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盛嘉離打開家門，池原大概是去公司了，家裏沒人。因為下午拍攝的時候身上弄髒了，盛嘉離就先去浴室洗澡了。
在他躺在浴缸裏幾乎快睡着的時候，盛嘉離聽到了很輕的開門聲。
池原看見了門口盛嘉離換下來的鞋，知道他已經回來了。他揚聲喊了一句：“哥。”盛嘉離沒應他，池原打開卧室門沒看見人，于是又喊了一句：“哥，你是不是回來了？”
“我在浴室。”盛嘉離從浴缸裏爬起來，抓了一旁的浴巾擦身上的水，要穿衣服了才發現自己好像沒帶衣服進來。
感慨了一下自己的愚蠢，盛嘉離喊：“池原。”
“怎麽了，哥？”池原走到浴室門口，聽見盛嘉離說：“幫我把床上睡衣拿過來。”
池原又回卧室把盛嘉離的睡衣拿了過來，盛嘉離把浴室門開了條縫伸手去接衣服，拿到衣服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脖子
“對了，我脖子上那是不是你弄的？”盛嘉離隔着門問他。
池原沉默了一下回：“是。”
盛嘉離說：“我才知道你原來是屬蚊子的，早上還裝模作樣地要給我買花露水，當時心裏偷着笑呢吧。”
“對不起，哥。”
“你親就親了，又對不起什麽，我又沒怪你。”盛嘉離穿衣服的動作一頓。
靜了兩秒，池原問：“哥，我能進來嗎？”
盛嘉離笑了一聲：“你想幹嘛？進來了我可不負責幫你消火。”他只會惹火。池原當然知道這一點，但他還是想進去，想立刻看見盛嘉離，想抱緊他，想親吻他，從盛嘉離說原諒地開始，不，從很多年前開始，他就再也不想放開他了。
在盛嘉離說想要平等一點，想要再對他好一點，阻止他道歉的時候，池原那顆遲緩的心都會猛地收縮。盛嘉離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池原以前以為自己已經很愛盛嘉離了，現在發現還能更愛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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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隔多年，盛嘉離讓池原更心動了。
池原擰動門把手開了浴室的門，盛嘉離聽到聲音，哭笑不得地擡起頭來：“你進來幹嘛？我都要出去了。”
“哥，我想你了。”池原貼上去抱他。
盛嘉離挑眉：“這才隔了半天，等我去拍戲了你怎麽辦？”池原蹭他頸窩：“不管，反正我現在很想你。”
“人你都抱着了，還想怎樣。”盛嘉離低頭看着池原發頂。池原直起身來，盛嘉離猝不及防就和他對視上了。池原的眸色很深、很黑，盛嘉離偏開眼。
池原把盛嘉離抵在牆上，傾身吻了上去。
不同于其他的，這個吻很熱烈，帶着無盡的溫度，唇齒交纏，盛嘉離幾乎要死在池原滾燙的呼吸裏。
盛嘉離喘着氣，池原的吻卻一路往下，還帶着熱度的唇輕觸他的喉結、吮吻他的脖頸。盛嘉離睡衣的帶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松開了，池原的吻落在他胸口，唇齒在那裏輾轉，盛嘉離仰頭發出一聲壓抑的喘聲。
他的手指插入池原發間，啞着聲喊了一句：“池原。”
池原的手探入盛嘉離的腰線，向下深入，指尖在腰部下方一點點的區域就停了下來，沒再繼續往下。他擡手握住盛豪離的腰把人往自己懷裏帶了帶，在盛嘉離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真要幹什麽我會先征求你同意的，別擔心哥。”池原濕漉的眼睛裏漾出一點笑來。盛嘉離勾着池原的脖頸，回饋了他一個同樣，熱烈的長吻。
池原正驚愕于他突如其來的熱情，盛嘉離把頭埋在他頸窩說：“池原，陪我過完這個九月吧。”
九月，向來是盛嘉離的死結。
池原愣了一下，眸色柔和：“不只這個九月，以後每個九月我都會在你身邊。”他還要陪他過很多很多個九月。
“嗯。”盛嘉離直起身來，兩個人抱了一會兒。
池原給他攏了攏胸前的衣服，把睡衣的帶子又重新系好。
“晚飯想吃什麽？”池原問他。
“不是很餓，你煮面吧，好久沒吃你煮的面了，有點想。”盛嘉離說。
池原應了聲“好”，然後說：“那你先等着。”盛嘉離應了一聲，池原去廚房了。
盛嘉離把換下的衣服扔進洗衣機裏後，也跟着去了廚房。池原背對着他往鍋裏下面，挂面入水發出一聲“滋滋”的響。
很久之前，還是學生時期，有時候盛嘉離半夜餓了，就會讓池原去給他煮面，他就站在廚房門口看着。每次這種時候盛嘉離就很滿足，因為清楚地感受到了這世上還有人是為他存在的。
他總愛使喚池原幹這幹那，也可能是他的病态心理在作祟，他迫切地想證明自己也是會被愛的。即便現在池原一直在表達這份愛意，但他仍沒有安全感。
池原餘光瞥見了盛嘉離，他笑了一下：“怎麽不在外面等，廚房油煙重。”
“你就煮個面能有什麽油煙味？”盛嘉離靠着門沒走。
“對了哥，”池原往鍋裏扔了幾片青菜葉，“明天你要參加的那個慈善晚會盛全也會去。”
盛嘉離揚了下眉，怪不得蔣茵說正式呢，盛全會參加的晚會能不正式嗎？
回想一下，盛嘉離自從和盛全決裂之後，就沒再和他見過面了，盛全怎麽想的他不知道，反正盛嘉離是不大樂意見到自己這破爹的。
不過現在的話，見一趟也許是必要的。
盛嘉離問他：“你會不會去？”
“會。”池原給出了肯定的回答。過了會兒他又說：“哥，你想不想見他，不想見的話我應付他就行。”
盛嘉離漫不經心地笑：“不至于，再說了，他算是我爹，又不是你爹，你見他幹嘛？”
9池原沒說話，盛嘉離停了幾秒說：“我不是想把你排除在外，我不想和他再有什麽牽扯，所以也不想讓你和他沾上邊。”
“我知道的，哥，你不用特地解釋。”池原彎眸。
“得了吧，剛才還不是不高興了。”盛嘉離說。
“哥，我不是對這個不高興，”池原說，“我明白你的想法，只是有關你的事我都想參與，這也算是我的一點占有欲吧。
“你也不用為了這個去改變你的決定，你怎麽想的怎麽來，我不會對你不高興的。”池原補充。
盛嘉離和他對視了一眼又收回目光，低低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池原對盛嘉離的愛從來不需要證明，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在面對盛嘉離的時候，池原那雙眼睛裏無時無刻不盛放着愛意。
池原接着說晚會的事：“哥，明天你要不然直接和我一起去吧，裝造什麽的也和我一起弄好了。”
盛嘉離思忖了一下：“也行，我和我經紀人說一聲。”
他回房間拿手機，給蔣茵發了消息說明了一下這個提議。對方秒回：“可以，但是注意不要在公共場合和他舉止太親密，你自己把握分寸。”
“放心，我不想蹭地熱度。”盛嘉離回，他并不想在鏡頭下暴露出什麽端倪，他和池原肯定會公開的，但不是現在。要等他再紅一點，等他不再像現在這樣落魄到要靠別人幫助才能活，等他勉強能和池原并肩。
其實盛嘉離是打算一進會場就和池原裝不認識的。
蔣茵那邊沒再回，盛嘉離把手機扔回床上，又去廚房了，面已經煮好了，池原把鍋裏的面夾進兩個碗裏。盛嘉離正準備去端，就被池原伸手格開了：“燙。”池原伸手端了一碗，穩當地放在桌上。
盛嘉離擡眸看他：“我燙，你不燙？”
“我皮膚糙，沒你那麽燙。”池原又端起了另一碗，放到餐桌上。盛嘉離拿了兩雙筷子過來，遞了一雙給池原。
随意地把頭發撩到腦後，盛嘉離夾了一筷子面，吹了吹，放進嘴裏，還是很熟悉的味道。
“哥，明天的晚會你想讓記者認為我們是什麽關系？”池原問。他倒是想表現得親密一點，只怕盛嘉離那邊不會同意。
“沒什麽關系。”盛嘉離說。
池原眼巴巴地看着他，盛嘉離松口：“最多只能表現出我們認識但不熟，你明天注意點，別黏着我。”
“好的哥，”池原乖巧點頭。
盛嘉離“嗯”了聲，低頭喝了口面湯，呼出了一口氣，很舒服。兩人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一邊解決了自己碗裏的面。
吃完晚飯，盛嘉離先回房間了，池原把廚房收拾了一下也回了房間，看見盛嘉離在床頭坐着，又在看劇本。
“哥，你都看了好多天了，怎麽現在晚上也看？”池原摟住他的腰，從後面抱住他，把下巴抵在他的肩上。
“馬上就要開拍了，我……唔。”
池原湊上去吻他的唇角：“馬上就要拍了，就不要占用我們的相處時間了嘛。”
盛嘉離把劇本放在一邊，伸出左手食指抵在池原唇上，阻止了他的下一個吻：“怎麽這麽喜歡親我？別親了，暫時不想和你擦槍走火。”
“我知道，你想要等九月過去是嗎？”池原溫柔地注視着他。
“是。”盛嘉離低頭。
池原牽住他的手又問他：“哥，你的微信名什麽時候能換？”盛嘉離因為他這個問題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指尖微蜷，卻被池原緊緊握住。他擡起頭來，笑了一下：“看你表現。”
他的微信名叫“九月初”，在池原剛認識盛嘉離那會兒，他的微信名不是這個，是“九月半”。盛嘉離算是個念舊的人吧，從池原來到池原走，他都沒換過這個名字。
因為盛嘉離的生日是九月十六，九月半，十五號，是他母親還沒自殺的時候，夢還沒結束的時候。
至于“九月初”，那是他和池原的開頭和結尾。盛嘉離是在九月初和池原在盛家有了第一次見面，池原也是在九月初選擇了離開。
所以說啊，九月對盛嘉離而言，就是徹頭徹尾的災難。他最快樂的回憶在九月，最痛苦的也是，而這份痛苦遠比快樂更劇烈，九月真是他繞不開的死結。
這個結很難解開了，盛嘉離只希望不要越理越亂的好。他看了眼池原又收回目光，以後怎麽樣不好說，不過總不會比先前更糟了。
次日。
盛嘉離在池原懷裏幽幽轉醒，翻了個身，卻不太想起來。池原的臉在他發頂蹭了蹭：“醒得這麽早？”
“你不也醒了嗎？”盛嘉離睜開眼對上他的眼睛。
池原攬着他的腰只說：“再睡會兒。”盛嘉離往窗戶那邊看了眼，窗簾後只透進了一點光，幾近于無，房間裏只有床頭的小夜燈發出微弱的光亮。确實還很早，盛嘉離沒糾結，埋在池原懷裏又睡了。
再醒來天光大亮，盛嘉離随手抓了兩下頭發，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十點了。這兩天和池原一起睡，都起得很晚，雖然沒有真的幹什麽，但是這就是“從此君不早朝”的魅力嗎？
盛嘉離的作息還算規律，他以前可不會睡到這麽晚，池原真是人形安眠藥，盛嘉離一邊這麽想一邊從床上坐起來。
池原并不在房間裏，盛嘉離猜他可能是去做早飯了。盛嘉離剛下床，房間門就被打開了，池原見他醒了就說：“早，來吃早飯。”
“不早了。”盛嘉離說，“你起的時候怎麽不叫我，我睡得這麽晚。”
“又沒什麽事，多睡會兒怎麽了，我覺得挺好的。”池原笑。
池原回國後最開始見到盛嘉離的時候就覺得他的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缺乏睡眠，盛嘉離平時又不幹什麽事，工作也不忙，除了睡不好還能是什麽？
盛嘉離皮膚很白，眼底的烏青池原看着就心疼，現在總算是消掉了。推了一下池原的肩，盛嘉離進了衛生間刷牙，池原以後面擁住他。盛嘉離叼着牙刷，含糊不清地說：“幹嘛？我刷牙呢。”
“你刷啊，又沒抱着你手，也沒堵你嘴。”池原在鏡子裏和盛嘉離對視上，盛嘉離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等盛嘉離刷完牙，池原都還沒松開手，盛嘉離忍無可忍：“你出去，我要上廁所。“
“哥，你什麽我沒見過？”池原調侃地說。
盛嘉離瞪大眼睛看他，池原立馬舉起手做出投降的動作。盛嘉離把他推出衛生間：“你怎麽越來越不要臉了！”
“快滾去吃飯。”盛嘉離要關門又被池原攔住了。
“其實我只是想要一個早安吻。”池原飛速地湊近，在盛嘉離還濕潤的唇上啄了一下。趁盛嘉離沒反應過來，他說了一句：“薄荷味的。”然後自覺地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盛嘉離在他關上門後才回過神來，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笑了一下，他有時候還是挺喜歡池原這麽黏着他的。
洗漱完，盛嘉離和池原一起吃了早飯。
“你今天又不去公司啊？”盛嘉離和池原一起收拾桌子，随口了一句。
池原說：“不去了，下午和你做完造型就直接去會場。”
“你這個月幾乎都沒去公司，老板帶頭曠工，你員工真不會說嗎？”盛嘉離表示不理解。
池原笑了一下，開口：“不會。”
盛嘉離擡眼看他，池原說：“當初我建公司的時候就和所有員工說過了，未來可能有一段時間我都很少待在公司，因為有一個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在等我去找他。”
猝不及防地聽到這樣的一番話，盛嘉離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開臉。池原輕笑一聲，接着剛才的話說：“而且以前我基本都是直接住公司了，稍微休個假也沒什麽的吧。”
那你這個假可能稍微休得有點長，盛嘉離腹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