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
第65章 慢性迷戀65
也不知道是卧室的空調開得太足, 還是太刺激着了涼，趙芷安揣了一肚子東西，噴嚏打個不停。
林淨硯用被子裹住她, “是不是冷着了？”
說完，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額頭, 并不燙。
趙芷安緊緊吃住他的，在他懷裏搖搖頭，“不冷，還熱。”
林淨硯擔心她感冒，打算結束，“我讓人送點感冒藥過來，你吃了預防一下。”
“沒事。”她揉了揉鼻子, 發現又沒事了，“感覺好多了, 應該不是感冒, 說不定是有人在念叨我呢。”
她笑嘻嘻說, 林淨硯摸着女孩的臉。
趙芷安食髓知味，拱進暖烘烘的胸膛，纖細的手臂盡可能環住他的腰身，“林淨硯, 我還要。”
“肚子不難受了？”
“還吃得下。”
林淨硯管不住這張口無遮攔的嘴, 兩人重新絞纏在一塊，恨不得融進彼此的血肉骨骼。
女孩深深沉溺于酣暢淋漓的快樂裏, 不知道自己消失後, 林淨濯發了瘋一樣到處找她。
天快亮了才結束。林淨硯給睡着的趙芷安穿上睡衣, 又給她塗了消腫的藥，這才抱着人一起入眠。
上島的第二天, 兩人在酒店度過。
趙芷安累極了，這一覺睡到晚上，等她去洗漱時發現身上有好多吻痕和指印，不過不疼了，想來應該塗了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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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林淨硯的服務意識很滿意。
她從衛生間出來，林淨硯正在擺弄剛剛送來的晚餐，看見她，笑道：“小九，過來吃飯吧。”
趙芷安走過去坐下，喝了點牛奶，“待會吃完飯去海邊走走。”
“晚點我們得回去了。”
趙芷安啊了聲，“為什麽？”
“林淨濯正派人到處找你，婚禮要盡快往前推。”
婚禮前找到和婚禮進行中找到，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趙芷安也清楚其中的道理，點點頭，用完晚餐就跟林淨硯退房離開了。
一個小時內，兩人登上私人飛機，直接前往舉辦婚禮的地方。
林啓章把地點定在樟城，據說這是他曾經和李杳姝舉辦婚禮的地方。
要飛十個小時，但趙芷安睡飽了，這會，她拉着林淨硯聊天：“我倆的結婚證，伯父辦好了嗎？”
林淨濯把她的證件扣在手裏，害她無法跟林淨硯領證，但是，林啓章說交給他來辦，也不知道現在什麽情況。
“還沒有。林淨濯盯得緊，要花些時間。”
趙芷安點點頭。
“不過婚禮的請帖已經派出去了。”
“派出去了？這麽快！”女孩吃驚。
樟城是一座歷史悠久的舊城市，濃厚的底蘊賦予它古色古香的徽式建築，紅楓成了這的代表樹植。
趙芷安跟随林淨濯回國定居不久，還是第一次來這裏。
“待會試完婚紗，帶你去游船泛舟，怎麽樣？”林淨硯笑道。
“好啊。”
他倆上了林啓章派來的專車，前後還有随行的保镖車，趙芷安看到這陣仗，問：“什麽情況？”
林淨硯剛剛看了眼手機上徐明方發來的消息。
［先生，林淨濯收到林老先生讓陳遠派出去的婚帖，已經找到樟城來了。］
他回了消息，聞言，看向趴在車窗口往外張望的趙芷安。
“沒事，我爸只是習慣這樣。”林淨硯摸了摸她的後腦勺。
半小時後，兩人抵達一處小苑，門口放着兩座秀巧的石獅，頂上居中挂着牌匾，龍飛鳳舞寫着繡坊兩個大字，檐角還挂着粉色的燈籠，在秋風中輕輕搖曳。
“在這試婚紗嗎？”趙芷安下車，站在門口，擡頭看向這座古色古香的府邸。
林淨硯坐着輪椅，望着這個地方，忽地抿了抿唇。
這是他母親和林啓章昔日訂婚紗和結婚的地方。
難怪林淨濯這些天沒有查出任何蛛絲馬跡。他還未和小九在一起時，林啓章就提前讓人安排婚禮、訂制婚紗。
原來地點選在樟城。
林啓章短暫愛過他的母親，卻在人死後，把人吸得幹幹淨淨。
前有把密件藏在公館，現有他的婚禮。而這一切都是為了‘成全’他最在意的小兒子，不過沒關系。
只要能圖到小九。
林淨硯握着女孩的手，“嗯，這裏的繡娘都是刺繡的傳承人，訂制的婚服也很好看。”
“你怎麽知道？”她推着人，上了旁邊的輪椅通道。
“我母親曾經在這裏訂過。”他說：“我小時候看過那張照片。”
為什麽沒有婚服呢？因為在林啓章變心後，李杳姝就用剪刀把那套絕美的婚紗剪得稀巴爛。
“趙小姐，林先生，請随我到大廳。”
兩人進門後，穿着旗袍的女郎領他倆去主廳。
繡坊成立于十八世紀，迄今已有百年往上的歷史，代代傳承，榮獲國家非遺認可，普通人無法接觸，服務對象也會精挑細選，最後才是以針計費，每繡一次就價值上萬，整套下來已是天價。
林啓章為了讓他倆的婚禮被所有人知曉，煞費苦心。
就算林淨濯以前和趙芷安糾纏不清、關系暧昧又如何？最後，她還不是要隆重地嫁給林淨硯。
大廳已有繡娘在等他們，年紀皆在六十往上，言行舉止透着端莊優雅。
其中一位應該是繡坊的主事，對他倆說：“我姓馮，大家都叫我馮姑。趙小姐，林先生，婚服已為你們備好，現在請随我到後廳試穿。”
然後，他們一群人又穿過花廊，移步到後廳，這棟徽式建築呈扇形，外窄內寬，後廳又以屏風隔了一半，分出兩塊區域，各自有些距離，互不幹擾。
有人點了熏香，備好香茶、瓜果和點心。
趙芷安和林淨硯落座，馮姑拍了拍手，有人推着紫檀木做的人形衣架出來，上面挂着兩人的婚服。
西式一套、中式一套、敬酒服中西式各一套。
總共四套。
馮姑說：“按照林老的吩咐，婚禮分為中式和西式。這是給兩位設計的婚服，還請過目。”
繡娘們親自推着人形衣架，給他倆展示精心準備的禮服。
趙芷安也曾做為貴賓參加過一些高奢走秀場，有一期就是秋日婚紗主題。
當時地點定在楓葉之城，落日時分，殘陽勾出大片的火燒雲，枯黃的落葉鋪了一地，枝頭寂寥，火紅的光打下，紅得染血，模特們穿着知名設計師設計的婚紗，一個個走T臺展示。
那些精昂的婚紗跟現在這兩套訂制禮服比起來，簡直黯然失色。
這是趙芷安見過最好看的婚服。
馮姑說：“我觀兩位的身形很适合這次的婚服，等你們換上後，覺得有任何不好的地方，我們都會再改。現在，請兩位各自去左右兩邊的房間試穿。”
她看向趙芷安，“趙小姐，鑒于您的婚服繁複，一個人穿起來可能會有些麻煩。如果您不介意隐私，我可以派兩個繡娘幫您。”
都是女的，這倒沒什麽。
趙芷安笑道：“還是幫我吧。”
“好的。”馮姑颔首，點了兩名繡娘過去。
“那我先過去啦，待會見。”
林淨硯含笑點頭：“好。”
趙芷安和繡娘們去了右邊的房間。
“趙小姐，請問您先試穿哪套？”
“先中式吧！”
“好的。”
有人把中式婚服送進屋子，過會，門扉從裏面合上。
這邊，繡坊上下全力接待林家長子和未來兒媳，另一邊，林淨濯的私人飛機落地樟城。
阿光已經提前安排好車輛，機艙門打開，男人出現，襯衣穿得不規矩，領口松了兩顆，人也看着瘦了一些，看起來更冷銳鋒利。
林淨濯下了飛機，立馬坐進車內，車子啓動，後面還跟着他帶的一堆人。
“确定在繡坊？”
“是的，濯哥。”
林淨濯沒吭聲，靠着椅背，阖上疲憊的眼睛。這段時間為了找趙芷安，他推了好幾場很重要的跨國會議，直到在确定下落、坐上去往樟城的飛機那刻——
他才真的卸下緊繃的神經。
十幾個小時的航程，林淨濯處理了很多事，包括先前推遲的會議。
他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沒有休息。
趙芷安先試穿的中式婚服和秀禾服，尺寸适合，完全沒有需要更改的地方，接着又是西式的婚紗。
兩位繡娘幫着趙芷安穿上繁複的銀白色婚紗，層層疊疊墜在腳邊，像絢麗頹靡的花瓣。
其中一位小心翼翼地給她拉上藏匿在設計裏的鑽石拉鏈，閉合的剎那，整套婚紗找不出半點可以拉開的痕跡。
做這行的有個不成文的說法，穿上婚服後講究圓滿無痕。
“趙小姐，您稍等片刻，我們去為您取頭紗和手紗。”
趙芷安站在鏡子前欣賞自己，聞言，笑着點頭：“好。”
繡娘出去後，女孩輕輕拎着婚裙兩側，往前走了一步，又往後退了兩步，左轉轉，又看看，一副臭美的樣子。
林淨濯推開屋門，隔着珠簾，正好看到這一幕。
鏡中的女孩笑容滿面，青春洋溢又憧憬着嫁人的喜悅，純手工定制的婚紗穿在她身上很漂亮，襯得天鵝頸修長、肩背筆直優雅，活像養在城堡裏的公主。
昔日無依無靠的小可憐被他養了十幾年，才變成現在的模樣，是他親手将她打造出來的。
林淨濯心裏升起詭異的滿足感。
趙芷安聽到身後有動靜，還以為是繡娘們回來了，笑道：“兩位姐姐，我感覺胸口有一點點勒，方便修改調整嗎？如果很麻煩的話，這樣——”
話未說話，她看到出現在身後的林淨濯，臉上的笑瞬間消失。
他就像鬼一樣陰魂不散地出現，然後進了她試穿婚紗的房間。
林淨濯沒有錯過她驚恐的表情，心下一沉，大步上前，從背後用力地摟住趙芷安。
“看見我很意外嗎？”他皮笑肉不笑，低頭親了親女孩的側臉，理所應當搶走林淨硯的婚禮，“真漂亮，我的新娘。”
趙芷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