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深海異常
深海異常
自從養了那兩只小狼和小狐貍,紀臨風每天都樂呵呵的開心個不停。
毛茸茸的幼崽最是能萌化人心,歪頭眨眼打個滾都可愛的要命,一舉一動都透露着憨态可掬,簡直太讓人愛不釋手了。
不過紀臨風在用心養着寵物的期間也沒忘記要學習古法秘術,畢竟他體內還藏着一面鏡子呢,得想辦法把其再召喚出來才是。
紀臨風知道重溟很忙,每天要處理公務的同時還不忘抽出時間來陪他,就很懂事地沒有去麻煩對方教自己術法,而是整天自個拿着那些古書秘籍自行參考領會。
或許是紀臨風在這方面很有天賦,亦或許是失憶前他本身就會那些符文咒術。所以紀臨風在看過幾遍古書典籍後,就可以有模有樣地施展開來。
墨寶和雪團原本還撲作一團地在他腳底下玩耍打鬧,突然一個光球打來,瞬間就把它們兩個給包裹在其中。兩個小家夥還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麽就被空心的圓球給帶着飄起來了,雪團和墨寶都驚得立馬瞪圓了雙眼,飄浮在懸空中瘋狂地刨着雙爪。
紀臨風被它們的這一反應給逗得樂開了懷,直捧着肚子大笑。他這一笑,維系的術法就斷了聯系,原本還穩穩當當包裹着墨寶與雪團的圓球“啵”地一聲就“炸”了,兩只小家夥瞬間沒了支撐,在空中愣了愣,下一秒就掉落在地——
“嗷嗚~”墨寶砸到了下巴,稚嫩地嗷了一嗓子,雪團閉着眼睛“嘤嘤嘤”地哭泣着。
紀臨風吓得立馬把它們捧起來檢查,放在懷裏小心地揉着,“對不起對不起>人<,把你們摔疼了嗎?都怪我不好,嗷嗷嗷,別哭了……”
墨寶男子漢大丈夫,被揉了揉下巴後就不再哼唧叫了,伸出舌頭舔了舔紀臨風的手心,反而還安慰對方,表示自己沒事。倒是雪團也不知道是狐貍天性愛撒嬌,還是真摔疼了,一股腦地紮進少年的懷裏,奶聲奶氣地“嘤嘤嘤”哭個不停,非要主人好好哄它一番不可。
紀臨風內疚得不行,只怪自己學藝不精還沒鞏固練習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就拿它們兩小只做實驗,把它們給摔疼了。他哪裏還能反應過來,方才那圓球飄得并不高,而且底下還鋪了柔軟的地毯,根本就摔不着這兩個小家夥。
兩只小幼崽光安慰可不夠,還要喂奶,特別多特別多的奶乳才能緩解受驚的小心髒。
重溟處理完公務,過來看到的就是的一黑一白兩只毛絨幼崽仰面朝天,四肢攤開露着肚皮,一臉餍足的場景。而紀臨風正拿着手帕,細心地給它們倆擦臉,将其嘴巴周邊沾了一圈的乳汁毛毛都給擦拭幹淨了。
重溟問:“怎得不讓底下的人來侍候?”還需他親自動手?
“嗐沒事,我想自己照顧它們。”紀臨風回道。畢竟這兩只小家夥方才還因他受了一驚,他理應要好好補償一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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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溟瞧見桌上放着的秘法典籍,眸色微動,便問道:“你在學習術法?”
“對啊,不過這些都好難啊,我看半天也就琢磨出了一個懸浮術,還是有很多缺陷的那種。”紀臨風撇了撇嘴,有些無奈道:“這不方才在墨寶和小雪團身上嘗試施展了一下,差點沒把它們給摔壞了。”
兩個小家夥聽到主人念了它們的名字,齊齊翻了個身,面朝紀臨風,用爪子扒拉了一下臉上的毛毛,眨着眼睛賣萌。
紀臨風看着心都柔化了,抱起它們好一陣撫摸。
重溟把這一切看在眼底,垂了垂眼眸後,再擡簾,便道:“你若想學,找我教你便好。”
紀臨風躊躇:“可你要忙公務上的事,每天還要抽空陪我,我已經占了你太多時間了。”
“于我而言,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才是最重要的。”重溟走上前,撫摸了一下少年的臉頰,低聲道:“況且這些都是你曾經會施展的術法,只不過現在忘記罷了。你若想再學,必是很快就能學會的。由我教你,不比你自己一個人參透領悟要輕松得多?”
重溟這一番話把紀臨風給說動了,他思索了片刻後,心想反正重溟每次處理完公務後都會來陪他。出去散步玩耍是陪,待在寝殿裏教他術法也是陪,那為何不選擇讓重溟親自來教他呢?
于是紀臨風便笑了,彎眸道:“那好吧,以後就拜托夫君你教我修習術法咯。”
重溟欣然應允:“嗯,好。”
事實證明,重溟的提議的确是正确的。紀臨風本就有修煉的底子在,加之重溟教他極為細致耐心,比起此前紀臨風自我瞎琢磨,他的修煉速度簡直是突飛猛進,效果顯著。
除了日常基礎術法,重溟還教了紀臨風很多技能法術自保能力等。雖說有重溟陪伴在他身旁,幾乎是寸步不離地照顧着,但也總歸會避免不了哪天要務在身,需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
畢竟重溟身為鲛人一族的王,有許多的人與事,還需要他親自去處理。
這不最近臨邊海域發生了異常,深海底下常有震動聲傳來。一開始居住在周邊的海底子民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海洋地震,可随着那震蕩的動靜一天比一天強烈,周邊的生物開始出現了各種異常與不适。
先是震蕩中心生長的海藻植被受到影響,而後逐漸演變為方圓數百裏的生物都遭受到反噬,每天都有大量的海洋生物莫名死去。
死亡數量與日俱增,緊急遷移的遷移的,避難逃離的避難逃離,但即使游出海域異常的邊界,它們也還是難逃死亡籠罩的陰影。
腐爛、變異、畸形……一股無形的恐怖力量,悄無聲息地帶來毀滅。
若非臨界海域的領主拖着一身殘軀游到了鲛人一族的地盤,聲淚俱發地求尋救助,這件事情恐怕還上報不到重溟那裏去。
根據手底下人的描述,重溟大概了解到了那片出事的海域的嚴重程度。事态緊急,他需要親自前往确認情況,将事情解決了。
重溟同紀臨風講述自己要離開幾天,囑咐其他不在的時候要好好照顧自己。
少年含糊地應了一聲,拉着他的袖口,不舍道:“真的不能帶我一起去嗎?”
重溟安撫性地撫摸了一下紀臨風的頭發,溫聲道:“那裏發生的事情太過異乎尋常,甚至都已經沒有存活的生物了。其危險程度不可預知,以防萬一,你還是留在這裏等我回來吧。”
“可是……”紀臨風還想說些什麽,重溟卻忽地掏出一個海螺遞給了他,說道:“你若實在不安心便拿着這個,注入法力進去,我可以聽見你的聲音。”
“這個是……傳音用的海螺?”紀臨風将其接過,拿在手上反複觀察着,疑惑道:“我看書上介紹,一般傳音海螺不都是兩只為一對嗎?怎得只有一個?”
紀臨風以為另外一只被重溟藏起來了,還在他衣服裏找了又找,不承想竟然連個多餘的物件都沒有。
紀臨風不免震驚,“你要出門一趟,連件法寶都不帶的嗎?”
“用不上。”重溟回道。
況且,以他的實力,在海洋裏還沒有誰能是他的對手。
随後,鲛人王将少年在他身上胡亂摸索的左手抓住,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道:“不用太擔心我,我很快就會回來。”
“那傳音海螺……”紀臨風還在惦記着海螺應該是一對的才是。另外一只他怎麽找都沒找到,那他要是輸入靈力進去,豈不是就只能單方面輸出,還無法接收?
對于少年的這一莫名糾結,重溟無聲地笑了笑,“你覺得我若要傳音,還需要借助海螺嗎?”
海洋裏一切盡受他所掌控,只要他想,便沒有他的意識到達不了的地方。
“給你傳音海螺只是為了方便你,我用不了。”重溟耐心地解釋着,“放心,有任何危險,我會第一時間告知你的。”
盡管有再大的擔憂與不舍,紀臨風還是要為正事考慮,他抱了一下重溟,“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
“嗯。”
重溟走後,紀臨風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通過海螺同重溟講一會兒話,以确保他的安然無恙。
重溟沒有絲毫不耐煩,一路上都溫聲回應着少年的絮叨話語。
他現在所處的海域一片荒蕪,放眼望去,一只活着的生物都沒有,就連沙礫與礁石都被污染得發黑。果然,詭異得太過不同尋常。
重溟停下了前進,閉目低聲吟唱了一段古老的鲛人曲。神秘低沉的樂章吟誦出口,鲛人王如綢的墨發一寸寸蛻變為銀絲白發,深藍色的魚尾在這詭秘莫測的海域裏散發出幽藍的暗光。
他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一股無形的強大的能量自他周身震蕩開來,剎那間向四周蔓延而去!
此刻,重溟開展的絕對領域已然覆蓋了數千裏外的海域,墨藍色瞳孔倒映出神識所感知的全部範圍面積。
枯死的海藻,漂浮腐爛的屍體……甚至是因海浪拍打而滾動的沙礫,這片海域裏的所有細節都逃脫不了重溟的感知範圍內。
——找到了。
屬于鲛人之王的威壓驟然降下,籠罩了神識所覆蓋的所有領域!
與此同時,深海深處,一只藏匿于天塹底下的巨型怪物,忽地痛嚎怒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