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第09章 慢性迷戀9
趙芷安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哪來這麽多的精力,卻也拒絕不了。
窄勁有力的腰擠進。林淨濯的親吻并不溫柔,反而有種毀滅的傾向,瘋狂得令人難以招架。
趙芷安都被他親疼了,仰着頭,波西米亞風格的披肩半掉半挂,尾擺的針織流蘇在她腰間蕩啊蕩,單薄輕細的裙帶順着瑩潤的肩滑落,晦暗的光影裏藏着一抹白。
“趙芷安。”
“嗯……”
“趙芷安。”
“……我在。”
“趙芷安。”
“唔。”
林淨濯樂此不彼地喊她的名字,而每一聲都得到了回應。這讓男人很高興,心情愈發舒暢。趙芷安圈着他的脖頸,感受到密密匝匝的啃噬如影随形地砸在她身上。
“輕點。”她忍不住去揪男人的短發,又想罵他是不是屬狗,每次都這樣咬她。
林淨濯在這種事上從不做人,趙芷安說的話,他一句不聽,甚至是反着來。
女孩頭皮發麻,指尖掐進男人緊實的肉裏,摳出深紅的印記,鮮紅的血珠子滲出來,一股股往外冒,瑩白的手指裹着血絲,在林淨濯的肩背上胡亂塗抹。
披肩像枝頭墜落的一朵花,啪嗒一聲掉在林淨濯的腳邊,裙擺卷起撩到腿根,宛若一層層推來的海浪,在靠近岸邊的時候變成淺白色的浪花,層層疊疊地堆積。
沒了東西做遮掩,便是一雙纖細的長腿,線條流暢,沒有一絲贅肉,繃得筆直。往下是半挂在腳背上的單薄小布料,腳趾蜷緊;往上是一只握着的大手,五指掐出泛紅的肉痕,溢出指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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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芷安。”
“……怎麽了?”
是呼吸艱難的顫音。身子有幅動,坐着的櫃臺早已在摩擦中沒了涼意。
“叫叫你。”
“嗯。”
趙芷安被林淨濯死死扣在懷裏,下巴抵着男人的肩鎖骨,像提線木偶般被掌控着,與他密不可分。她被抱得太嚴實了,嚴實到仿佛就長在他身上,讓人生出被愛的錯覺。
連擁抱都恨不得揉進血肉裏的男人,怎麽就生不出一點愛呢?
趙芷安想不通。
最後是怎麽結束的她并不清楚,只記得後面困了,等再醒來時,已經窩在林淨濯的懷裏,他的一條手臂放在她的腦袋下當枕頭,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是面對面,整張臉都埋進他的胸口。
說真的,趙芷安不喜歡事後跟林淨濯睡一塊,翻身受限,經常在醒來時這裏麻,那裏酸,但她說了沒用,他依舊一意孤行。
林淨濯還沒醒,趙芷安也不敢把人鬧醒,她就這樣躺在他懷裏,目光失神地看着男人脖子上的黑繩和佛牌。
她輕輕碰了碰,指尖順着編織的挂繩一點點往上,若有似無地撫過他的皮膚。
林淨濯這人,神經過,壞種過,可從來沒有醜過。這些年來,趙芷安見過很多男人,不管是在學神雲集的頂尖學府,還是他圈子裏的那些人,沒有一個能帶給她十年如一日的驚豔感。
趙芷安沒忍住,親了下他的下巴,一擡眼,正好對上林淨濯含笑的眼睛。
她:“……”
穿過她腦袋的手臂下滑了些,手掌細細摩挲羸弱的肩口,林淨濯一張嘴就沒好話:“趙芷安,你怎麽這麽好色?”
“……”
女孩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翻了個身,正要下床穿衣服,男人從背後貼過來,趙芷安被拽回去,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林淨濯已經掰過她的頭,惡狠狠又不加收斂地吻她。
眼見要走火,趙芷安及時按住他往下的手,在他懷裏氣喘籲籲:“不要了,我今天想出去玩會。”
他們的次數太頻繁,多到趙芷安有時候都覺得厭倦,好像他們除了交流這個就沒別的事。曾經她也委婉提過,或許可以節制點,但是林淨濯聽了以後,只靜靜地看着她,過幾秒又笑出聲,手指勾玩她脖子上的鑽石choker,淡聲回她。
“趙芷安,你知道的,我大可直接把你鎖在家裏,用手铐腳铐将你綁在床上,讓你沒有自由,哪都不能去,只能乖乖等我回家,等我……”他故意頓了頓,手指微微用力勒緊choker,“弄你。”
不愛她,卻又要不擇手段禁锢她、逼她接受他的一切行為。
趙芷安也不确定自己說了有沒有用,如果林淨濯鐵了心要她,她不能拒絕,那勢必也出去不了。
不曾想,這只狗今天稍微正常了點,只說:“那就給我弄出來。”
弄出來就到此為止,也不會再逮着她磨搓。趙芷安點點頭,幫他。林淨濯整張臉埋在她的頸窩,兩人親昵的依偎,仿佛只有彼此,也像極了很多年前他們的初識——
趙芷安被親人遺棄,孤苦無依;林淨濯出生在冷漠無情的林家,得不到一絲真情。
後來,他的身後有了一條小尾巴,而她的身前有個願意一直養着她,給她一切最好資源的避風港。
趙芷安不是沒有幫過他。臉蛋酡紅,不管多久,她還是做不到像他那樣變态,若無其事搞這些。尤其是,林淨濯這人焉壞,故意在她耳邊低口耑,嗓音低磁沙啞,溫熱的氣流混着撩人的聲線,絲絲縷縷鑽進她的耳朵,惹得她發癢,心裏像被螞蟻爬來爬去啃了一般。
好不容易結束,弄得她身上也有,明明也沒做什麽,反而看着更刺激了。趙芷安推了推他的肩膀,輕聲說:“好了,你快起來。”
林淨濯盯着她緋紅的臉,明知故問:“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
手指碰了碰她,留下明顯的粘膩,林淨濯笑她:“趙芷安,你不誠實。”
“……”女孩推他,“林淨濯!”
男人心情大悅,把她抱起來,“不是想出去玩?走了。”
洗漱完,林淨濯換了身衣服,清清爽爽躺在椅子上,岔着雙長腿,跟大爺似的。趙芷安稍微慢些,隔了二十分鐘才從浴室出來,她去衣帽間的時候會從林淨濯身邊路過,乍然看見這身辣眼睛的穿搭,其實很不想跟他出去。
林淨濯這人仗着自己身材好,長得俊,審美一直忽高忽低。高的時候,他再狗,趙芷安的氣也生不起來;低的時候……
花襯衫,花褲衩,涼拖。
尤其是那花褲衩。
趙芷安停頓的那兩秒,林淨濯玩着手機,頭也沒擡,卻似笑非笑說出一句話:“待會你換完衣服,我給你紮頭發。嗯,昨晚的辮子不錯,就那個吧。”
說完,他關了手機,靠着藤椅,淡笑着凝望趙芷安。
趙芷安:“……”
發型做不了主,她只能盡量穿漂亮些。趙芷安挑了身深色系的花染露背長裙,腳上穿着一雙涼藤鞋,思考再三,拿了一頂大帽檐編織帽,能遮一點是一點。
她從衣帽間出來,林淨濯過去給她紮頭發,他沒怎麽看鏡子,全憑自己的感覺來,偶爾看了一眼,說的也是:“你這身衣服不錯。”
當然不錯了。她好不容易找了身跟他搭的,勉強調和一下,不然真的不想出去。
趙芷安看着歪歪扭扭的大粗辮,擠出笑:“這樣出去就挺般配的。”
林淨濯挑眉,笑了聲,沒再說什麽。
趙芷安不再看從一開始就紮歪的辮子,盯着梳妝臺的一角走神,直到紮完後,她才看了眼。
這一看其實也還行,比昨晚的好看太多。
趙芷安回頭,仰望他。林淨濯單手插兜,居高臨下睨着她。
須臾,一頂大帽檐編織帽蓋下,頭頂落下一聲嗤笑:“再不走就別去了。”
趙芷安戴好帽子,跑過去,挽着林淨濯的手,問他:“我們去哪玩呀?”
從卧室出來,阿光候在外面,他喊了聲:“濯哥,你要的東西。”
他把一份疊好的單子遞給林淨濯,趙芷安見了他,笑着打招呼:“阿光。”
“趙小姐。”對方颔首。
林淨濯打開,趙芷安湊過來看,“這是什麽?”
“旅游攻略。”
就那麽大點國家面積,玩什麽,怎麽玩,有什麽好玩的,全部一目了然。
趙芷安一手挽他,一手指指點點,“這些地方我都要去。我還要購物,衣櫃裏的衣服包包鞋子我都不喜歡,要重新買,你要給我花錢買。”
“行。”林淨濯淡笑,把攻略交給阿光。
阿光接過:“濯哥,還有一件事需要您處理。”
“說。”
“您上次搶了林淨硯的生意,老爺子為了彌補他,把兩月前您在北歐挂牌的MDI化工産業基地給了他。”
MDI因其優越的性能和廣泛用途,成了當今最重要的材料之一,于七十年前首次開發,它的生産難度極大,目前全球只有少數幾家跨國化工巨頭擁有該項生産技術,且純MDI的收率和質量很低。
但那是之前了。現在,新的生産方法已經被研究出來。
有四位專門研究MDI的化學家,其中三位名下有自己的公司,但常年的金錢投入使他們瀕臨破産,當時正打算‘求助’華爾街或者尋找財團投資合作,不料林淨濯主動找到他們,并在了解非光氣化法後主動給予投資。
後來,在實驗室裏,這四位化學家将純度完美的MDI樣品交到他手中,容量瓶裏裝着新的商機,它将取代傳統的化工制法,有效降低成本和污染。
林淨濯知道,他拿到這個,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将在MDI領域處于壟斷地位。
而兩月前北歐挂牌,昭示着這項技術将正式用于實現全面化工業生産。
可以說這是近兩年來,林淨濯衆多投資裏最重要的項目之一。
林淨濯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給了那個廢物?”
趙芷安沒見過林家那位大公子,只知道林淨濯看不起他大哥。而且,從林淨濯受到的待遇和她聽過的事來說,林啓章對兩個兒子的态度截然不同——
大兒子林淨硯被“溺愛”。
小兒子林淨濯被“要求”。
依照林淨濯的財富和地位,他壓根看不上林淨硯做的那些小生意,搶他的,不過是為了羞辱。他這個人素來不講道德和感情。
阿光問:“濯哥,需要回去嗎?”
“派兩個人跟着她。”林淨濯點了趙芷安,轉身朝書房去了。
阿光心領神會,立刻安排四個保镖保護趙芷安的人身安全。
他不去正好,還自在些。
趙芷安帶着人離開別墅,開啓旅游時刻。
首先是購物,她帶人光臨各大奢侈品店,不過來得不是時候,最近在舉辦F1,有些道路會封鎖,大街小巷也出現了很多豪車。
刷林淨濯的卡不會心疼,趙芷安一擲千金後又去當地著名的蒙特卡洛海灘酒店,觀看了一場本年度頂奢品的走秀,看了一半,她覺得沒什麽意思,又去了別的地方。
日暮西山,橘紅的霞光彌散,遙遠的海平面銜接着半輪落日,蔚藍的海面波光粼粼。
趙芷安走在怪石嶙峋的峭壁上,不高,左手邊是相擁的海水,右手邊就是一些石塊,那些随行的保镖保持合适的距離跟着。
海邊風大,吹得帽子飛起,趙芷安按着,走累了就随地坐下,白色的浪花親吻她穿着涼藤鞋的腳,她望着遠處的太陽,看它一點點落下。
真奇怪,在林淨濯給她買的海島上看落日就覺得挺一般。
沒有這的好看。
趙芷安用腳踢水,也沒注意那四個保镖在接到一通電話後就悄悄走了。過了兩秒,在一處月牙拱形的峭壁外面,突然冒出一艘小型快艇,通體白色,以藍色做條紋點染。
那快艇直挺挺朝這邊來,本就蕩出的波浪增大擺力,落在腳邊就是一股股小漩渦在拉扯趙芷安往下墜,她連忙縮回腳,不太開心地看過去。
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玩意兒在內彎開快艇,也不怕撞壁。
剛吐槽完,她就聽到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趙芷安,下來。”
女孩這才發現,那個缺德玩意兒是林淨濯,這也确實是他能幹出的事。
趙芷安收着腳坐在原地,按着快被吹飛的大帽子問:“幹嘛?”
“讓你下來就下來,哪那麽多廢話?”
林淨濯坐在駕駛位,還是那身熟悉的花襯衫,但那條醜得出奇的花褲衩已經換了,穿上趙芷安最喜歡的黑西褲,看着更流氓,更壞種,也更讓人喜歡了。
快艇橫停在峭壁邊,就在趙芷安的面前,跳下去不到一米,但架不住這個時候波浪大,蕩的幅度完全可以把快艇搖得左右晃,看着挺唬人。
趙芷安不太相信自己的平衡能力,哪怕是滑下去也不相信。她猶豫着,林淨濯站起來,不耐道:“磨蹭什麽,把腿伸出來。”
女孩不情不願伸出疊好的雙腿,海風吹起裙擺,斜斜地歸在一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趙芷安已經做好跳的準備,結果林淨濯一手抱她腿肚,順勢拽下來,另一只手攬住她的腰。
她飛撲掉進林淨濯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