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富二代的苦惱
第4章 富二代的苦惱
安娜是阿布的大女兒，她從小乘坐直升機上學，非常高調，萊伊比起她還是遜色許多。
萊伊的父親亞歷山大曾經和阿布共同持有西伯利亞石油公司的股份，後來亞歷山大又将大部分股權轉讓給阿布，他自己則隐居幕後，開始投資東歐的通信産業。
不過阿爾科維奇家族仍然有不少散布在海外的油氣田，萊伊也不知道家族具體能從能源生意中收益多少，她只知道自己賬戶上的零花錢從來沒少于過八位數。
阿布對萊伊還是很客氣的。
他主動上來擁抱萊伊，沒有把她看作過來玩耍的小姑娘。
“替我跟你的舅舅們問好，親愛的。”阿布說，“如果有空來倫敦的話，歡迎他們來斯坦福橋球場看比賽。”
“我會的。”萊伊說，”但是阿布你沒有邀請過我看比賽。”
阿布連忙揉了揉她的腦袋：“你不是不喜歡看足球嗎？我記得是誰在莫斯科的時候跟我說，足球就是一群野蠻人在場上跑來跑去，一點都不優雅。”他模仿萊伊的聲音說道。
萊伊起了一手雞皮疙瘩：“快別說了，給我留一點面子，求求你。”
阿布這才看到還有兩位年輕姑娘跟着萊伊來的。
“奧爾瑟雅·美林。”瑟雅主動上前介紹自己。
阿布眼睛一亮：“美林銀行？”
萊伊偷偷對他擠眉弄眼：看我夠意思吧。
她順手拉過來安妮：“安妮·坎貝爾。”
阿布眼睛更亮了，他搓搓手，乘着幾人往別墅裏走的時候偷偷問萊伊：“她們兩個家長能叫來談一談嗎？”
一個方便財産轉移，一個可以用來做球隊生意，萊伊喊來的這兩個小夥伴簡直叫在阿布心坎上。
萊伊也沒有跟他客氣，她目的本來就不純：“我給你牽線談。”
“你有這麽好心？”阿布警惕起來。
他是知道了解自己好友這個女兒的，若不是有些手段在身上，也不會讓亞歷山大對她如此看重。
萊伊沒跟他藏着掖着：“羅曼叔叔，我也想找你辦點事，但你可別告訴我爸爸。”
阿布：......
“什麽事。”他現在是四分好奇，三分謹慎，還有三分想看亞歷山大的樂子。
萊伊瞥了他一眼：“您先答應無論如何不和我爸爸說，要是說了，我就再也不帶朋友來你這裏玩了。”
阿布連忙舉手：“我絕對不會說的。”
萊伊湊近他耳邊小聲低語幾句。
阿布聽完後表情有些扭曲：“你要見英足總的官員幹什麽？你也要買個俱樂部踢英超？”
萊伊差點沒翻白眼：“我要的是轉播權。”
“他們只賣給電視臺，你還要先買廣播電視公司的股份，你也買不起。”
“我不要電視轉播權，我只要網絡轉播權。”
“那是什麽東西？”
“就是在網絡上看比賽。”
“你在做夢嗎？不過也正常，你在哈佛念計算機是嗎？你明年畢業？這是什麽創新項目嗎？”
阿布一個接一個問題抛出來，萊伊懶得跟他解釋，打發他道：“總之這事您得幫忙。”
阿布笑了起來：“這可不是小事，親愛的，無論是什麽形式的轉播權都不是那麽容易到手的，而且上億英鎊的買賣，你拿得出錢嗎？”
“我可以找銀行借錢啊。”萊伊說，“您替我說一說，下次我叫上我兩個舅舅一起來斯坦福橋看比賽，亞歷山大可叫不動他們兩。”
阿布心動了。
“那你還得從你那兩個朋友家裏......”阿布食指與中指捏緊，大拇指摩擦兩下，對萊伊比了個錢的動作。
“包給我。”萊伊給他比了個ok。
阿布滿意地離開，去應酬其他前來的賓客。
安娜才十一歲，什麽也不懂，這個party也就是借她的名義開的而已。萊伊上樓給她送了生日禮物——一個LV的背包和一根寶格麗的項鏈，很快就下樓和兩個朋友彙合。
別墅裏裏外外燈火通明，萊伊在戶外游泳池邊找到小夥伴們。
“跟他說好了嗎？”奧爾瑟雅和安妮眼巴巴看着萊伊。
“他答應了，但是我看他的意思想要坎貝爾家贊助切爾西，然後還要跟你們美林家談一下信托的問題。”
“信托好說，他們存錢過來我們巴不得呢。”奧爾瑟雅松了一口氣。
但安妮愁眉苦臉：“這事我可說了不算，我們做實業的花錢可沒你們這麽随便，我在家裏頭也不怎麽說得上話。”
“哎呀。”萊伊摟着她，“別擔心。”
她說着看向泳池對面，目光盯在一位身穿藍色旗袍，黑發黃膚的中年太太身上。
她們中間隔了一道石柱噴泉，涓涓水流聲掩蓋了低語。
“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萊伊說完繞過噴泉走過去。
她剛一露面，就被那位太太看到，對方愣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她是誰，但很快就露出笑容，主動迎上來打招呼：“萊伊。”
“趙太太，好久不見。”萊伊笑着和她寒暄。
“我聽說，斯科特家族得了一批好鑽石，請替我留意一些。”趙太太笑起來很有一種古典東方的風韻。
萊伊就等着她提這個呢，立刻應允下來，“你的消息真靈通，是印度戈爾康達鑽礦中開出來的彩鑽，最好的一批已經快被挑完了，剩下的準備送去蘇富比拍賣，回頭我讓人将冊子寄給你，要是選中了喜歡的便直接留下來。”
趙太太聞言心花怒放。
頂級的原石可不會輕易流入市場，尤其是斯科特家的料子，他們過去數百年間專為歐洲皇室提供寶石，近些年來也開始為梵克雅寶、格拉夫、寶格麗一類的頂級珠寶品牌供貨。
香港富豪圈裏頭都喜愛攀比珠寶，趙太太一年前找過莉娜塔想要設計一條鑽石項鏈，但被後者婉拒。當時萊伊這小姑娘也跟在一邊，趙太太旁觀下來，發現她說話很管用，想來是做繼承人培養的。
“不嫌麻煩的話，還有什麽好的材料也請告訴我。”趙太太說。
萊伊沉思了一下，很遺憾地道：“今年恐怕難了，汛期到了，幾個好鑽礦都已經停工，明年要是有機會的話，我替你留意着。不過......”
她停頓了幾秒。
趙太太立刻豎起耳朵：“怎麽了？”
萊伊看起來很天真：“我是玩的時候聽我朋友說的，您可別說出去。”
趙太太連忙點頭：“你放心。”
萊伊懶得計較今晚用了幾次這個方法，她湊到趙太太身邊道：“是這樣，我朋友家裏是做豪華汽車生意的，這不是看着如今中國經濟騰飛，他們想找一個中國大陸的代理商......”
趙太太眼睛一轉，就想明白了萊伊今天為什麽這麽熱情：“這事我還得回去跟先生說。”
“當然，當然。”萊伊笑眯眯
兩人很快交換了聯系方式。
萊伊繞回去的時候，就看到安妮一臉悲憤地看着她。
“怎麽了......”萊伊有點莫名其妙。
“所以為什麽我們之前一直都在虧錢！”安妮很崩潰，她賠了好幾百萬後發現自己的合作夥伴竟然挺會做生意的，所以到底是誰在演她！
“我真的不懂電影！”萊伊也很冤枉，天知道哈佛計算機專業課業壓力有多繁重，她又盲目信任安妮的導演才華，壓根沒想過管理公司這件事，等回過頭來已經賠掉了自己一年的零花錢。
萊伊現在真是窮的叮當響！作為傳說中的礦二代，她的卡裏就沒有這麽幹淨過！
她買了一些科技公司的股票，但漲幅都不算大，萊伊抛售了一部分也于事無補。那家叫做Tesla Motors的電動車公司更像個無底洞一樣，不僅沒有自己的産品，還在虧損的路上一路狂飙。
再不賺點錢，她就真的成為負二代了。
她今天也不是突發奇想才來的，早在幾天前就已經打聽好阿布邀請了什麽人。
萊伊從這兩年人生經歷中深刻感受到，吃喝玩樂是絕對不會破産的，譬如她同父異母的姐姐依琳娜，在倫敦一天光是逛街就可以刷掉幾萬美金。但也就僅此而已，她再用上一百年也用不完家裏的錢。
萊伊雖然不會像霍爾金娜一樣去買鑲着鑽石的勞斯萊斯，但她光是扔進股市的錢就已經是好幾輛勞斯萊斯了。
被生活重負壓垮，萊伊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但她想到下個月可以去看卡卡的比賽，心情很快就明媚了起來。
卡卡長得很有少年感，雖然他已經二十一歲了，但還是像十七八歲的男孩一樣，萊伊很喜歡他那種陽光的感覺。
“我要去意大利看完AC米蘭第一輪聯賽再回美國，你們要和我一起去嗎？”萊伊問安妮和瑟雅。
安妮問她：“為什麽忽然看足球了？”
“看了一場，覺得挺好看的。”萊伊含糊地說。
她們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