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第03章 慢性迷戀3

霞紅的火燒雲厚得像層層疊疊的魚鱗,風把雲朵吹得大片遷移。

曬得炙熱的油柏路上疾馳着一輛張揚的墨綠色超跑,輪胎險些刮出火星子,最後風馳電掣停在一家名叫‘媚女’的私人會所門前。

“歡迎趙小姐。”

門口站着兩排穿着制服的男侍,個個身高挺拔,大長腿,不低于一米八,放眼望去将體型、儀态等拿捏得宛若複制粘貼。

燕市有很多私人會所。專門針對男性的、也有特別服務女性的、更有兩者都做。

像趙芷安這種情況特殊,她想背着林淨濯在外面瘋玩,但不能去很有名氣的會所,那些背後的老板或多或少都跟林淨濯認識,要是把她幹的事捅出去,依照那個男人的瘋子做派,保不齊會想一堆法子折騰她。

他不愛她,把她當玩物使喚。

但他對她的占有欲又強到令人發指。

她還記得他們以前在國外的時候,那天,授課的教授沒來,她便逃課溜出去,知道林淨濯在一場酒局談事,想着他要是喝醉了該怎麽辦。

異國他鄉,他們是彼此的‘親人’,更何況自父親去世、母親丢下她改嫁後,她就跟在林淨濯身後,那時她才十歲。

從國內到國外,她擁有的一切頂級資源都是林淨濯給的。是他将她養大。

她只是習慣性以他為主,而那天不幸,酒局結束,和林淨濯一起出來的還有幾個比他年長的公子哥。

他們來歷不淺,玩得也開,見着剛滿十八的趙芷安,大晚上穿着一條單薄素淨的白裙,紮着馬尾辮,白生生,水靈靈,乖得想對她做點壞事,便想着玩一玩。

事實上,也動手了。

他們的手碰着她的臉、她的手臂,笑着對林淨濯說:“林淨濯,把你家這個小女仆送給我們玩玩呗。當然,你要是舍不得,大家一起啊,多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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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加上柔弱就是狼眼中的一盤肉。趙芷安被吓哭,抱着手臂,縮着脖子,眼眶紅紅,像一只不安的兔子。她求助地望向林淨濯,對方單手插兜,指尖夾着一支煙,隔着朦胧煙霧淡漠地盯着她。

良久,他才碾掉煙蒂,扯着她的手臂,把她推到一邊,半痞地笑了,“她蠢,不經事,改天我把她調教好了,再叫你們。我們一起玩。”

“哈哈哈哈好!”

她腦袋嗡嗡作響,耳膜仿佛失聰,臉色煞白,含淚望着林淨濯。她曾無數次卑微地偷窺他的側臉。他長得很好看,好看到可以讓人忽視他所有卑劣無恥的行徑。

趙芷安‘幸運’地逃過一劫。那晚,林淨濯沉默不言地拉着她回家,只有他兩居住的房子裏,沒有開燈,一切都是那麽的黑黝黝,恐怖得像驚悚電影。

他一路把她拉到浴室,推進浴缸,趙芷安的手肘都被嗑青了,疼得頭皮發麻,但她不敢哭,因為林淨濯最煩她哭哭啼啼。

花灑裏的水兜頭澆下來,他站在浴缸邊,居高臨下,身形高大挺拔。那些迸濺出來的水花不僅将她淋濕,也把他的襯擺長褲打濕。

她被嗆了水,趴在浴缸邊咳嗽,仰頭,濕漉漉的頭發下蒼白的臉和咳得通紅的眼睛。林淨濯扔了花灑,屈膝蹲下,虎口掐她脖子,俊冷的臉讓人看着害怕。

“蠢貨,誰讓你來的?!”

“給我洗幹淨,洗不幹淨,你這雙手也別要了。”

他丢下她摔門出去,等趙芷安哽咽着、磨蹭着洗完,顫顫巍巍出去時,她看到林淨濯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擦着一把消音槍支。

窗外的月光透進,照在他冷白的手和面無表情的臉上,陰嗖嗖得像厲鬼。

沒過幾天,她從實驗室回到家裏,同樣的位置,換了一個角度,趙芷安看到男人仍在擦那把槍支,只是這次,帕子挪開,露出殷紅的血跡。

再後來……

趙芷安還是隐約知道林淨濯都幹了什麽。

黑吃黑。

他大可不必給那些公子哥好臉色,他大可直接救下趙芷安。這些他能做到。

只是不值得,會多點麻煩。

他隔着煙霧淡漠望向她的那幾秒,只是在心裏評估她的價值。

不過如此。

趙芷安将這些影響她玩樂的事情全部抛之腦後,她從跑車裏出來,便将鑰匙抛向泊車的小弟。

會所的老板是個三十出頭的年輕女性,姓鄧。她親自迎着這位包場頂樓所有至尊卡座的女人。笑容既不谄媚也不油膩,拿捏得很好。

“趙小姐,都跟您安排好了,您請。”

“有人來找我嗎?”

“江小姐剛到。”

“好。”

這家會所新開不到一個月,在遍地黃金、尊貴人物如雲的地方不過爾爾,甚至排不上號,當時還是江聲滿玩夠了那些頂級會所,實在覺得無趣後才意外挖到這家寶藏。

江聲滿玩了一次,樂不思蜀,跟趙芷安提了,三番幾次想拉她一起,奈何趙芷安跟在林淨濯身邊不得空,昨天好不容易有機會,結果林淨濯突然回山莊,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為了不張揚,趙芷安沒有包全場,怕消息透出去,只一擲千金買了頂樓。

剛進門,穿過幽幽長廊,左右做镂空處理的牆體爬着綠植,燈光一打,氛圍感立馬出來,沒走幾步,便擋不住那些震耳欲聾的聲音。

趙芷安看到偌大的舞池全是放肆搖擺的男男女女,他們縱情聲色,揮灑汗水和數不清的精力。嗨到上頭,瘋态畢露,暴露出原始的本性和欲望。有的男人一把扯掉身上的衣服,甩着扔了,有些女人扒了本就短窄的上衣,露出bra,互不相識的人抱着彼此激烈地熱吻。

再正常不過的事,趙芷安見得多了。

她跟着鄧老板乘坐電梯上樓,特殊處理的玻璃壁能看清外面的一切。也能看到燕市中心那些聳立的恢宏高樓,裏面每天都上演着錢權名利。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

——拼搏幾代才能仰望頭頂的高樓,而頂樓啼哭的嬰兒卻是這座大廈的主人。

趙芷安興致缺缺。

等出了電梯,從門口一路延伸至卡座,站着好幾排風格各異的男模,類型很全,全部挂着培訓好的微笑,齊齊望向趙芷安,鄧老板打了一個響指,他們異口同聲:

“姐姐晚上好。”

那聲姐姐,跟平常的喊法不一樣,更令人上頭。

江聲滿也才來,剛入坐拿到平板點人,就聽見這聲高亢的姐姐,擡眼望去,趙芷安已經過來了。

她笑着招手,“honey,這邊!”

坐在江聲滿兩邊的帥哥識趣地往旁邊坐,空出兩個位置供趙芷安選擇。

她坐在右邊,離她最近的那位帥哥湊過來,不知從哪掏出平板,雙手遞上,姐姐張口就來:“姐姐,今天會所裏所有的哥哥弟弟都來了,您慢慢挑,我們都是您的。”

“好啊。”趙芷安也不怯場,鎮定自若又微笑的樣子仿佛已經司空見慣。

她接過平板,先是看向江聲滿,打趣她:“你倒是來得快。”

“對不起,我是一個好色的女人。”江聲滿做作地用右手貼心髒,行了一個紳士禮。

她大笑着丢下平板,攬着趙芷安的肩,“我都看了,還不錯。你看你想怎麽挑?”

趙芷安把平板遞給身邊的男模,對鄧老板說:“讓他們挨個過來展示。”

“沒問題。”鄧老板發話:“從002號小唐開始,排着隊過來。”

江聲滿也是玩咖,以前在國外別提多開放,規矩她都懂。聞言,撤走搭在趙芷安肩上的手臂,舉起雙手,拍了拍。

“你包圓,我也不能少了小彩。”

話落,會所的男侍提着四只皮箱進來。他們穿着統一的制服,手上戴着絲絨白手套,将箱子一一擺在兩人面前,開口正對她們,然後打開。

齊刷刷的四箱錢,全是打賞的小費。

目測上百萬。

江聲滿拿起兩疊錢站起來,往空中一撒,放肆笑道:“今天,你們要是能把我們伺候開心了,這些就都是你們的!”

紛紛揚揚的鈔票宛若一場花雨,迷亂了所有人的眼和心。

趙芷安也沒和江聲滿客氣,指尖漫不經心點着錢,看着那些男模一個個走到她身邊,讨好地叫姐姐,使出渾身解數和手段搏她一笑。

有穿深V的薄肌男,應該是072號,叫什麽不知道,趙芷安已經沒心思看挂在他身上的小名牌,左右後面都是男模,給她捏肩捶腿、喂水果酒水、講趣事、還有求她摸摸他們,甚至起了內讧,暗自争‘寵’。

深V男在給趙芷安跳勁舞,火熱時,一邊扭一邊脫了自己衣服,甚至咬着唇,欲解非解皮帶,動作不油膩,表情也拿捏得很好,十足十的女性向。

趙芷安笑着抽了一沓錢,在深V男扭着蹲下時,把錢塞過去,“給你的獎勵。”

“謝謝姐姐。”男人扭得更賣力,一個頂胯滑跪,勾引般抓着趙芷安的手,牽引她摸自己的臉、喉結、脖子、以及漂亮的胸膛和腹肌。

這時,073號也過來了,是個乖巧的小奶狗。脖子上套着特制的黑色項圈,卡在喉結處的位置嵌了一條長長的鏈子。

他也湊過來,無辜又清純地喊:“姐姐可以玩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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