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沒亡
第15章 沒亡
完全沒有說話的機會。
嘴巴裏偶爾洩露的一絲嗚咽也被盡數吞沒掉,小床燈顫顫巍巍的亮着,讓時元隐約能看見諾伽深沉冷傲的眉目。
他逐漸意識到,這次的諾伽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男人綠色的眼睛中全是他讀不懂的陰暗欲/望,可唇舌又是柔軟滾燙的,時元的舌根被舔吻的發麻發酸,前胸後背全都浮起了一層薄薄的熱汗。
而諾伽仿佛只是剛開了個小頭。
某個瞬間,時元拼命躲開腦袋,他瞪圓眼睛看着丈夫:“你瘋了??”
諾伽靠近他:“因為你發瘋,這不是應該的嗎?”
時元大腦卡了卡,好像是、是這樣?丈夫禁不住他的誘惑不正是他個人魅力的顯示嗎——不對他怎麽又被洗腦了!
這人連個招呼都不打上來就直接啃,所以他還在生氣對吧!他還沒有過去阿芙羅調戲他的那個坎兒!
真是夠會裝的!時元躲着諾伽的吻試圖掙紮:“咱、咱們這提前也沒個準備,現在這樣不、不太合适吧?”
“要什麽準備?”丈夫呼吸開始有了急促的起伏感,“難道你不喜歡我的臉和身體嗎?”
放大招了。
時元說不出不喜歡三個字,因為諾伽從頭到腳的确很戳他的審美。
諾伽:“你喜歡我,我也在意你,我們是合法關系,合法關系裏面做一些合法的事情,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時元哽咽:“可是我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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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摸了摸他汗濕的額發:“沒事,我們有準備,這次一定能成功。”
時元:“?”
諾伽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兩大管液體物,還有一大盒小雨傘。
時元:“…………”
他雙眼發愣,頓悟丈夫下午就是面不改色的去超市買了這些東西。
時元眼睛轉回來,對枕邊人的心機有多麽深沉重新刷新了認知,一個人究竟能隐忍僞裝到什麽地步,才會做到在最後一刻才揭露真面目。
“你,我——”
“你是我養的小貓。”
時元渾身緊繃,只覺得這次恐怕真的逃不過去了。
諾伽一邊吻他一邊低聲和他道:“……任何人都不能破壞我們的關系,知道嗎?”
時元白嫩的臉被捏住,嘴巴肉嘟嘟的可愛。
丈夫溫柔的親了他一下,只是一秒,動作便又洶湧失控了起來。
……
人生的走馬燈有時候閃的猝不及防,在諾伽嘗試了好久才終于侵略了一點點之後,時元忽的就回憶起了很小的時候。
那時候他和父親時非,母親貝溫特一起住在一間湖邊小屋。
小屋是時非作為星都貴族的鄉下宅邸,他們一家三口是去那裏度假的。
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有着一頭黑長的卷發,她的唇色紅潤,笑容明豔,會因為用樹葉釣到一只螃蟹而興奮的呼喚他。
時元的性格大概也是随了她,母子兩人穿着親子拖鞋捏着螃蟹哈哈大笑。
貝溫特不是一個貴族淑女,她和諾伽一樣,是最普通的平民,但當初時非就是對抗着家族娶了她,只是人大概都是會變的,時元五歲那年,貝溫特發現時非背着她還有一個貴族夫人。
這個男人犯了重婚罪,卻因為是貴族的原因而被壓下了所有消息。
貝溫特與他解除了婚姻關系,然後就消失了。
時元對她最後的印象,是貝溫特摸着他的腦袋道:“如果你将來的伴侶是女性,請記住一定要尊重她,如果你的伴侶是男性,就記住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讓他随便侵犯你,不論你的角色是什麽,在沒有做好準備之前,一定不要有……”
不要有什麽?時元記不清楚了。
諾伽的天賦異禀是一方面,這麽多年,貝溫特的警告是另一方面,雖然時元已經忘了那個女人長什麽模樣,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将最後這句話記得十分清楚。
被男性伴侶“侵犯”,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嗎?
時元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好像打破了貝溫特設給他的結界,因為他正在接受和丈夫的情/事。
迷迷糊糊的疼痛間,時元手心全是汗的抓住了諾伽的手臂。
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也不知道開始多久了,諾伽甚至還沒有完全進去。
越緊繃越受罪,時元強迫自己卸了全身的力氣,感受到丈夫落在他臉上的安撫的吻。
忽然,諾伽停住了。
時元聽見他道:“不要哭,我們慢慢來就好。”
——這一慢,時元徹底喪失了對時間流逝的認知。
只記得渾身的汗出了一層又一層,床單已經不知道是被汗打濕還是被什麽別的東西弄髒,他的腦袋裏全都是一閃一閃的白光,後腰止不住顫抖着,大腿處有點抽痛的痙攣。
耳邊要麽是諾伽安撫他的聲音,要麽就是包裝袋被撕咬開的聲音,撕了不知道多少個,最後諾伽停住了,好像和他說了一句話。
“……那個東西沒有了,時元,我們不戴,最後再來一次好不好?”
語氣是詢問他的,但時元已經說不出話來,諾伽當他默認,然後沒過多久,或許是諾伽才剛剛開始,時元就失去了全部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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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彌漫的湖邊小屋。
時元拿着魚竿在泥濘的路上走着,他哼着歡快的調子,心裏盤算着今天能收獲幾條小魚。
到了木橋邊坐下,腳尖剛好垂在湖面上,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冰鎮果汁,時元拿起來吸溜了一口,發出了舒服的喟嘆聲。
真是神仙日子啊。
就是好像少了點什麽。
時元左右看了看,費解的撓了撓頭,正好這時候魚鳔往下沉了沉,旁邊忽然傳來一道稚嫩嗓音:“啊!小魚來了!”
時元條件反射的往上一拉,側過視線,就見一個還沒他腿高的小崽子呲牙拍手道:“爸爸好厲害!爸爸宇宙第一帥!爸爸小魚能生吃嗎我餓了!”
時元:“……”
不是你小子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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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光投射在眼皮上,時元跟做了什麽噩夢一樣眉頭緊皺,他嘴巴咕哝了幾聲,有人用濕涼的毛巾擦了擦他的額頭。
過了幾秒,時元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有陰影擋在他身前為他遮着光,時元迷蒙的看着那個高大的輪廓,半晌才發出了簡單的聲音。
“諾、伽?”
“是我。”
時元還有點分不清夢境現實:“怎麽,是你?”
諾伽皺眉:“什麽?”
不是他還能是誰?
青年眼神迷茫的轉了轉,手指擡起,有氣無力的指指點點道:“那個,生啃魚頭,啃完魚頭還敢啃我臉的臭小子呢?”