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懲罰進行

第56章 懲罰進行

确如霁一憐所說, 乘坐馬車到下一個縣城前,天色已黑,他們行駛到的地方, 前後都是不見人煙的荒野。

只能将就着選一處停靠馬車的地方休整。

作為修士,倒不用像個凡人那般, 什麽都需要委屈委屈。

如果想洗漱吃熱飯都是能輕易做到的。

馬夫跟着他們也體驗了一次難得舒适地露宿經歷, 可對于聞容絮和霁一憐來說,還是簡陋了不少。

不過,聞容絮早有心理準備,沒覺得難受, 而且他也不是那種一點苦吃不得的人,逃出薇陵城這段時日, 苦就吃得夠夠的, 如今沒有生命威脅,簡直稱得上輕松。

有馬車在,不需要真正的露宿野外,可以回到馬車內休息,但是由于車內空間狹窄,無法伸展身子,只能披着厚衣, 倚靠車廂入睡。

但總比睡在外頭好。

聞容絮洗漱完,便進入馬車內,尋着舒适的位置閉起雙眼歇息。

後來, 霁一憐也進了來。

對方沒有打擾他,短暫地響起窸窣的布料摩挲聲, 很快就安靜下來。

聞容絮眼睑顫了顫,沒有睜開, 他的耳邊盛起倏然傾瀉的雨聲,點點滴滴的雨珠砸在馬車上,劈哩叭啦作響。

在外休息的馬夫起了身,有條不絮地拉上防雨的布罩。

常年在外跑的馬夫對于天氣變化,顯然有了他自己總結出來的應對法子。

伴随着嘀嗒的雨聲,聞容絮困意上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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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與心跳陷入一陣平穩的頻率中,睡在另一側的霁一憐扭頭看向他。

……

聞容絮神色恍惚地從睡意中蘇醒,他的視線逐漸恢複清晰,看着狹小的車廂,他對于自己莫名其妙的清醒,十分疑惑。

他撩起車中幕簾,外面一片漆黑,豆大的雨珠連綿不絕地墜落,他後知後覺地想到,霁一憐去哪兒了?

馬車內只有他一人。

聞容絮尋着馬夫的身影,也一無所獲。

他不願相信有什麽東西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霁一憐,即便真有那麽一個人能做到,那不見的馬夫又是怎麽回事?

帶走馬夫都不帶走他?

思來想去,聞容絮唯能想到一個可能,是霁一憐主動離開的。

他的這個想法方一出現,雨幕中驟然渲染起濃濃紅霧,一道黑色身影從朦胧煙雨中走出。

聞容絮下意識戒備,可當看清來者時又放松下來。

“霁一憐,你去哪兒了?”他問,“還把馬夫帶走了。”

自紅霧中走來的人,正是霁一憐,聽到聞容絮的詢問,他沒有回答,而是不停地往聞容絮靠近。

聞容絮不設防地任他接近。

然而,在他們距離一掌之間的剎那,聞容絮出手了。

霁一憐輕松化解了他的攻勢。

聞容絮嗅到熟悉的清雅竹香,感受到對方熟稔的防禦動作,心裏提起的警惕稍稍松懈,埋怨地道:“我還以為你是什麽人假扮的,我問你,你幹嘛不說話?”

霁一憐步入馬車內,将聞容絮推向軟座上。

猝不及防下,聞容絮的後腦不小心磕到車廂壁,所幸車廂壁鋪着一層柔軟的棉墊,不疼。

聞容絮看着仍舊無言的霁一憐,忍不住後背發毛,他往角落縮了縮:“霁一憐?”

霁一憐捕捉到他的躲避,眸色暗沉幾分。

“你為什麽不說話啊?”聞容絮心髒砰砰跳,尤其此刻黑暗的環境,外面又是雨霧蒙蒙,再是不聲不響的霁一憐,他終究生起害怕的感覺,這霁一憐是人是鬼啊?

霁一憐朝他邁近一步,将避無可避的聞容絮圈鎖在自己雙臂間,微微俯身,唇瓣停在即将觸碰到聞容絮的鬓邊,輕佻地吐出一口氣,體味着懷裏人敏感地顫抖,勾起一抹怪異的笑意:“你認為我是霁一憐?”

聞容絮呼吸收緊,一瞬間冒出無數個念頭,但至少面前的“霁一憐”應當是活人,對方的吐息有溫度。

只不過對方的話語內容叫人驚懼,聞容絮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哆嗦:“你不是霁一憐嗎?你是誰?!”

霁一憐卻未再言語,齒關磨起近前柔嫩的耳朵,低沉的嗓音混着濕漉的黏調,猶如驚雷響進聞容絮大腦中。

聞容絮登時掙紮起來:“你滾開!”

可惜,他的抗拒對于明顯比他強的人毫無作用,反倒是增加了趣味般,致使輕薄他的人,更是興奮。

“王八蛋,你敢!”聞容絮察覺到對方在自己身體滑動的手,眼睛瞬間紅了,“我要殺了你。”

霁一憐輕笑一聲,猛地将聞容絮架到自己身前,胸膛覆住聞容絮的後背,越發方便了他占便宜的行為。

聞容絮氣憤地推拉着霁一憐的手,可他扭得厲害後,漸漸發現一種不容忽視的熱燙,從他尾椎骨升騰到四肢內髒。

“我不會放過你的,王八蛋。”

聞容絮努力維持着理智,杏眼卻慢慢盈起水光,他的反抗不僅沒有解救自己分毫,甚至引發了非常糟糕的後果。

“絮絮,你知道你在這種時候叫我王八蛋……”霁一憐時輕時重地親吻他,沙啞的嗓音裏蘊着令人羞惱的調笑,“會讓人越發想欺負你嗎?”

“你給我滾!”聞容絮氣急敗壞,“不要用霁一憐的面目,你這肮髒見不得人的臭老鼠。”

霁一憐輕咬聞容絮褪下大半衣衫,玉白纖薄的肩,眼神暗沉得不見絲毫光彩,他低緩而玩笑似地道:“你想我用誰的模樣呢?”

“滾開!”聞容絮怒火中燒,直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龌龊。”

霁一憐扣押住掙紮得厲害的他,戲谑道:“不要急,夜還很長。”

聞容絮額角青筋一蹦:“長你大爺!”

“哦,你喜歡大爺?”霁一憐裝作認真地考慮,“我變老點?”

“滾你.媽的。”聞容絮積攢的力氣瞬時爆發,終于把緊黏着自己的人撞開,然而不等他做出下一個動作,便被壓倒在軟座中,正面面對着霁一憐的臉。

霁一憐低頭。

“唔……”

聞容絮想咬斷在口中肆掠的舌,對方就像是知道他的所思所想,立時卷走他的舌進入另一處滾燙的空間裏。

他所有的反抗消解在對方過份橫暴又極具占有欲的吻裏,他還沒學會如何在這樣綿長的深吻中換氣,完全被對方帶着節奏走。

大腦徹底落入一張無處可逃的蛛網,混亂不堪。

……

“醒醒。”

清淡的聲音仿佛煽動翅膀的蜜蜂般,發出一陣陣嗡鳴,不停地鑽進聞容絮耳中,他不悅地皺起眉,他被折騰了好久,根本沒睡飽。

“再不醒,是要我幫你換衣洗臉嗎?”

聞容絮捕捉到“換衣”二字,猛地彈起身,慌張地抱住自己:“不要。”

“嗯?”狐疑的話語中在身前響起,“你這副被糟.蹋的表現,做什麽夢了?”

聞容絮睜開眼,看着離自己有點距離的霁一憐,正在上下掃量着自己,昨晚的記憶沖擊着他的神經,他看向厚衣軟墊,卻不是他印象中的淩亂。

“見到別人結親,小少爺思春了?”霁一憐似笑非笑地凝視六神無主的聞容絮,嘴上不饒人道。

聞容絮隐隐發覺到昨晚的一切似乎是一場幻夢,或者真有個比霁一憐強大的神經病,能瞞着霁一憐對他做那些事。

“你昨晚有感覺到什麽動靜嗎?”聞容絮還是問了句。

霁一憐:“沒有。”

“噢。”聞容絮耳尖通紅,理智回歸,可他情感掌控得不夠好,一看到霁一憐的臉,他就不可抑制地把對方與昨晚的人重合,只是他又清楚他們不是同一人,慚愧與尴尬交雜,令他無地自容。

“你做對不起我的事了?”霁一憐瞧他心虛的模樣,盡管心裏清楚原因,偏要提在明面上,就為了看聞容絮為難的反應。

聞容絮條件反射地反駁:“絕對沒有!”

霁一憐:“嗯?”

“我一直跟你一起,做什麽不都在你眼皮子底下,你能不知道我有沒有做壞事?”聞容絮腦筋急轉,證明自己的清白。

霁一憐同意:“倒也是。”

“我下去洗漱了。”聞容絮連忙跑了。

霁一憐冷靜的面容,不加掩飾地展現出餍足的神态,随即撿起從聞容絮衣袍間滑落到地面的腰帶。

時間過得太快,沒來得及系緊,松掉了。

“啊!”前方響起聞容絮的驚叫,“我腰帶呢?那個、那個我不是故意的,老王,你千萬不要誤會……”

老王是幫他們趕車的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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