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劇場
小劇場
有一種人就像劉挽,目标明确,為了達到目的,誰都不敢想像她會做出什麽事。
“解,解出來了,解出來了。”劉挽都手把手教到這個地步了,怎麽可能還解不出來。三個人,第一個解出來的是其中年紀最小的。喊着解出題目時,低頭不禁細細品味道:“竟然還能這樣解。佛經有意思。”
是的,按劉挽提及的佛經一上手,突然發現另一個新世界,有意思。
劉挽重重點頭道:“學海無涯,對待他人,可以在戰略上蔑視他,但永遠不要小看你面對的敵人,因為你永遠不會知道你的敵人到底有沒有後招。”
對的,對付敵人輕蔑能夠讓對方放松警惕,好讓對方認為你瞧不上他,從而也會讓他生出輕敵之心。
但是,不管面對的敵人是誰,永遠都需要保持警惕,不到最後一刻誰能知道勝負?
“我,我也解出來了。”有第一個人解出,就有第二個,這回是那位女郎,不僅如此,她手裏有兩道題,一并遞上去。
劉挽完全沒有察看一番的意思,意示某一位出題的人自行看看。
不料對方更爽快的道:“長公主既出手指點,對我佛也有研究,這樣的題自然是難不了長公主。在下觀長公主身體抱恙久矣,長公主是否想過靜養?”
聽聽,對付厲害的人,自知不是對手怎麽辦,想辦法讓那麽一個人消失呗。
“在下也略通醫術,觀長公主的眉眼,憂思太重。”某一位繼續輸出,要說劉挽沒有憂思定是騙人的,想要劉挽身體好,難道不應該好生讓劉挽靜養靜養?
劉挽輕輕一笑道:“于兩國的利益來說,我要是靜養長安,未必沒有你們攪動風雲的機會。雖然本宮從不認為西域離了本宮能夠由你們胡作非為,觀你們的反應,你們怕是認定西域的商道離了本宮,大漢再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控制。你們啊......”
此刻劉挽的笑容裏透着意味不明,落在不少人的耳朵裏,他們都豎起耳朵想要繼續聽下去,偏劉挽戛然而止,全然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真是......
“題既然解了,閣下還有別的事?”劉挽沒有忘記自己為什麽被人攔下,事情解決,某人該讓路了。那一位手裏捏了幾個青年解出的題,想落大漢臉的意圖明顯不可能達成,只能敗歸。
然而劉挽的目光落在公輸正和諸子百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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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劉挽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只是平靜的掃視過所有人,一群人不受控制的緊了皮,更有甚者往後退了好幾步,生怕自己成為最惹眼的那一個。
“書閣中的書,你們是都不看?亦或者你們認為知一家所長足以?”諸子百家,諸子百家,似乎只要滲透自己一家之書便足夠,實際上呢?
公輸正面紅耳赤,沒辦法,劉挽前往西域多年,當年的老人要麽老實實踐着,要麽已然不在,剩下的幾乎都是年輕人。各家本意是讓他們出來見見世面,好對劉挽有些印象。誰承想出門不利,他們竟然被西域來的一個小國以天文術法難住了,這事說破天去也是他們無能。
公輸正連着好幾回擡頭偷瞄起劉挽,欲言又止,劉挽冷哼一聲轉過身道:“諸子百家皆有所長,各家凡有能力者,絕不會只讀一家之書。這些年我讓人四處搜羅各種書籍,想讓你們能夠開視野,知天下之大,而你們卻固步自封,連西域所興,我讓人接二連三送回的佛經都不曾看上一眼。這就是你們的學習态度?”
劉挽回頭怒目相對,毫不掩飾對一群人的失望。
公孫輸作為一個領頭人,管不好下方的人,也沒辦法争氣給大漢争面子,反而讓劉挽親自出馬,他如此無能,被劉挽怎麽罵他都不敢有半句怨言。
“從即日起,各家皆設考核,你和各家長老商議,拿出個章程來,一句話,大漢絕不養閑人。官如是,諸子百家亦如是。”劉挽當年既然聚集諸子百家為大漢所用,能用,先是他們各有本事。無用之人不許他們占着茅坑不拉屎,這一點諸子百家中無一人敢不認同。
連書都不願意好好讀,被人難住到了劉挽的跟前,他們是懶到何種地步了?
“是。”公孫輸聞之精神一振。
好啊好啊,這樣的規定要是定下了,再好不。果然,有些事得劉挽出面将規矩定下,定死了!
至于有人的臉色不太好,不好意思,公孫輸完全沒看見,也會當作看不見。
劉挽顯然是氣的,人皆有惰性她不是今天才知道,可是大漢就算現在強大,如果他們無法繼續往上,就只會往下走。
從裏到外,從上到下,劉挽都能感受到大漢人們透露出的自信,高傲,目空一切,還有奢靡之風。
不說別的,一路行來劉挽已見宮殿華麗,随處可見的玉飾,以及各色的寶貝,每一個人身上穿戴的都是相對華麗的衣物。
劉挽吐一口氣,不可避免想到河北大旱,念頭一起,劉挽有所感,突然往前邁了一步,雙腳并齊,再邁一步,再并齊,再邁,突然停下,喜形于色回頭沖立一旁的衛青道:“舅舅,河北降雨了。”
啊?別說衛青一愣了,哪怕是被劉挽突然砸下給諸子百家立規矩的話驚住的人都錯愕擡頭望向劉挽。
河北降雨,河北降雨怎麽了?
河北大旱呢,這都四五月了半滴雨都沒降,大漢上下誰不挂念河北降雨一事?
不對啊!劉挽怎麽知道河北降雨了?
“當真?”衛青反應更快,這是大事,值得普天同慶的大事。衛青要确定的是劉挽是不是在說笑。
“給我兩個銅板。”劉挽喜不自勝,聞衛青不确定的詢問,立刻朝衛青伸手,衛青毫不猶豫從腰間給劉挽拿出兩個銅板,劉挽捏着銅板在手,點了銅板,嘴裏更是念念有詞,衛青......突然感覺外甥女像神棍怎麽回事?
偏在劉挽捏算的時候,晴空一片驚雷起,劉挽一頓,還是繼續算,又一道驚雷再響,感覺好像突然離得他們很近很近了。
劉挽極是無奈停下,擡頭怼天道:“你至于嗎?我又不是天天,日日算,有所感為了确定算上一卦,怎麽就不行了?”
......一群人随劉挽的動作不由自主的擡起頭望天,不算太确定的人們更想知道的是,劉挽是在跟老天聊聊天嗎?
偏随劉挽話音落下,頂天一陣雷閃再一次閃過,吓得一群人發出驚呼聲,生怕下一刻雷電朝他們劈下,要他們的命。
人們不由的往裏頭縮,只怕一個不小心被雷劈下,真要被劈着了,人死倒是死了,極有可能還會被累及家人。
畢竟若非犯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事,焉得天譴。
結果劉挽在第三道雷響起時,無奈的收了手道:“行,我不算了還不行嗎?”
說不算,劉挽即将銅板還給自家舅舅。
衛青怔怔的收回手,比較想問的是河北降雨的事是真是假?
“不會錯的,一定是降雨了。”劉挽相信自己的感覺,剛剛那一算雖然沒有完全完成,斷不可能錯了。
衛青眼睛亮了,河北大旱,劉挽心系河北,剛剛都還在念叨河北大旱之事,倘若河北當真降雨,旱情得解,百姓們也不至于再顆粒無收。
“長公主,大将軍,陛下請兩位快進去。”劉挽和衛青在外頭被人攔下,雖然作為主謀的劉徹很是樂見劉挽被人刺激刺激,也開始催劉挽了。
劉挽見華刻面露難色,即問:“裏頭怎麽了?”
“陛下閑來無事和人打起麻将,一輸再輸。不僅是陛下,好些個人都輸了。”華刻小聲的同劉挽道出裏面的情況。
劉挽側目以對,毫不掩飾眼中的詫異。
華刻趕緊将另一層消息道來,“此人出自樓蘭王族,名樓瑜,身體不太好,卻精于心算。”
得,劉挽還能不知道怎麽回事?
既是精于心算,打麻将這種事情,算好了還不是想怎麽贏怎麽贏,想讓誰贏誰就贏。
“令儀長公主替下了陛下,如今正和樓瑜打呢,除此之外還有太子妃,陳家郎君。”華刻将裏頭的情況詳說了,劉徹剛輸幾局立刻察覺不對,劉嘉一向有眼色,馬上上去替下劉徹,不至于讓劉徹輸到底。
但三對一啊,竟然半點上風都沒有占到,反而一輸再輸。那麽三位輸得臉色都難看了,偏察覺樓蘭這一位有異,沒有一個人再敢上來。
劉挽一聽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打麻将這事可以不論技巧,真要是有什麽人論起技巧也是要命。
話不多說,趕緊進去吧,再不進去,他們一家子都得被輸個精光。
“父皇。”劉挽進屋,滿殿的人都聚在桌前,沒錯,都在看人打麻将。
對于樓蘭國那一位一直沒有輸過的事,不是沒有人竊竊私語,也有想上去嘗試一番的人,都被攔下了。劉徹在那兒旁觀,臉色相對不太好,畢竟他竟然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