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殺皇後與國舅20
第55章 我殺皇後與國舅20
和想象中不一樣,你做了一件大事,效果并非立竿見影;你做了一件好事,只是自以為,被救者懵懵懂懂,加害者心有警惕。
劉婆婆得知她一手挑選的固寵宮女沒有派上用場,甚至連後續處置都繞開她,心中很是不悅。與那幾個低賤的宮人無關,是皇後居然不聽她的谏言,讓她頗感危機。
自己多難啊,天命之年重新謀劃,把自己的家人送到張家為質,這樣辛苦,難道只是為了做一個後宮管事嗎?劉婆婆下定決心,要把皇後拉回自己這邊。
“晴兒,你且将這羹湯送到皇帝宮中,這是我親手熬的,請皇帝賞臉。”皇後言笑晏晏。
朱晴疑惑,“娘娘,皇帝飲食均有禦醫調制,臣去送羹湯,恐不妥。”
“晴兒這說的什麽話,這是娘娘對皇帝的一片心,禦醫哪裏敢多言。禦醫?難不成禦醫還能從湯裏測出砒霜不成?”劉婆婆也在笑。
朱晴當然也要笑,不能突然跪地請罪,讓事情變得正式,要笑得這仿佛本身就是玩笑之言:“婆婆又來逗我?晴兒豈敢有此不敬之意。臣只是高興,娘娘重用。”
朱晴看出來了劉婆婆對自己敵意,也看出來了皇後對此的糊塗。是的,皇後并不是被劉婆婆說動,要給自己一個難堪,皇後自己都稀裏糊塗的。典型的耳根子軟,誰在她耳邊說話大聲,她就聽誰的,沒有自己半分主見。
朱晴領着人去送了湯羹,心中惴惴,到了皇帝宮中,小內侍先進去回禀,一名身材高挑挺拔的太監出來應答。
“何公公。”朱晴微微福身,這是随堂太監何鼎。
“朱女史怎麽來了?”
“奉皇後娘娘之命,為皇帝送羹湯。娘娘有言,此乃親手所制,請皇帝享用。”
這般一問一答,已經把前因後果解釋清楚了。何鼎微不可查得皺了皺眉,這種活計,不該是朱女史這種謹慎人該接的啊。
何鼎揮揮手,讓跟随的小內侍接過朱晴身後宮女捧着的托盤。簡單完成了交接,擦身而過的瞬間,何鼎的聲音幾不可聞:“宮中人謹慎立身。”
朱晴驚訝擡頭,兩人素無交情,何公公為什麽要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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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鼎卻沒有回應,只是帶着內侍回去,到了門口,恢複成低頭縮脖子的姿态,恭敬得進入殿內。
“姑姑,怎麽了?”跟随的小宮女沒有聽到何鼎的提醒,疑惑為什麽姑姑回頭去看。
“那人是誰?以往沒在皇帝宮中見過。”
小宮女笑了,“姑姑都不認識,奴婢怎會認識。”
“也是,少見這麽高的人。”朱晴仿若閑談,宮女也忘了剛才朱晴張口就叫何公公,顯然是認識的。
也許是這一盅湯的效果,今晚,皇帝又來了坤寧宮。
皇後娘娘在皇帝面前可活潑了,一會兒拿點心,一會兒上熱茶,殷勤萬分。
“好了,皇後陪朕坐坐,不需忙這些。”皇帝溫柔招手,讓皇後坐到她身邊去。
“服侍皇帝,我心裏高興呢。”皇後把給皇帝擦過手的毛巾扔進托盤裏,依言坐了過去。
“你也吃。”皇帝拿起一塊栗子糕遞過去,不是遞到手邊,而是遞到嘴邊。
皇後難為情得左右看看,卻不過皇帝心意,小小咬了一口。
朱晴露出和藹慈善得姨母笑,不管張皇後如何糊塗無知,這份千古戀情總是讓人高興的。外頭男人地裏多收了是三鬥麥子都想納妾,皇帝身為帝王,名正言順擁有後宮三千的人,卻對皇後一人獨寵,千古頭一份,如何能不讓人羨慕。
朱晴現在就是CP頭子,磕到了,磕到了!
皇後是真難為情,又左右看看,還不好意叫宮人下去。青天白日的,讓人退下,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皇帝被她的憨态逗笑,揮手讓人下去了。
“皇後切莫害羞,你我夫妻,人倫大禮之所在,怎麽羞成這樣。”皇帝又拿了茶水遞給她,笑看她更羞窘的模樣。
“皇帝~”皇後再次左右張望,确定無人了,才依偎在皇帝懷中,燒得臉頰一陣發燙。“可不能當着人的面這樣,這,這,以後我可沒法兒見人了。”
“哪樣?”
“皇帝!”皇後扭着身子撒嬌,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喂皇後吃東西?”
“下回可不能這樣了!”
“哈哈哈,朕聞夫妻之間,有親密甚于此者。”
皇後臉瞬間爆紅,覺得耳後都燒起來了。
門外,劉婆婆欣慰得聽着皇帝和皇後相處融洽,即便皇後暫時沒有誕育子嗣,但只有皇帝愛重,皇嗣是遲早的事。
劉婆婆看看和她站在一起的朱晴,自從出了放宮女出宮的事情,劉婆婆就把朱晴的排班調的和她一樣,不讓朱晴有單獨面見皇後的機會。
“朱女史,在想什麽呢?”不再皇後跟前,劉婆婆也不故作親密叫“晴兒”了。
“婆婆,沒想什麽。我看帝後和睦,心中歡喜,想着書裏有什麽贊詞,抄錄一些為娘娘祈福呢。”朱晴也學她那種慈祥的笑容,滿心歡喜只為了皇後。
哦,這是劉婆婆的弱項了,別說朱晴這種機緣巧合跟着翰林學過的正經學生,她老人家只認得幾個常用字,根本沒有正式啓蒙。
相互假笑,然後眼觀鼻、鼻觀心。
劉婆婆不說話,朱晴不說話,這次搭班的兩位女官沉默,剩下的宮女就不敢出一言。
皇帝今日留宿坤寧宮,第二天早上送人去上早朝,皇後卻心情郁郁得坐在床邊羅漢床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娘娘可有煩心事,不如說出來,臣等幫您排解排解。”朱晴輕聲詢問。
“皇帝待我如此恩重,我卻久久沒有孕兆,這,如何對得起皇帝厚恩。”皇後重重嘆息,前幾天,前朝還有大臣上書選妃,皇帝都推了。皇後知道後,又是歡喜又是擔憂,歡喜皇帝愛重,擔憂再不能有孕,對不起皇帝。心腸糾結,輾轉難眠。
“晴兒,你可有分憂的法子?”劉婆婆立刻打蛇随棍上,恨不得下一句就暗示朱晴不老實。
“娘娘所憂正是臣之所急,臣也是日思夜想,終于想了兩個法子。”
“你有法子?還兩個!”皇後蹭得坐直了身子,拉她到羅漢床上坐下,“快說,快說。”
朱晴也不賣關子,豎起一根手指,“其一,臣想去請教老娘娘。臣等均未生産過,這如何有孕還得請教過來人。禦醫再精通醫道卻都是男人,男人哪裏知道女人的事。”
“是有道理,可,可祖母……”皇後不好說,在場諸人都明白,随着時間推移太皇太後越來越不喜歡這個孫媳。無他,子嗣耳。
“老娘娘對皇後娘娘是愛之深、責之切,臣受您吩咐,每回去清寧宮,老娘娘都親自垂問,關心您的身子。還說只有母親平安,才能生出健康的皇嗣。”
“祖母慈愛。”皇後對着清寧宮方向拱手,嘆道:“那你去吧,替我想祖母請安,祖母清修,我不好打攪。待祖母召見,我再去請安。”
太皇太後已經到了非必要不想召見皇後的地步,她老人家想教訓皇後幾句,前腳剛說了幾句重話,後腳皇帝就來求情。太皇太後是經歷過兒子和萬貴妃的糟心事的,非必要不想與皇帝起沖突。
退而求其次,太皇太後想給皇帝塞幾個妃子,還真不是和皇後作對,登基三年沒有子嗣,做長輩的怎麽能不着急,這可是真有皇位等着要繼承呢。
太皇太後的着急,皇後理解,可真的無法面對。
聽說朱晴的法子,就是這種不痛不癢的,皇後都沒有問“第二”的想法。
朱晴卻興致勃勃道:“第二,臣從書中找到了法子。”
“有生子秘方?”皇後又提起興趣。
朱晴搖頭,“未經太醫院驗證的野方子,怎能入您的口。鳳體尊貴,不是千百人驗過沒問題的辦法,不能輕易在您身上嘗試。”
劉婆婆動了動站累的腳,她不過是給皇後喝了一些符水,那可是真有效力的,不見皇帝一直獨寵娘娘。
“臣是從道書中尋到了法子。臣是這麽想的,若不是真有效果,怎麽會堂而皇之寫在書裏,讓後人品讀。世人都說讀書人貴重,貴在何處?不正貴在這不必事事親身經歷,只需對照前人教訓就行的便利嗎?”
“臣還琢磨了。佛家那套怕是不管用。娘娘知道的,皇帝登基之初,就驅逐了滿宮的神仙佛子,那些僧人冒充佛子,欺世盜名,哄騙錢財,都是騙人的。若是真有效果,怎麽沒治好萬娘娘的病,沒留住先帝。所以啊,還是咱們老祖宗傳下來的道書有用。佛家那一套總歸是天竺那等外域傳來的,不能盡心。”
“娘娘別急,臣精心研讀,已經揣摩出了一些真意,待臣在靜心專研七日,無量天尊在上,定賜臣一個明旨。到時,上有道君啓示,下有臣等一片赤誠之心,左有老娘娘幫襯,右有皇帝厚恩,皇嗣,指日可待!”
朱晴劃了個十字,斬釘截鐵定下基調,“您一定能誕育皇嗣!”
這話還真沒多少人敢在皇後面前打包票,史書上被獨寵又沒有子嗣的後妃可不少見。朱晴說的鄭重,皇後也被她這堅決肯定的态度感染,“好,好,那你安心閉關專研,本宮靜待你佳音。”
七日後,朱晴一臉紅光,穿着簇新的女史服拜見皇後,說出了自己得到的啓示:“五百天內,娘娘必定誕下男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