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沒亡

第14章 沒亡

時元恨不得撒丫子往諾伽那邊跑,但他的手腕還被阿芙羅抓着,這個人的手勁看起來松松的,但卻怎麽都掙脫不了。

就算時元再遲鈍,也能感受到此刻空氣中微妙的氣氛。

他不信諾伽不認識阿芙羅這張臉。

但一向講文明有素質的丈夫卻和阿芙羅連個招呼都沒打,這只有一個原因能解釋。

諾伽生氣了,而且生大氣。

以前時元只會覺得這是平民丈夫自不量力,現在他生怕諾伽真動手和阿芙羅打起來——那這小公園的地皮可能不夠掀的。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面容沉重的和阿芙羅道:“我已經結婚了,您要是有特殊需求可以去找別人,我老公愛吃醋,你這麽拉着我讓我很苦惱。”

阿芙羅這才反應過來一樣:“啊,抱歉。”他松開時元眼睛笑道:“你好可愛,一時間沒忍住。”

時元:“……”

他針紮一樣的退出十來米,然後走到諾伽身邊和丈夫十指緊扣。

阿芙羅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沒有減退。

驚悚。

太驚悚了。

時元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拉了一把諾伽沒拉動。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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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丈夫該不會想當場開大吧??

時元心內更緊張了,他眨眨眼看向諾伽,諾伽的表情十分平靜。

平靜到有點詭異。

“……我們不回家嗎?”時元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牽着一只随時要發狂的惡犬,“我有點餓了,想回家吃飯。”

回家吃飯四個字貌似稍微拉了一把諾伽的神智,他低頭看過來。

時元眼睛亮閃閃的眨,随即又低聲暗示道:“不是你說的嗎?暫時不要和圓桌貴族起沖突,我們回家吧,不理他就好。”

過了幾秒。

“好。”丈夫垂眸道,“車就在外面,我們走吧。”

時元連忙:“嗯!”

兩人轉身離開,時元拉着諾伽的手試圖和他轉移話題,講着講着自己先沉浸了進去,一會誇今天天氣适合吃冰激淩一會又說這裏的花開的漂亮想再來玩。

諾伽有一句沒一句的應着他,并答應一會給他買個抹茶甜筒。

時元更是将發神經的阿芙羅忘到了一邊,并和丈夫讨價還價想吃兩個。

公園的風平和又柔軟,阿芙羅遠遠看着兩人并肩而行的影子,過了會他擡頭望向星都藍調的天空。

“有趣的兩個人。”

這麽有趣為什麽以前沒有發現?

阿芙羅轉身回到秋千上,有人從他身後走出來:“大人,星網假新聞已經查清楚了,的确是提摩西派人發的。”

“蠢貨。”

那人皺眉道:“這種卑鄙小人有什麽資格當圓桌貴族?”

阿芙羅晃了晃秋千:“一個傀儡罷了,沒有他,凱德也會扶其他人上位。”

“……凱德将軍?”

阿芙羅歪頭:“他常年駐紮在和帝國接壤的邊境,看多了異國風情,就覺得一個将軍不夠當,還想着當統領星盟的皇帝呢。”

男人低聲道:“可是海格威斯帝國可是承襲了上千年了!”

是的,上千年了。

帝國那群貴族不比聯盟的省心多少,若沒點真本事,怎麽會一直都高居王座?

阿芙羅:“沒有海格威斯血脈的才能,卻胃口大到想要吃下所有,也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他說着忽然問道:“西姆王的情況怎麽樣了?”

“很不樂觀,溫特瑞爾家族曾經是支持西塞那王的超級保皇派,西姆王殺了西塞那王後,他們家就逐漸神隐了。”

“但是王室不能沒有溫特瑞爾。”阿芙羅道。

“您說得對,溫特瑞爾歷來都是王室專用的醫生,他們不為西姆王提供治療,恐怕會加劇王室和保皇派的矛盾,到時候帝國內部一定會分崩離析……”

“一定會?”阿芙羅起身,“你別忘了,海格威斯帝國可還有一個王子在外面流亡呢。”

“可是失蹤這麽多年,應該已經默認死亡了吧?”

如果真的默認死亡,西姆王又怎麽會派人追殺所有銀發人,甚至都追來了聯盟。

而假如這位王子真的沒有死,今年恐怕已經有二十四五歲了——多好的年齡,正是一個年輕又有實力的王儲該有的模樣。

帝國要是找回這位王子,曾經支持西塞那王的貴族多半會擁簇流亡的王子重新上位,作為超級保皇派的溫特瑞爾家族再站出來,到時候一呼百應,只怕帝國都要聚集起來反攻聯盟了。

阿芙羅腦海中又一閃而過剛才的那個感應不出精神力的男人。

非常高,銀頭發綠眼睛,二十來歲的模樣,他穿着戰場指揮官的制服,按道理來說應該算是凱德的下屬。

“啊,難怪。”

他忽然明白為什麽最近星都的帝國間諜變多了。

恐怕多半都是被這個銀頭發吸引來的,戰場指揮官沒有在離帝國更近的前線,很可能是被調回來避難。

原來如此。

“會是他嗎?”

來彙報的男人聽見阿芙羅自言自語。

可是,高貴傲慢的海格威斯後代怎麽會随便找一個聯盟人結婚?這不符合常理。

“……難道真的只是發色相近?”

“大人,星網緋聞的事——”

阿芙羅随意擺手:“不用管,讓醫生看見就知道我還惦記着他的安危呢。”

“好的,議會那邊還有一點事務需要您處理……”

兩人逐漸消失在公園深處,而這頭的車上,時元正一手一個冰激淩,表情嚴肅的思考該吃哪一個。

丈夫十分溺愛他,只要要求不過分,他就一定會滿足他的所有喜好。

時元看了看綠色的抹茶,又看了看咖色的巧克力,糾結半晌幹脆将兩個甜筒攥在一起咬了一口。

——啊,又幸福了。

他眯着眼睛回味,一旁開車的丈夫安靜極了。

時元舔舔舔後和諾伽道:“每次喊你一起吃你都不要,人活着不能吃想吃的東西那得多痛苦!”

丈夫沉默聽着。

時元小嘴繼續叭叭:“這一點你得多像我學習,不要整天苦大仇深的壓抑着自己,那個阿芙羅你也知道,星都著名的色魔統治者,不就是被拉了一下小手麽,我回去洗十遍怎麽樣?”

諾伽忽然出聲:“你很怕我生氣嗎?”

時元心道當然,我怕你生起氣來六親不認連他都掀了。

諾伽:“我不會對你生氣。”

時元愣了下,冰激淩都忘了吃。

諾伽道:“不過你說得對,活着不能吃到自己想吃的東西的确很痛苦。”

“啊,哦、哦,”時元吶吶,試着将沒有咬的那邊冰球遞給他:“那、那你吃一口試試?”

原本以為從來不吃甜食的諾伽會和以前一樣置之不理,沒想到這人順從的低頭,舌尖緩緩在冰激淩球上舔了一下。

時元後頸的汗毛又豎起來了。

怎麽、怎麽回事這種感覺,怎麽感覺被舔的是他一樣?

錯覺!一定是錯覺!

諾伽擡眼:“确實很好吃,難怪你喜歡。”

時元松口氣:“你喜歡的話我們給家裏冰箱囤一點,這樣你也能随時吃了。”

諾伽點頭:“好。”

時元抖了抖身上的涼意看向窗外:“欸,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吧?”

諾伽将車子停在路邊:“繞過來買點東西,你在車上等我。”

時元乖巧極了:“嗯嗯!”

丈夫下了車,徑直往一個大超市走了進去,時元以為他給他買零食去了,結果過了一小會,丈夫空着手出來了。

時元:“?”我零食呢?

諾伽上車:“好了,現在回家。”

時元疑惑:“不是,你買什麽去了?”

諾伽面色平靜:“一點生活必需品。”

時元撓頭:“鹽?醋?還是醬油?”

諾伽只道:“不是廚房用的。”

時元:“哦……好吧。”

自從知道諾伽是香香大魔王,時元就沒有再對諾伽的舉動打破砂鍋問到底過,丈夫有丈夫的秘密,他也有他的秘密,雖然不知道諾伽隐藏身份想幹什麽,但關愛一個人總是裝不出來的吧?

只要諾伽對他沒有壞心思,他們的日子就還過得下去——

而且看樣子這人的氣已經消的差不多了,都有閑情逸致拐來超市買東西,時元的小心髒結結實實的放回了胸腔裏,覺得自己阻止了一場星球大戰簡直太偉大了。

兩人返回家中,洗手的洗手,做飯的做飯,吃完飯又一起看了場星際電影,生活和以往一樣安定幸福着。

臨睡覺前,時元哼着歌在浴室沖澡,他拿着浴花搓搓身體,搓到下半身的時候還淺淺害羞了一下。

丈夫的手活好是好,就是人太壞了,挨那一記劈腿着實不冤枉,誰讓他堵着他不讓他發洩呢?

真是惡劣的大魔王本性啊。

幸虧長了張賞心悅目的帥臉,不然時元高低還得跳起來再踹一下。

洗完澡,又抹了最喜歡的檸檬花露潤膚乳,時元才香香軟軟的鑽進了被窩。

諾伽還在外面沒進來,好像是在包明早要吃的馄饨。

大魔王也可以有賢惠又體貼的王格。

時元朝外面喊道:“諾伽,進來睡覺了!”

“馬上。”丈夫道。

廚房,影子第N次冒頭:“我去殺了他!”

諾伽收拾好剩餘面皮:“他還算有點能力,我不太好遠程操控你。”

影子:“他摸他的手!”

諾伽:“我知道。”

影子:“頭發絲都貼到他脖子上去了!”

諾伽:“看見了。”

影子:“那您?”

“小貓被我養的這麽漂亮,”諾伽将馄饨放進冷凍區,“別人有欣賞的目光不奇怪。”

影子握着拳頭生悶氣。

諾伽:“在我回到帝國之前,聯盟必須保持三足并立的平衡,這樣才不會打亂我的計劃安排。”

影子一頓,又聽見諾伽道:“他身上天生有一種力量在吸引人,不管是阿芙羅,還是我,但不管他吸引多少,我才是他身邊唯一合法的一個。”

影團因為主人劇烈起伏的情緒而扭曲波動了一下。

從公園開始,它就一路被按着頭,影子突然頓悟還是先不要刺激諾伽的好,歸根結底,它們都是諾伽力量的衍生品。

它們的不安躁動就代表着諾伽情緒管理的大失敗。

有的人表面看起來很平靜,其實背地裏已經瘋了有一會了。

諾伽洗完手擦幹淨,轉身就進了卧室,時元正躺在床上掰手指玩,看見諾伽進來就笑嘻嘻的拍了拍大床。

他還是有點不太放心,于是主動安慰醋精丈夫道:“今天晚上要不要睡一個被窩?我給你抱着可以吧!你聞聞,我還特意抹了你最喜歡的潤膚乳。”

諾伽脫鞋,上床,時元剛要繼續邀請,柔軟的被子就揚起來蒙住了他的頭。

他手忙腳亂的抓了抓,還沒來得及呼救,手腳就都被外力按住了。

時元甕聲甕氣:“……諾伽?”

諾伽低低應了一聲,黑暗的空間中,時元感覺有什麽不太對勁,他費勁吧啦的探出腦袋,就見諾伽剛擡手脫掉上半身的衣服。

結實寬闊的肩膀,塊壘分明的腹肌。

“?”

他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眼神幽暗的丈夫俯下身堵住了嘴唇。

男人一邊發了狠的親他,一邊不容拒絕的揉按着他的腰窩,随後順勢而下,扯掉了他松松垮垮的褲腰。

時元:“……”

時元開始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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