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77
第77章 慢性迷戀77
林淨硯對上趙芷安笑盈盈的眸光, 聞言，久久沒有回過神。
他要當爸爸了？
他要當爸爸了！
阿嬷見他跟個傻子似地杵着，呆頭呆腦, 忍不住笑罵：“小硯，小芷跟你說話呢！你倒是表個态啊。”
林淨硯回神, 緊張得磕磕絆絆：“我我我我……”
趙芷安抱臂，調侃他：“真是個大傻子，哼，孩子以後可不能學你，不然還不得被欺負呀。”
她的手下意識放在肚子上，心情有點奇妙。思緒繞了兩圈，趙芷安收回。
林淨硯還有些腳踩雲端的懸浮感, 聞言，攬着她的肩膀, 笑道：“誰能欺負得了她？”
高興之餘, 他便蹙起眉頭, 盤算着後面該怎麽做，才能讓趙芷安在懷孕後過得跟之前一樣開心。
孩子是他倆相愛的證明，但不能因為有了她而對妻子厚此薄彼。
林淨硯更在乎趙芷安。
趙芷安哪知道他心裏的彎彎繞繞，還在撸貓摸狗, 阿嬷見小夫妻倆什麽都不懂, 小九年紀輕不知道，但林淨硯不小了。
她拽了拽男人的手臂, “這時候又傻了, 先帶小九去醫院做檢查, 然後安排後續的事，快去。”
趙芷安聽見叫她, 擡頭，林淨硯靜下來，鄭重地點點頭，“好。”
然後拉着妻子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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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嬷，我們先走啦。”趙芷安回頭跟老人家揮手。
阿嬷笑道：“好好好，路上開車慢點啊。”
“知道！”她扭頭看向林淨硯，挽着男人的手臂，打趣他：“林淨硯，你的手掌心好熱啊，怎麽全是汗？”
“我怕照顧不好你。”他有一個非常不美滿的原生家庭，“還有孩子。”
趙芷安啧了聲，伸手去摸他的臉，“過來。”
林淨硯配合地低頭，主動蹭了蹭她的掌心，溫馴如初。
她眉飛色舞道：“你只要乖乖聽我話，哄我開心，給我花錢，順着我，就像之前一樣，就好啦。”
林淨硯皺了皺眉，“只是這樣就夠了嗎？”
愛常常覺得虧欠，他覺得趙芷安也沒有向他索要太多。
兩人穿過前院，走在青石板上，外面的溫度有點涼，林淨硯順勢攬着妻子的肩膀往懷裏帶，掌心摩挲着細細的胳膊。
“當然。”趙芷安說：“好啦，別憂思了。”
徐明方開車停在門口，林淨硯打開後座，護着車頂，送趙芷安進去。
他關了門，說：“今天不去公司了，把重要的文件送到這邊，另外，提前聯系名下的私人醫院，待會我要帶小九去做産檢。”
徐明方微微驚愕，随即點頭，“好。”
私人醫院那邊接到電話，院長立馬安排最好的醫療團隊全程跟陪，趙芷安被這陣仗吓住，張張嘴想說點什麽，扭頭一看，陪在旁邊的林淨硯認真聽醫生說話，他時不時點頭，又提了些問題和注意事項，她從他們口中聽到好多關于孕期應該知曉的字眼——
孕周有一周半了，要及時補充葉酸，還有什麽孕酮、建檔、胎心等一堆事項。
趙芷安聽了一半只覺得好麻煩，林淨硯倒是全部記住，末了，表情溫和有禮，對醫生說：“嗯，麻煩了。”
醫生誠惶誠恐，“林先生客氣了。”
做完檢查，林淨硯又讓人去安排後續的護理師團隊，等趙芷安從醫院回到洋樓，推門進屋就看到十幾個專業人士穿着統一的服飾，含笑望着她，恭敬喚道：“夫人。”
家裏一下子變得很熱鬧，貓貓狗狗也開始上蹿下跳。趙芷安扭頭看林淨硯，壓低聲音道：“這才一周半，倒也不用這樣吧？”
林淨硯還覺得不夠，摟着她的細腰說：“術業有專攻，我還有很多事都不清楚，有她們在，我也能放心些，小九，你等我學會了，我可以事事親力親為，好不好？”
趙芷安看見他眼底的認真，哭笑不得：“行行行，那就都交給你了。”
林淨硯淡笑點頭。
燕市這邊，趙芷安懷孕的消息暫時沒有透露出去，林啓章那邊也不知道，更別提遠在港城的陳關寅。
不過，倒是漂洋過海，率先落到阿光耳裏。
林淨濯前段時間出國辦事，臨走前，特地吩咐阿光派人盯着趙芷安這邊的動靜，一有新的狀況就立馬告訴他。
彼時，林淨濯在裏面開會，阿光在門外收到國內傳回的消息，一向面不改色的臉難得露出震驚。
他嚴肅道：“我知道了，繼續盯着。”
等人退下，阿光扭頭看向緊閉的大門，金碧輝煌又肅穆，沉重的門扉擋不住裏面的雷霆怒火，那是林淨濯陰鸷的聲音。
“說好聽點，各位叔伯跟老頭子是拜把子兄弟，難聽點，不過就是一群被圈養的狗。”
“我今天就坐在這，看誰敢黑吃黑跟我搶生意。”
林啓章的核心生意不好撼動，根系錯雜，林淨濯想獨吞，外面的人可不答應。
因而，才開始有了剛剛那一幕。
四個小時過去，裏面的談話顯然陷入僵局。阿光一直在外面，又過了十分鐘，椅子摩擦地面發出動靜，變得雜亂起來。
門被人從裏面打開，林淨濯臉色難看地出來，“一幫老廢物！”
他耐心告罄，“聯系那邊的人，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阿光跟在旁邊，“明白，濯哥。”
男人餘光瞥了眼後面那群人，冷諷：“敬酒不吃吃罰酒。”
保镖見他出來，趕緊打開後座車門。
車子駛離，前後均有防彈車護行，國外不比國內，且林淨濯的仇家也多，不得不謹慎。
他攥開襯衣領口，露出發紅的脖頸，林淨濯一臉不耐煩，對副駕駛的阿光說：“有什麽話趕緊說。”
阿光遲疑片刻，“濯哥，國內傳來消息，趙小姐她——”
話音未落，“嘭”地一聲，漆黑的防彈窗發出重重的悶響，厚厚的車窗紮進一顆子彈，以它為中心龜裂出密密麻麻的蛛絲網。
“濯哥，我們被人盯上了！”
寬闊冷清的街道冒出好幾輛包抄他們的車隊，林淨濯從車底拿出槍支上膛，掃了眼外面，發現同排并行，時而前後交錯的越野車半降車窗，從窗口支出架起的沖鋒槍，密密匝匝地攻擊他們。
林淨濯的語氣興奮：“提速，撞左邊的車。然後解決右邊。”
駕駛座的司機是雇傭兵，當即将車速提到極致，阿光半降車窗，一槍打在右手邊那輛車的前輪上，瞬間爆胎，與此同時，對方趁機掃射。
林淨濯抓住機會，短短兩秒內爆了三顆人頭。殷紅的鮮血炸開，灑在車輛之間的空隙，男人的神色更瘋了，“我那好大哥，還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派人動手。”
他幾乎立馬猜到是誰的手筆，不過哪怕是命懸一線，危急關頭，林淨濯還有功夫問剛剛沒說完的話：“趙芷安怎麽了？”
說完，又是一槍。
阿光這邊也解決了兩個，但眼下顯然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而且那件事勢必會影響到濯哥，于是他選擇隐瞞。
“濯哥，其實——”
“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他冷冷地警告。
“趙小姐她……”
“懷孕了。”
“——砰！”
林淨濯愣神的剎那，一枚子彈正中他的手腕，直接射穿，鮮血迸濺。
國外時常發生槍擊案，屢見不鮮。不過相比這邊的槍林彈雨，燕市的洋樓裏則顯得溫馨歡樂。樓下傳來熱鬧的動靜，樓上，林淨硯在書房處理一堆事務。
徐明方敲門進來時，他剛好忙完，手裏拿着一本孕婦手冊仔細翻閱。
“先生。”他站在辦公桌前。
“來得正好。”林淨硯頭也不擡，看得很認真，淡笑道：“再給我找些相關書籍，都送過來。”
伴着輕微的書頁聲，徐明方說：“安排在海外的人已經動手了。”
林淨硯手中動作不停，嗓音淡淡，“嗯。”
他并不關注那邊怎麽樣，徐明方見他忽然皺眉，還以為有什麽棘手的事，又問：“怎麽了先生？”
“書上說準媽媽也有愛美的權利，小九愛漂亮，一半時間會化妝，但是化妝品有些不能用，這樣，你再吩咐下去，準備一些孕婦可以用的化妝品送過來。”
“是。”
“出去吧。”林淨硯繼續翻書。
徐明方走後沒多久，趙芷安抱着一只銀漸層進來，她走到男人身邊，歪歪扭扭地靠着，把貓貓放在他的頭上，“忙完啦？”
“剛忙完。”他把腦袋上的銀漸層放在桌邊，大胖貓嗖地一下子跳走，林淨硯将人抱到腿上，圈着她，拿起書繼續看：“怎麽上來了？”
“來看看你呀。”
“會不會無聊？要不陪你出去走走？”林淨硯親了親她的嘴，“想不想逛街？或者今晚出去吃？”
“天氣預報說今晚要下雨，不出去。”
趙芷安抱着他的脖子，往林淨硯肩上一靠，枕着他，閉着眼休息。
男人垂眸看了眼懷裏的姑娘，也不知道懷孕的緣故，他感覺她開始有一點點的嗜睡，反正不如之前有精神。
林淨硯拿起一張毯子蓋在趙芷安身上，攏好，擁着她，繼續看書。
林淨硯的懷抱很溫暖，尤其是天冷的時候，往他身上一靠，暖洋洋的，趙芷安聞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和自己的如出一轍，竟在朦胧夜雨裏睡着了。
但她睡得并不踏實，她做了一個噩夢。
她夢到兄弟阋牆，林淨硯和林淨濯只能活一個，然後……
林淨濯那個瘋子在得知她懷孕，想方設法殺了林淨硯。
他陰森森的臉看起來很恐怖，摸着她快要生的肚子，瘋瘋癫癫，滿嘴胡話：“嫂嫂，跟你上床的男人是我，身寸在你體內的人也是我。這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女兒，她就應該管我叫爸爸。”
“林淨濯——”
趙芷安在痛罵中驚醒，額角浸出一點薄汗，大口大口喘氣，臉色因為那個噩夢變得不太好看，瞧着有些發白。
林淨硯已經把孕婦手冊看到末尾了，乍然聽見懷裏的小妻子，嘴裏喊着他弟弟的名字，然後驚醒。
他拿書的動作一頓，薄唇抿起，垂眸，靜靜地看着趙芷安，一言不發。
這是做夢，夢到別的男人了？
趙芷安感覺捂了一層汗，有點熱，她扒開搭在身上的毯子，一擡眼，猝不及防對上林淨硯的視線。
書房內光線昏沉，朦朦胧胧，透着一絲橘黃。林淨硯的影子像一頭蟄伏的巨獸投在牆體上，晦暗的光映着深邃的輪廓，看不清眉眼。
趙芷安心底又滋生出隐秘的熟悉感，然而很快就被打散。
“睡飽了？”林淨硯的指腹抹開她的嘴唇，不給她回答，低頭吻了上去。
與此同時，他的另一只手摸着趙芷安并未顯懷的肚子，來回慢悠悠地摩挲。
領了證、舉辦了婚禮，現在還懷上他的孩子。
林淨硯不會讓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生活毀于一旦。
“唔！”趙芷安被他吻得有些反應，連忙推攘男人的肩膀，好不容易分開相貼的嘴唇，對他指指點點：“你幹嘛呀？這才多久就忍不住了？”
林淨硯沒有提剛剛聽見的夢話，主動揭過那茬，腦袋埋在趙芷安的頸部。
“不是想做，只是想親親你。”
她噢了聲，冷哼：“那你支起來幹什麽？”
“年輕氣盛，自然反應。”
趙芷安：“……”
她隐隐發現這會的林淨硯好像有一點點古怪，事實證明猜測沒有錯，因為接下來他摸着她的肚子，一直盯着，說了幾句話。
“這麽細的腰。”他丈量着：“這麽薄的肚子，平時吃完整根已經很艱難了。”
“好想看看，小九的肚子大起來會是什麽樣？”
林淨硯擡眸，臉上挂着溫柔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