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沒亡

第10章 沒亡

“你說你圖什麽啊時元?”

圖什麽,當然是圖八大菜系和沒膽享用的19.5。

時元起身,身形微微有點搖晃。

影子見狀連忙就要竄出去,硬生生被主人控住了。

它是他的精神力團,雖然有自己的影格意識,但諾伽藏起來的真實情緒偶爾也會被它直白的顯露,比如現在,他就想抓住他,帶他回去,讓一切都重新回到熟悉的軌道。

時元并沒有察覺諾伽的到來。

他是個笨呼呼的小饞貓,就算被提摩西針對也不怎麽放在心上,但是諾伽是他的選擇的家人,就算他不爽諾伽,也輪不到別人來議論他的合法配偶。

“塞吉,倫波,紐因特,”時元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卡座上,“啊,我記得你們。”

叫塞吉的眼神驚訝:“幾年沒見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該不會是暗戀我吧!”

長得醜還想得美。

時元笑了一聲:“我記得你,上學的時候非要和人比長短,結果自己是最短的一個,還惱羞成怒鬧出了打架事件。”

“還有你,”眼眸水潤的漂亮青年指指對面的,“倫波,你家裏給你安排家族聯姻,丈夫還是個離了婚的中年老男人,怎麽,給同齡人當後爹的感覺如何?”

時元平等的攻擊着每一個人:“哦……紐因特,你還和他們倆在一起菜雞抱團呢。”

被點到名字的男人猛地坐直:“我可沒得罪你啊!”

時元:“對,你沒得罪我,但你罵我丈夫,還說他是什麽平民軍孤……知道什麽是軍孤嗎?就是人家爹媽為了保護你們這群廢物在前線犧牲,他們的孩子才被叫做軍孤,你們有什麽資格說他?還要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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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因特臉色漲紅:“不就是一個孤兒,你還真和他上心了,父母是父母他是他,他要是真有本事這麽多年還能籍籍無名?我說你別不是嫁錯人在這兒後悔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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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元沉默。

一旁的倫波像是找到正确攻擊按鈕一樣補充:“太可惜了,聽說時家因為不承認你們的婚姻和你斷絕關系了?”他諷刺道:“從小到大都養尊處優的貴族少爺,怎麽能自己在外面賺錢生存呢?你一定很辛苦吧。”

“哦對了,你丈夫好像還常年不回家?結婚都好幾年了,你們該不會還沒有上過床吧——”

影子原本只有眼睛,此時卻緩緩呲出了鋒利的牙。

角落的男人擡腳往前走了幾步,又聽見時元開口道。

“都說完了?”

三人愣了愣,時元搖頭晃腦的支着下颚:“那我再簡單講兩句。”他琥珀色眼眸帶着松弛懶意,“諾伽是我最親密的家人。”

他和丈夫鬧矛盾那是他,其他人有什麽資格談論諾伽。

時元歪頭:“他不是孤兒,就算他什麽都沒有,什麽都失去,他也還有我,我從不後悔和他結婚,也無所謂他有沒有什麽實力,如果再讓我聽見你們說他壞話……”

青年微微一笑和善道:“我就把你們全都變成傻子哦。”

“——你喝多了吧!”

時元被推的一個趔趄還在嘿嘿傻笑,塞吉剛要揪住時元領口,手腕就好像被一個鐵鉗夾住了。

他疼的面容扭曲,回頭看見了一個臉龐藏在陰影中的銀發男人。

對方正垂着墨綠色的眼睛看他,仿佛在看一攤不知死活的生物。

塞吉心內浮起莫名恐怖:“你——”

啪。

他的臉被一股狠辣勁兒甩在了一邊。

影子握拳:對!就是這樣!諾伽大人挨了一拳都不敢說重話只敢捏水果的人,你們怎麽有膽子欺負他的!

可惜這裏人多眼雜,它不方便被放出來!不然諾伽大人絕對不會采取這麽低級的攻擊方式!

倫波震驚的站起身:“你是誰——”

又是一道清脆刺耳的響,周圍有人陸續看過來。

諾伽面無表情的收回反抽過去的手背,倫波趴在地上咳嗽了兩聲,兩顆牙齒混着血液吐了出來。

緊接着就是周圍女士的尖叫。

時元迷迷瞪瞪東倒西歪,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坐在他旁邊的紐因特驚恐的睜大眼,諾伽剛一動,他就擡手護住了自己的左右腮幫子。

但是男人只是彎腰,從座位裏撈起了軟乎乎醉醺醺的小妻子。

他看了一眼紐因特:“我是時元的丈夫。”

紐因特咽了一口唾沫。

諾伽緩緩:“現在來接他回家,如果再讓我聽見你們說他壞話,我就把你們全都變成死人。”

影子警惕的左右看了看提醒諾伽:“好像有帝國走狗,我們有點太顯眼了。”

扔下酒錢,諾伽攬着時元的腰,時元酒勁兒上來軟的沒骨頭一樣。

天旋地轉。

但身邊好像有一棵涼飕飕的大樹,時元靠過去蹭了兩下,然後被大樹摟的更緊了一點。

“你誰?”時元皺眉。

諾伽:“你丈夫。”

時元下意識反駁:“不對,你是那個香、香……”

諾伽往身後看了一眼,有幾個人影從酒館裏追了出來。

陰魂不散的西姆爪牙。

影子:“走左邊。”

諾伽拐進寂靜長街。

時元哼唧了兩聲忽然道:“我好難過。”

諾伽低聲:“為什麽。”

時元:“因為覺得我的丈夫不愛我。”

被拉着快走了幾步,時元才聽見旁邊道:“沒有,他很在乎你,你是他唯一的家人。”

“真的嗎?”時元哭喪,“可我是個笨蛋,連別人不喜歡我都看不出來……他很聰明,我知道他早晚有一天會變得很厲——嗝兒?”

眼前眩暈了一下,再看清,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了伫立着聯盟鐘的塔樓。

時元後知後覺啊了一聲:“……你怎麽上來的?”

諾伽:“噓。”

偌大的聯盟鐘下,跟上來的帝國人左右搜尋面面相觑,傍晚的黃昏拉長了鐘的影子,諾伽帶着時元隐匿在無人察覺的高處俯視着他們。

獵物,獵手,一目了然。

他擡手,被凝聚的黑色箭矢嗖地洞穿了一個跟蹤者的喉嚨。

無聲的高精準狙殺中,時元嘟嘟囔囔:“有點暈。”

諾伽叫他:“時元。”

青年拖着鼻音:“幹嘛?”

“想不想再暈一點?”

時元:“?什麽——唔嗯。”

啊,他的嘴巴,剛才好像被親了一下。

銀發綠眼的男人微微離開,時元腦子徹底歇菜,他眨眨眼,還未來得及呼吸,那片陰影就又堵了下來。

精神力箭矢速度飛快的從牆壁陰影中冒出,諾伽手臂與脖頸都浮起青筋,但那力道到了指尖,卻只是克制的陷了一點點青年的臉頰軟肉。

他生怕碰壞他。

時元的眼睫開始顫抖,感覺有什麽溫熱的東西闖進口腔,追着他的舌肉不斷吸吮糾纏,來不及吞咽的口水沿着唇角流下,他的下颚被微微掐起,整個人都被這個吻釘在了聯盟鐘上。

黃昏的光讓涎水變得像銀絲,時元本來就喝了酒眼睛濕潤,這下直接連眼眶都憋成了紅色。

唇與唇的貼合讓人呼吸不暢,但這種禁锢的窒息卻又爽的人頭皮發麻。

是諾伽嗎?

但諾伽從來都沒有這麽兇這麽深的吻過他,就像野獸拆了僞裝的皮一樣。

時元帶着嗚咽哼唧了兩聲,男人才稍稍離開給了他一點喘息的空間。

空氣從滾燙的唇舌流入肺腑,時元眼神迷蒙的看高處的天空,口腔發疼發麻幾乎沒了知覺,感覺哪哪都被狠狠舔了一遍。

過了幾秒,他忽然被抱住,是那種力氣很大的嵌入式的抱。

這個懷抱比親吻要熟悉得多,時元理智回籠了一丢。

“……諾伽?”

“嗯。”諾伽應了一聲。

時元軟的靠不住:“真的是你……你怎麽在這?”

丈夫攬住他的腿根,抱小孩一樣抱着他走下聯盟鐘的長梯,時元雙手撐在他的肩上,男人黑色靴子踩過滞留在古老磚縫的血液。

“天黑了有點擔心,來接我的小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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