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劇場
小劇場
比如科舉這個事,一開始世族們都不想參加,打定主意想看看,一但沒有人參加所謂的科舉考試時,劉挽怎麽收場。
結果劉挽給劉徹建議,無論男女,有本事的人只管往前沖,大漢以才取士,女子有能也可以做官。
得,如此一來各家的女子們分別冒頭,無一不在表明一個态度,科舉一開,你們不想考的別考,他們想考的誰也別攔,誰要攔就是仇人。
這下好了,自家的問題能不先解決嗎?一個鬧不好簡直自家人都要自相殘殺了。要知道他們各家的夫人有雄心壯志的都不在少數,以前沒有機會,朝廷不用女官,哪怕用也都是各家的親眷,哪像劉挽推行科舉之後直接明白的告訴他們所有人,尤其對女子們而言,她們的機會同樣來了,能不能捉住看她自己。
不怕男人們對女子警惕,瞧劉挽不正是捉住了機會,一步一步推行改革,并且淩駕于他們之上,成為大漢自來最有權勢的公主?
在劉挽之前,大漢的公主都是不安分的存在不假,遠的不說,只說近的,館陶大長公主,平陽長公主,這兩位在劉挽前都是大漢朝有權有勢,又為皇帝所信任寵愛的存在,然而她們最多也就是假借皇帝的手做到某些事,比如要一些田地,比如要一些稀世珍寶。
然而劉挽呢?
天下兵馬盡在她之手,西域的商道都是劉挽一手創辦的。
那麽兩位長公主從前為朝臣們所不滿,所怨恨,因為她們借助皇帝的勢力,沒少幹強占民田,仗勢欺人的事,雖然欺人的時候從來不是她們親自動手。
她們由旁人借勢,一直以來都算是大漢的禍害之一,可想想自來有權有勢的人誰人不是這樣的。
各家其實都并非全然是好人,難不成他們想否認自己曾經的作為,還是想改正?
不管哪一種都不切實際。
偏劉挽和那兩位全然不同。
要說館陶大長公主也好,平陽長公主也罷,能夠得到帝心,無非是她們都給皇帝送美人,投其所好。劉挽的母親,大漢的皇後衛子夫,原也不過是平陽長公主府上的一位歌伎。
這些年,衛子夫雖然失寵,對平陽長公主其實算不上有影響,因她這些年也并不間斷往宮中送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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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算奇怪,劉挽并非一個脾氣好的人,竟然也能容忍平陽長公主不斷給劉徹送美人。
其實其中的道理他們并非不懂,美人的存在,因劉徹想要,平陽長公主倘若不送,自有願意滿足劉徹的人,劉挽是不可能改變劉徹的。
再有權勢的劉挽也必須承認一件事,天下是劉徹的,劉徹真想要她死,随時可以。
若非劉挽從來沒有觸及劉徹的底線,又怎麽可能會成為劉徹最寵愛的女兒。
所以,劉挽很清楚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萬萬不能做。
跟這樣的人為敵,太難。尤其是一個不會輕易失去理智,在任何時候都保持理智的女人。
別的自不必說,一個長得跟霍去病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劉挽的面前,劉挽竟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更能理智的說服對方,別看劉挽在最後沒有再逼供某一位,可這位受劉挽的大恩,難道他能不把幕後的人全都供出來?
劉挽一套攻心之術,誰在一旁聽了不對她豎起大拇指,贊她一聲好。
“請。”一會兒的功夫,想嘗嘗糖滋味的人都算如願,末了都開始動心思了,“長公主這門生意?”
“不急。”都有何盤算劉挽焉能不知。
生意嘛,不是此時該聊的。
“你們都知道我的規矩,跟我做生意,掙錢一事不用擔心,可我從來不用一群跟我作對的人。西域的商道有人認為沒有價值了?”劉挽随口一提,并非要興師問罪,單純針對目前發現的種種情況提一嘴。
“怎麽會。對外出售我們的絲綢,瓷器等別人沒有的東西,只要還有人要,這些生意就可以一直做下去。”西域的商道縱然都已經做了近二十餘年,其中的利潤足夠讓無數人翻身。
認為西域的商道不成的人,只能說是鼠目寸光。
在場的人有這樣的,但也并非都是這樣的。
劉挽眉頭輕挑,“我倒是沒少聽到這樣的聲音。莫不是你們又打別的歪主意?以為要是都沒有人願意往西域去了,你們可以随意和我談條件了?”
多少人聽清劉挽一問時心都驚得差點跳出來了。
不是,劉挽非要将事情說得那麽直白嗎?
真不怕把人吓出個好歹?
怕什麽?你們的膽子有那麽小?能夠讓人一下就不敢做某些事?
真要是你們都這麽好說話,可省了她不少事。
可惜,你們從來不是那樣的人。
劉挽冷冷的瞥過一幹人,“生意最忌跟蠢人做,連局勢都瞧不明的人,多謝你們幫我把這些蠢貨解決。”
嘶!心裏未必沒有不認同劉挽的人,正因如此,也不屑于劉挽的話。
結果倒好,直接被劉挽下一句話氣着了。
劉徹都快樂死了,劉挽是懂氣人的,專往人的心窩上戳,巴不得把人戳死。
他吧,想樂呵也不宜太明顯,低下頭嘴角浮現一抹弧度,最後還要裝裝樣子的擡頭警告劉挽一句,“好好的不許罵人。”
父女目光相觸,都從彼此的目光中看懂對方的意思,差不多就行了,不好太過。
反正好處他們都占了,多少給人留點面子,以免他們都不幹了。
對付這些人,不宜逼太緊,以免以後不好玩了。
眼神交流完比,劉挽非常配合的朝劉徹躬身道:“父皇教訓的是,孩兒錯了。”
一群心裏本來不樂意的人,再聽劉挽的話,誰認為這是好事?
別逗了好吧,确定不是在繼續氣他們嗎?
“糖做好,給你姑姑舅舅送些過去。”劉徹算不錯的,有好吃好玩的能想起自家人,比如平陽長公主,南宮長公主幾個姐姐,衛青那兒,劉挽的心飛過去了吧。
“父皇最是記挂姑姑們了。我另給她們備了一份,等的正是父皇的吩咐。”送禮嘛,絕不能送剩下的,須另外備上一份,特意為她們備下的,那才算是禮。
劉徹贊許瞥過劉挽一眼,要說劉挽辦事,确實叫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劉徹揮手,讓劉挽趕緊去吧。
平陽長公主她們不急,劉挽端上那麽些精致又絢麗的糖時,平陽長公主也招呼孩子們上前都嘗嘗味道。
衛長公主自嫁曹襄後,多年只生了一子,好在那麽一個兒子這些年也算綿延有功,連生了好幾個小子,平陽長公主對于兒孫滿堂的事極是歡喜。
衛青那兒,原有三子,一個個成親後,身邊也圍了一群孩子。
對上劉挽送上的糖,一群孩子立刻都眼睛亮閃閃的湧過來,可是沒有大人發話,沒有一個敢伸手。
“此物定價幾何?”平陽長公主取了一顆遞到衛青手裏随口一問,衛青反而望向劉挽問:“嘗過了嗎?”
劉挽突然想吃糖,想吃才讓人做的,這個事別人忘了,衛青記得。
“忘了。”劉挽一忙起來哪裏能記得。再說了,聞了糖味好像也不是非吃不可。
“你啊。”衛青無奈一喚,從劉挽那兒拿了一顆遞到劉挽手中,劉挽接過道了一聲謝謝舅舅,随之見衛青取了另一顆到平陽長公主的手裏,平陽長公主臉上的笑意不由加深了。
得,又被喂了一頓狗糧。
劉挽吃起糖才答起平陽長公主的話道:“等我看看大漢每年糖的産量,以及各地種植的收成再定。”
價格嘛,想他們上輩子那糖的價格,完全不高的,劉挽不追求能夠做到那樣的地步,怎麽樣也斷不能定價太高了。
當然,前期先賺上一筆,把那些有錢人的錢都往外掏上一掏。
劉挽的視線往一旁的世族們掠過,打的主意并不打算瞞。
“你當他們還傻嗎?能跟當年一樣,你說什麽是什麽?”平陽長公主嘗到前所未有的甜味,亦為之驚嘆,注意到劉挽的神色,馬上意識到劉挽打的主意,不禁提醒劉挽一句,凡事要适可而止。
劉挽挑挑眉道:“那也沒有關系,一計不成我還有另一計。”
“長公主,吃藥了。”劉挽非常自信告訴平陽長公主,算計人的事她自有章程,不怕有人不上鈎,比起論上鈎不上鈎的事,戈央又端藥了。
“哪有兩個時辰了。”劉挽一回頭瞅見冒了熱氣的藥,遠遠都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苦味,不想喝啊不想喝,哪怕她嘴裏含了糖,渾身上下無一不在拒絕這碗藥。
“我師父開的,是補充。長公主不咳了。”戈央眼睛亮閃閃的接過話,再沒有比這樣的事更讓他們高興的了。
果然是劉挽本身沒了求生的意志,藥吃再多都沒有用,故而才會讓人束手無策,瞧瞧劉挽如今的狀态,有一點今天剛出現時的病态的?
“莫鬧,不咳了趕緊把身體養好。”衛青一直注意劉挽,确定劉挽的情況在好轉,必須讓劉挽聽話把藥服下。他比誰都盼劉挽趕緊好轉。
劉挽怎麽拒絕?
一眼瞥過戈央,無聲控訴,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