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和親中原的公主4

第73章 和親中原的公主4

豎子不可與之謀!

白小将軍在心裏這樣叫嚣着,面上卻只能保持禮貌的微笑,“應愛兄說得有禮,是小弟大驚小怪了。”

鐘大人也看出了他的言不由衷,同樣用禮貌的微笑結束了這場談話。

白小将軍覺得自己輸了一籌。自己認為是大敵當前,鐘應愛只尋常視之,豈不是說自己實力不濟、應對不好,不如鐘應愛?

白小将軍從小也是別人家的孩子,在京中是聲名鵲起的軍中二代新秀之一。偏偏,鐘應愛也是,而且文人能通過科舉這種明确有排行的、制度的東西,證明自己的确是天下佼佼者。武功第一要怎麽證明,總不能天天打架排名次吧?

白小将軍和鐘應愛這兩個別人家的孩子,相互之間也有較勁的意思。白小将軍真是後悔,自己怎麽就昏頭了,居然把鐘應該當成能商量事情的同僚朋友?

白小将軍正後悔自己失言呢,親兵就來回禀:“少帥,公主又出去跑馬了,這回去的是東郊。”

“知道了,以後只看着,不用來禀告了。”白小将軍揮手讓人下去,但想想,又覺得不行,怎麽能因為鐘應愛的故作姿态,就懷疑自己的判斷。“算了,還是繼續禀告,我去看看。”

白小将軍撈起一旁的披風,轉身朝馬廄而去。

梁城的東邊,是一片開闊的草地和水源,水邊生長這許多蘆葦,還有蘆葦蕩裏氣息的野鳥,這裏的孩子甚至會來蘆葦蕩裏摸鳥蛋、捉魚。北邊幹旱缺水,梁城就是圍繞着河水建立起來的城市。

白小将軍到的時候,珊瑚珠正和幾個下屬賽馬。

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今日珊瑚珠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踩着同色的長靴,頭發編成小辮子四散垂落,用白珍珠攢的頭飾随着奔馬搖晃,衣服上還有銀線繡成的簡單圖案,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白小将軍忍不住遮了遮眼睛,口中喃呢:“真耀眼啊~”

奔馬迅捷,轉瞬即至。

棗紅色的馬匹在自己面前嘶鳴着揚起前蹄,馬背上的佳人勒住缰繩,長喊一聲:“籲——”臉頰因劇烈運動而微微泛紅,額頭上還有汗珠,在陽光下閃着細碎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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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将軍,可要來塞一場?”珊瑚珠跑了一趟,笑眯眯望向不遠處的白小将軍,不知他突然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顧所願也,不敢請爾。”

珊瑚珠撇嘴,又來拽文,就不能幹脆直接應一個“好”字嗎?

心裏這樣腹诽,珊瑚珠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掉轉馬頭,和他并辔,指着遠處一顆楊樹道:“以那棵樹為終點,先到的人為勝,彩頭是……你瞧彩頭用什麽合适?”

白小将軍看着随珊瑚珠說話、動作不停晃動的額飾,心神有些恍惚。

珊瑚珠看她盯着自己的頭看,摸摸頭上簡單的裝飾,心中不解,“我的額飾不值錢,要不還是拿這把小金刀做彩頭吧。”今天出來是跑馬的,那些貴重的飾品自然不可能帶出來,丢了多可惜。

“公主說笑了,游戲而已,不必加彩頭。”

“切——沒有彩頭,還不值得勞動小紅拼成一場,是不是啊,小紅~”珊瑚珠低頭摸摸自己的小紅馬。

白小将軍無奈地摸摸鼻子,看着自己腰間的玉佩,笑道:“既然公主要加彩頭,那我也加一……一把弓如何?”

“是你上次用的那把?牛筋的那把?”珊瑚珠追問道,上次珊瑚珠和白小将軍比試射野鳥,早看上了那把弓。

“正是!公主可願意一試?”

“有何不可?我的彩頭還是這把金刀。”珊瑚珠拔下腰間那把小小的短刀,說是刀,其實和匕首才不多大小。刀鞘用黃金打造,上面鑲嵌着紅寶石和綠松石,異常華貴。

珊瑚珠把刀往維娜懷裏一抛,笑道;“你做裁判。”然後拿眼去瞧白小将軍。

白小将軍也對自己身邊某個親兵使眼色,親兵出列,和維娜一起往比賽終點那棵樹跑去。

連裁判都有意分個高低,一路疾馳,幾乎同時到達終點,搖晃着雙臂,表示比賽随時可以開始。

兩人的随從也排成一列,跟在兩人身邊,一同比賽。

随着哨音吹響,十幾匹馬如同利箭一般急射而出。沒有規定賽道,衆人自然随意奔馳,時不時有撞在一起的。這時候,不僅要考驗騎手對馬匹的控制力,更考驗騎手對戰的能力。

只見珊瑚珠和白小将軍左右閃避,不停拉動缰繩改變方向,一小會兒的功夫,就從包圍圈中突出來。

兩人的侍從有意為他們攔下對方的幫手,剛好,就把兩人讓了出來。

兩人也不矯情,繼續催馬向前。

賽馬,尤其是比速度的賽馬,最大的兩個優勢,一是馬匹本身擅長奔馳,二是騎手要輕。這是最簡單的的道理,只比速度的話,馬匹的載重越小,奔馳的速度越快。

珊瑚珠是女子,體重天生比男人輕,她的棗紅馬也是草原上最神俊的一類。所以,在距離終點最近的時候,珊瑚珠以一個馬身的距離,毫無懸念地贏了這場比賽。

珊瑚珠掉轉馬頭,驕傲又恣意,笑意盈盈道;“白将軍,承讓,承讓。”

白小将軍也笑,笑得謙遜,“願賭服輸,回去我就讓人把弓送來。”

白小将軍很有風度,珊瑚珠反而不好意思了,安慰道:“我是草原人,天生長在馬背上,若是和你比兵法戰陣,肯定是我不如你。”

白小将軍哭笑不得,自己這是被安慰了嗎?以及,誰要和一個公主比兵法戰陣,這是男人們的事情。

他們沒說兩句話,跟在他們身後的随從也到了。

“今日玩得暢快,改日再請白将軍賽馬射獵。”珊瑚珠拱手作別,吆喝自己這邊的人,呼嘯着打馬而過。

前方草地上有什麽閃光,白小将軍下馬,立刻看清是公主剛才掉落的發飾,一朵用米粒珍珠串起來的小花簪。白小将軍不知道自己怎麽鬼迷心竅了,彎腰揪了一把草,挑揀其中一根叼在嘴裏,仿佛漫不經心得舉動。那小花簪已經右手倒左手,收進自己懷裏。

白小将軍突然捂着胸口嘆息,親兵連忙上前詢問:“少帥,可是身體不适?難道方才他們使了什麽手段,暗傷了少帥?”

親兵後腦勺挨了一巴掌,捂着腦袋嘟囔:“屬下這也是擔心少帥啊。”

白小将軍想起出發時,公主盛裝打扮的模樣,想起公主知道他偷聽,湊近問她“我若一心向化,還要你們武将做什麽?”那狡黠的眼神,再看看公主騎馬奔馳的身影……白小将軍又舉起手,遮在眼前:“真耀眼啊!”

“少帥,今兒太陽的确毒辣,咱們回吧。”親兵盡職盡責撥馬上前。

駐地裏,鐘大人剛出門,準備看一看梁城的風土民情。遠遠的,一陣馬蹄聲傳來,為首的一名騎士穿了一身白,在街道上疾馳,轉瞬就超過他,朝着驿館的門而去。

鐘大人揮着衣袖把激起的塵土揮散,厭惡的皺眉:“真是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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