光。盛嘉離也沒在意他冷淡的态度。
幾人落座，服務員很快就端着菜進來了，不多時，菜上齊了。因為就三個人，蔣茵沒點很多菜，盛嘉離揀着自己比較喜歡的菜色動了幾次筷，一邊不緊不慢地嚼着嘴裏的食物，一邊聽着蔣茵和季琅對話。
“師娘身體還好嗎，我好久沒去看她了。”
季琅點頭：“還行，能跑能跳的，前陣子還纏着我帶她去爬山。”蔣茵失笑：“像她的作風。”停了幾秒，蔣茵又說：“挺好的。”
“是挺好的。”季跟也沉默了幾秒才接話。
蔣茵切換了話題：“你最近準備要拍新電影了？”季琅回：“在籌備，預計一月份開機。”
“角都選好了？”
“還遠着呢，不急，還有三個月。”季琅淡淡地說，蔣茵沒再問了，東一下西一下地和季琅扯着閑天。
盛嘉離又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嘴裏，然後放下了筷子。
季琅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開口：“吃飽了？”盛嘉離回他：“吃飽了。”
“年輕人胃口這麽小。”季琅說。盛嘉離淺笑：“不瞞您說，來之前吃過了。”季琅沒再理盛嘉離，自顧自地和蔣茵聊，盛嘉離聽着倒也不覺無趣。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季琅和蔣茵結束了本次的聊天。蔣茵起身要去買單，季琅說：“賬我結過了。“
蔣茵也不和他客氣：“行，那我和他先走了。”
季琅點點頭，蔣茵就真帶着盛嘉離先離開了包間，走出飯店，盛嘉離似笑非笑地說：“說這頓我是搭的還真是搭的。”
“要不然呢？”蔣茵白了他一眼：“還要讓我向他推薦一下你？實話和你講，他這人只看眼緣，我推薦的可沒用。”
“我也沒這意思。”盛嘉離漫不經心地說，邊說邊和蔣茵上了車。“這次就當是帶你露個臉，放心，他會記住你的。”蔣茵說。
盛嘉離問：“因為我是你帶過去的人？”蔣茵回他：“當然不是啊，朋友。對你這張臉自信點。”盛嘉離倒是沒想到是這麽膚淺的理由，他接嘴：“我一直有自信。”
蔣茵被他無語到了，盛嘉離淡淡開口問：“下午拍的是哪家雜志？”蔣茵回：“《花言》。”
“這家雜志這兩年不是勢頭很猛嗎？什麽時候我能拿到這種資源了？”
“《二十四小時》上一期綜藝反響很不錯，你現在也算是有點熱度了，你姐我努力争取一下還是OK的好嗎？”蔣茵拍了他一下，湊近了點說：“而且姐給你談到了封面。”
盛嘉離挑了下眉，沖她比了個大拇指：“茵姐強大。”
“我可是和他們保證了你近期絕對有熱度，你給我争點氣啊！”
盛嘉離看向她：“你是有把握我這期綜藝播了之後能火才敢這麽說的吧，這還讓我怎麽争氣？”
蔣茵沒理他這一句，只是自顧自地說：“他們這一期雜志是系列主題，叫‘茉莉白’。”
聽着這名字，盛嘉離挑了下眉：“他們不會是因為我上期綜藝的白襯衫妝造上了熱搜才答應的吧？”
“是啊，”蔣茵說得理直氣壯，“你穿白襯衫感覺很驚豔，要不然你以為那期綜藝播完你憑什麽能上熱搜？
“熱搜不是你買的嗎？”盛嘉離疑惑地看着她，“連挂了幾天，我可沒這麽大魅力。”
“我可沒那閑錢，”蔣茵聳聳肩：“是秦總見你難得上次熱搜，幫你運營了一下，又買了三天。”盛嘉離沒說話。
蔣茵盯着盛嘉離的脖子，嘆息着說：“早知道就早點和你說了。”主要是這祖宗沒事幹的時候天天待在家裏，除了看劇本、打游戲也不幹別的，平時給他發消息都很快就能看到，蔣茵對他都是“放養”，沒想到這次就出了意外。
盛嘉離順着她的目光往下看，也看着自己的脖子，他反應過來蔣茵的意思挑眉問：“你不會以為這是吻痕吧？”
“難道不是嗎？”蔣茵反問他。
盛嘉離剛想回答，話到了嘴邊又停住了，他發現這還真不好說。蔣茵見他不說話，“切”了一聲，又說：“是不是吻痕我還是能看出來的。”盛嘉離無話可說，只開口問：“會影響拍攝嗎？”
“這不好說。”蔣茵說。
盛嘉離定定地看着她，蔣茵拍了一下他的頭：“別這麽看着我，行了，你這顏色比較淡，我給你用遮瑕遮一下，沒大問題。”
蔣茵從自己包翻出遮瑕：“還好你茵姐我包裏東西齊全。”盛嘉離毫不走心地誇了她一句“茵姐英明”，蔣茵翻了個白眼，很快就把他脖子上的吻痕遮幹淨了。
很快，他們就到了拍攝地點。
攝影棚布的景看起來像是個花房，盛嘉離只瞥到了一眼就被拉去做造型了。說是“茉莉白”，還真就給他準備的是一件白襯衫。
盛嘉離安靜地坐着讓化妝師給他上妝。在化妝師給他眼尾畫淤青的時候，盛嘉離愣了一下，低低地“嗯”了一聲：“怎麽化這種妝？”
化妝師笑着解釋：“是攝影師想要這種效果，他說這樣拍出來會好看，你适合這種風格。”
盛豪離應了一句“知道了”就沒再多說什麽，閉着眼讓化妝師自由發揮。等化妝師結束了，盛嘉離睜開眼，看着鏡子裏自己的臉愣了愣，柔弱又可憐，這哪裏适合他了？
偏偏旁邊攝影師還說：“還真挺适合的。”
盛嘉離閉上了嘴，算了，随便吧。他從化妝間出來，外頭蔣茵在打電話，見他出來往這邊瞥了一眼，目在他臉上頓了兩秒，很快結束了通話。
“啧啧啧，沒想到你這張冷臉和這個風格還挺配。”蔣茵說。
這個世界的審美怎麽了？盛嘉離表示自己不想說話。
他來到攝影棚，攝影師是一個斯文的胖大叔。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盛嘉離，然後和盛嘉離說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盛嘉離聽了之後簡單地總結了一下：裝純，怪不得主題叫“茉莉白”，感情就是讓他裝小白花呢。
盛嘉離表示自己了解之後就開始拍攝了，拍攝過程倒是輕松，他全程聽攝影師的指揮，腦子都不用多動一下。
拍完兒組照片之後，攝影師喊了暫停，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個碗和一支毛筆，碗裏黑漆漆的，看上去像是被稀釋過的黑墨水。重
“盛老師，你別動。”攝影師拿着那碗黑水靠近了盛嘉離，盛嘉離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還是配合地沒有動。
攝影師一點點地把墨水灑在盛嘉離的襯衫上。
“這是？”
“美好的東西都是用來破壞的，潔白的東西都是用來污染的。”攝影師後退了一步看着盛嘉離，滿意地說了一句“完美”，然後又取了一捧茉莉花過來，用毛筆沾了墨水随意地撒在花瓣上。
他把那捧茉莉交到盛嘉離手上：“拿着，頭低下一點，看着花。”
盛嘉離照做，攝影師又說：“注意一下眼神，迷蒙一點，帶一點那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迷蒙？
盛嘉離大概了解了他要的效果到底是什麽，放空自己，在眼裏微微蓄了點淚出來，要掉不掉的。
“OKOK，保持住。”攝影師激動地說。
盛嘉離聽見了好一陣快門聲。
過了很久，攝影師才讓他換下一個動作：“盛老師，麻煩你躺下。”盛嘉離把花放一邊，自己原地躺下了。
“蜷起來，閉眼。”攝影師指揮道，片刻後開口：“诶，對，就這樣別動。”
盛嘉離閉着眼，感覺到攝影師靠近，往自己周圍撒了什麽東西，盛嘉離猜測可能是花瓣。
他一直閉着眼，直到感覺自己快睡着了才被攝影師叫起來：“好了，拍攝結束了。”
盛嘉離從地上站起來，攝影師大約是拍到了自己想要的照片，周身肉眼可見地圍繞着喜悅的空氣分子，小眼眯得只剩了一條縫。
“盛老師今天辛苦了。”
“不辛苦。”盛嘉離和他客套，不過今天的拍攝過程确實還算輕松。
攝影師湊過來：“盛老師，可以給我簽個名嗎？我女兒是你的忠實粉絲。”
“今天這個風格也是她提的建議，果然很适合盛老師。”
盛嘉離腹诽，他是說這攝影師對他态度怎麽這麽客氣呢。
“可以的，簽哪裏？”盛嘉離問。
攝影師從旁邊的一個包裏拿出了一本本子，盛嘉離接過翻開。裏面剪貼了很多和盛嘉離有關的東西，最開始那幾面的內容還是他将近兩年前剛進圈那會兒。
盛嘉離翻看了會兒，在扉頁上簽了名，還多加了句祝福語。
攝影師大叔向他道了謝，盛嘉離回了句“不客氣”，走出攝影棚。蔣茵在拍攝的中途就離開了，給他安排了司機。
盛嘉離把衣服換回去了以後就上了車，坐着車回到了星夢灣，因為拍攝過程順利，他到家的時候天都還沒黑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